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虎毒不食子
正準備給餘婷打個電話,也好一陣子沒跟她聯係了,不知道她現在如何。突然我聽到一陣小小的呻吟聲,是秦羽墨方向發出來的,我趕緊衝過去。她躺在草地上,白色的裙子襯著綠色的草地,整個人都顯得清純脫俗,這個女人,任何時候看都是最美的。
秦羽墨之所以呻吟,是因為她先前情緒太激動,可能神經繃得太緊的緣故。她睜開眼看到是我,好像莫名的有一絲放鬆的情緒在她眼中一閃而過。
“你好點了麽?要不要去看醫生?”我過去蹲下來扶起她,讓她靠著我坐著。
“不用了,是老毛病了,半年前就開始了,隻要發作時及時吃藥,就沒大礙了。”她虛弱的不想動彈,然後微微掀開眼睛看著我,“他沒有來找我麽?”
我當然知道她是不希望馮俊偉來找到她的,在她心目中對那個人隻有恐懼和害怕,或許也有恨吧,隻是她的力量太微弱怎麽可能鬥得過那麽強大的敵人。我突然看到了旁邊擺放的藥瓶,剛太急了,沒顧上看。
我對醫學還是比較了解的,所以看藥瓶上的的藥物成分,我發現這是一種治療心髒病的藥,難道秦羽墨是有心髒病?
“這個藥是誰給你配得?你吃了多久了?”我問她。她迷茫的看著我,不解我為何這樣問,不過還是如實回答了,“是他讓家庭醫生給配得,我吃了有大半年了,這個藥怎麽了?”
“這個是治心髒病的藥,你有心髒病你知道麽?”秦羽墨毫不知情的搖了搖頭,然後再看向我,“我以前都沒有發生過這種現象啊,是從那次他強迫我吃下了那種黑色藥丸,然後孩子沒了後,我醒來就開始有這種反映了,這個嚴重麽?”
我現在沒辦法說,不過就秦羽墨的反應,她應該是不知道她自己有這種心髒病的,像這種病的人,多半是先天性的遺傳病,發作起來是間歇性的。
有的人一輩子可能隻發作一次,而那一次就幸運的沒命了。還有的人發作很規律,隻要不受大的刺激好好調養就會沒事。秦羽墨說她以前沒有心髒病,那可能是因為那次孩子沒了的事情刺激了她,所以讓這個隱藏的病痛一並冒出來。
“你去過醫院作正規的檢查嗎?”我問道。
“我從沒有去過醫院,每次複發都是在家裏,他請家庭醫生過來為我治療。不過我無所謂了,反正活著比死還難受,手不定哪天發作起來就過去了,這樣倒也落得一個幹淨。”秦羽墨的表情是僵硬呆木的,她的眼神也失去了原有的光澤。
這本該是一個花季少女啊,到底是什麽原因讓馮俊偉這麽冷血的硬是逼著自己的老婆打掉肚裏的孩子?正所謂虎毒不食子,自己的親生孩子居然都可以不要的人居然還口口聲聲的說愛自己的老婆,這樣的人有真感情麽?
秦羽墨窩在我懷裏傷心的痛苦著,她的眼淚讓我的心都揪痛起來,我也在心裏暗暗發誓一定要為她討個公道。其實從她身上,我更多的是感受到這個世界的不公平,男人對女人的感情就一定如此麽?
“你曾經愛過這個男人麽?”我其實不想問這個問題,可如果我不知道她到底怎麽想的,我怎麽幫她呢。更何況我心裏也想確定她對馮俊偉的感情到底有多深,是不是可以真的舍棄跟我走。
“曾經,都是曾經了,這個世界可能一切都沒有絕對,包括感情。”秦羽墨搖了搖頭悵然若失的看著我,“你相信這個世上有愛情麽?絕對的沒有任何雜質的感情?”
“我相信,”我堅定的點了點頭。
正如這個世界是否還有好人存在一樣,其實好人是多過壞人的。隻是因為難過的時光總感覺過得慢,所以一件負麵的事情一個壞點的人可以影響人一輩子的心情,正因如此很多女人都不願意去相信人間有真愛。
“我也相信,可現在確不信了,還會有愛我的人出現在身邊來嗬護我麽?”秦羽墨在我身旁,偎依著我的肩頭,她的身子是那麽的溫順軟綿。
我禁不住伸出手來擁住了她,多想就這樣一輩子把她緊緊的擁在懷裏啊,可是她心裏是絕對有馮俊偉的。從她說話的表情,雖然有太多不甘心和恨意,但是她確實在意的,如果不是,為何還會有恨呢?
