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8 醜媳婦總要見公婆,害羞什麽?

打開房門,聶初晴的手就這樣僵硬地定格在半空,看見門外的三人,嘴巴張大地似乎能塞下一顆雞蛋。

門外,紀文先拄著拐杖神色嚴厲,許是不喜聶初晴這般一驚一乍的的動作。他身後莫婧予挽著池婧,莫婧予見聶初晴這般心中自然不好受,她不動聲色地看了眼池婧,隨即又把目光移到聶初晴身上。

莫婧予很是大方地對聶初晴笑了笑,打個招呼,“聶小姐。”

一聲聶小姐,疑了池婧。

且不說紀文先是知道聶初晴的,見兒子被這個女人迷的神魂顛倒,差點把公事原則拋到一邊,自然也就對聶初晴有不少看法。

而池婧對聶初晴卻是好奇的,一雙眼睛睜得圓圓的,在聶初晴身上上下探尋。

聶初晴像隻嚇壞了個企鵝,呆呆地站在門口,不知讓路也不知問好。

直到紀文先故作咳嗽了聲,這才把聶初晴從怔楞中打回了現實。

“伯父...伯母...”聶初晴小心翼翼地低頭問好,看見莫婧予時,遲愣會兒,“莫..小姐好。”

紀文先抿了嘴唇,語氣十分不悅,他兒子怎麽會喜歡如此沒有禮貌的女孩子?

正要嚴厲責備,就被莫婧予適時地打斷了,“伯父,伯母我們先進去吧。”

這一刻,聶初晴是十分感激莫婧予的。

她連忙往旁邊退了一步,磕磕巴巴盡顯緊張,“伯父,伯母,請...請進。”

紀文先冷哼一聲,提了拐杖就率先徑直往裏麵走。

莫婧予挽著池婧跟在身後,相繼看了眼聶初晴,池婧眼底竄著一股意味深長的暗流,而莫婧予則是很溫婉地一笑。

聶初晴默默地跟在三人身後,看著莫婧予挽著池婧的手,暗暗想,誰說情敵見麵就應該分外眼紅?能相安無事的也不少!

當然,這時聶初晴並未深究莫婧予的目的,雖說之前莫婧予給她樹立的情敵形象過於乍眼,但此刻,還是心存感激的。

坐在病**正看著文件的紀嶼寒並不知道門外究竟發生了何時,隻聽見不遠處傳來腳步聲。

“回來了?”紀嶼寒頭未抬,但語氣很是溫柔,這讓紀文先和池婧相互一怔。

久久未有人回應,紀嶼寒這才抬頭,在看見紀文先一行人時,霎時間愣了一下。

幾秒後恢複如常,隻不過起初的溫柔變為了適當的客氣,“爸媽,你們怎麽來了。”

紀嶼寒的語氣很平淡,平淡地讓人感覺不到這是句問句。

“我們怎麽不能來?”紀文先頓生怒氣,“是不是要等你病入膏肓才肯告訴我們?”

對於這件事,紀文先是生氣的。紀家雖是商業大家,但祖上也是文人出身,最重孝道。常言,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如今紀嶼寒為了個區區女人,就把自己弄去了醫院,這是孝道的表現嗎?所以,紀文先越看紀嶼寒越覺得他是朽木不雕,至於聶初晴,這個罪魁禍首,自然也是愈發討厭了。

紀嶼寒放下手中的文件,下床,扶著紀文先走向沙發處,“這隻是小問題,沒什麽大礙,都是小初她小題大做。”

很快,眾人的目光轉到了聶初晴身上。此時,她感覺自己就像身處在一個空曠漆黑的舞台上,突然一盞聚焦燈把她整個人從默默無聞變為了焦點。

紀文先是知道紀嶼寒和聶初晴的關係的,也清楚,紀嶼寒剛剛一番話無疑是在暗地裏告訴他們,這個女人是他所認定的。

紀嶼寒是何人?按照以往冷冽的性格,又怎會屈從於一個女人,而現在,他卻口口聲聲說是聶初晴讓他入院細查。

一時間,就算池婧一開始再怎麽不明白,現在也全然清楚了。

她有些尷尬地看了眼坐在身邊的莫婧予,又看了眼站在一旁恭恭敬敬的聶初晴,暗歎了口氣。

紀文先就算對聶初晴再不滿,也不會在明麵上讓人小姑娘過不去。

“這幾日,公司情況如何?”紀文先一開口便問公司之事。

紀嶼寒斂了眸,語氣清涼卻不是恭敬,“都還好,產品泄露一事還有其他事情都已經查清。蘇青在處理相關後續。”

紀文先點頭,“這件事首要解決。”

父子倆一碰麵就開始談公事,一旁的三個女人倒是被晾在了一邊。

池婧頗為不滿地拍了下紀文先的手背,輕聲嗬斥,“你看你,都說了今天是和婧予一起來醫院看兒子的。你倒好,一來就開始說公事,到底是公司重要還是兒子重要?”

