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你還是挺有自知之明的。”夜書淺諷刺的笑了笑,毫不客氣的說道。
她這話一出,夜瀾的臉色當場就黑了。
知道夜書錢不會給她麵子,可他還是低估了夜書淺,沒想到夜書淺直接順杆爬了。
當場讓她碰了一鼻子灰。
然而對於夜書淺來說,要是在公司,他多少還能給夜瀾幾分臉麵,可這是在家裏,在他們夜家的家裏,這裏根本就沒有夜瀾的立足之地,自不必怕她。
“夜書淺,你就是這麽跟長輩說話的?這裏是夜家,容不得你胡作非為!”夜瀾憋了一肚子的火氣,無處發泄。
夜書淺馬上就要離開雲城了,這也讓她感覺到深深的不安,等到夜書淺逐漸建立自己的威信,她在夜氏的地位就加不穩固了。
“姑姑也知道這裏是夜家啊,那姑姑一個外嫁的女兒,就有資格指手畫腳了?”夜書淺冷幽幽的語氣,帶著嘲諷的說道。
她夜書淺才是夜氏集團的合法繼承人。
可是這麽多年來,夜氏集團卻一直被夜瀾把控著,夜書淺怎麽咽得下那口氣?
夜瀾的臉色黑的跟鍋底似的,夜書淺越發展露出一種威嚴與霸氣,讓她深深的意識到,如今的夜書淺,已經不是6年前的軟柿子,任由她拿捏的了。
夜瀾細的語氣有些顫抖,一眼看見旁邊的夜老爺子,不甘心的說道:“你看看,這就是你的好孫女,一點家教都沒有!你要是把夜氏交給她,你會後悔的!”
夜瀾心裏有很多怨氣,這是從小到大,一點一滴積累起來的。
小的時候她就覺得父母太偏心,一心隻寵愛哥哥,就是夜書淺的父親,後來哥哥也成了夜氏集團的繼承人,還把她作為商業聯姻的犧牲品,嫁給了杜家。
害得她沒辦法跟自己所愛的人在一起。
後來杜家敗落了,她丈夫也去世了,年紀輕輕就守了寡,心中無限苦楚。
卻沒有人能聽她訴說。
是夜家對不起她……
夜老爺子的臉色也很難看,明明剛才對夜書淺還很慈祥和藹的,但是一聽到夜瀾那樣說話,就怎麽也和藹不起來了。
老爺子也在內心無數次的責怪過自己,這些年是他太放縱夜瀾了。
原本是想通過這種方式,彌補夜瀾在不幸的婚姻當中所受的傷害,沒想到夜瀾卻一步一步得寸進尺,走火入魔。
“夠了!你聽聽你說的都是些什麽話,還有個當長輩的樣子嗎?淺淺去深城做新項目的事情既然已經定下來了,就趕緊安排啟程吧!淺淺,你先回去。”
夜老爺子製止了夜瀾的說話。
他心裏自然是更向著夜書淺的,可夜瀾也是他的親生女兒。
他並不忍心過於責備。
“爺爺,您……”
“不用擔心我,走吧。”
老爺子揮了揮手,眼睛裏透著無奈。
夜書淺心裏像針紮一樣疼,她心疼老爺子,都一把年紀了,還要如此操勞。
為什麽他們夜家,就不能像其他普通家庭一樣,和和樂樂的過日子呢?
為什麽要讓老人家這麽大歲數了,還要看著一家子骨肉相殘呢?
這樣確實太殘忍了。
夜書淺不再多說,準備離開。
走到夜瀾麵前,卻站了下來。
斜著眼睛瞥了一下夜瀾:“姑姑罵的對,我是沒教養,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過世了,自然也沒人教我。不像你們家杜悅白,懂得什麽叫教養。”
說完,夜書淺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然而她平靜的語氣,說出的這一番話,卻在夜瀾的心裏,掀起了一陣波瀾。
夜瀾猛地回頭看向夜書淺,卻隻看到夜書淺窈窕的背影,走的義無反顧。
她總覺得夜書淺今天跟她說這一番話,又特意提到過世的父母,是別有深意。
難道說20年前那件事她知道了?
不,不可能……
夜瀾心中一陣慌亂,臉色變得慘白。
夜書淺離開夜家老宅的時候,已經快到10點了,她上車之後又坐了會兒,看著外麵燈火通明的夜家老宅,心情非常複雜。
其實她也想過放手,幹脆就讓夜瀾如願,把整個夜市集團讓給她好了。
這樣也能讓爺爺過幾天安生日子。
可是一想到父母的死跟夜瀾有脫不了的關係,她就知道自己不能那樣做。
剛才故意說那話,也是有意提醒夜瀾,她沒有忘記父母的死。
早晚有一天,她會查出真相。
夜書淺開車回到家,時間夠更晚了。
兩個孩子都已經睡覺了,屋子裏靜悄悄的,連一絲燈光都沒有。
夜書淺心裏不由得有些懷疑,難道顧涼夜已經離開了嗎?不可能吧。
以那家夥臉皮厚的程度,怎麽著也得死皮賴臉的等著她,不會輕易離開的。
可是屋裏怎麽沒有人呢?
燈也沒有,黑黢黢的。
夜書淺進屋之後也沒敢開燈,把自己的腳步放得又輕又緩,分別去兩個孩子的房間看了一眼,孩子們睡得很熟。
這讓夜書淺感到一絲安心。
隻要孩子們好好的就行了。
她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顧涼夜去接孩子們放的學,晚上又跟孩子們一起吃飯,然後又照顧孩子們睡覺的。
從這一點來看,顧涼夜的確是一個負責任的好父親,讓人無可挑剔。
夜書淺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自己也累了一天了,便摸回房間,掀開被子,上床……
“唔……你回來了?”
夜書淺剛躺下,就感覺身邊有動靜,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就被抱住了。
一陣暖暖的呼吸,吹進他脖子裏。
顧涼夜的聲音帶著一絲濃濃的睡意,抱著夜書淺嬌柔的身子,感到無比滿足。
“啊——”夜書淺嚇得一聲大叫。
整個人都從**彈了起來,慌亂中打開了床頭櫃上的台燈。
才看到是顧涼夜睡在她**。
“你……你怎麽在這兒?誰讓你到我**睡的,你給我起來!”
夜書淺一臉驚魂未定的模樣。
還以為顧涼夜已經離開了,看來他還是遠遠低估了這家夥臉皮厚的程度。
居然厚顏無恥的上了她的床。
嚇得她差點魂兒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