白老頭心如鐵石,看他的表現,就知道他是打算放棄白副團長了。

白副團長看到了白老頭的態度,明白自己成了棄子,己然被家族放棄。

頓時失去了狡辯的動力,最終低下了高傲的頭顱。

可是想要認罪也沒那麽容易,因為原本應該裝著重要文件的資料袋,現在裝的是兩本帶顏色的雜誌。

要想審訊過關,她必須交代清楚,絕密資料去了什麽地方。

白副團長再三強調,這個袋子偷來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的,至於裏麵為什麽裝兩本亂七八糟的雜誌,她也不知道。

可惜根本沒人相信她說的話,白副團長算是徹徹底底體會了一次,百口莫辯的感覺。

這一盆髒水,算是徹徹底底的潑到了她的頭上,而且無法洗刷。

最要命的是,文件袋裏不是別的東西,而是兩本糟糕的雜誌。

這下子,在場的人看向白副團長的眼神,都含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白副團長很想說,自己不是那種人。

最終審訊有了結果,白副團長肯定是有罪的,不過暫時不能判刑,因為,她把重要資料轉移到了什麽地方,還沒有交代清楚。

隻能進行收監,她把問題交代清楚,重要資料找回來以後,再給予量刑。

這一下子,白副團長比判了三十年有期徒刑還難受。

即便是三十年有期,那也有個時間限製,罪犯知道,到了三十年就能獲得自由。

而白副團長獲釋,將是遙遙無期的一件事。

柳春草對這個處理結果很滿意,等到結束之後,就向傅京生提出了告辭。

大家夥正在聊天,說的正熱鬧,白家的家主帶著人走了過來。

白老頭的個子很高,年紀大了蕭索的很,看起來像個竹竿子似的,說話就透著一股刻薄,“你就是柳春草?我是白家的主事人,我想跟你談談。”白老頭沉著臉。

柳春草琢磨了一下,這才勉為其難的點頭,“談吧。”

“你和我們家的兩個孩子有些誤會,現在我們白家的孩子死的死,蹲監獄的蹲監獄,你不管是有多少氣,占多大理兒,也該知足了,

退一步海闊天空,我們白家看著你年紀小不懂事的份上,就不跟你計較這些過去的事了,我們白家讓你一步,你也該有所表示才對。”白老頭頤指氣使,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我聽不明白你的話,你想要什麽表示?”

“你這次出國去,不就是為了參加一個什麽大賽嗎?春柳三號的表現還不錯,你把春柳三號的使用權交給我們白家,我們兩家就算是扯平了。”白老頭露出了貪婪的嘴臉。

柳春草撲哧一聲就笑出聲來,在這一刻,她覺得自己上交春柳三號的決定,真是無比正確。

要是沒有上交春柳三號,白家搶技術,那是從她手裏搶,現在春柳三號已經交給了國家,白家還覬覦這項技術,那就是在跟國家爭利。

柳春草笑了笑,“你想要春柳三號?那怎麽可能?現在春柳三號這麽有名,想跟我合作的人多了,我是不會跟你們合作的。”

白老頭若有所思,“照你這麽說,要是沒人跟你合作,你就得跟我們白家合作了?”

“你有這個本事,打發掉那些人嗎?”柳春草故意這麽說,她就怕白家家主不鬧,鬧的動靜不夠大。

白老頭冷笑道,“看來你還不了解我們白家,我得拿出點實力讓你瞧瞧。”

說完這句話,白老頭就帶著人離開了。

柳春草憋著笑,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才笑個夠。

傅京生看著柳春草,臉上是一言難盡的表情,他就知道這小丫頭鬼精鬼精的,千萬不能得罪她。

白家已經在上邊掛了號,現在要是再放出風聲,跟民間商戶競爭春柳三號,上邊不收拾白家才怪呢。

柳春草這一招借刀殺人,用的可真狠。

當天晚上,柳春草一行人就上了火車,一路上啃著傅京生贈送的烤鴨,等到烤鴨吃完,他們也該下車了。

回到省城以後,柳春草一行人受到了熱烈的歡迎。

她給每個人都帶了禮物,最受歡迎的是亮晶晶的手表。

現在手表可是身份的象征,更何況柳春草帶回來的是進口表。

峰哥看著秀秀的小手上戴著手表,心裏也美滋滋的,“二大爺他們回去了,我怎麽留也留不住,二大爺走的時候說了,等著你早點回村裏,帶著他們發家致富。”

柳春草對於滿屯大隊未來的發展方向,已經有了規劃,“等我把帶來的貨出一出,就去滿屯大隊。”

“嘿嘿,另外,我已經把新房粉刷好了……”

阿三立刻鼓掌,“峰哥你是不是打算辦喜酒了?”

“對啊,我跟秀秀想把婚事定在十八,都是雙日子,而且天氣也不太冷。”峰哥有些不好意思,一邊說,還一邊摸著後腦勺。

“就按照你說的日子辦喜事。”柳春草一錘定音,對於喜事要堅決支持。

小院全麵動員起來,安慶紅的媽媽王芬全麵承包了服裝店的工作,其他人都跟著操辦起來。

峰哥的老母親笑得嘴都合不攏,“能幫阿峰娶上媳婦,日後我就不怕見他爸爸了。”

秀秀娘家不在省城,大家夥原本想讓秀秀二舅來送嫁,又害怕秀秀二舅看出端倪,把秀秀在省城的消息泄漏出去,最後幹脆打消了通知秀秀二舅的念頭。

嫁人沒有娘家人可不行,大家夥商量一下,幹脆就讓秀秀從小院子出嫁,安慶紅和王芬充當娘家人,然後峰哥在新房接親。

這樣一來,小院和新房都要布置起來。

至於待客,那就簡單的多了。

峰哥和秀秀的親戚朋友都不在省城,所以擺酒的時候,隻有一些朋友熟人來參加,在新房擺上一桌就足夠了。

好日子定下來了,領結婚證的時候,卻遇到了麻煩,秀秀沒有戶口本,人家民政局根本不給辦證。

柳春草琢磨一下,盧誌國多半有辦法,剛好還沒給他送手表,就帶上喜糖,親自跑了一趟派出所。

柳春草會辦事,不僅給盧誌國帶了喜糖,還給他的同事散了糖果,每個人都甜甜嘴,然後才進了盧誌國的辦公室。

“小柳同誌,你回來了?快坐。”盧誌國扔下手裏的事兒,立刻站起來給柳春草倒茶。

“你別忙,先看看手表。”柳春草笑眯眯的把手表盒子擺在桌上,然後又遞給盧誌國幾張紙。

這些是兌換美元的比率,換了多少美元,然後就是洛山市百貨公司的小票。

盧誌國沒有看表,還是堅持倒完了茶水,這才打開了手表盒子,“這表真好看,小柳同誌,你費心了。”

“你別客氣,不過是順手的事兒,你檢查一下手表,看看走時怎麽樣?”

“不錯,是個好東西,“盧誌國突然收起笑容,“小柳同誌,我想把手表送給你,你能接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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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