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 皇帝不急太監急

紀嶼寒頓住腳步,雙眼眯起透著冷光看著站在眼前的人。

莫婧予站在沙發前,絞著手指。當她站起來的時候就發現紀嶼寒眼裏的怒氣,大概最不希望自己出現在紀家的人就是他了吧。

“嶼寒,還在那裏站著幹什麽,快來坐下,今天你莫伯伯一家也在。”池婧見兒子回家了,說不出的高興,立刻上前去拉過紀嶼寒的手,又看了眼站在一旁不動的莫婧予,以為小丫頭是害羞,便用另一隻手拉著莫婧予的手腕,“婧予也快來坐下。”

紀嶼寒沒說什麽,在莫婧予旁邊坐下後就把手中的花跟盒子遞給了今天的壽星,麵容褪去了疏離的氣息露出一絲笑容,“媽,生日快樂。”

“乖。”池婧笑眯眯地接過紀嶼寒手中的東西,把花交給管家後就打開了盒子。

盒子是木質花紋盒,雖不似上好木製品的昂貴,但上麵精心雕刻的花紋卻別具匠心,池婧喜歡花草,而這個木盒上雕刻的正是一株獨葉孤蘭,盒身還泛著淡淡的木質香。

還沒打開盒子池婧就喜歡到不行,一直誇讚,“這盒子設計的太合我的意了,居然還泛著淡淡的香氣。”說完便放在了紀文先鼻下,紀文先拿著盒子把玩了會兒也笑著說,“果然是。”

盒子打開,裏麵不是昂貴的珠寶也不是奢侈的紅酒,在裝飾物的包裹下躺著的是一個孤零零的瓶子,池婧從盒子中拿出瓶子,秀眉輕輕蹙起,這是個潔白如新的瓶子,瓶口呈荷葉狀散開,瓶身光滑細膩,隻是,為什麽是個瓶子?

池婧狐疑地拿著瓶子問紀嶼寒,“兒子,你就給我送了這麽個瓶子?”幹幹淨淨什麽都沒有,如果上麵有朵花兒池婧都不會這麽吃驚,何況紀嶼寒什麽時候送過這麽樸素的禮物了?

紀嶼寒靠在對麵的沙發上,無奈地對拿著瓶子狐疑的池婧說,“媽,你把瓶子翻一個麵兒。”

池婧照做,接著便是一臉喜色,一直拿著瓶子給坐在周圍的紀文先、紀文仲夫婦和莫家夫妻看,“這...這...”這了好半天又拉過紀文先才說出下半句話來,“文先,你看看,這是不是鳶尾花?”

紀文先湊過去看了眼,說,“是鳶尾花沒錯。”接著便深深看了紀嶼寒一眼,是讚同的眼光。

瓶身另一邊是用金色油墨繪製而成的鳶尾花,花瓣卷曲柔美,枝幹像似隨風搖**。金色的油墨搭配白色的瓶身很有創新元素,這種金色油墨是特殊材料製成,在陽光充足的地方是金燦燦的顏色,而燈光一暗下去,顏色則變為青色,而鳶尾花一共畫了四朵,取了成雙成對的美意。鳶尾花連枝而生,一左一右。當光線照射一邊時,那邊的顏色是金色,而另一邊的顏色則是青色。顏料的用法創意非常,一時間令池婧像是回到了她和紀文先定情的那一刻。

這就是驚喜!

池婧捧著瓶子很是驚喜,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像是在找什麽東西。在上麵找尋無果後接著有拿起了盒子看看。

“嶼寒啊,這件作品是哪位大師的作品?”池婧並未在盒子上找到自己想要找到的印章便直接向紀嶼寒詢問了。

其實池婧看著這件創意之作很是欣喜,正想看看到底是哪位大家的作品,可是翻遍了瓶身都沒看見一個落款,這著實讓她好奇。

紀嶼寒看著瓶子,意味一笑,“這不是什麽名家所做。”

“那就是新銳手工藝大師了?”池婧接著追問。

紀嶼寒沒有說話,隻是淡淡地扯動了嘴角,然後池婧看著花朵的線條點點頭,“看來的確是新銳手工藝大師的作品了,這個瓶子你怎麽得到的?”

池婧看兒子的性格習慣看的很通透,母子一脈相承,兒子有什麽她都是知道的,往年每次過生日他都會大手筆地送一些名品,今年卻送了這麽個小瓶子,這裏麵肯定有隱情,說不定還是個意外之喜。

“私人訂製。”紀嶼寒嘴裏吐出了這麽幾個字,在場的人皆是一愣,大名鼎鼎的紀夫人過生日,紀嶼寒怎麽會請一個名不經傳的新銳人物設計禮物?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又看看紀嶼寒一臉高深莫測的表情。

而坐在紀嶼寒旁邊的莫婧予眼睛往瓶子上一定,又撇了眼紀嶼寒的表情,伸手把斟好的茶推到紀嶼寒跟前,不動聲色的說,“嶼寒你真有創意,不知道哪位工藝師是哪一位?”

