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5章 劉偉大打出手

劉偉心裏很清楚,無論如何自己也不會娶柳若蘭為妻,這跟她以前的經曆無關。她這個人太聰明,太霸道,無論誰跟她在一起,都會覺得很別扭,還很累。人們常說:“找個自己愛的做情人,找個愛自己的做老婆。”其實,這句話的真實意思是,隻有能hold住的人才適合做老婆。否則,時時處處都得聽從老婆的擺布,一切行動聽指揮,結婚不成了從軍了?

對於**,劉偉當然也喜歡——畢竟誰也不願意剛買回一輛新車,自己還沒用呢,卻發現是個二手貨。但是他並不執著於此,有它最好,沒它也無所謂。他認為在決定是否要跟一個人結婚的諸多因素中,這一點是最不重要的,而兩個人是否情投意合才是最重要的。蘇娜雖然已經結婚了,但他心裏還是惦記她,他總覺得蘇娜終有一天會離開她的丈夫回到自己身邊,起碼他是這麽希望的。如果真的有那麽一天,他是絕對不會因為蘇娜結過婚而嫌棄她的!

這些想法有如萬道絲縷縈繞於劉偉的心中,他自己都很難捋清楚,又怎麽能向柳若蘭解釋清呢?因此,他隻能說不知道。

柳若蘭見他不吱聲,以為又在裝傻,遂惱怒道:“你們男人都一樣,沒一個好東西!”

劉偉怕她難受,忙解釋道:“若蘭,我挺喜歡你的。隻是……隻是我心裏已經有人了,咱們之間是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事情,做假設也沒有用啊。所以,我才說不知道。”

劉偉的這番話讓柳若蘭感到些許安慰,也感到很親切,尤其是“若蘭”兩字讓她覺得倆人的心一下子就拉近了。於是,她欣喜地說:“我比你大,你以後就叫我蘭姐吧。我喜歡你,我也知道你是個好人。你要是喜歡姐姐,我隨時都可以給你,但我絕不糾纏你!”

這是一個很實在的承諾,也很感人。劉偉心有所動,卻極力壓抑自己,便低著腦袋不敢說話,更不敢直視柳若蘭。

“我看你也是個不滿足於現狀的人,憋著一股勁要出人頭地。”柳若蘭說,“其實咱倆一樣,都是天涯淪落人啊!以後,咱倆就互相幫助吧。這世道沒人幫襯著,要想出人頭地,難啊!”

柳若蘭的這番話說進了劉偉的心坎,他很受感動。他是個很講義氣的人,既然柳若蘭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他也不能沒有表示,便十分動情地說:“蘭姐,你以後無論遇到什麽困難都要跟我說,我會全力以赴幫你的。即使幫不了你,也可以幫你想想辦法,出出主意。”

“嘁!”柳若蘭笑道,“我還不至於要你來幫忙,你以為你誰呀?還覺得怪不錯的!”

說罷,柳若蘭又怕傷著劉偉,就歪著頭要看他臉上的表情。此時,車窗外突然照進幾束刺眼的強光,把倆人照得眼花繚亂。柳若蘭急忙舉手擋住眼睛,厲聲喝問:“誰呀?他娘的誰呀!”

劉偉知道這是有人用強光手電往車裏照,想推門出去,門卻被人擠住推不開,便張口大罵:“那個混賬王八蛋!照你爹呢?!”話音剛落,幾束光柱又一起打在他的臉上,劉偉急忙閉上眼睛。

柳若蘭趁機睜眼打望,見車外站著三個人,每人手裏都拿著一個手電筒正一起照向劉偉,便搖下車窗問道:“你們要幹什麽呀?”說罷,一束光柱又照在她的臉上。

“我們是聯防隊員。你們幹什麽勾當呢?”車外一個男人吼道。

劉偉聽是聯防隊員,便放下心來,遂喊道:“把手電拿開,讓我下來。”

“不許動!”一個小子吼道,“說,你們幹什麽勾當呢?是不是玩車震呢?”說罷,燈光又在劉偉和柳若蘭的身上亂晃。

劉偉大怒,使出渾身力氣將門撞開,順勢下了車,雙腳剛一落地,就覺一人從左後方伸過胳膊要摟他的脖子,劉偉急忙揮起左肘往後猛擊,隻聽“啊嗚!”一聲慘叫,後麵那人雙手捂肚蹲在地上,繼而又發出痛苦的呻吟聲。劉偉又抬起右腳踢向站在自己麵前的那人的腹部,正中那廝要害,那小子“嗷!”的一聲尖叫,“噗通”一聲仰麵倒地。劉偉站穩腳跟,不敢怠慢,扭頭查找另一個人,見那小子站在車的另一邊,便繞過車頭朝他奔去,這小子見劉偉生猛,心裏發怵,撒丫子一路狂飆而去,很快便淹沒在夜幕之中。

劉偉重新上車,打著發動機,先往後倒了兩米,隨即又掛上二擋,然後左腳鬆離合,右腳踏油門,同時兩手交替著猛打方向盤,江鈴皮卡的輪胎快速轉動起來,與地麵猛烈摩擦,發出了一陣刺耳的尖叫聲,隨即就像離弦之箭,嗖地躥了出去。

