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關鍵時刻,阿三從牆頭上探出身子,伸出手,硬生生的把王姐拽上了牆頭。

然後帶著她翻牆跳了出去。

等到王姐脫身,柳春草也利索的翻出去。

幾個人撒腿就跑。

肖勁帶著車,就在路口接應。

而前院,傅恒和傅京生已經吵的不可開交。

“什麽時候也輪不到你在我麵前撒野,你憑什麽管到我頭上?”傅恒對傅京生橫眉冷目。

“你是我叔叔,我不能看著你一錯再錯。”傅京生硬著頭皮說道。

他本來是不敢招惹傅恒的,無奈柳春草找上門來。

傅京生為了柳春草,也隻能跟傅恒硬杠一次。

“你知道什麽錯不錯的,快給我滾。”傅恒怒罵道。

就在這個時候,屋子裏麵傳來了咣當一聲,傅恒一驚,趕緊跑進屋去看。

傅京生也跟了上去。

屋子裏邊門窗被封,黑乎乎的,傅恒打開了電燈,發現倒在地上的美美,正掙紮著站起來,而**空無一人。

“糟了,傅京生你帶了什麽人過來?誰讓你把人帶走的?”傅恒氣瘋了,伸手就要去打傅京生。

傅京生才不吃這個虧呢,草草招架幾下,就落荒而逃。

而這個時候,柳春草和肖勁,早已經把王姐帶回了家,簡單的洗漱過後,兩人問王姐的意見,要不要報警?

王姐沉默了一會兒,搖頭道,“不報警了,我不想讓老馬難堪。”

柳春草和肖勁麵麵相覷,他倆早就想到了,有可能會是這樣。

所以沒有直接報警,而是選擇偷偷去救人。

人言可畏,如果被大家夥知道,馬隊長的新婚妻子被初戀男友綁走了,那大家夥會怎麽想?

馬隊長和王姐這段婚姻估計也到頭了。

“那他下回還這麽幹怎麽辦呀?他會不會傷害你啊?”柳春草還是擔心。

王姐歎了口氣,“他不會的。”

好吧,既然當事人都這麽有信心,柳春草和肖勁,決定尊重王姐的意見。

從發現王姐不見了,到找到她。

一共耗費了兩天時間。

既然決定不報警,怎麽交代這段時間的去向,就成了一個難題。

“半真半假說吧,就說王姐被美美騙走了,關在了空房子裏頭,我們費了好大勁兒才找到王姐。”柳春草說道。

這麽說,並不算冤枉美美,這孩子實在算不上什麽好人。

幾個人又對了一下說辭,確定完美無缺之後,就趕緊把王姐給送回去了。

馬隊長都快急瘋了,得知妻子平安無事,他又驚又喜,什麽話都來不及說,就緊緊抱著王姐,“老婆,你到哪去了?”

有幾個離得近的人,都看見他流眼淚了。

王姐趕緊把編好的謊話說了一遍。

馬隊長和他的同事氣壞了,都說美美不懂事。

“這孩子可真不懂事兒,她為啥要這麽做?是給她媽報仇嗎?”

“肯定是,王巧麗是個壞種,她這閨女心眼兒也壞。”

“可惜這姑娘還不到十八歲,沒法子給她點教訓。”

大家夥議論紛紛,分別從遺傳學和社會學的角度,分析了美美這麽幹的原因。

馬隊長也跟著罵了一會兒美美,然後告訴王姐,以後不要再搭理這孩子了,“我算看出來了,這姑娘從根上就壞了,你當她是親戚小輩,她可不把你當親人。”

王姐一看大家夥相信了,趕緊點頭,“可不是嗎?對了,是小肖和小柳找到我的,他倆也快走了,我想請他倆吃頓飯,送送他們。”

馬隊長看了柳春草一眼,“行呀,早就該一起吃頓飯了。”

順利解決了這件事,王姐果然在家裏做了一桌好吃的,宴請柳春草和肖勁一行人。

馬隊長還開了一瓶酒,拉著肖勁和阿三喝了起來。

阿三已經不是第一次,跟警察一個桌喝酒了,表現的很是大方得體。

酒過三巡,馬隊長就問起,柳春草和肖勁回省城以後的打算。

“我準備去滿屯大隊,那邊還有點工程沒弄完。”柳春草笑著說道。

“開春去好,那地方就是太冷了,冬天呆不住,春天還挺好。”王姐隨口說道。

肖勁眉頭一皺,“王姐,你也去過滿屯大隊嗎?不是說,當年去滿屯大隊下鄉的,是王巧麗嗎?”

王姐愣了一下,“我……”

“她是聽我說的,她根本沒去過滿屯大隊,”馬隊長替王姐否認了,然後又端起杯子來,“喝酒喝酒,等你們都走了,就喝不上了。”

肖勁看了王姐一眼,他注意到王姐的臉紅了。

這頓飯吃完以後,肖勁就把自己心中的疑問,告訴柳春草了。

“這馬隊長和王姐的關係太奇怪了,我有種感覺,王姐應該去過滿屯大隊,可是馬隊長就是不想讓她說。”肖勁說道。

“也許是有什麽難言之隱?”安慶紅分析道。

“會是什麽難言之隱呢?他倆不都結婚了嗎?”阿三撓頭。

柳春草歎口氣,“我算是看出來了,所有的話,都在馬隊長肚子裏憋著呢,可是他不說我們也沒辦法,反正我們都要走了,說不說隨他便吧。”

即便是還有沒解開的謎團,生活也要繼續。

傅京生讓人帶個信兒過來,說是家裏的老爺子震怒,肯定要收拾傅恒,讓他們不要再擔心。

肖勁已經好幾個月沒去上班了,眼看著開春,工廠又忙了起來,他得回去。

肖媽也要跟著兒子一起返回。

現在火車票不太好買,曹秘書直接給大家購買了昂貴的軟臥。

王姐和馬隊長把大家送上了站台,“這籃子裏邊是我做的一些點心,你們拿著路上吃。”

柳春草笑著搖頭,“不用了,我們可以去餐車……”

她話還沒有說完,阿三已經實誠的把籃子接了過去,“謝謝王姐。”

柳春草隻好笑著向王姐和馬隊長揮手。

軟臥一個包廂隻能坐四個人,阿三自告奮勇,抱著行李就進了旁邊的軟臥。

他一進包廂就愣住了,兩張下鋪上都坐著人。

一張鋪位上坐的正是傅恒,另一張鋪上坐的是一個陌生的中年男子,看樣子兩個人正在談話,卻被阿三打斷了。

阿三什麽也沒說,露出一個憨厚樸實的笑容,把行李往架子上一扔,就自覺的爬到上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