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的恩惠
謝健後來經常碰到鍾漢文,一次吃飯時才得知鍾漢文已經被公司派到這裏長駐。
“這裏很重要嗎?”謝健好奇的問,一邊脫著頭罩和防塵衣。
鍾漢文點頭說:“公司研發了一種心血管藥,資質準證已經申請下來,馬上就要投產了,我過來就要是要保證這邊原料的穩定。”
謝健似懂非懂的點點頭,說:“那你們公司肯定很大吧?”
鍾漢文拍了他肩膀一下,說:“什麽你們公司?!你該說我們公司,要有整體感啊。”
謝健暗自吐了吐舌頭,笑著說:“還沒習慣,那我們公司很大嗎?比這個廠還要大?”
鍾漢文看他整理好,和他一邊往外走,一邊說:“當然比這裏大,這裏隻是一個加工廠,公司在全國有4個加工廠,還有1個大型製藥廠。”
謝健看著鍾漢文說:“那我們老板好厲害,做那麽大的生意。”鍾漢文笑笑,轉移了話題說:“這一期的進度還不錯,公司裏打電話來表揚了一下,要不我們出去吃飯慶祝一下?”
謝健想想,說:“出去吃好貴,每次都你請客,我都不好意思了。”
鍾漢文笑著說:“這有什麽關係,老呆在這工業園裏有什麽意思?走吧,出去轉轉吧。”
謝健上了車,問鍾漢文:“今天去哪裏?”
鍾漢文想了想說:“先去了市裏再說吧,這一路要開20分鍾,夠你想了。”
謝健笑起來,說:“好,那就出發!”
到了市裏,鍾漢文找了個飯店門口停了車,說:“就這家吧,看起來好象不錯。”謝健抬頭看看,裏麵燈火輝煌裝修很不錯,兩個服務員規規矩矩的站在門口。
這個飯店應該才開張不久,裏麵沒什麽人,鍾漢文走了進去,掃了一眼,對領路的服務員說:“要個靠窗的位置吧。”
謝健沒來過這樣裝修的飯店,更加拘束起來,怕自己有什麽沒做對而丟臉。
鍾漢文微微扯了下嘴角,給了謝健一個安撫的笑容,拿過菜單說:“你們有什麽菜呢?”
服務員趕緊過來稍稍傾了下腰,翻開菜單首頁說:“先生,這是我們廚師的特色菜……”
謝健完全沒注意點了些什麽菜,他被鍾漢文鎮靜而沉著的神色震住了,心裏暗罵自己為什麽竟會生出怯意來,趕緊穩了穩神,坐的筆直,卻更是泄露了他沒見過世麵的緊張。
鍾漢文點了菜,這才抬頭看他,笑著低聲說:“不要緊張,我們是客人,他們是為我們服務的,你放鬆就好啦。”
謝健自己也坐得別扭,聽了這話也笑起來,兩個人隨便聊了聊,慢慢也放鬆下來。
在鍾漢文的培養下,謝健現在基本能喝到一杯啤酒了,鍾漢文叫了啤酒直接給他倒了一滿杯說:“看來你有希望,以後能喝上一瓶。”
謝健看了看杯底還在冒氣泡的金黃**,說:“我練酒量要幹嘛?再說喝酒也不是好事。”
“啤酒沒關係的啦,”鍾漢文給自己斟了一杯,拿起來抿了一口泡沫說:“啤酒不能算酒,我們香港人都把它當飲料喝。”
謝健皺了皺鼻子,說:“那是你們,你現在可是在大陸。”
鍾漢文笑起來,說:“好,好,不說了。你家裏的病人好了嗎?”
謝健搖頭說:“我哥得病好幾年了,一直咳嗽不停,看了好多醫院也檢查不出來問題。”
鍾漢文關心的說:“還是要去省城看一下,這裏地方小,醫院技術不好。”
謝健扯出一個苦笑說:“那得有錢才行,我家裏條件不太好。錢,大部分都給哥哥看病了。藥也不知道吃了多少,就是不見效果。”
鍾漢文勸道:“還是得去大醫院看病,這樣拖下去不行的。”謝健近來跟他處得多了,比較熟絡,擺擺手說:“別說這事了。吃菜吧。”
鍾漢文很配合的拿起筷子說:“我曾經在北京看到一個外國人吃麵條,不會用筷子,結果最後沒辦法,隻得叫服務員臨時找了一把叉子,最後用叉子才算把一碗麵吃完。”
謝健驚愕的問:“叉子怎麽吃?會滑下去啊?”
鍾漢文笑起來,比劃著說:“這樣卷起,卷起來這樣放進嘴巴裏。”邊說邊用筷子做了個樣子,謝健笑得前仰後翻。
盡管鍾漢文講了幾個笑話,謝健也笑得很開心,但是開始的話題始終象一塊石頭一樣堵在謝健的心裏。
不知不覺,謝健竟然喝了兩杯,頭有點微微的暈。
出了店門,謝健想了想說:“你回去吧,明天我休假,我今天就不回廠了,直接回家去。”
鍾漢文點頭說:“那行,我送你回去吧,你給我指路。”
謝健爬上坐位,指著前麵說:“前麵左轉,一直走。然後到底右拐。”
鍾漢文關心的看了看他,說:“你要緊嗎?頭很暈嗎?”
