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向晚暗暗勾了勾唇角,心中暗道:真是蠢貨,這麽容易就上鉤了!

麵上卻故作驚訝道:“怎麽可能?你一定是在胡說八道,孫屠戶一看就是憨厚老實之人。”

“憨厚老實?”李員外冷哼一聲,嗤笑道:“你是不知道他幹的那些勾當,他表麵上是一個不起眼的屠戶,實際上卻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職業殺手,屠戶這個身份不過是他的偽裝罷了,他家裏那些金銀珠寶,全部都是他的雇主給他的,他手裏才是沾了不少血啊。”

蘇向晚抿了抿唇,心下了然,麵上卻繼續配合道:“竟是如此嗎?天哪,那你又是怎麽知道的?”

李員外一挑眉,揚揚得意道:“你也不看看我是誰,這些當然都……”

話還沒說完,那個小廝就在他身後拽了拽他的衣角,低聲道:“大人,別說了別說了,這些人是在故意套您的話啊。”

李員外心裏咯噔一聲,頓時反應過來,慌忙閉上了嘴,不可置信道:“你在故意引誘我說出真相?真是好歹毒的心思!”

蘇向晚遺憾地攤了攤手,沒想到這員外沒啥腦子,他身邊的小廝卻還挺聰明,雖然沒能讓他繼續說下去,不過得到的信息也不少了。

她冷冷一笑道:“這怎麽就是心思歹毒了?你自己不帶腦子,怪誰?一個員外,被人套話了都不知道,居然還要手底下人提醒你,真是白癡!”

“你說誰呢?”

李員外氣急敗壞的大吼一聲,身上的肥肉都一抖一抖的。

蘇向晚絲毫不懼,冷笑道:“我說的就是你,怎麽?自己愚笨蠢頓還不讓人說了?”

李員外被氣得火冒三丈,偏偏對方人多勢眾,他再生氣也不能把蘇向晚怎麽著,隻能把自己氣得夠嗆。

就在這時,房間外的院落裏傳來一陣響動,眾人尋聲望去,就見袁立領著阿靈跑過來,神色略顯著急。

袁立剛進入房間,第一眼就看到蘇向晚,開口道:“蘇小姐,可算是找到你們了,消息已經通知下去了,你看什麽時候開始動員莊子裏的人幫助我們處理道路上的那些屍體?耽擱的時間太久了,那些屍體已經開始腐爛,整個山莊現在都烏煙瘴氣的。”

話剛落下,袁立冷不丁就看見站在一旁的李員外,頓時一驚,反應過來後急忙道:“李……李員外?您怎麽在這?”一邊說話一邊不著痕跡地將阿靈擋在自己身後。

李員外沉沉應了一聲,目光自始至終就沒有離開過袁立身後的阿靈,眼神有些不懷好意。

他想了想開口問道:“剛剛你說的那些話是什麽意思?你和這群人是怎麽認識的?”

袁立看了蘇向晚一眼,猶豫道:“這些是宮裏派來的太醫,來幫助我們山莊渡過此次難關的。”

李員外一聽頓時傻眼了,有些不敢相信:“宮裏派來的?你們是朝廷的人?”

蘇向晚冷笑道:“怎麽?李大人,你很驚訝嗎?”

話落,她直接將蕭北辰往前推了兩步,開口道:“這位可是當今聖上的次子,赫赫有名的秦王殿下,見到他,還不趕緊下跪行禮?”

李員外被嚇得一個哆嗦,險些站不住,心裏隻有一個聲音:完了,徹底完了!如果這真是秦王殿下的話,那他做的那些勾當隻怕是瞞不住了。

蕭北辰愣了片刻,轉頭看向蘇向晚那一臉的幸災樂禍,默默勾了勾唇角,這臭丫頭,可真會給他找事!

李員外眼珠子轉了轉,心中暗道:不對啊,如果真是秦王殿下親自過來,他不可能一點消息都沒有收到啊,況且,這群人不是說是來控製瘟疫的嗎?又怎麽會出現在孫屠戶家的藏寶之地,這其中必有蹊蹺,他可不能自亂陣腳。

李員外冷哼一聲,開口道:“你說你是秦王殿下你就一定是了?本官憑什麽相信你?”

蕭北辰眯了眯眼睛,暗暗嗤笑,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

下一秒,他便從腰間取出一塊令牌,攤開在李員外麵前,冷笑道:“你可看清楚了,這是象征著我秦王身份的令牌,陛下親自所賜。”

李員外還是有幾分見識的,隻一眼便斷定那令牌是真的,隻覺得腦袋嗡的一聲,兩眼發黑,險些站不住,小廝急忙在身後扶住他,此刻也被嚇得雙腿直哆嗦,他也沒想到,這群人竟然是宮裏派來的,為首的還是從小便南征北戰,赫赫有名的秦王蕭北辰,這下他們算是徹底栽了,他們私下幹的那些勾當鐵定是瞞不住了。

蕭北辰冷冷一笑,沉聲道:“李員外,以本王的身份,夠不夠你屈尊行個禮呢?”

李員外已經被嚇傻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哆哆嗦嗦道:“草……草民李廣財拜見秦王殿下。”

蕭北辰勾了勾唇角,輕聲道:“李員外,你下毒害人,行職務之便不擇手段大肆斂財,本王有義務將你抓回皇宮,嚴加拷問,你可認罪?”

李員外魂都嚇沒了,結結巴巴道:“王爺,草……草民是冤枉的啊,那那孫屠戶是因感染上瘟疫才死的,他……他不是草民害死的啊,還請王爺明察啊!”

蕭北辰卻看都不看他一眼,沉聲吩咐道:“朝陽,將人帶走。”

“是,殿下。”

朝陽領命上前一把將李員外從地上拽起來,拖著就準備往外麵走。”

李員外死命掙紮道:“不要啊!不要啊!王爺明鑒,草民是冤枉的啊,王爺明鑒!咳咳咳……咳咳咳!”

話音剛落下,李員外就猛烈咳嗽起來,臉色漲得通紅,整個人都控製不住往地上栽去。

朝陽死命拉住他,微微喘著粗氣,真是要命,這頭肥豬也太重了,他差點沒拉住。

“喂,你別裝死,既然敢做那些事,就別怕事情暴露啊,趕緊給我起來。”

李員外此刻已經聽不清朝陽在說什麽了,隻覺得渾身上下都難受得要死,趴在地上拚命咳嗽,頭也越來越疼。

朝陽已經不耐煩了,催促道:“快點起來,別裝了。”

蘇向晚卻敏銳地察覺出不對勁,急忙跑過來查看。

“不,他沒有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