池婧是一個慈母,對紀嶼寒很是關心。當然這種關心除了身體方麵自然還有情感方麵。

她一旁默默地打量著聶初晴,一邊言語中試探著紀嶼寒。

此時,紀嶼寒卻從池婧的話中聽到了某些訊息,按理說他住院的消息是沒有讓家人知道的。那今天父母是從何而知他受傷住院的呢?

想完,他一刀犀利的眼神落在了莫婧予身上。

“你說的?”紀嶼寒看向莫婧予就像一隻瀕臨發火的豹子,嗓音低沉危險。

剛剛池婧雖話中有話,但卻無意透露出他們是和莫婧予一起來醫院的。那想必,他住院的消息是莫婧予告知的了。

莫婧予被紀嶼寒周遭的寒氣壓迫地神色慌張,她一心隻想著如何在紀氏夫婦表現貼心的一麵,卻忘記這件事紀嶼寒從未對外透露。於是她心裏像是卷起了千層浪,久久不能平靜。

紀嶼寒眸色暗了一層,周遭的危險氣息愈發濃厚,就連一旁的聶初晴也不禁打了個戰栗,他再次問了遍,“婧予,是你說的?”

莫婧予膽顫地點點頭,心中驚慌不減,開始為自己辯解,“最近我要代言紀氏珠寶,去公司的時候沒看到你,順嘴問了蘇助理。這些都是她告訴我的。”

莫婧予拿蘇青當了幌子,企圖能躲過這一劫。

聞話後,紀嶼寒若有所思,他打量似地看了眼莫婧予,隻見她渾身微顫,眼神躲避,嘴唇欲言又止,一種很明顯的逃避反應。於是,心裏有些疑問倒也清明了不少。

莫婧予很得紀文先和池婧的喜愛,見紀嶼寒對她如此嚴苛,紀文先不禁站出來為莫婧予說話。

“婧予這麽多完全是為了關心你,你生氣什麽?難道真的打算一直瞞著我和你媽?”說著像聶初晴投去不滿的冷嗤,“一點待客之道都沒,天氣幹燥,也不知道上杯熱茶。”

這句話像是衝著聶初晴說的,聶初晴一旁絞著手指,聽見這話猛然抬頭,看向神色各異的四人連忙說,“伯父伯母您們稍等,我這就去泡茶。”

隻見聶初晴要端著一旁的茶具就要前往小廚房,正要抬腳卻被紀文先用拐杖攔了下來。

紀文先這麽做著實有些無理,聶初晴敬他是長輩便沒發作,和顏悅色地問,“伯父您請說。”

“端茶倒水這些事實在不好麻煩聶小姐。婧予最懂我們,還是讓婧予去吧。”紀文先慢慢悠悠把莫婧予推了出來。

這無疑是在聶初晴臉上打了個響亮的耳光,仿佛就在說,隻有莫婧予才是他們中意的。

聶初晴愣了下,看向莫婧予,似乎在她臉上看到了一絲笑容。

莫婧予得令起身,順了順衣擺,就向聶初晴伸出手,溫婉謙遜,“聶小姐還是我來吧,不麻煩你了。”

聶初晴作為紀嶼寒的女朋友,為紀嶼寒一家泡茶實在用不上麻煩一說,莫婧予這麽一提,倒是在告訴聶初晴,橫豎她隻是個外人而已。

聶初晴端著茶具的手倏然一緊,在眾目睽睽中想要拒絕也是不能。

就在莫婧予想要接過茶盤時,紀嶼寒不緊不慢地插了句,“說麻煩也不麻煩,小初總要和爸媽敬一杯茶。倒是這樣麻煩了莫小姐,怪不好意思。還是小初去吧。”

紀嶼寒不動聲色地就為聶初晴出頭,意思十分明確,隻有聶初晴才是自己承認的女朋友。她莫婧予隻是個外來之人而已。

莫婧予臉色像是抹了顏料般精彩。

聶初晴感激地看了眼紀嶼寒,收到指示後點頭就去泡茶了。

莫婧予的臉色很是難看,池婧看到這一幕也就了然,她隻關心自己的兒子,隻要紀嶼寒喜歡她倒沒有意見。何況,這位聶小姐看起來挺可愛,和兒子的性格倒也互補。於是便勾了嘴角,罷了罷了,自己也就不亂點鴛鴦譜了。

聶初晴很快把茶端了出來,茶香嫋嫋,融了這一片的清新。

見紀文先和紀嶼寒有事要談,聶初晴十分識相,給穿著單薄的紀嶼寒披了件衣裳後,說,“伯父伯母你們先聊,我就先出去了。”

聶初晴很識相地退了出去,紀文先便也沒再挖苦。

聶初晴像隻蚯蚓似得無聲無息地就鑽了出去,走到醫院不遠處的廣場時,收到紀嶼寒的信息。

“醜媳婦總要見公婆,害羞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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