謝健強撐著說:“沒事,開車吧。”
車到地方時,謝健已經有點撐不住了,下車一個趔趄,差點沒站穩。鍾漢文趕緊下車扶了一把,說:“你站好。我把車鎖了送你進去。”
謝健嗬嗬的笑,說:“不用……我沒事。”
鍾漢文趕緊繞過去鎖好車,扶住他問:“哪一家?”
“過去第四家,門口掛了串陳艾菖蒲的就是。”謝健抬手示意,手卻指著前麵不遠的地上。
鍾漢文苦笑一下,隻得一家家看過去,哪家門口掛了東西。
謝健第二天醒來時,發現自己合衣躺在**,他爬起來,揉了揉太陽穴,正想起床出去洗臉,養母一臉堆笑的進來招呼:“小健,出來吃糖水蛋,工作那麽忙,不補補不行啊。媽給你做了兩個,放在桌子上了。”
謝健覺得自己幻聽,養母從來沒這樣跟他說過話,今天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謝健起來換了身衣服,洗臉刷牙進門,果然看到一碗糖水蛋放在桌上,上麵竟然還撒了些碾碎的黑芝麻。
謝健心驚的看了又看,沒敢動,轉身去看養父。養父臉色有些陰沉的站在門口,肅然的看著外麵,看到謝健過來,問:“吃了蛋沒?你媽一早給你做的。”
謝健這才肯定那兩個蛋確實是給自己的,躊躇了一下說:“爸,你也吃一個吧。我一個人吃不了那麽多。”
養父輕輕拍拍他的肩膀說:“快去吃吧。冷了就不好吃了。我已經吃過了。”
謝健應了一聲,回到屋裏,怔怔的看著那碗糖水蛋發呆,兩個白玉般的蛋沉在糖水裏,說不出的可愛,上麵的幾點碎芝麻,象是點綴般飄在碗裏。
想了想,謝健終於拿起瓷勺舀了一個,湊上去咬了半口。放了糖,甜得讓人舍不得那味道,芝麻的香味也衝入鼻子,可是謝健想起三年前和張禹清分吃的那半個蛋來,感覺這糖水蛋再怎麽好吃,也比不上當年那半個白煮蛋香甜。
謝健吃了早飯,便自覺的拿了煤票去煤站買煤,挑回家裏,連水也沒喝一口,趕緊做煤餅晾著。
養父看他累的滿頭的汗,給他端了杯水,招呼說:“小健,來休息一下吧。”
謝健答應了一聲,說:“還有幾個了,做好了再來喝水,爸,你先放在一邊吧。”養父把水放在一邊的桌上,坐下來含笑看著謝健說:“工廠裏忙嗎?看你最近好象瘦了點。”
謝健抬頭笑著回答說:“還好,最近要趕一些貨,時間壓得緊,廠裏要求要加班,不過給了加班費。”
養父摩挲著杯子,頓了一下,說:“要注意身體啊,身體是自己的,累壞了以後可就跟我一樣了。”
謝健笑著答應了,下午又忙了些別的事,他早早的回到了廠裏。
回廠裏呆了幾天,這段時間廠裏趕工,所有人的工時都被延長了,謝健下了班覺得疲憊不堪,剛想回宿舍歇會,突然門衛來人找他,說有人外找。
因為廠區實行封閉管理製度,謝健連工作服也沒脫,趕緊去了門衛室,隻見養父在那裏站著。
謝健叫了聲:爸,走過去奇怪的問:“你怎麽來了?”
養父把謝健拉著走開了幾步,頓了一下,問:“你和那天送你回家的那個人關係很好麽?”
謝健想了一會,才反應過來,說:“還可以吧,怎麽了?”
養父神色嚴肅的說:“他那天仔細問過你哥的病,昨天又專程到家裏來了一趟,說是你的朋友,願意資助我們去省城裏治病。”
謝健一楞,說:“不會吧?我和他的關係也並不特別的好啊。”
養父頓了頓,說:“我也覺得事情蹊蹺,你媽卻一口答應了下來。行程安排在兩天後,我趕緊急著來找你問問。”
謝健想了一會,問:“這錢怎麽說?算借的麽?”
養父說:“他說是算借的,我就覺得奇怪,天下的好心人那有那麽巧,就被我們碰上了。再說你跟他關係也並不特別的好,他為什麽要借錢給咱們家?”
謝健想了一會,想不出原因,安慰養父說:“兵來將檔,水來土淹,先這樣吧,哥哥治病要緊,等以後慢慢再還他就是。”
養父想了想,別無他法,隻得答應著去了。
謝健回過頭想找找鍾漢文,卻茫然無頭緒,這才想起他從來不知道鍾漢文在哪裏,一直都是鍾漢文來找他的。
他已經有好幾天沒見著鍾漢文了,到時問問吧,肯定要謝謝人家。
我糾結了很久,還是按提綱寫出來了,我一直覺得溫馨文未必非要從頭甜到尾,所以本人的風格一直是甜帶微酸的類型。
於是乃們肯定也看明白了,謝健同學的二號攻已經出現了。後麵的事,我就不說了,隻要有人願意看,我就會繼續寫。可以保證的是,結局肯定是HE,而且謝健必然也會和張禹清同學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愛砸磚愛給花,都請隨意,我真不介意,我一直致力於把小說生活化,相信你們看了也能明白。
PS:我素寫的溫馨文,但是溫馨文並不代表就是童話文。我的文裏,人性都有缺憾,都不完美,我以為這才是真正的人性。
插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