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寶娘的都市田園
第二天一早,顧爽打開手機就看到一條短信,是尚凡發來的,短信內容很簡短,隻有四個字:我回去了。時間是淩晨兩點多鍾,依著昨晚那幾個人的興奮勁兒,淩晨兩點,估計剛剛嗨皮完。
顧爽盯著手機屏幕沉默了片刻,然後就把頁麵關掉了。
淩晨兩點到現在已經四個多小時了,這個時候,尚凡應該在飛機上了吧!
誤會和齟齬一一冰釋,顧爽帶著二寶三寶安安心心地在西關住了下來。
每天,鄭卓然早起,或是進廚房熬一鍋美味鮮甜的粥,或去街上買來早點,然後才會去上班。
而顧爽每天上午帶著孩子去種植園,下午則在家中,借著網絡處理一些公司的事務,還有鄭氏那邊的一些文件,然後,在傍晚,推著孩子上街,趕一趕晚市,買些菜肉之類的食材回來,洗手作羹湯,做一桌美味的晚餐等著鄭卓然回家共享。
這樣的生活,平靜淡然,卻充滿溫馨和幸福,顧爽推著孩子上街,有時候都有些恍然,好像又回到了三年前,她也曾同樣推著寶寶,出門進門,上街購物……隻是,所為的對象已經不同了。
再看身邊往來的人群,也有一些帶著孩子買菜的年輕女人,顧爽看著一張張臉,她們或許麵露疲憊,或許滿麵春風,但無一例外的,她們的眼底都很平和,這樣一天一天,日複一日的平淡生活,讓她們很滿足,完全不想去改變。
顧爽每每看到這樣的女人,都會有那麽片刻的羨慕,羨慕她們可以一家人守在一起,平平靜靜地過日子。
不過,也隻是一瞬罷了。
她其實很清楚,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軌跡,每個人的生活重心都不可能完全相同。她能偶爾偷得浮生幾日閑,和丈夫兒子共享平靜生活的美好已經很滿足了。
果然,平靜的生活就不屬於她。
這樣悠閑地過了不過三天,曾經發生過特大地震的川省再次發生大地震,甘省因為緊鄰川省,鄭卓然接到緊急任務,帶領隊伍進川執行緊急救援任務。
這樣的任務雖說有一定的危險,卻也是出成績的最好機會。隻要任務完成的出色漂亮,被破格提升的通道就會更加順暢。任務下的急,鄭卓然隻來得及回家告辭,順便拿自己隨身的衣物。
“對不起,你帶著孩子來了,我卻要出發了!”鄭卓然摟著顧爽輕聲道歉。
顧爽卻微笑著搖搖頭,然後抬眼看著鄭卓然道:“你不用這麽想,你走了,我也要回去了……出了這樣的事,我也要做些事情才行的。”
如今,天澤公司早已經不是當初的名不見經傳的小公司,它的產值和利稅,在南市,甚至在s省都能數得上了,這種情況下,即使顧爽不熱心慈善事業,大災大難來臨時,政府也會出麵督促天澤公司捐助的。反正總是少不了的事兒,與其不情不願地等著人來督促還落個吝嗇冷血的名聲,還不如自動自願盡早出手,同樣是花錢,至少可以給自己公司樹立個好形象。
顧爽的進步是明顯的,越來越能自己麵對處理一些問題了,這讓鄭卓然高興又放心。
捧著顧爽的臉,鄭卓然輕聲道:“捐錢可以,但你自己不要去冒險!”
兩人四目相對,顧爽望進鄭卓然的眼底,同樣鄭重道:“我知道了。你也一定要注意安全,我和孩子們在家等你回來!”
