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 是紀某眼拙了
紀嶼寒重新回到沙發上,看了眼坐在對麵的客人,拿去麵前的衝泡好的茶,意味深長地地笑聲,“家裏人不懂事,不知道我現在在忙。”
時光回到二十分鍾前......
風雨過後的紀氏迎來了一片晴朗,紀嶼寒靠在辦公椅上盯著電腦不斷變化的曲線數字。
紀文仲在得到紀氏大權後,就再也沒出現在公司。紀嶼寒不免失笑,想要擔下紀氏這個單子,最起碼也要有足夠的能力。
是的,昨天過後,紀文仲辦公室開始門庭若市,討好的,辦公的都在他的辦公室擠破了頭,可沒想到的是,這位位高權重的紀副董竟然在董事會後去了高爾夫球場?這倒讓擠在辦公室的員工們大跌眼鏡。
於是,紀氏剩餘的工作怎麽辦?有些需要簽字,有些需要過目分析,助理為難了......於是,一個電話過去竟打到了董事長那邊,紀文先一怒之下,把在高爾夫球場逍遙的紀文仲叫回了家,順帶著,一係列公務也跟著回了紀家。
而這邊,紀嶼寒的總裁室倒是難得清閑。
蘇青在上班後沒多久就推開了紀嶼寒辦公室的門,進行尋常的日程核對。
話畢,蘇青拿了一疊資料放在紀嶼寒桌子上,“這些都是我在家政公司找的符合條件的阿姨。”
紀嶼寒一張一張看過去,慎重考慮後,抽出一張,撥通了上麵的電話。
“那個...紀總,還有一件事。”等紀嶼寒掛完電話後,蘇青說道,“外麵來了兩位客人,說是要馬上見你。”
“是銀行的張總還是報社的杜總編?”紀嶼寒看了眼手表,經典機械表綁在手腕發出低調奢華的光澤,他皺眉,現在還沒到會客時間,“如果是他們,就讓他們等一會兒。”
蘇青聽後搖頭,“是霍氏的董事長和總經理,也不知道是什麽風把他們吹來了。”
這一季度紀氏並沒有與霍氏有太大的合作關係,霍紹庭和霍子曄的親自到訪讓紀嶼寒先是一怔,很快便了然,對著蘇青說道,“讓他們進來吧。”
茶香四溢,熱氣蒸騰著香氣彌漫在會客區的空氣中,秋天,倒是個飲茶的好季節。
“不知霍董和霍總經理到訪紀氏有何貴幹?”
霍紹庭一身正裝,領帶是中規中矩的深灰色,西裝和大衣皆沒有一絲褶皺。而他眉宇間卻是一代企業家應有的淩厲霸氣,他粗糲的眉毛暗藏了歲月的痕跡,絲絲白眉暗藏其中,但眉下的那雙眼是讓人佇目的威嚴。
而坐在一旁又退搭著左腿狀似玩世不恭的人正是霍紹庭唯一的兒子,霍氏繼承人,霍子曄。他和霍紹庭一樣有著粗糲濃黑的眉毛。相似的五官間僅僅隻是比霍紹庭多了些年少輕狂的乖張之氣。據說,霍氏公子雖然初出茅廬,但行事做法皆是霍紹庭當年的翻版,虎父無犬子說的就是這一對商圈父子。
紀嶼寒目光遊離在對麵坐著的兩人,麵無漏色。
霍氏父子對紀嶼寒也並無看輕,從他主導紀氏開始,就開創了紀氏的新紀元,不難想象,這個男人也絕非等閑。
便也沒廢話,**地揭開了來意,“我們父子冒昧前來是為了昨天發生的紀氏新品一事。”
“新品?”紀嶼寒眉梢一挑,把茶杯放歸遠處,“據我所知,紀氏新品尚未和霍氏展開相關合作。”
霍紹庭一震聞言身軀一僵,臉上盡是不自然的表情。
紀氏這次新品上市並未和任何廣告公司合作,而是動用了自家企業的力量,集合產品創造和推廣,打算在年末各大企業新品展示中脫穎而出。
而這次霍紹庭和霍子曄的突然造訪,在旁人看來或許不知,但在紀嶼寒眼中倒是清明的很。
霍紹庭自知尷尬,抖動著褶皺的唇角,眼眸中的威色融化成和顏。
似乎有話不知從何說起,霍紹庭在麵對紀嶼寒的質疑後並未開口,目光閃爍著,似乎在斟酌。
倒是一旁的霍子曄有些坐不住,他的眉毛一搭看了眼對麵不露聲色的紀嶼寒後,拍了拍父親的肩膀直接說道,“爸,想說什麽就說吧。”
霍紹庭這才抬起眼眸,輕歎了口氣,尷尬無奈地說道,“我這次放下老臉來紀氏找紀總純粹是為了我那不懂事的女兒,也就是子曄的姐姐。”
“紀氏好像從沒有霍家大小姐這號員工。”紀嶼寒眉毛一挑,語氣很沉定,好像在說著一個不可否認的事實,但又帶著一些讓霍紹庭啞口無言的尖銳。
“我......”霍紹庭說到這,臉頰的皺紋不禁開始變深,這是一個曆經滄桑老人被時光歲月磨合的痕跡,沒有了威嚴,沒有了淩厲,那些震懾人心的表情統統被歎息和悔恨所取代。
“我女兒想必紀總也認識,就是昨天被你父親懷疑和報警捉入警局的聶初晴。”霍紹庭雙手擺放在膝蓋上,滄桑的手如柴火般幹燥布滿痕跡,說話時,他的五指微微顫抖,就像這世間所有的父親一樣言談舉止間表達了對女兒的愛護關心。
紀嶼寒停下手中傾茶的動作,故作疑問地歎了一聲,接著笑道,“想不到堂堂霍氏大小姐居然屈尊在紀氏,倒是紀某眼拙,居然沒有發現在滄海中竟然藏著一顆珍珠。”
這句話聽在霍紹庭眼裏或許隻是小小的震驚,但是從紀嶼寒口中說出來卻是一種十足的諷刺。
他先前多少猜到霍紹庭就是聶初晴口中害得她家破人亡的那個不負責任的父親,先是第一次遇見霍子曄那天聶初晴不自然的表情,逃避震驚還有恨,後是聶初晴向他**自己的悲傷往事後,紀嶼寒偶然發現在家中臥室擺放的相框後,夾著一張照片,一男一女,女的和聶初晴八成相似,而男的,卻是和霍子曄如出一轍!
