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向晚迫不及待的上前查看,剛剛還是一塊一塊的痘痂,現在已經碎得比粉末還要細膩。

蘇向晚大喜,伸出手給夜冥比了個大拇指:“真是厲害啊,這樣一來可真是省了我不少事。”

夜冥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這對他來說不就是順手的事嗎。

“小事小事,蘇小姐,您還有什麽事嗎?”

蘇向晚擺擺手:“沒啥事了,你回去休息吧。”

夜冥點點頭,轉身離開。

蘇向晚小心翼翼地將烏金紙折起來,防止裏麵的粉末灑出來,轉身進入房間關上了門。

這邊,夜冥剛走到大樹旁,就感覺身後一陣脊背發涼,他心裏一個激靈,猛地轉過頭看去,下一秒,立馬就蔫了,規規矩矩道:“王爺。”

沒錯,出現在他身後的正是秦王蕭北辰。

蕭北辰勾著唇角,陰惻惻地盯著他。

“聽說……你很厲害?”

夜冥:“……”

他懂了,他家王爺這是醋勁犯了。

夜冥清了清嗓子,開口道:“王爺,剛剛蘇小姐是讓屬下幫她一個忙。”

“什麽忙?”

“蘇小姐今日診治李廣財時,從他身上收集了一包痘痂,讓屬下用內力幫她把那包痘痂震碎,說是明日要用它給山莊中的人診病。”

蕭北辰蹙眉看了他一眼,沉聲道:“以後再有這種事,先通知本王。”

夜冥忙不迭答應:“是,王爺,屬下明白了。”

……

次日晨。

一大早,蘇向晚就從**爬起來,簡單收拾了一番,房門就被人從外麵敲響。

蘇向晚打開門,站在門外的是袁立。

袁立開口道:“蘇小姐,東西都準備好了,約莫辰時,百姓們就會過來了。”

蘇向晚點點頭,跟著袁立來到院落門口,牆邊擺了幾張桌子,桌子前後方分別放了一把椅子,是留給蘇向晚和看診的百姓坐的。

袁立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道:“家裏沒什麽好物件,能拿出來的也就這些東西了,還望蘇小姐莫要介懷。”

蘇向晚安撫性地笑了笑,開口道:“無妨,這樣已經很好了。”

話落,蘇向晚就走到桌子旁,打開醫藥箱,將等會需要用到的工具一一擺放出來整理好。

不多時,蕭北辰幾人也來到診台旁,裴岩開口道:“蘇醫官,可有什麽地方需要老夫幫忙的,你盡管說。”

歐陽少安也開口道:“蘇小姐,我對醫術什麽的不太懂,但是我可以幫你們打打下手。”

蕭北辰也麵露期待的看著蘇向晚,雖沒有說話,但是那樣子,很顯然也想幫忙。

蘇向晚想了想,也沒有同他們客氣,直接開口道:“裴太醫,等會你也開一個診台,幫我一起給百姓診病,具體怎麽操作,等會我會告訴你。至於歐陽大人和袁立,你們等會幫助百姓進行排隊,分列成兩排,裴太醫那邊一排,我這邊一排,老弱病殘,孩童婦女優先,身強力壯的年輕人,往後排。”

眾人點點頭,紛紛表示自己已經明白了,蕭北辰臉上的笑容頓了頓,不悅道:“我呢?我幹嘛?”

蘇向晚淡淡撇了他一眼,冷聲道:“你和夜冥負責做記錄,將接受過診治的百姓名字記錄下來。”

做記錄?這麽多項工作,偏偏分給他技術含量最低的一項,這跟打發叫花子有什麽區別?

“這項工作這麽簡單,交給夜冥一個人就夠了,你還需要什麽別的幫助嗎?我什麽都可以做。”

蘇向晚冷冷掃了她一眼,心裏一陣無語,屁事真多。

“沒別的了,你要是願意做便做,不願意做就……”

“別別別,願意,我願意。”

蕭北辰急忙打斷蘇向晚的話,笑得有幾分討好。

夜冥在一旁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簡直沒眼看,難道這就是墜入愛河的男人嗎?這還是從前那個英明神武,征戰四方的秦王殿下嗎?如今的這副模樣,跟個狗腿子有什麽區別?

蘇向晚扯了扯嘴角,便不再理會蕭北辰,真搞不懂他到底是什麽意思,明明不願意娶她,現在又上趕子似的跟著她幹嘛?

蘇向晚從醫藥箱中取出一根吸管樣式的東西遞給裴岩,開口道:“裴太醫,等會你便用這個給百姓進行接種。”

裴岩接過那根吸管仔細觀察了一番,有些疑惑道:“蘇小姐,這是何物?”

蘇向晚笑了笑開口道:“此物名為曲頸根管,等會你取一點痘痂粉末放入管中,將其吹入接種者的鼻孔中即可。”

裴岩了然地點點頭,就在這時,一群人從遠處浩浩****地走來。

袁立笑了笑道:“應該是有接種意向的百姓們,蘇小姐,我過去看看。”

袁立大步朝遠處那群人走去,剛開始離得遠,並沒有察覺出哪裏不妥,直到離他們還有十幾米的距離,袁立一下子愣住了,因為那群百姓手中竟然都拿著各種各樣的棍棒鋤頭,那陣仗就跟要打架似的。

這是怎麽回事?袁立一臉迷茫,眯著眼睛看去,發現為首之人竟然是昨天還躺在**不省人事的李廣財!

袁立一下子明白過來了,這群人恐怕不是來接種的,而是李廣財帶過來找事的!

他心裏一個激靈,急忙轉身朝蘇向晚那邊跑過去,邊跑邊喊道:“蘇小姐,快走啊,情況有變,這群人來者不善啊——”

蘇向晚皺眉,與蕭北辰幾人麵麵相覷,袁立這是怎麽了?什麽叫來者不善?

袁立跑到蘇向晚麵前,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急切道:“蘇小姐,快點走,李廣財帶著莊子裏的百姓來找事了,恐怕要對你們不利,今日這接種救助一事怕是做不成了,你們快走。”

“走?想走哪去?”

可惜已經來不及了,李廣財已經帶著人將蘇向晚幾人團團圍住,他們就是想跑也跑不掉了。

蘇向晚皺著眉頭,一臉詫異:“李廣財?你怎麽在這?”

不應該啊,她昨日給李廣財打了支鎮定劑,就算經過一晚上,藥效已經消散得差不多了,他也不可能這麽生龍活虎啊,這到底是什麽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