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報到軍訓司令部

學校的鈴聲還是懶洋洋的在學校每一個角落回響。魏國興幾個人習慣性的在五點半睜開了眼睛,然後便是洗漱一番,出了招待所,四個人在學校的操場上跑步去了。已經習慣的生活,下意識的喜歡去做。

學校的操場,九月的清早還是有人起來的很早,總有兩三個人在操場上慢跑。

魏國興回想起大學四年時間,要不是出早操,自己一定會趴在**,睡個天昏地暗,到了上課時間前五六分鍾,才爬起來簡單洗漱一番,便往教室跑。

跑了十圈的樣子,出了一身大汗,魏國興幾個人便在學校裏慢慢的走著,裏到軍訓司令部報道還有一個小時時間,回去衝個澡,再去這個學校最好的食堂吃一頓早餐,慢慢走過去也不遲。

路過共青團花園,雖然按照何煉四年的親身體驗來說,就是蚊子相當的多,但是每天早上,來這兒晨讀的人,還是不少,其中複習英語的居多。魏國興不知道為什麽,自己上了大學,英語課基本沒有怎麽認真學習過,尤其是大二之後,英語四級考試裸考過了之後,更是沒有再去上過課,最後一次英語掛科之後,直接覆蓋了。

但是,共青團花園的每個石凳上,總會有人拿著書,學著瘋狂英語李陽的樣子,大聲的吼著。魏國興每一次路過,隻是看了一眼,然後就匆匆跑過。

衝了澡,全身放鬆了下來,到食堂吃了早飯,依舊是四年時間裏的包子加稀飯,不過走了三個月,又漲價了。

走出食堂,魏國興抬頭看了看遠處的太陽,已經有些刺眼。才八點半,魏國興幾個人已經感受到一絲絲的熱浪。樟樹林裏,各個學院的接待點已經擺設好,如同四年前一樣,陸陸續續的有新生排隊登記。

學校的車隊這個時候總是最忙的時候,每過十分鍾便有一趟載滿新生的校車停在接待點附近,師兄師姐們也總是熱情萬分的上去接下車的新生。

一切都如同四年前,唯一不同的是,那個時候魏國興幾個人還隻是一個學生,如今卻成了一名教官。

在接待點呆了會兒,來了去軍訓司令部的觀光車,魏國興幾個人買了票卻被告知還差四塊。魏國興有些不明白,最後才知道,學校的觀光車也漲價了,原來的一塊翻了一倍,理由很簡單,後勤集團在搗亂。

補了票,到了司令部,才下車便有人喊張帥的名字,張帥一聽一抬頭,避之不及的閃到一邊去。魏國興看了,都笑了起來,沒想到三個月過去了,淩豆還是沒有忘記張帥。

當年的54名國防生,現如今都已經回到了學校,等著到司令部報道。原來在大學裏麵玩得好的一群人,也會圍在一起互相打聽這三個月的生活狀況。淩豆總是很積極,拉著一個二個的人,要打破沙鍋問到底的狂問,誰要是不說,還是會狠狠的恰上一下。所以,基本每個人都對她是敬而遠之。

魏國興一如四年裏一樣,每一次這樣的集合,魏國興總是一個人呆在一邊,總感覺自己和剩下的人格格不入。尤其是和女兵,魏國興總是保持很遠的距離,除了和自己的丫頭時不時的說上一句話,不過也是很簡單。如今沒有丫頭,魏國興自然隻是一個人呆著一邊,等著司令部開門。

等了半天,空氣也開始熱起來,即使是站在樹蔭下,魏國興也大汗淋漓,一直拿手摸著汗。千等萬等的,看到那一個熟悉的車牌號,魏國興站了起來,其他人也停了下來,讓了一條路。駕駛位上,五哥還是戴著一副墨黑眼睛,旁邊就是國防生選培辦主任張平川。

看到大家都到了,張平川很是開心,下車就和大家東扯西扯的,問著部隊生活是否還適應。自然大家隻是笑笑,基本上都是說還將就。問到魏國興的時候,魏國興笑了笑,一句話也沒有說,這三個月的時間,張平川基本都是兩天一個電話問著魏國興的情況,兩個人就如同兄弟一般的什麽都說。

進了軍訓司令部,慢慢地學校武裝部的領導也進了會議室,等所有人都到齊了,魏國興看了看表,已經是上午十點。“沒想到,學校的領導還是一如既往的忙”,魏國興笑笑,虛了一口氣,“看樣子中午飯得退後了”。

這次開會,學校武裝部的來得人不多,隻來了幾個能夠說上話的領導。幾個領導,也不過官場的說了幾句話,便說要忙軍訓的事情匆匆離開,隻留下一個所謂的參謀長安排具體的軍訓事情。

參謀長操著正宗的川普,戴著個七八十年代得眼鏡,照著早先秘書打好的演講稿,讀了半天。如果說是抑揚頓挫那聽著還好,問題是參謀長從頭到尾的一馬平川的讀了過去,隻不過在中間適當的地方停了一下,魏國興一群人鼓掌一番而已。