這一夜我給秦羽墨安排了個酒店,她今天也累了一天了,情緒極其的不穩定,不適合跟餘婷見麵,我決定還是明天再跟餘婷聯係說這個事。
“不要,不要過來……你走開,走開”半夜裏被秦羽墨的驚叫聲吵醒,我沒有另外睡一個房間,擔心她會害怕,卻沒有想到她是做噩夢了。
我急步走過去,隻見羽墨的雙手在四處亂揮舞,嘴裏不停的喊著,小臉上也溢滿了汗珠,她夢裏是夢見了什麽害怕的人或物。我走上前去搖她的肩膀,試圖把她叫醒,被噩夢纏身的人一時半會是醒不來的,隻有被嚇醒才能解脫。
秦羽墨又掙紮了一會,突然睜開眼來看著我,半響,她的眼神都沒有任何的焦距,雖然是看著我,卻總感覺她看向的是別的比較遙遠的地方。我有點害怕,不住的安慰她,“沒事了,別擔心,都好了,不會有人來傷害你了。”
她又看了一會我,突然撲到我懷裏,緊緊的抱住然後哭了起來,她是需要一個發泄的途徑了,“我好怕,他使勁的追我,然後幾次都快要抓住我了,剛剛他要我吃那顆黑色的藥丸,我拚命的掙紮,我掙紮……”她語氣充滿了慌亂無助。
“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你不會有事的,”我隻能拍著她的背部輕輕的安撫她,她心裏的陰影實在太深了,這需要時間來慢慢磨合,然後讓她慢慢的忘記。
後半夜,我們是相擁而眠的,她始終不肯離開我的懷抱,仿佛那才是唯一的港灣。我是樂意的,可是被她抱著一個多小時過去了,實在支撐不住,肩膀又酸又痛,趁她睡著的時候,便輕輕的把她放到了**。
可我要離開時,她還是緊抓住我的雙手不放,嘴裏喃喃自語,“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
於是我隻好不再抽出手來試圖離開,便也和衣躺在了她的身邊。這真是奇怪的第一次,跟一個陌生女人且還是一個美麗神秘的女子躺在一個**,卻什麽都沒有做。
奇怪的是,此時我的心裏也沒有任何的遐想,不可否認,秦羽墨的確是迷人的。但聽了她的故事,感受到了她之前的遭遇,我的心裏已不再對她是迷戀這麽簡單,更多的是同情她的遭遇了。
這一夜真的什麽事情都沒有阿生,後半夜握著我的手,秦羽墨睡的很安穩,她沒再尖叫做惡夢。我卻睡的不好,心裏想了許多事。早晨起來,半邊肩膀都是酸痛的,昨夜擔心會吵醒她,一直沒敢把手抽出來,所以維持一個姿勢一整夜。
第二天,我讓秦羽墨在房間裏自己看電視,然後說出去辦點事。到外麵我給餘婷打了個電話,約她出來見個麵。
“這麽久沒見你,一見麵,就是因為別人的事,剛電話裏急匆匆的,也不說清楚。”餘婷一坐下來就迫不及待的問我,“為了馮俊偉的事情麽?”
我一懵,看來世上真是沒有不透風的牆,想不到這麽快她就知道了。我點了點頭,“這件事沒有讓你爸爸難做吧,我也沒有想到會變成那樣。”
“那倒不會,聽我爸爸的語氣,對方的爸爸好像是跟我爸爸有過什麽交情吧,不過應該不深,否則我也不會不知道他們的關係。”餘婷這麽一說,我就放心多了,看來之前是高估了馮俊偉跟餘局的關係了。
“那就好,就擔心會給你們添麻煩,”我笑著說。“現在是沒有麻煩,就不知道將來有沒有了,”餘婷斜睨了我一眼,那樣子說有多輕佻就有多輕佻。這女人怎麽也變得這麽怪裏怪氣話中有話了。
“什麽麻煩?我還能有什麽麻煩啊,嗬嗬”“你是真不知啊?還是裝的?那女人呢?別說你不知道我說的誰。”餘婷故意生氣的衝我嚷道。
唉,本來就是跟她提這個事的,麽有想到她倒先提出來了,也罷。“今天找你來正是為了這事啊,還得請你幫個忙。”
“別,別介,我可不敢隨便亂打應你的事情,再說了,你們的事情我也不想摻合進來,吃力不討好。”餘婷聽了後連連擺手,立馬給回絕了。
丫的,這幾天給洗腦了?之前對我的話不是言聽計從嘛,看來現在魅力是直線下降啊,我無語的問蒼天了。
“我都還沒說什麽事呢,這個事情可隻有你能幫我了,你就忍心不管我了?”我又開始使出無往不利的苦肉計,這招屢用湊效,相信這一次也不例外。
“少來,你到底打的什麽鬼主意啊?是那個女人的?”餘婷一語中的,不虧是搞刑偵的,果然就是比一般的人要嗅覺靈敏多了。
我點頭如搗蒜的,就差沒給她戴上紅獎狀了。“她現在住在賓館,也沒地方去,馮俊偉又在四處搜捕她,你說她一個弱女子,能往哪裏去?”
“她沒地方去,你也不一定要收留她啊,你跟她什麽關係,她跟馮俊偉又什麽關係,你有何立場出麵?”餘婷的話倒也驚醒了我。一旦馮俊偉狗急跳牆如果報警了,那麽我就成了拐帶良家婦女的罪人了,說不定還得再進一次監獄了。
所以為今之計,我必須讓馮俊偉定罪,如果是這樣的話,就得搜集到他一直虐待秦羽墨的證據。光憑秦羽墨當事人說還不行,還得找到別的人證。
我想到這裏,忍不住心急如焚的說,“她的遭遇真的很慘,我也是出於憐惜一個女人的不容易,馮俊偉太他媽的不是個人物了。”我狠狠的說。
接著,我把整個事件從頭到尾的跟餘婷訴說了一遍。她聽完後,果然如我一般的義憤填膺,而且比我當時的反應更加劇烈,由此可見,女人同情女人果然是天性啊。
餘婷當即就說要去抓捕馮俊偉歸案,這丫頭當她自己是黑白無常,人家黑白無常作案尚且要閻王批下,她一無搜捕令,而無證據,憑什麽去抓捕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