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無聲的在海邊也不知呆了多久,漸漸夜色已深,月向西斜,篝火也愈燒愈小。走吧!我揚了幾捧沙,將僅餘的那縷火焰澆熄,然後從沙地上站了起來。陶洛洛嗯了一聲,也隨我站了起來。二人一同離了沙灘,沿著那條濱海大道往陸菲家行去。
適才偶們一直在烤火,此刻陡然離了火堆,分外覺得涼,再加上海邊夜風甚勁,是以才走出幾十米,陶洛洛就禁不住打了個噴嚏。大白。她道:那話怎麽說的?是一想二罵三感冒麽?不知剛剛誰在想我?
我聞言老臉一紅,NND,剛才老子好像正在想她。嘴上卻道:什麽一想二罵都是騙人的,我看你是著了涼!說著除下自己外套,披在了陶洛洛身上。陶洛洛輕聲說了句謝謝,雙手握著偶外套的衣襟交疊在胸前。我也不知自己的這下舉動到底該是不該,可His mother’s,老子總不能由著陶洛洛感冒吧!好在偶明天就要滾蛋了,料來不至因此惹上什麽麻煩。
心裏雖是這樣安慰自己,但陶洛洛顯然被偶給打動了。在接下來的路途中,這妮子變得很是興奮,不時地和我說這說那。那片沙灘離陸菲的家頗有一段距離,偶倆走得又慢,因此行了二十來分鍾竟連一半路也沒能走完。時光很晚很晚了,月亮已開始往地平線下沉去,夜風開足了馬力從海邊吹將過來,拂得路旁的那些棕櫚樹、椰子樹,以及澳洲特有的紅膠樹嘩啦啦直響。陶洛洛的頭發也在夜風下飄飛,不時會有幾縷掠過我的臉龐,那感覺麻麻癢癢的,很讓人有些心動。大白。正自心神不屬,陶洛洛忽道:你能在天上找到牽牛星和織女星麽?
我聞言下意識的仰望了下天空,卻見漫天都是燦然的星鬥。我雖是對星座有些了解,但這南半球的星空都我來說太過陌生,我甚至連TMD北鬥七星都找不著,更遑論牽牛星和織女星了。當下搖了搖頭,道:如果是在國內的話我或許能找著。一麵說,一麵凝神望著天上星星,許久,道:洛洛,你知道不,其實我們看到的這些星星大都是幾萬年前甚至是幾百萬年前的星星。
是麽?陶洛洛訝道。
嗯。我道:光年的概念你還記得罷?天上的恒星大都是在離我們幾萬光年甚至幾百萬光年之外的地方,這些星光是經過了幾百萬年的跋涉才來到地球落入我們眼中的,所以……也許我們此刻見到的某顆星星其實早已經消亡了……說到這裏,不知是不是聯想起了我和陸菲間的愛情,一時竟哽了住。陶洛洛道:大白,你這人還真有點詩人的氣質,竟能從這種角度去看待我們司空見慣的星星。
不是麽?我輕笑了下,似是在自嘲:有多如這星辰般美好的事物,也許也如這星辰般並不存在於現世。說罷將手抄進口袋,垂頭默默前行。陶洛洛這時也明白過來我是想起了自己和陸菲的愛情,當下也不再出聲。二人不約而同的都加快了步伐,又行了十多分鍾,終於臨近了陸菲的那棟別墅。我在她家的院外駐了足,衝陶洛洛道:我就送你到這裏罷!陶洛洛也知此我不願進陸菲的家,理解的點了點頭,將我的外套脫下還給了我。又跟我道了聲晚安,然後入了內。我則兀自在路邊癡站了好一會兒方才掉頭往回走。行出三五十步,忽聽得身後隱隱有腳步聲傳來,似是有人正在追我。我心頭一震,急忙扭回了身,抬眼看時,卻見重重夜幕之外,來人竟是陸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