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宏看了丁小華一眼,剛要說話,就被吳凡嚴厲製止了,“小喬,想想她怎麽對你的?”

喬宏立刻耷拉下眼皮,看也不看丁小華,抱著孩子轉身就走。

在這一瞬間,丁小華有種感覺,她就要失去這一生之中最重要的東西了。

她不顧病體,掙紮著從**爬下來,就要去追喬宏,“你等等,我有話跟你說……”

吳凡攔住了丁小華,“你還有什麽好說的,喬宏幫不了你的。原本他隻想靜靜的守護你和孩子,是你親手趕走了他,怎麽,現在你走投無路,又想把他找回來嗎?”

“不是的,我隻是想一家三口靜靜的過日子。”丁小華語無倫次。

喬宏驀然停住了腳步,就在剛才,他跟丁小華還一起坐在門口曬太陽,雖然丁小華冷嘲熱諷,可他也愛聽。

如果當時丁小華說出,願意跟他一家三口過日子,喬宏一定會不顧一切,幫她實現這個願望,可現在已經晚了。

喬宏隻停留了幾秒鍾,就又堅決地邁開腳步。

吳老板說的對,丁小華這個女人已經沒救了,還是保住孩子要緊。

病房門被無情的關上了,丁小華頹然坐在地上,渾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前生今世的影像,走馬燈一般在她眼前閃過,一股叫做後悔的情緒湧上了心頭。

丁小華用力捶打著自己的胸膛,無聲的哭了起來,她後悔了……

故意殺人可是刑事案件,即便是受害人諒解也不能免刑,丁小華又是在保外就醫期間犯的罪,所以罪加一等,直接被判處了無期徒刑,終身不得假釋。

丁神婆助紂為虐,犯罪情節極其惡劣,念在她沒有造成重大嚴重後果,所以隻判了三年有期徒刑。

即便是隻有三年,對於丁神婆來說也是一個嚴峻的考驗,她能不能活著出獄,還是個未知數。

吳凡找到警方自首,交代了之前被丁小華蠱惑,幫助她保外就醫的罪行,被依法判處了有期徒刑,因為自首可以減輕處罰,所以緩期一年執行。

至於丁小華所做的那些預言,根本沒人當真。

如果她真的預言那麽準,就不會害吳凡沾上牢獄之災。

省城的報紙及時對整個事件進行了跟蹤報道,吃瓜群眾對此喜聞樂見,大家都笑稱,這是三個房地產老板之間看不見硝煙的戰爭。

事情了結之後,騰飛逸園和狀元樓終於進入了良性開發階段。

吳凡也小心低調經營著自己的地塊,一切又歸於和諧。

眼看著正事已經辦完了,阿三才提起了自己的終身大事,“小老板,現在沒有事忙了,你得幫我去小孫家裏提親呢。”

柳春草一直惦記著這個事兒,“阿三呀,我記著這個事兒,不過呢,我去幫你提親,不太合適,這種事最好是有長者出麵。”

阿三無父無母,這可把他難住了,到哪兒去找個長者呢?

“放心,我前幾天就給北安打了電話,我請傅先生和王姐過來幫你提親,他們應該已經到了,咱們一起去機場接一下吧。”柳春草笑著說道。

阿三的眼睛就是一亮,別看傅恒做事有些荒唐,不過人家的身份放在那兒,傅恒能出麵提親,那也是倍有麵子的一件事兒。

峰哥笑著幫忙,當初他娶秀秀是特殊情況,事急從權,好在後邊都把禮數給補全了,也獲得了老丈人的原諒。

如今阿三這屬於正常程序,應該好好的準備。

當天下午,大家夥就把傅恒和王姐從機場接回來了,傅恒和王姐有情人終成眷屬,看著精神很不錯。

阿三又搓著手,提出了請傅恒幫忙。

傅恒早知道阿三是柳春草的左膀右臂,兩個人又有師徒名分,那麽按輩分算起來,他就應該是阿三的師公。

師公幫著徒孫跑這一趟,那是份內的事兒。

“阿三呀,我們過來,就是專門給你辦這件事的,什麽客氣話都不用說了,咱們都是自己人,你倒是打聽清楚沒有,省城這邊提親都要拿些什麽東西啊?”傅恒開門見山,直接問道。

傅恒之所以問得這麽詳細,主要也是因為,柳春草始終沒有正式認回傅家,他想過一把當嶽父的癮都不行,所以就把這份長輩的熱情,放到了阿三的婚事上麵。

“煙酒糖茶都要送,其他的就是要送喜餅喜麵,還有肉和魚,我們商量了一下,拿肉和魚不太體麵,就直接改成禮金了。”阿三很實在,功課做得很足。

“那你今天就去準備東西,我來跟小孫家的長輩溝通一下,明天我們就上門。”

事情就這麽定了下來。

煙酒糖茶都好說,直接去副食品商店就能買到,喜餅和喜麵就得去老館子定製。

峰哥在省城生活了這麽多年,對當地的老字號非常了解,他自告奮勇開著車,帶阿三去采買。

“提親用的喜麵,一般都是空心掛麵,德富祥的掛麵是省城一絕,我們得去他家買,他們家還有龍鳳呈祥的包裝,用來提親剛好。”峰哥如數家珍。

阿三剛買了煙酒糖茶,整個腦袋瓜都是懵的,聽了峰哥的話隻能連連點頭,心裏想的卻是,怪不得一般人一輩子隻結一次婚,實在是太麻煩了。

德富祥專賣各式麵條,從鮮麵到掛麵一應俱全,門口的隊伍排的還挺長,兩人看看時間,知道這是趕上了飯點兒,隻能耐心排隊。

德富祥的麵條賣的好,旁邊幾家麵店都被擠兌的沒了生意。

做生意最害怕碰見這種情況,要是大家生意都不火,那還能成為誌同道合的好朋友,若是有一家火了起來,其他幾家跟這家就是仇敵。

隔壁有一家羅記麵店,這是個夫妻麵店,當初就是看著德富祥生意好,所以也開起了店。

沒想到德富祥把客人全拉跑了,羅記麵店則是門可羅雀。

羅家的男人手邊放一瓶啤酒,他一邊喝啤酒,一邊紅著眼睛看德富祥門口排的長隊,

“這些人是不是傻?寧可花高價買德富祥的掛麵,也不買我們家的,這掛麵有什麽區別嗎?不都是麵粉兌水做出來的?”

“當著客人的麵,你別說這些……”羅家的女人聽到丈夫聲音太大,急忙出言製止,可她話音未落,臉上就挨了一耳光。

就連德富祥那邊排隊的顧客,都聽到了打耳光的脆響,扭頭看向了羅記麵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