紀嶼寒看了眼被推到麵前的茶水,有回頭盯著莫婧予的臉,眼神像一把劍,雖然不是鋒利光亮但仍有警告意味。

他喝了口茶,頓了頓說,“不是什麽有名的人,下次我到可以把她介紹給大家。”

紀嶼寒沒說是誰池婧也不好奇,其實重點在後麵這句話,介紹給大家。

池婧拿著瓶子愛不釋手,聽見紀嶼寒說下次可以把那位有天賦的工藝師介紹出來,也就安了心,“既然這樣,下次嶼寒有空的話找一個時間,我要請她吃頓飯。這個禮物我太滿意了。”

紀嶼寒淡然一笑。

隻是後來大家也沒料到,池婧和這位“工藝師”初見的場合會那樣的始料未及!

而莫婧予手臂撐著膝蓋,雙手拖臉一副可愛撒嬌的樣子,委屈地對池婧說,“紀伯母,嶼寒哥哥送的禮物您滿意了,那我送的呢,您就不喜歡啦?”

莫婧予一身粉色連衣裙和白色毛絨披肩,卷發垂落,粉頰櫻唇再加上剛剛這番話中撒嬌爭寵的語氣不禁沒讓池婧不快反倒打趣地說道,“未來兒媳婦送的禮物,我怎麽會不喜歡呢?說著便從一旁拿起莫婧予送的禮物向紀嶼寒炫耀,“嶼寒你看,婧予太懂事了。這件大衣剛好是我最近想買的,沒想到婧予這麽了解我。”

池婧把大衣拿出來,在手中展示,一直誇莫婧予乖巧懂事。讓莫婧予倒有些不好意思。

反倒是坐在一旁的莫予聲開口笑道,“這個女兒啊,都沒對我們這麽用心過。我看她幾個月前就已經在聯係這件禮物了。”莫予聲直笑莫婧予胳膊肘外拐。

虞婧在一旁搭腔,說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可不是嗎,別看我這女兒養在莫家,我看現在啊,心早就飄到你們家啦。”

“媽,你別亂說。我難道還不是您的親生女兒啦。”莫婧予被父母打趣地直羞了臉,但礙於紀嶼寒的冷臉,還是象征性地阻止虞婧繼續說下去。

紀嶼寒和莫婧予現在的關係比陌生人還不如,在那晚攤牌後,莫婧予再也沒有見過紀嶼寒。而此後她仍舊不死心地去公司找過紀嶼寒,最後都被秘書給攔了下來。可越是這樣,莫婧予就越不死心,人常說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對紀嶼寒的愛戀隨著得不到而越來越深。

“我怎麽亂說啦?”虞婧瞪了莫婧予一眼,以為她不明白自己在幫她,硬是要讓她順著自己。

這時候池婧也放下了大衣,看了眼品茶的紀嶼寒又看了眼一旁嬌羞的莫婧予,對莫婧予說,“婧予你害羞什麽,嫁到我們家來不是早晚的事?你和嶼寒一直有婚約在身,雖然隻是口頭的,但是我們可以擇日就落實,你們可以先訂婚然後再結婚!”

“是啊,婧予,你遲早是紀少奶奶,嶼寒你說是不是?”側邊的宋箏也在一旁打趣,接著又招來管家對著池婧說,“大嫂,訂婚這件事可大可小,但是我們紀家好歹是有頭有臉的家族,我們還得要找個好日子。雖然吧現在是新世紀了不講究什麽迷信的說法,但是為了孩子們好,不還得去廟裏拜佛核對生辰八字嗎?”

經宋箏一提醒池婧才覺得自己說的有些冒失,拍了拍額頭就對管家說,“快把書房裏的黃曆給我找出來,趁著兩個孩子都在,趕緊選一個好日子。”

“媽,大伯母,你們這麽著急哥的婚事不太好吧?”坐在一旁玩平板的紀筱說了一句話。

“有什麽不好,你大哥都30了,男人三十而立,先成家後立業,現在已經立業了,緊跟著就不是成家了?”宋箏用力打了下紀筱的手背,瞪著她,責怪著女兒的不懂事。

“筱筱啊,你媽說的對。等你哥結婚了,你也該著急著急結婚的事了。”池婧插話道。

紀筱聽見矛頭又對著了自己,立馬低下頭,繼續刷遊戲去了。

這時一旁不吭聲的紀文先冷冷地看了眼麵無表情的紀嶼寒,哼了一聲,對一直喋喋不休的兩個女人說,“你們在這操心什麽有用嗎?問過嶼寒和婧予的意思了嗎?別皇帝不急太監急。”

紀文先的一句話落地有聲,莫氏夫婦麵麵相覷,紀文仲品茶不語看好戲,池婧和宋箏也有些二丈摸不著頭腦。

“嶼寒,你實話告訴媽你想不想成家了?”池婧衝著紀嶼寒問了一句,接著又問莫婧予,“婧予你告訴伯母,願不願意嫁給嶼寒?”

紀嶼寒抬眼,張唇,“媽我——”

話沒說完就被莫婧予截住,“我當然願意嫁給嶼寒了。”

第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