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坐到了靠窗的座位上,安慶紅幫著抱孩子去了,阿三體貼的給他們倒上了水。
“小柳同誌,你想跟我說什麽呢?據我所知,我們的生活並沒有什麽交集呀,當然,你救了小寶,我還是感激你的,我會在力所能及的範圍之內報答你的。”馬隊長很直率的開了口。
柳春草微微一笑,悄悄地啟動了,傾聽馬隊長心聲的能力。
她跟這個馬隊長不是一路人,對他也不感興趣,如果不是想知道王姐的秘密,她絕對不會把這個能力用在馬隊長身上的。
果然馬隊長嘴上說的很幹脆,心裏麵卻十分糾結,“這姑娘怎麽又盯上我了,該死,每次看到她的眼睛,我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是好,她可是……”
柳春草微微皺眉,決定幫馬隊長一把,“馬隊長,明人不說暗話,我的血型跟王姐一樣,跟小寶也一樣,醫生也說了,像我們這種血型非常罕見,你能告訴我,我跟王姐究竟是什麽關係嗎?”
馬隊長打了個哈哈,“萍水相逢而已,你們之間沒有任何關係,隻不過是是巧合,全世界有這種血型的人也不在少數,難道說都是親戚?”
然而他心裏想的卻是,“你們之間當然有關係,你是巧梅和傅恒的孩子,你身上流著巧梅的血……”
巧梅就是王姐的名字。
隻聽到吧嗒一聲,柳春草手中的搪瓷缸子摔到了地上,她強行控製住自己,順著馬隊長的話問下去,
“馬隊長,你就別瞞著我了,我已經知道,王姐就是我媽媽,當年究竟是怎麽回事?為什麽她生了我,又把我給了別人?”
這下子,輪到馬隊長手裏的杯子掉在地上了,他的嘴唇在顫抖,心裏想的是,“不可能,這姑娘怎麽會知道?我明明瞞的很好,難道是我上次說漏了嘴,被傅恒察覺到,他又告訴這姑娘了?”
柳春草聽到了對方的心聲,她萬萬沒想到,馬隊長說的竟然是真的,“王姐是我的母親,傅恒是我的父親,是這樣的,對吧?”
因為傅恒做過親子鑒定,所以柳春草已經接受了,他是自己的父親。
她這句話裏有玄機,裏邊一半是她已知的事實,如果馬隊長肯定她說的話,那麽他說的另一半內容肯定也是真的。
“不不,不是這樣的,這兩個人怎麽能聯係到一起呢?你不要再胡說八道了,你這是在毀壞巧梅的名譽,知道嗎?”馬隊長矢口否認。
然而柳春草聽到了他的心聲,“傅恒這個王八蛋,都是他毀了巧梅,如果不是他,巧梅就不會懷孕,就不會遇到那麽多危險的事……
不行,我不能再跟這個小姑娘談下去了,她知道的太多了,萬一她跑到巧梅身邊去說這些事兒,那會毀了巧梅的,我不能讓她這麽做,
當年巧梅懷孕,遭人懷疑,差點兒被當成流氓抓起來,如果不是她跑到了滿屯大隊藏起來,那肯定是要蹲大獄的,
這件事對巧梅的傷害太大了,所以她生完孩子之後,就失憶了,
說真的,巧梅忘了過去的事兒倒好,這些糟心事,就不會再對她造成傷害了,
我承認,我瞞著小梅這些事兒,是有些自私,不過我也是為了她好,
要是想讓她想起來,當年曾經生下了傅恒的孩子,她肯定接受不了。
可是,這姑娘一臉精明,不依不饒,我該怎麽搪塞她,才能讓她放棄追查這件事呢……”
柳春草皺起了眉頭,馬隊長的心已經亂了,而柳春草的心更亂。
她讀取了馬隊長的心裏話,這才發現,原來並不是王姐有意拋棄孩子,而是她受到的心靈創傷太大,以至於生完孩子之後就失憶了。
出於自我保護機製,人會忘記,對自己傷害最深,最不願意想起的事情,這就是選擇性失憶。
這樣一來,之後發生的事情就容易理解了,馬隊長把王姐生的孩子,送給了村裏人。
然後細心照顧王姐,瞞住了所有的人,包括王姐在內。
柳春草一聲歎息,糾結的抓起了自己的頭發,突然解開了身世之謎,反倒讓她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接下來她該怎麽辦,該怎樣麵對這些人呢?
就在這個時候,旁邊有人吵吵起來,打斷了柳春草的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