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 終究是竹籃打水
“你,你也說過是喜歡我的!”藍天有些激動,挾持著聶初晴又對紀嶼寒心生念想,於是又朝著他的方向走了一步。
此話一落音,聶初晴和紀嶼寒雙雙一怔。
紀嶼寒看著聶初晴的臉暗了稍許,淺眯著瞳牟看向藍天,“我何時說過這話,你不要胡說!”
“我沒有胡說!”藍天心中悲慟,自己唯一一段的美好回憶居然被當事人忘卻,這該是多麽悲傷啊。
聶初晴在藍天的身邊切實地感受到了她身體的顫動,她甚至覺得,藍天說的那些話也許是對的。
喜歡,是任何一個女人都不能掩藏好的一抹情緒。
這個世界上有兩種事情是不能掩飾,一是咳嗽,二就是喜歡。
喜歡一個人不可恥,甚至是件美好的時候。
但此刻,挾持她的這個女人早對她的男人情根深種,這份喜歡卻讓聶初晴深深厭惡。
聶初晴抬眼向紀嶼寒忘卻,不曾想,在目光投去的那一刹那,紀嶼寒也在望著她,雙目相接,卻融合了道不清的千言萬語。
此時,紀嶼寒嘴唇微微張合,腦袋也跟著輕輕地晃動。
這個動作很細微,一旁傷心喃喃的藍天自然沒有發覺,而聶初晴卻看了個徹底。
他在說:相信我。
聶初晴唇角勾出一個細微的弧度,給紀嶼寒一個信任的眼神後,側眸。
“別哭了,你說的我一個字都不會相信。”聶初晴厲聲道。
藍天先是一愣,但又很快地反應過來,收起了眼淚,覺得有些奇怪。
且不說聶初晴沒有懷疑她說的是真是假,現在卻是一副完全不相信的樣子。本以為這句話可以很好的分裂聶初晴和紀嶼寒的感情,不料卻在聶初晴百分百的信任中像是彈在了棉花上一般,沒有絲毫打擊的力度。
“你不信?”藍天的眼淚收放自如,就像是個天生的演員,任何表情信手拈來。
聶初晴的力氣在一點點流失,她咬了咬牙不讓藍天看出破綻,“我不信,而且我為什麽要信。”
最後一句為什麽要信是一句簡單的陳述,在藍天眼裏覺得這無疑是對她無中生有的諷刺。
藍天是個心性高的女人,聽見聶初晴明明白白的諷刺自然放不下麵子,懷恨在心地用膝蓋狠狠地頂了頂聶初晴的大腿。
突如而來的撞擊讓本身沒有什麽力氣的聶初晴一個踉蹌,正當要覺得自己可能要倒地時,一咬牙,另一隻腿拚命地踩在地上,不讓自己有倒下去的趨勢。
“你幹什麽?”聶初晴沒有吭聲,反倒是紀嶼寒有些沉不住氣,心知聶初晴快要倒地不忍衝著藍天叫道。
藍天被聶初晴自身的體重所拉,也險些沒站位,腳尖緊跟著往前一傾就聽見了紀嶼寒的這句話,很快,她便把持了平衡,兩人都沒倒地。
“你,心疼了?”藍天下意識地問道,但剛想要問下去時,就被聶初晴截住了話,“不心疼我難道心疼你?藍天你別做夢!”
聶初晴的沒有像先前那樣無動於衷,而是一點點一點點刺激著藍天的神經,等她完全被憤怒激起時,力道就會有一瞬間的放鬆,那時候,就是她推開藍天的最好時機。
聶初晴抿著嘴角暗自計劃著這一切。
“我做夢?你怎麽不問問你對麵的這個男人都做了些什麽?”藍天不是那麽容易被激怒的人,她的理智尚存,仍不死心地離間著聶初晴和紀嶼寒之間的感情。
聶初晴聽言沒有震驚,而是緩緩看向紀嶼寒,眉眼中有絲探究,好奇問道,“哦?這些事情你或許會記憶猶新,不如你給我科普一下他曾經的所作所為?”
紀嶼寒看了眼聶初晴毫不在乎的樣子,淩厲的皺了一下眉頭,這個小丫頭真是不知死活,明知道藍天在胡說八道,還要讓她繼續說,是不是非要把事情說出個關係才肯罷休?
不過,紀嶼寒也知道,這可能是聶初晴故意所為,就也沒有解釋,兩人很有默契地等著藍天開口。
藍天愣了一下,發現這件事的走向完全不在自己的掌控中,但也自作聰明地認為,既然聶初晴要給她自己添堵的話,她又何樂而不為?
她緊緊鉗住聶初晴的手,抬眼向紀嶼寒投去一個愛慕的眼神,那一串記憶隨著她的聲音緩緩而來,“那次你喝醉了,躺在休息室。我去的時候,你緊緊地抱著我,那時候我很緊張,因為我知道自己有多麽的喜歡你。那時的我很膽小,隻敢躲在暗處默默地注視你,但是當你把我抱在懷裏時,懷中的溫度是多麽炙熱。於是我鼓起勇氣趁你還未睡去時問了你是不是也喜歡我。”
藍天陷入回憶,整個麵龐柔和了不少,紀嶼寒趁她思緒鬆動時往聶初晴的方向走了一大步,接著挑眉問道,“那我說了些什麽?”