有些事情不是不去想,而是太過複雜不想去想,直到過往的事情浮出水麵,紀嶼寒卻不得不想。
那時,他又想起了聶半夏的樣子,再看看霍子曄,這兩人幾乎有一樣的神色。血緣真是上天賜給人類最神奇的印記,不管是誰,都無法斷去血緣間的聯係。
盡管聶初晴從來沒說過她的父親到底是誰,而這些也並不是無跡可尋。
紀氏風雨飄搖中,媒體如豺狼虎豹對紀氏的新聞虎視眈眈,公關部忙的目不暇接,也無法平息記者一時的躁動。然而奇怪的是,那些堵在紀氏門口的記者在一天之內放棄了紀氏的新聞,就在紀氏24小時獨占新聞頭條後,又很快銷聲匿跡。
想必這些都是霍氏的功勞,霍氏是S氏獨占鼇頭的廣告公司,和傳媒界素來交好,不管何人都要看他霍紹庭的幾分薄麵。所以,平息記者疑慮,這些對霍氏來說也僅僅隻是舉手之勞而已。
霍老依舊沉浸在對女兒蒙冤之事中,不可置信,“我很相信我女兒的人品。所以我敢確定,這件事一定是有人陷害!”
霍紹庭言之鑿鑿,雖然聶初晴待他如陌生人一般,但聶初晴姐妹從小到大的學習生活他無疑不關注著,就連女兒今天在學校學了什麽,幾點放學回家,這些小事情都了若指掌。
霍老的雙眼有些猩紅,像是激動所致,“今天我來紀氏就是想懇求紀總徹查這件事,還我女兒一個清白。這是”
霍紹庭對聶初晴和聶半夏深藏愧疚,自從聶雪心死後,他對姐妹倆的愧疚日益深刻,甚至一夜之間白發蒼蒼。
聶初晴對他的恨他何嚐不知,他被折磨的又何嚐不少?
每每在遠處看著放學後的女兒,他心弦觸動,看著一旁其樂融融的一家,再看看形單影隻的聶初晴,竟發現,隨著年歲增長,這個和他早已不親的女兒竟然和聶雪心如此神似!
聶雪心,他心裏的另一層愧疚,也是所有噩夢的來源......
紀嶼寒看著霍紹庭激動的神情,扯動了嘴角,平淡無奇地問了一句,“霍老怎麽就知道令千金是清白的?這年頭,單憑感官判斷而誤判的事情不少有。”
什麽意思?紀嶼寒這是在懷疑他的女兒?霍紹庭睜大眸子一臉怒氣,他在商場一向殺伐決斷就連一旁默默不說話的霍子曄也很是震驚。
霍紹庭忽地站起身,雙手撐過桌麵,雙肩顫抖,拉進和紀嶼寒的距離,“不管紀總相不相信,這是作為一個父親對自己孩子的基本維護。而且作為紀氏下一季產品的合作夥伴,我有權要求紀氏說明最近的產品風波,否則我會重新考慮紀氏的信譽問題。”
在霍老眼裏,紀嶼寒的話著實有些大不敬。他是和紀文先一輩的人,而紀嶼寒隻是個年紀輕輕的晚輩,被一個晚輩頂撞,自然有些憤怒。
“這件事我會徹查,霍董放心。”紀嶼寒從煙盒中抽出一根香煙,點燃,煙霧朦朧竟有些看不透他眼中的色彩。
第二更,今天更新完畢。這兩天都是早晨十點預設,但是昨天漓子隻睡了四個小時不到,所以明天沒有預設啦,打算下午好好睡一覺,麽麽噠,大家諒解。明天更新在下午六點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