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還是唐景坤把那人趕走的。
我低聲朝他道謝。
他沒理我，依舊一副冷冰冰的樣子。
朝唐老爺子說了句，“回頭來接您。”
說完大步回了車上。
我：……
挺尷尬的。
還是唐老爺子說，“別理那小子，整天板著臉，跟死了爺爺似的。”
這？
噗呲！
我不想笑的。
實在忍不住了。
唐老爺子，他爺爺嗎？
唐老爺子慈祥地白了我一眼。
我：……
不怪我，誰讓這爺倆這麽逗比的。
來到王成義的古董店二樓。
偌大的會客廳裏。
已經坐了三個人。
王成義熱絡地跟唐老爺子打過招呼後。
開始給我介紹在座的人。
一圈下來，我隻記住了一個一條腿的陳老。
因為他缺條腿，好認好記。
其他兩位小老頭長相太普通，丟人堆裏就認不出來的那種。
真不怪我記不住。
剛介紹完入座，唐老爺子催我拿東西出來，趕緊給他看看。
從圖片裏他就覺得這東西不錯，很有收藏價值。
待我拿出東西一一擺好在托盤裏麵。
他們瞬間激動的瞳孔放大。
拿出放大鏡。
開始拿著茶杯仔細觀看。
對比這幾位迫不及待的樣子，王成義就顯得淡定許多。
“王叔，您看我這套東西值多少錢？”
趁著其他人觀看茶杯。
我小聲詢問王成義。
他朝我微微一笑，那張猥瑣臉，又差點讓我忍不住想掉頭就跑。
我忍了又忍，才壓下心底想跑的衝動。
看著他淡定地伸出一根手指。
我說：“十萬？”
他搖頭，“一百萬”
好家夥！
我驚著了。
一百萬？
天啊！
那得多少錢？我這背包能裝下一百萬嗎？
“這隻是保守估價，你這套茶具保存太好了，又與之前的瓷器同屬一個時代。工藝上乘，若是我沒看錯應該出自官窯。
可惜了……”
我心猛地一沉，“可惜什麽？”
難道茶具有暇癖？
“可惜最近我投資了其他產業，手上沒那麽多錢，不然我哪能把這機會讓給他們。”
這話說得酸溜溜的。
我微微笑了笑，狀似無意地開口。
實則有意解釋道：“同時期的這樣瓷器，我家倒是還有一兩件。
聽我祖父說，賣出這些文物的人家曾經是當地的地主，被抄家批鬥了，家裏就落魄了。”
地主？
王成義眸子亮了亮。
花生米大的眼睛精光四射。
“你願意出給我？”
我悄悄斜睨了眼王成義，笑道：“您也知道我要開超市，錢不夠，如果這套茶具出手，我手上有錢後，是不打算再出了。但若是王叔想要，我自會割愛了。”
哈哈哈
王成義笑得開懷，“你真是我親妹子啊！放心，這次價錢，我絕對不能讓妹子吃虧。”
他拍著胸保證。
果然。
最後幾個老頭估價在九十萬到一百萬。
多一個子都沒有。
一百萬還是唐老爺子給出的。
王成義看著幾個老夥計，翹著二郎腿道：“你們這是欺負我妹子啊！”
妹子？
幾個老頭互看一眼。
不明白我怎麽就成他妹子了。
“實話告訴你們，我這妹子這樣的茶具多的是，你們若是價格公道，以後繼續合作。
這才第一次合作就壓價，好像不好吧？”
我：……
不是，我啥時候說家裏這東西多的是了？
我睜著無辜的大眼。
拚命給王成義使眼色。
奈何他根本不看我，隻顧跟幾個老頭交談。
“小王，既然是你妹子，我們價格可以再商量，請問你這妹子家是做什麽的？”
說話的老頭姓陳，一條腿。
所以我記住了他的姓。
“能說嗎妹子？”王成義回頭問我。
我抿了抿唇，直言道：“沒什麽不能說的，我祖上是收破爛的。”
其實這是實話。
我聽我奶奶說過，我家裏確實是收破爛的。
就那銅鏡還是我奶奶的祖父，從一落魄小姐手裏收來的。奶奶喜歡那銅鏡，她祖父就送我奶奶當了陪嫁。
陳老頭“哦”了一聲，並未再說什麽。
倒是唐老爺子還在摩擦著茶具端詳著。
“不錯，這套茶具保存完整，從胎質上看，應是以高嶺土為原料。這質地細膩，手感溫潤。胎體薄而均勻，重量輕，透光性良好，音色也不錯。
一百萬價格是低了點，小沈，咱們也算老朋友了，一百一十萬怎麽樣？”
唐老爺子抬起頭來，認真地看向我。
我沒說話。
我在等王成義開口。
王成義也不負我期望，直言道：“一百二十萬吧！老唐，你也不缺這十萬八萬的，但我妹子最近開超市，手頭緊。你若覺得合適就這個價怎麽樣？”
“好”
唐老爺子這人痛快。
價格就這麽談妥了。
但另外幾位急眼了，“你們這不是亂規矩嗎？”
“我樂意”唐老爺子一句話堵住了對方的嘴。
王成義無辜攤攤手，“沒辦法，我不能讓我妹子吃虧。再說，我也給你們機會了，你們自己扣扣搜搜的，怪誰？”
“你……”陳老氣得吹胡子瞪眼，“我出一百二十一萬。”
我：？
王成義：？
唐老爺子，“不行，我們已經談好了價，你亂什麽市場？”
其他幾個人忍不了，“我們也加十萬。”
“胡鬧，開始你們不樂意出價，這會兒幹什麽？一群老不正經。”唐老爺子把茶具往懷裏一撈。
直接找我要銀行卡號。
準備打錢。
陳老看向我，“沈小姐怎麽說？”
是願意賣他們，還是賣給唐老爺子。
這讓我怎麽說？
“抱歉”
簡單兩個字，其他幾個老頭蔫了下來。
陳老還不死心，“沈小姐，小王剛才說你家還有？”
我：……
客套地扯出一抹微笑，“不好意思陳老，目前不打算出，等我出的時候，一定聯係您。”
我本就是客氣話。
剛一出口，陳老沒表態，其他人坐不住。
紛紛拿出手機，眯著眼睛點開微信，要加我好友。
王成義朝我點點頭。
我放心地添加了三個好友。
還給他們五個人分了組，修改了備注，瓷碗王，瓷碗唐，瓷碗陳，未來瓷碗陸，未來瓷碗薑
收到唐老爺子從銀行打來的錢。
握著沉甸甸的手機。
拒絕了五人組的飯局。
打車去了郊外蔬菜種植基地。
正值入秋，蔬菜種類豐富，價格比菜市場都便宜。
我很是揮霍了一番，青菜，蘿卜，土豆，冬瓜……
購置了有五萬塊錢的蔬菜。
菜買得多，人家農戶表示可以找貨車送貨。
我留下地址。
打車又去了附近熏魚工廠。
購買了五萬塊錢的熏魚。
做完這些，回到市區，我再次去了趟之前的糧油公司，從他們那邊購買了一萬塊錢食用鹽。
商家表示天黑前會把貨送到我指定的倉庫。
在我忙著囤貨時。
千卿塵那邊收到了糧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