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洛洛嗯了一聲,卻不肯動作。看樣子她心中對我仍抱有幻想。我暗歎口氣,心道:我的優柔寡斷已經害了N多N多女孩兒了,我可能不能再這麽婆婆媽媽了,否則隻會把陶洛洛也給拉下水。想到這裏,我故意問:洛洛,你知道麽?

知道什麽?

你在我的心中一直有很重要的地位。

是麽?陶洛洛抬頭望了下我,眸中臉上都禁不住流露出了歡喜之意。我心中微微一軟,但很快便重又硬了起來,道:當然,你是我最要好的一個異性朋友,是……是我最好最好的好朋友……我很重視你跟我之間的友誼……那個……我不想……不想我們之間的這份友誼變質……我十分謹慎的措著辭,盡量不使它聽起來像是在拒絕:嗬嗬,其實友情遠比其他感情(愛情)要更持久更動人,不是麽?

陶洛洛本是滿懷期待,估計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我竟會這麽幾句話。是麽?她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無比,嘴唇緊緊的抿了住,好半天才從齒縫裏擠出了兩個字。我大感不是滋味,可是為了這妮子將來滴幸福,我必須要斬斷她對我的那一絲情愫。當下用一副全沒心肝的語氣道:那是自然。緊跟著又盯了一句:洛洛,我這輩子都會把你當成我最好的朋友。

陶洛洛沒有答我,她先是垂著頭,隔了片刻,忽然仰臉瞟了我一下,旋又飛快的轉了開去。我似乎瞧見有淚水正從她的眸中湧出來,但我忍住了沒有言聲。海風呼嘯著吹過,拂亂了她的長發。或許此刻的空氣中有她的眼淚在飛罷。我忍不住這樣想。

許久許久,陶洛洛終於開口了。大白。她強笑著說:那……那我就不送你去機場啦……你……你好好保重……說罷不等我回答,轉身逃也似的落荒而走,仿佛隻要多呆一秒鍾她就會忍不住痛哭出來一般。我默默的望著她的背影,她先是快走,接著小跑,最後變成了掩麵狂奔。我隻覺自己的心像是被誰戳了一刀。媽的,我一直在避免陶洛洛受到傷害,但到頭來我還是傷害了這個美麗溫柔善良懂事的女孩子。

陶洛洛走後,我兀自在海邊呆立了半晌方才收拾好心情。回轉到旅館,將自己的行李打了包,因差不多已到了四點,當下便索性到樓下去等車。在等車的過程中我幾番想把陶洛洛留下的那個包包打開,好看看她究竟畫了怎樣一冊漫畫給我,但我終究沒鼓起那個勇氣。

待到四點多鍾的時候,陶洛洛幫我叫的車開到了旅館外麵。我想著陶洛洛的種種好處,又想起剛剛她被自己傷害的情景,刹那間隻想走得越遠越好。因幾乎毫沒耽擱的上了車,司機在來之前已知我是要前往機場,此時跟我簡單了交流了幾句,便即驅車往悉尼的方向開去。汽車路過陸菲家的時候,我匆匆向那棟房子投了最後一瞥。這一番澳洲之行,偶真可謂是來得匆忙,去的狼狽,然而就在這短短的兩天時間內,我卻先後傷害了待我最溫柔的兩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