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星河一愣,下意識就想要追上去,隨後反應過來蘇向晚還在旁邊,剛剛邁起來的步子便又堪堪停住。
他尷尬地看了一眼蘇向晚,開口道:“讓蘇小姐見笑了,我這妹妹從小被慣壞了,還望蘇小姐不要介懷。”
蘇向晚也不想給自己惹麻煩,既然這藥星月已經受到自己應有的懲罰,她也不會再得寸進尺,況且他們此次前來是有求於藥鬼穀,把事情鬧得太難看也不好。
蘇向晚不在意地擺擺手:“無妨,本小姐不會同她一般計較的。”
藥星河臉色訕訕,氣氛一時間有些尷尬。
蘇向晚正想著要如何脫身,身後就傳來一道聲音。
“晚晚?”
蘇向晚轉頭看去,就見消失了一早上的失蹤人口蕭北辰從遠處朝她走來。
蕭北辰皺眉看了蘇向晚一眼,又轉頭看向她身邊的藥星河,眼眸不由自主地暗了暗。
昨夜一直聽著那小丫頭的呼吸聲,他一晚上幾乎就沒怎麽合過眼,便想著第二天一早去山間吹吹風冷靜冷靜,怎麽這剛一回來,蘇向晚身邊就多了個男的?
蘇向晚聽著蕭北辰剛剛那句肉麻的稱呼,不自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這狗男人,叫她叫這麽親密幹什麽?又耍流氓?
蕭北辰走到蘇向晚身邊,開口道:“你怎麽在這?對這裏人生地不熟的,瞎跑什麽?”
蘇向晚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不是,哥們你誰啊?我們之間什麽關係啊你就管我這管我那的,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吧!
她剛想開口懟回去,那藥星河就開口道:“想必這位便是秦王殿下了吧,在下藥星河,見過殿下。”
蕭北辰淡淡睨著他,開口道:“你就是藥掌門的嫡子藥星河?”
藥星河笑了笑,點頭道:“正是,今日一早父親已經派人來通報過了,等下就由我隨殿下和蘇小姐一起回宮。”
蕭北辰點點頭道:“那便有勞藥公子了。”
藥星河擺擺手,開口道:“不敢不敢,那在下先回去準備一下,還請二位稍等片刻。”
蕭北辰點頭答應著,目送藥星河離開。
等他走後,蕭北辰和蘇向晚也回到房間收拾衣物。
因為昨天晚上的事,蘇向晚全程都對蕭北辰冷著臉,一句話都沒有同他多說。
蕭北辰一陣懊惱,早知道昨晚就不開那個玩笑了,一下子沒把握好度,玩脫了,現在好了,把人給惹毛了,他也沒有哄女孩子的經驗,眼下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蕭北辰小心翼翼地挪到蘇向晚身邊,快速瞄了她一眼,開始沒話找話道:“昨晚你睡得還好嗎?”
蘇向晚白了他一眼,陰陽怪氣道:“托某人的福,沒有變態騷擾,簡直睡得不要太好。”
蕭北辰:“……”
他尷尬地掩唇輕咳兩聲,繼續道:“那個,我剛剛看見那假山旁有不少血跡,剛才都發生什麽了?”
今日這狗男人話怎麽那麽多?他以前可不這樣啊。
蘇向晚皺眉看了他一眼,冷冷道:“剛剛那有個婢女犯了錯,被主子打了,我就去看了場熱鬧。”
蕭北辰了然的點點頭,附和道:“原來是這樣啊,活該活該,啊不是,我是說挺好挺好,看熱鬧挺……挺好的。”
……
蘇向晚無語地看了一眼蕭北辰,狐疑道:“你今天話怎麽那麽多?你做什麽對不起我的事情了?”
蕭北辰臉上有點掛不住了,被蘇向晚這麽盯著,他心裏說不上來的緊張,就在氣氛越來越尷尬之際,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
“秦王殿下,蘇小姐,你們收拾好了嗎?在下已經將東西都準備好了,我們隨時可以出發。”
是藥星河。
蘇向晚走過去將門打開,開口道:“我們這邊也收拾得差不多了,宮裏那邊情況緊急,事不宜遲,我們盡快出發吧。”
藥星河點點頭開口道:“那我們走吧,山門口處已經將馬匹都準備好了。”
——
藥莫白領著兩個書童送蕭北辰一行人下山,走到山門口,蕭北辰開口道:“掌門留步,您老人家腿腳不便,便送到這裏就可以了。”
藥莫白點點頭,哈哈一笑:“那老夫就不多送了,殿下一路小心。”
蕭北辰點頭應下,藥星河抬頭朝山門口望了一圈,沒有見到藥星月的身影,輕輕歎了口氣。
本來這次藥莫白是打算讓他們兄妹二人一起隨秦王進宮的,可是今日早上出了那檔子事,藥星月一賭氣也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眼下也隻能讓他一個人去了。
藥星河不再多想,轉身飛身上馬。
蕭北辰也一個大跨步上了馬,朝一旁的蘇向晚伸出手:“來,我拉你上來。”
蘇向晚愣了愣,有些不情願,可是她根本不會騎馬,而且山路崎嶇,坐馬車也不太現實,眼下似乎也隻能這樣了。
她撇撇嘴,將手搭在蕭北辰的大掌上,下一秒,蕭北辰一個用力,就將人拽到了馬背上。
他一隻手摟著蘇向晚的腰防止她摔倒,另一隻手緊握馬的韁繩,兩腿一夾馬背。
“駕——”
下一秒,那匹棕馬就跟離弦的箭一般飛奔出去。
藥星河見狀匆匆跟藥莫白告別之後便急忙跟了上去。
跟在他們身後的是虛霧山,商時諾假孕一事還沒有結果,他必須回宮。
前半段路途還算安穩,再穿過一片沼澤地,便快要抵達京城了。
中途,幾人下馬稍作休息片刻後便又準備繼續趕路。
隻是還沒等他們上馬,山林中突然傳出一陣鳥叫聲,蘇向晚抬起頭,便看見一堆鳥兒從樹枝上撲騰著翅膀飛走了。
這是怎麽了?
久經沙場的蕭北辰立馬感覺出不對勁,對著幾人低聲道:“這片樹林好像有點不對勁,大家小心點。”
說著,他便將蘇向晚護在身後,眼神警惕地環顧四周。
藥星河和虛霧山心裏咯噔一下,立馬緊張地盯著麵前這片樹林。
過了好久,也沒有任何動靜,虛霧山悄悄鬆了口氣,開口道:“殿下,你怕不是趕路累壞了,出現幻覺了?這根本就沒什麽事嘛,我們還是抓緊時間趕……”
隻是這虛霧山話還沒說完,樹林裏便傳來一陣刺耳的口哨聲,緊接著,他身後的灌木叢中就衝出來一群人,個個身著黑衣頭戴黑巾蒙麵,根本就看不清臉。
蘇向晚心中泛起一陣涼意,他們這是被人埋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