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誌國推過來的,是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這男人頭發紊亂,臉色倉皇,身上的衣服也有破損,看起來十分狼狽。

出於對盧誌國的信任,柳春草二話不說,護著這個人就跑。

肖勁則跟盧誌國一起,朝另一個方向跑去。

後邊的追兵一看,立刻也兵分兩路追了上去。

街上的行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兒,都趕緊避讓到邊上,等到這一大群人跑過去之後,才有人想起來要報警。

柳春草跑得很快,她護著的老男人卻跑不動了,兩人很快就被堵在了一個死胡同裏。

“姑娘我扶著你,你踩著我的肩膀,快翻牆跑吧,這些人心狠手辣,會害你性命的。”老男人品性不錯,關鍵時刻還想著保護柳春草。

越是這樣,柳春草越不能讓這個人死了,她挽了挽袖子,“你退後,靠牆站著。”

“唉?”

許久沒有動手,柳春草先活動活動手指,這才認真打量了一下追兵。

追她的人很多,為首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這男人長得體格健壯,不過有些禿頂。

禿頂冷冷一笑,“我們不傷害無辜的女人,你讓開,讓我們把他帶走。”

“如果我說不呢?”

“哦,那你就跟這塊磚頭一個下場。”

禿頂說著,就從牆上摳下一塊磚,當著柳春草的麵,把磚給捏成了碎塊兒。

這人是個練家子,把磚摳出來可不容易。

“你們是什麽人?為什麽要這麽做?”在動手之前,柳春草還想給禿頂一個機會。

奈何禿頂不買賬,還以為柳春草是怕了,“小姑娘,別管別人的閑事。”

他說著話,就大踏步走過來,想要把老男人抓走。

老男人原本被柳春草推到了身後,看到這個情形,又瑟瑟發抖的站出來,想要保護柳春草。

畢竟在他眼中,柳春草是個弱女子,這個時候他在縮在人家後頭,哪像個男人呢。

柳春草眉毛一挑,雙手環胸,猛地一腳踹出去,禿頂猝不及防,被柳春草踢了個正著。

隻見他蹬蹬蹬連退三步,還沒有穩住身形,就直接摔倒在地上,屁股出溜滑著,往後滑了好幾米,這才停住。

禿頂臉上的表情徹底僵住,一半是因為,當著眾手下丟了人,另外一半是因為屁股痛啊。

下一刻禿頂就叫起來了,“給我抓住這兩個人,往死裏揍。”

眾手下答應一聲,就衝了上去,他們這一行人多勢眾,一共有十幾個壯漢,從整體實力來說,對付老男人和一個小姑娘不在話下。

柳春草也沒客氣,左右開弓就打了起來,她的力氣大,出手又快,招招致命。

這十幾個人衝過去,就跟給她送菜一樣,很快地上就倒了一片,哎呦聲不絕於耳。

禿頂可是沒想到,柳春草的身手竟然如此高明,他獰笑著站起來,“很好,沒想到,你倒是個有本事的,有做我對手的資格,我來親自領教你幾招。”

禿頂不服輸,又衝上去跟柳春草打了起來,平心而論,他的身手相當不錯。

可柳春草是什麽人?那可是對付過各路打手,得到過係統真傳的人。

她注意到禿頂的身法詭異,心裏早就對對方的身份有所猜測,因此下手的時候略微留情,就是想觀察一下。

柳春草手下留情,禿頂這才在柳春草手底下多撐了幾招。

他原本以為,以自己的實力,對付個姑娘綽綽有餘,可是真動起手來,他完全是任人戲耍的猴子,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這個時候,柳春草已經得出結論,禿頂的功夫完全是以R國的忍術為基礎。

忍術都是一些殺手密探所學,身法詭異出手狠辣,被R國人當成了國學精粹,根本不會傳給外國人。

一想到禿頂有可能是R國人,柳春草下手就重了起來。

禿頂隻覺得身上的壓力驟然增加,很快就又被柳春草踹倒在地。

就在這個時候,異變陡生,禿頂的手下,拚死揚出了一片灰粉,遮擋在柳春草眼前。

“哎喲,姑娘小心啊。”老男人叫了起來。

柳春草閉上眼睛,屏住呼吸,抬手驅散了灰粉,等她睜開眼睛,禿頂已經不見了。

看了禿頂的這手功夫,柳春草越發確定,他使用的就是忍術,忍術裏邊有一門遁術,用的就是灰粉遮掩,然後伺機逃脫。

“咱們也走吧,我這身份不能見光啊。”老男人小聲說道。

柳春草忍不住皺起眉頭,盧誌國可是警官,他再三強調要保護的人,身份怎麽會有問題?難道是汙點證人?

她來不及多想,就急急忙忙帶著老男人爬上牆頭,領著他從另一條路跑了。

柳春草也不敢去開自己的車,而是走街串巷,專挑僻靜的地方走。

“你是什麽人?為什麽會跟盧誌國在一起?”

“我姓王,這件事說來話長……”

“那就短點說。”

“呃……好的,簡單來說就是這樣……”

老王年紀大話也囉嗦,聽他夾七夾八講了半天。

柳春草才搞明白,原來這個老王不是普通人,他就是周山博物館的前館長。

“就是你不同意用燒灼法翻新小金龍的?”

老王擦了把汗,腦袋低的更低了,“是,可我不是為了掩蓋什麽罪行,我就是害怕把小金龍燒壞了,你知道古代的黃金純度不高,有的時候,裏麵摻著不少黃銅……”

這些涉及到專業內容,柳春草也不懂,她隻是十分好奇,“你不是被隔離審查了嗎?怎麽跑出來的?”

老王有些不好意思,撓了撓腦袋,“我被隔離之後,他們天天都讓我交代罪行,可我沒犯下什麽罪行啊,所以也交代不出來東西,

後來我想起一件事兒,決定向上匯報,可是匯報上去之後毫無反應,

就在前幾天,我發現有人在食物和水裏加藥,我被嚇壞了,以為他們要滅口,就偷偷跑了出來。”

聽老王這麽一說,柳春草隻覺得頭痛,這事情太蹊蹺了,人人都以為有罪的人,卻偏偏說自己沒罪。

盡管搞不清楚老王到底是正是邪,柳春草還是決定幫幫這老頭,至於事情究竟是什麽樣子,等找到盧誌國,再好好問一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