送走鄭卓然,顧爽就讓田明飛將自己母子三人送往蘭城機場,當天搭飛機回了南市。
果然,不出所料,一向行動積極的南市方麵已經開始組織社會捐款救助災區。
顧爽一回到南市,詢問了一下公司的賬麵資金,毫不遲疑地拍板,公司馬上著手安排,聯合民政部門搞一個慈善拍賣會,所拍資金全部充作救災款。
這樣一來,捐款的同時,能夠更好地提高公司的形象。也算是為公司因禽流感低落的人氣做一次提升。
聯絡民政部門不難,聯絡其他企業相對來說有些難度,但顧爽聯係了省內各大媒體,媒體攻勢強大,另外,會場安排上,顧爽也讓人留出了各公司方隊的位置,隻要公司拿出的東西價值達到了一定價值,就可以派遣一個方隊入場,在現場打出自己公司的標示或者標語……種種安排的目的隻有一個,讓捐了物資的公司能夠最大限度地獲得媒體曝光率,這無疑是許多企業想要提升形象和人氣的一個好機會。
顧爽母子出發的晚,回到南市已經是午夜時分了。將籌辦拍賣會的事宜都布置下去,已經是淩晨三點,顧爽回房睡了兩個鍾頭就起了。
給早起的二寶三寶喂了奶,將兄弟二人交給顧媽媽,然後就親自開車去了市政府。
雖然是天澤公司出麵組織的拍賣會,但政府方麵卻不得不打聲招呼。如今鄒凱斌是常務副市長,成了僅次於書記和市長的三把手,也分管民政,找上他做背景,拍賣會就更名正言順了。
來到市長辦公室,鄒凱斌之前的秘書周揚已經不在了,去了下屬的一個區任副區長,如今換了一個年輕人,姓許,徐一帆,是個幹練精神的小夥子。
讓顧爽稍等,徐一帆進入鄒凱斌的辦公室回報。片刻,徐一帆走出來,邀請顧爽進去。
鄒建斌正在打電話,看到顧爽進來,眼睛微微一亮,隨即和藹地笑著點頭,示意顧爽先坐下稍等。顧爽微微一笑,在休息區的沙發上坐了,隨手將手袋和帶的小禮品放在身邊。
徐一帆低聲詢問:“顧總要咖啡還是茶?”
顧爽並不習慣喝咖啡,大多時候也隻是喝花茶,一線雪和三生雖好,一來數量有限,二來她的身體清瘦,喝多了茶反而有時候會有些微的不舒服。
不過,來到這裏顯然不能那麽多講究,於是笑笑道:“茶!”
很快,徐一帆沏了一杯紅茶端了過來,顧爽道過謝,接過來放在麵前的茶幾上。
鄒凱斌也講完了電話,笑著起身走過來:“她自家就產極品茶葉,你還在她麵前顯擺?”
徐一帆臉上閃過一絲羞窘,微笑著看了鄒凱斌一眼退了出去。
“鄒市長這麽說,我倒是不好意思了。難道王姐沒把今年的新茶帶給您?”顧爽認識鄒凱斌四年了,兩人也算是熟人了。從最初的依附,到現在嫁入鄭家後,鄒凱斌倒是每每流露出交好之意,隨著鄒凱斌職位的提升,他對鄭家和顧爽的這份交好之心也越加明顯,麵對顧爽的時候,總是帶出一份有些刻意的熟稔和隨意來。顧爽身家大都在南市,對於鄒凱斌的交好自然不會抗拒,自然的,兩個人說話交流,就顯得熟稔的很,好像多年好友一般。
鄒凱斌微微一愣,隨即笑著在顧爽斜對麵坐了,話題一轉,道:“前些日子禽流感,我聽說你們那邊也遇到一些麻煩,不過,你們做的不錯,能夠安然避過了這一場疫情。你今天來的正好,我原本也正要找你呢。”
顧爽微微挑眉,“鄒市長有什麽指示?”
“哈哈,什麽指示不指示的,”鄒凱斌打著哈哈,“我這不是想找你給我幫幫忙嘛。咱們市雖說此次疫情損失並不太嚴重,但養殖業產業鏈也出現了脫節現象。很多孵化場養殖場因為受疫情影響,停產或者清理了大批的禽類幼苗,蛋類,特別是孵化用蛋類出現了不小的缺口,這樣以來,想要恢複生產就有了一定的難度。怎麽樣,你那邊能不能幫幫忙,趕著孵化出一批禽苗來?”
