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別走啊——”

夜書淺故意賭氣地往前走去,顧涼夜趕緊從後麵追上來,一把拉住夜書淺的手。

這個動作當時讓夜書淺有些慌張。

這裏畢竟是公司,拉拉扯扯的……

“你放手。”夜書淺甩開顧涼夜的手,有些擔心的向周圍看了看。

好在並沒有人注意到他們。

“生氣了?”顧涼夜明知故問。

這笨女人,什麽時候能在他麵前服一次軟啊?不要這麽死鴨子嘴硬行不行?

想知道就說嘛,幹嘛要非要賭氣呢?

夜書淺沒有回答顧涼夜的問題,反倒是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兒。

顧涼夜忍不住勾了勾嘴角,其實笨女人生起氣來,也挺可愛的嘛。

有時候就是忍不住想逗逗她。

開心的笑也好,生氣的瞪眼睛也好……

看在顧涼夜眼裏,夜書淺的一舉一動,一嗔一怒,都是可愛的。

“是不是告訴你,你就不生氣了?”顧涼夜始終耐著性子,放下身段。

夜書淺那股別扭的勁兒犯了,顧涼夜問她什麽,她都是不會承認的。

“你可千萬別說,我不想知道!”夜書淺一臉傲嬌的樣子,一點兒都不肯服軟。

這性格,也不知道是怎麽養成的?

顧涼夜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隻得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其實也沒用什麽高明的手段,我讓林浩收買了夜瀾的司機,這段錄音是他給的。”

“原來你早就防著夜瀾了?”夜書淺心裏還是蠻震驚的,顧涼夜這個人果然深不可測,做事情從來都是留有餘地的。

從來不打無準備的仗。

不像她,很多時候都還是太衝動了,感性總是壓製理性,明知不可為而為之。

最後都是顧涼夜來給她收場。

就像今天一樣,如果顧涼夜沒有及時趕到,夜書淺真的不知道該怎麽收場。

夜瀾那個狡猾的老狐狸,如果她咬死不認,誰也沒有辦法把這麽大的罪名扣在她頭上,夜書淺也是拿她沒辦法。

“當然,你的敵人就是我的敵人,不得不防。”顧涼夜一臉認真的說道。

說的夜書淺心裏,有一絲暖暖的感動。

卻硬要裝作毫不在乎的樣子,一個人嘀咕著:“什麽你的我的……”

夜書淺可能還是有點不太習慣,跟顧涼夜這麽親近,不太習慣接受顧涼夜的幫助,這會讓她覺得自己很沒用的。

但也不得不承認,顧涼夜的每一次出手都非常及時,幫了她很多。

“我說過,我一定會幫你把夜氏集團拿回來的,我說到做到——”

顧涼夜卻始終是一副認真的樣子。

眼神中的堅定,從來都沒有改變過。

夜書淺不知道該怎麽接這話兒了,她知道,顧涼夜說過的話,一定會兌現的,她也期盼著那一天,可以拿回夜氏集團。

完成父母和老爺子的心願。

最後,夜瀾終於無法為自己辯駁了,不得不承認自己損害公司利益的行為,董事會一致決定,將夜瀾暫時停職。

夜氏集團的一切內務,暫時交給杜悅白和孟嘉然兩個人,一起處理。

這就是要分掉夜瀾手裏權力的意思。

有時候權力太集中在一個人手上,對於一家大型企業來說,也不見得是一件好事。

還好夜瀾隻是代理總裁的職位,而並非夜氏集團真正的執行總裁。

所以董事會對夜瀾,還是可以製約的。

不然夜瀾恐怕真的就要為所欲為了。

當然,夜瀾也在等著那一天。

不過隻要有夜書淺在,夜瀾怕是永遠都等不到那一天了,夜書淺是不可能讓夜瀾如願以償的,將夜氏集團據為己有。

夜氏集團,永遠都是夜家的。

夜瀾都已經不承認自己是夜家人了,又有什麽資格,再繼續管理夜氏集團呢?

果然,夜瀾被暫時停掉了代理總裁的職務之後,又在家發了好大一通脾氣。

“為什麽?為什麽——這些年我為夜氏集團付出了那麽多,他們憑什麽這樣做?那群老東西一天到晚除了會找茬兒之外,他們還會做什麽?我不服——”

房間裏傳出一陣叮鈴哐啷的聲音。

夜瀾把眼前所見到的,能砸的東西都砸了,整個屋子裏一片狼藉。

家裏的女傭和仆人,紛紛站在門外看熱鬧,卻沒有一個人敢靠近的。

其實這次的事情,夜瀾自己也覺得很委屈,舒煙挑唆那些釘子戶來和夜書淺做對,其實跟她沒有半點關係的。

可是董事會,卻不聽她的解釋。

還把根本沒發生的後果,算在她頭上。

“他們憑什麽這麽做?我才是夜氏集團的總裁,他們有什麽資格這麽做?”夜瀾想來想去都想不通,憋得快要透不過氣來。

始終咽不下這口氣,便怒氣衝衝地又衝出了房間,直接去書房找老爺子理論。

夜瀾絲毫都不客氣的,也不管老爺子在書房幹什麽,氣勢洶洶的直接就將書房的門大力的推開,一群人都攔不住。

老爺子在書房看書。

吩咐了任何人都不許打擾。

可是夜瀾就像一頭發了瘋的牛一樣,直接就把書房的門給推開了。

把老爺子嚇了一跳。

夜瀾才不管那麽多,開口就道:“老爺子還有閑心在這裏看書?我今天就把話撂這兒,如果老爺子不能出麵,讓我重新回到夜氏集團主持大局,那我就把夜氏集團的幾個大客戶全都帶走,出來自立門戶!”

“這些年我對集團兢兢業業,集團大部分的利益都是我帶來的,那些老客戶也隻跟我一個人合作,老爺子還是掂量掂量吧。”

夜瀾這是氣極了,她管理夜氏集團這麽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再說這件事情,夜瀾打心底裏不覺得是自己的問題。

她是想方設法的想對付夜書淺。

但卻不會輕易拿集團的利益開玩笑。

要說做錯了,那她覺得她唯一的錯,就是沒有及時發現舒煙的陰謀,阻止她。

可這也不全是她一個人的問題。

話又說回來,釘子戶的事情,夜書淺已經處理的很好了,雖然有點延誤工期,但隻要後期稍微趕一點,肯定是沒問題的。

可那些董事會的老家夥們,一個個說的好像天都要塌下來一樣。

把沒有出現的結果,都歸咎在她頭上。

夜瀾覺得自己太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