劉偉很快把車開出了廣場,隨後駛進快車道,一路狂奔而去。

第二天剛上班,劉偉就用皮卡車帶著一百件印刷膜去了火車站。

石濤滿臉堆笑地迎接劉偉:“來,來,別在車裏坐著,到我辦公室坐會兒。”

劉偉跟石濤進了行李托運處的大門,見他進了一扇大門,門上掛著一個標牌,上麵寫著“磅房”。劉偉就站在門前想,這個字是讀bèng呢,還是讀bàng?琢磨了半天也沒琢磨出個所以然來,卻聽石濤喊:“劉哥,進來呀!”

磅房裏的真皮沙發上坐著一個織毛衣的中年大媽和一個玩手機的少婦,倆人見劉偉進來,抬頭瞥了一眼,又扭頭看了看石濤,終於沒有說話,低下頭繼續一邊聊天,一邊各自忙活她們手裏的重要工作。

石濤讓劉偉坐了,又倒了一杯水,說:“你就在這兒坐著,什麽也不用管。”說罷,走到磅房門口,伸著脖子衝庫房裏高喊:“有喘氣的嗎?過來兩個!”

不一會兒,從庫房裏走出兩個中年男人,每人身上都戴著一個巨大的藍布圍裙,圍裙的下擺沒過了膝蓋,離腳麵也不過十來公分,一看就是裝卸工人。這兩個裝卸工走到石濤麵前問有什麽活,石濤指指皮卡車,讓他們卸貨並辦理入庫手續。劉偉見兩個工人麵露不悅之色,急忙起身說:還是我自己來吧。石濤卻把劉偉按回座位,說:你坐著別動,讓他們幹,他們就是幹這個的。又衝兩個裝卸工吼:耳朵裏塞×毛啦?愣著幹嘛?快幹!倆裝卸工被石濤罵了,心裏不高興,卻不敢言聲,把臉往下一耷,悻悻地去了。劉偉站起身要跟過去,石濤又把他攔住,說:你別管,他們幹得又快又好。

果然,兩個裝卸工很快就把一百件貨搬倒了地磅上,然後一人就站在小窗口朝裏麵喊:過磅。兩個女人同時抬頭看了一眼,中年大媽罵道:你給我裝什麽二逼,你不會麽?

被罵的人便對另一個裝卸工說:你去推車。說罷,就走進磅房,站在秤杆前,撥動遊碼,秤杆上下晃動了幾下就漸漸地平穩了下來。他俯下身,仔細看了上麵的刻度,然後喊道:一千五百三十公斤!中年大媽一邊織著毛衣,一邊喊:單子在抽屜裏,自己拿。別填錯了!那人又從抽屜裏拿出托運單,坐在椅子上一邊問劉偉收貨人的名稱和地址,一邊認真的填寫,之後就把圓珠筆往桌子一扔,說:好了。然後起身走了出去,又跟另外那個工人一起把地磅上的貨物搬倒一個平板車上,拉進了庫房。

少婦見貨物已經入庫,便放下手機,起身走到辦公桌前,抓起裝卸工填好的那張托運單,看了看,又拿出一個計算器在上麵摁了一會兒,然後對劉偉說:“交錢,兩千五百六十六。”

劉偉聞聽,正要掏支票,石濤卻搶先走過去,對少婦說:“把這個加上。”說著,遞給少婦一張發票。

少婦看了發票,喊道:“再加四百。”

劉偉填好了支票,交給少婦。

少婦掠了一眼,說:“好了,走吧。”

石濤卻說:“什麽和什麽就好了?那四百塊錢得返回來呀!”

少婦驚訝地望著石濤,又瞥了一眼劉偉,低聲問:“現在就要,現金?”

“當然!”

“按規定,得等到錢到帳以後才能提現呢。”

“你哪來的這麽多事啊?他們的支票沒問題,我敢擔保。他們公司的經理是我哥,你就放心吧。”石濤又掏出五十塊錢拍在桌子上,“這是你們倆的。”

少婦看了看那五十塊錢,又扭頭看中年大媽,見中年大媽點了點頭,便轉回身來,先把那五十塊錢收了,然後從錢櫃裏拿出四百塊錢遞給了石濤。

石濤裝了錢,對劉偉說:“劉哥,可以走了。”

劉偉收好了支票存根和托運單,抬腕看了一下手表,見時間隻過了不到半小時,心想,還真是有錢能使鬼推磨啊!

劉偉上了車,搖下車窗,跟石濤打了招呼,正準備開車,石濤卻走到車窗前,扔進兩百塊錢。兩張老人頭在劉偉的眼前晃了幾晃,又慢慢的飄落在他身上。

劉偉急忙從身上撿起錢,又遞了出去,說:“這錢我不要,你拿回去!”

石濤把劉偉的手又推了回去,低聲說:“別在這兒推來推去的,讓人家看見不好。快走吧!”說罷,一轉身又進了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