一聽是這件事,顧爽就放下心來。
禽流感時期,養殖場許多肉用禽類被她保留了下來,用於產蛋,如今恰好到了高產期,每天都有大量的禽蛋收獲,因為之前已經預料到禽流感疫情之後,會出現禽苗和孵化用蛋的短缺,所以預留了足夠的雄性,所以,孵化用蛋的量還是很足的。
並且,在禽流感進入控製期之後,顧爽就安排下去,趕著孵化了幾批雞蛋鴨蛋,如今,差不多第一批禽苗就要孵化出來了。不過,這幾批禽苗都是預留給協議養殖戶的,鄒凱斌的要求隻能推後了。
顧爽笑:“鄒市長,您這是想讓我們扶助市裏的養殖業嗎?我本來還指著這一批禽苗來補一補之前的損失呢!”
這話一出,已經表明了顧爽的態度。禽苗她有,但價格卻要提高一些。物以稀為貴,在這個禽苗存在很大缺口的時候,價格自然也會水漲船高。
鄒凱斌一聽就放了心,哈哈一笑道:“隻要有就行啊,價格上還能讓你們吃了虧嘛!”
這話就算告一段落,顧爽笑著道:“鄒市長盡管放心,您的指示我們一定會盡最大努力完成的。”
略略一頓,顧爽又道:“昨天我得知了地震的消息從甘省趕回來的,我今天來,是想問一下,市裏關於這次震災有什麽安排嗎?”
鄒凱斌是什麽人?在體製內混的如魚得水,從毫無背景的情況下能夠在四十歲坐到如今的位置,自然是人精兒,一聽顧爽這話就明白了她的來意,不過,臉上卻並不顯,微笑道:“醫護和救助隊伍已經派過去了,其他的肯定會有,隻是具體的安排還沒定下來。”
顧爽之所以那麽一問,就是不想和市裏的安排出現衝突,如今聽鄒凱斌這麽一說,也就放了心。
微微斂了笑容,顧爽道:“發生了這種災情,我知道各級領導一定有所安排,我雖然隻是個普通百姓,也想著盡一點兒微薄之力……”
將拍賣會的計劃向鄒凱斌說了,自然也表達了希望得到政府和鄒凱斌的支持,有了政府的支持,才能將拍賣會辦的更好也更好。
鄒凱斌一聽就明白了,顧爽這個拍賣會要的不過是捐款同時的好名聲,人家拿錢出來,要個名也不算啥無理要求。更何況,企業能夠自動拿錢出來捐助救災,往大了說,也是政府教化的好,也是政績之一,他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
鄒凱斌笑著道:“這是件好事。我馬上向書記匯報,嗬嗬,爭取把書記和省領導都能出席……”
說到這裏顧爽就算達成了這一次來市政府的目的,而企業家們能夠主動捐助也是一件好事,鄒凱斌將此上報,自然就有了他的一份成績,事情到此算是皆大歡喜了。
正事說完,顧爽就把自己帶來的兩個不太大的小盒子遞給了鄒凱斌:“這是我前些日子才得的陳年普洱,帶給鄒市長嚐嚐。”
盒子外邊包裹著一層手織布袋,裏邊的盒子是竹篾編成,細密平整,看不到絲毫的竹刺縫隙,很是精致,而且因為常年存放的緣故,竹篾表麵暈了一層淡棕褐色,顯得很是古樸。
眾所周知,普洱越陳越好,十年普洱價值上萬,同樣的新茶可能還不足一百。
鄒凱斌目光一瞥,就看到了竹篾盒子上有一張封條,白色的紙張因為年久已經發黃,上麵簡單地印著幾個字,封條邊角處印著一排細小的數字:790416,心中忍不住驚歎,這麽一小盒普洱看起來不顯眼,可也有三十多年曆史了,其價值恐怕不止五位數了。
“哈哈,這可真是好東西!”鄒凱斌並不虛做推托,很高興地接過去,細細摩挲了一遍竹篾盒子,珍而重之地將它放到辦公桌背後的擱物架上,還回頭笑道:“這個擱在這裏怕不保險,不知被誰看在眼裏,就搶了去了,我待會兒還是帶回去藏著才行!”