這段回憶紀嶼寒是一點都記不起來了,更別說他曾經說過的話。
雖說大丈夫一言九鼎,但也要大丈夫知曉自己所說才能言而有信。
藍天的聲音柔和地就像是順滑的絲布,究竟融了多少愛戀或許也隻有她自己知曉,想到這,她眼底劃過一抹思考,幾秒過後開口,“你說你喜歡我,甚至是愛上我了。”
接著,藍天又頓了頓,繼續開口,“後來我沒有在休息室多呆,在你的助理回來前就悄悄離開了。此後我也懷疑過這些是不是都是我在做夢。但你的之後的回應更讓我確定這一切都是真的!我知道你愛喝最原始的黑濃咖啡,我特意去學,為的就是能讓你親手知曉我的心意!我通過琳達轉達了我的心意,一份心意一份咖啡,之後不是很快就有答案了嗎?你並未拒絕,我也就開始天天為你煮咖啡。”
說到這,藍天並未說下去,因為這件事僅僅隻持續了一個月,一個月後她發現琳達離職了,總裁辦並未有人與她熟識,因此煮咖啡的工作她也就無法落實。但即使如此,她還是很滿足的,在稍後的一段時間,她總是會躲在人群中凝望著那道讓她注目的身影,而當目光相接,她顯然地感受到一絲溫情。
“你給他做了那麽多事情,就沒有回報?”聶初晴就像個聽故事的人一樣,聽到最後還提出了自己的疑問,順便丟給紀嶼寒一個不是很友好的眼神。
紀嶼寒站在那裏並未回應,對他來說,他也隻是個聽客而已。
“回報?”藍天輕飄飄地說了句,“我不求回報,那時候我還隻是個默默無聞的人,我知道自己配不上,所以我在完全改變自己之前隻要默默的注視就好。而且,你不是說過嗎?我現在身份不高,你不希望這段感情暴露,等過幾年再考慮我倆的私事。”
藍天的目光始終凝在紀嶼寒的臉上,這張臉她盯的太久,這會兒像是有些不真實。
“我說過?”這會,發話的是紀嶼寒了,他說過,何時說過?他一點也都不記得了啊。
“對啊,你讓琳達轉述給我的,這也是我為什麽一直沒有出現在你的麵前的原因。”藍天說著說著聲音越來越飄渺,她發現有些哪裏不對,但又說不上來。
這時,聶初晴忽然大笑,一些話讓她醍醐灌頂,“你確定說這些話的是他嗎?”聶初晴用下巴指了指紀嶼寒的方向,接著話鋒一轉,對著藍天再次攻擊,“你說我應該說你傻還是說你蠢?這些話全都是你口裏的琳達轉述的,你確定是真的?哎呀,你可真慘,白白做了這麽多年的夢。”
聶初晴一臉同情地說出這番話,頓時就讓藍天混沌的大腦逐漸看清了方向,“你說,她都是騙我的?”
“你覺得就憑你?紀嶼寒會喜歡你這樣的?要臉蛋沒臉蛋,要身材沒身材,要家世沒家世,憑什麽他會看上你?”聶初晴繼續刺激著藍天,接著還在盛怒上添了一把油,“喂,親愛的,你說是嗎?”
紀嶼寒隻是無奈地笑笑,算是做了確認。
兩人的一番默契互動,切切實實地惹惱了藍天,她怎麽會沒想到呢?一切都是琳達告訴她的,紀嶼寒從未當麵對她說過,而自己僅僅隻是憑據紀嶼寒醉酒後的一句話就開始深信不疑。自己真的是傻瓜嗎?白白浪費了這麽多年的感情,做了這麽多的事,吃了這麽多的苦,終究還是竹籃打水?
這些事情,隨著琳達的離職並未得出答案,藍天看著聶初晴一臉得意地笑容就恨不得用手中的刀劃破她的臉,漂亮又怎樣,能抵過臉上幾條鮮明的疤?
於是,藍天也就這麽做了,盛怒之下,她大喊,“我就不信你毀容他還會要你!聶初晴你個臭婊子!”
說時遲那時快,藍天盛怒舉刀之下有一瞬間的放鬆,聶初晴用沒有被桎梏的一隻手肘狠狠地往藍天腹部頂去,藍天受到撞擊另一隻手的力道輕了不少,後退了一步,恰好給了聶初晴跑向紀嶼寒的機會。
眼看,聶初晴擺脫藍天的要挾就要成功,藍天隨著刀子的撲空和身體疼痛而變得更加張牙舞爪。她像一隻發瘋的獅子,舉著刀就朝聶初晴跑去!
“死女人!我要你的命!”
第一更,藍天竹籃打水的夢碎了,都是一廂情願加受人蒙蔽,現在是要發瘋,預知後續如何請看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