魏國興坐在下麵,已經是聽得極度疲憊,於是開始閉著眼睡覺。但是聽到參謀長說要任命具體職務的時候,又立馬醒了過來。已經是習慣了而已,在部隊上課的時候,也習慣在教員說的無聊的時候,正兒八經的坐著睡覺,時刻聽著教員的一些關鍵詞,然後醒過來假裝在聽。

說是任命,一百多號帶訓的人,齊刷刷的站了起來,軍姿嚴整。連來帶訓的新兵,也是站得筆挺挺的。不過參謀長卻還是拿著一張紙,從頭念到尾,自己也沒喝一口水。念了半小時,魏國興一群人的腳都站的快麻了,參謀長才放下任職命令書,坐了下去。

卻沒有讓帶訓的人坐,魏國興一群人隻好站著,心裏自然要罵得個斷子絕孫。

參謀長拿了另外的一張紙,沒有站起來,說了句念到名字的答到,然後站起來。魏國興左右看了看,都站著呢,不明白參謀長在搞什麽。

參謀長正了正眼鏡,斜著眼睛一個個的念著一連串的名字,魏國興一個都沒聽過,看來都是才選上來的輔導員。忽然參謀長念到一個人的名字,魏國興一下回頭,看到楊涵站了起來。魏國興趕緊回過頭來,看了一眼張平川,張平川正好低頭喝茶,心裏慶幸沒有被看見。

念完,參謀長才讓所有的人坐下。趁著坐下的空隙,魏國興扭頭看了一眼身後的楊涵,兩個人的目光正好對上,魏國興立馬收了回來。張帥也回頭看了一眼,收過頭來湊到魏國興耳朵邊,問到“是不是你原來的女友?”。

魏國興笑了笑,搖搖頭,聳聳肩表示無奈。“世界太小,什麽地方都能遇到,我能怎樣?”。

張帥皺皺眉頭,想起原來魏國興是打死也不進酒吧,昨天居然去了酒吧,還一個人,其中一定有蹊蹺。便又壞壞的笑著問到魏國興“是不是昨晚兩個人就見麵了,然後吃了虧才去酒吧的”,魏國興被這樣一問,有些不舒服張帥的白了張帥一眼,話也沒說。張帥也會意的笑了笑,說了句“不解釋,都明白”,便又靠著椅背坐好。

參謀長又拿著紙,念叨著,魏國興最後實在被磨得沒了耐性,索性手肘撐著扶手,頭枕在手心上睡覺算了。

當魏國興睡得要死不死的時候,張帥一肘子頂了魏國興一下,魏國興驚了過來,問到張帥什麽事情。張帥示意魏國興看上麵主席台,參謀長正看著魏國興,魏國興立馬整理了下衣服,深怕被整。參謀長沒有理會,又念了一遍魏國興的名字,魏國興大聲的答到,卻不知道是要做什麽。

趁參謀長不注意,魏國興碰了碰張帥,張帥小聲的告訴魏國興是要上台宣誓。魏國興心想,自己什麽都沒有準備,要說什麽才是呀。

“下麵,請國防生代表魏國興和輔導員代表楊涵,上台代表教員和輔導員宣誓”,參謀長的一番話,讓魏國興更加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如果隻是讓自己上台說話,魏國興心想自己還能胡編亂造一些出來,但是要是有個楊涵站在自己身邊,心裏緊張起來,說錯話可不得了。

不過還是先上台才是,反正在部隊授銜的時候也被整過,有了經驗自己才不怕。

上了台,魏國興走流程的敬了禮。走到講台邊一看,才知道已經有一張紙放在那裏,自己隻需要照著念。魏國興假裝看腳,看了看誓詞,基本背了下來,便舉起右手握拳念了一遍,自然是假裝的聲情並茂,不過還是博得一片掌聲。

魏國興說完,做了一個換位的姿勢,便站到一邊去。楊涵也是走流程的念了一遍誓詞,念完,魏國興以為該沒什麽事情才是,誰料參謀長卻讓兩人留在台上,爾後就對著話筒說:“下麵,我宣布學院分配情況。魏國興任外國語學院軍訓連連長,輔導員楊涵……”

一聽自己是和楊涵在一個學院,魏國興心裏一下開心起來,有些興奮。但是卻有有些怕,怕自己最後因為這一個月的相處,自己原來做的一切,都會付諸東水。

台下,張帥倒是使著眼神笑著魏國興,魏國興心裏倒是想擠兌回去,不過站在台上,哪敢動,隻好忍著。等參謀長念完,示意可以下台去,魏國興做到座位上便狠狠的給了張帥一腳。張帥也是不敢叫出聲來,隻能忍著。

等會議所有事宜都安排妥當,魏國興看了看手表,已經是下午一點過,學校食堂都已經關了門了。看來又得在外麵混一頓飯才是,誰知道參謀長倒是說了一句學校請客,每一個學院的輔導員要和帶訓軍官一桌吃飯,目的要彼此熟悉一些。

張帥拍拍魏國興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到:“兄弟,機會!把握住!”,便去找自己學院的輔導員和其他帶訓教官去。

魏國興扭頭看著收拾東西的楊涵,心裏既是開心又是畏懼。

“希望,一切都能夠朝好的地方發展”,魏國興隻能這樣安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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