獲得了鄒凱斌的支持,顧爽又就時間和地點和鄒凱斌協商了一下,顧爽就此告辭。而鄒凱斌在送走顧爽後,也立刻拿了一盒普洱茶離開了辦公室。省委季書記最愛普洱,這一盒茶恰能投其所好。
天澤公司倡議的救災拍賣會,因為媒體配合,政府支持,又抓住了形勢,所以取得了巨大的成功。整個拍賣會共有二百多家企業到場參加,共得救災款物合計超過一千二百萬。其中天澤公司出手的兩盒二兩裝極品一線雪,被拍出了二百三十八萬的高價。
借著拍賣會的東風,加之禽流感疫情的陰影漸行漸遠,天澤公司氣勢大漲,不但養殖場大規模擴大了養殖投放量,其他各項產業也衝出了暫時的低穀,出現了火紅蓬勃的態勢。就連血果為原料的口服液的臨床試驗,也取得了第一階段的成功。隻要第二階段臨床試驗不出問題,就可以投入生產了。
各個部門高速運轉起來,顧爽也重新忙碌起來。每天除了回家喂奶外,其他的時間都耗在了辦公室中。天澤公司繼之前的五個基地之後,也開始尋找地方籌建新的基地,隻不過,這個基地不再是園藝和養殖,而是準備籌建大型的茶園。
當初南市西郊的二百多畝土地覺得闊大,四年的發展之後,二百畝土地已經全部利用起來,一線雪茶園隻有二十多畝,再想栽植三生茶苗卻沒有地方了。而且,南市畢竟地處北方,寒冷而漫長的冬季,加上幹燥的氣候,都不適宜茶樹的栽植,很大程度限製了所產茶葉的品質,顧爽和胡俊修都相信,在南方找一個氣候土質適宜的地方種植茶樹,才能將一線雪和三生的優異品質挖掘出來。
天澤公司最熟悉茶樹種植的自然首推胡俊修,這選擇茶園的考察工作,就落在了胡俊修的身上。
之前,天澤公司的花卉種植是由胡俊修和田明飛師徒主持,田明飛去年自動申請去了西關,主持西關種植場的工作。如今胡俊修又外出尋找適宜建茶園的地方,南市花卉種植這邊,就出現了暫時的管理真空。
在胡俊修出發前,他向顧爽推薦了一個年輕人齊誌兵,是一年前從省農大招聘來的大學生,專業知識紮實,一年來跟著胡俊修,實踐經驗也學得不少,用胡俊修的話說,齊誌兵得了他七成的本事。
這對一個剛剛就業一年的大學生可謂是極高的評價了,要知道,胡俊修的一身本事可是經曆了三十年的工作實踐慢慢磨練出來的,齊誌兵得了七成,所用時間不過一年。
一聽胡俊修如此說,顧爽微微驚訝之後,就笑了:“胡師傅這是什麽時候偷偷收了徒弟啦?這位可是胡師傅的關門弟子?”
胡俊修一臉滿意之色,毫不掩飾地自己的驕傲:“這又不是什麽高門大派收徒,還要舉行儀式……明飛那孩子腦子活,卻缺乏耐心,也忍受不住園藝的枯燥……”
田明飛主持工作做的非常好,看得出來,他的誌向更趨向於管理工作。顧爽其實對田明飛的選擇沒什麽看法,不過胡俊修談起這個大徒弟來,因為他未能繼承他的園藝工作,未免有些失望之意。
“嗬嗬,誌兵這孩子淳樸,不愛言語,卻對這樣的技術活有他的一份執著和靈性,更適合幹這種技術活兒。”不過,說起新收的弟子,胡俊修臉上的失落隨即消失了,顯見對這個弟子是十二分的滿意了。
“既然胡師傅這麽推崇,想必是個好的,那就把種植園的技術工作交給他吧!”顧爽沒有猶豫,立刻接納了胡俊修的建議。
自從她創業開始,胡俊修就來到了她的公司供職,四五年合作下來,兩個人的關係早就超出了普通的主雇關係,更多的,顧爽對待胡俊修就像自己的長輩那樣多了份尊敬,而胡俊修一路看著顧爽走來,這個年輕女子的堅韌和勇氣還有待人的厚道,都讓他真正死心塌地的在天澤公司落了根,同時,也對這個比自己孩子還小的老總,多了一份對晚輩的關愛之情。
胡俊修的建議被采納後,又過了兩天,就帶著一個考察小隊出發了,目的是江南的一些尚未完全開發的丘陵山區,希望能夠找到一片合適的茶樹種植基地。
胡俊修走後,顧爽暗中觀察了齊誌兵一段時間,這個年輕人果真如胡俊修所說,對人際交往和其他方麵都不怎麽熱衷,每日絕大多數精力都投入到了各色花卉的培育種植上去了,沒遇到什麽技術問題,總會廢寢忘食地尋找解決辦法,是個真正的沉浸在技術中的人。這種人用來管理不行,就天生是做技術研究工作的類型。漸漸地,顧爽放下心來,也就不再過多地關注。
形勢一片大好之下,鄭卓然那邊也傳來了一個好消息。
因為西關縣去年建成了一個大型的種植基地,還召到了另外幾個中小型項目,讓一貫落後的經濟,一躍進入了武市所轄縣市排名的前列。加之,這一次川省大地震西關縣動作迅速,救援工作卓越有效,受到了省領導的特別表揚。如此的結果是,幹了五年多西關縣委書記的吳訓思被破格提拔,去了甘省另一個城市任市長。西關縣委書記由鄭卓然擔任,縣長暫時兼任。王學峰被提升為副縣長。
一年多時間,由縣長提升為縣委書記,速度並不快,也沒引起太多的注意。
不過,顧爽卻很高興,因為她知道,這分成績是鄭卓然自己努力得來的,與鄭家的背景關係並不大。而鄭卓然則對她偷偷透露,王學峰就是他準備好的接班人。
這句話背後的含義,顧爽想到的是鄭卓然就要離開西關了。她沒有說出來,但仍舊希望鄭卓然能調回東部來,那樣她就不用再經常地橫跨大陸,隻為了夫妻相聚了。
如此忙碌下,五一到了,顧爽和鄭卓然卻都沒辦法實現之前的約定,去京城看望鄭老爺子和寶寶。顧爽心裏不是不愧疚的,一邊和寶寶打電話道歉,一邊保證忙過這幾天,一定抽出時間去京城。
五一因為連接了兩個周末,小長假成了五天的長假,這讓忙碌的顧爽更加覺得對不起寶寶。
四月三十號,顧爽收了工,有些意興闌珊的往家走,心裏一邊想著,寶寶放了假在家裏做什麽呢?會不會和鄭老爺子去郊外散心?不過,長假往往是遊客大量聚集的時候,一老一小的出去玩,也挺讓人擔心的。
“媽媽……!”一聲脆脆的呼喊響起,顧爽都有些懷疑自己因為想念寶寶出現幻聽了。
“媽媽!”又是一聲清脆歡喜的呼喚,顧爽驀地抬起頭,前邊一個漂亮的小男生正朝著她飛奔過來,雖然長高了,雖然換了發型,但顧爽也立刻就認出是自己兒子寶寶。
“寶寶……”顧爽被從心底湧上來的狂喜所吞沒,她迎著寶寶跑過去,在寶寶跑到近前的時候,微微蹲下,伸手將寶寶抱起來,緊緊地摟在了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