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可兒怒極反笑道:“究竟你知不知道她對我做了什麽?如果你知道的話,還一味地護著她,那我無話可說。”假若他真的如此黑白不分,那就當他們這麽多年的友情全被狗啃了。

陳宇舒臉上閃過一絲狐疑,卻在對上朱安琪惶恐不安的目光時,那絲猶豫便被堅定所取替。

“雖然,我不知道她對你做過什麽,但可以肯定的是,她會那樣做完全是因為我。人誰無過呢,她就算犯了錯,也不是什麽罪大惡極之事,你就給她一次改過的機會。你跟她都是我最重要的人,我真的不想看到你們之間鬧到這種地步。”

鄭可兒倒抽一口涼氣,如果自已不是當事人,看到陳宇舒如此維護自已的女人,她都要給他點讚,讚一句有情有義了。

“陳宇舒,你的腦子是不是被狗啃了,竟然為了這麽一個賤人不分青紅皂白,連我們多年的情分也不顧了?”此時,再也聽不下去的張慧如開口道。

“雖然,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但可兒的性格我最清楚,她不是那種為了一些雞毛蒜皮的事動怒的人,如果這賤人不是對她做了什麽不可原諒的事,事隔這麽久,可兒怎會還要找她算賬?

沒錯,這賤人是你的女朋友,身為男朋友的你要維護她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做人怎可以如此沒有底線,難道她殺人放火了,事後就這樣跪一跪,說兩句道歉就可以一筆鉤銷嗎?”

麵對張慧如的質問,陳宇舒啞口無言,整張臉漲得通紅。

看到張慧如在不知道發生什麽事情的情況下,就站在自已這邊,無條件地相信自已,鄭可兒感動不已,又敏銳地捕捉到朱安琪看到她們跟陳宇舒起爭執,那一閃而過的幸災樂禍眼神,頓時心神一凜。

不能再這樣吵下去,就算最後她們吵贏了又如何?輸了跟陳宇舒多年的友誼,尤其是為了這麽一個賤人,值得嗎?不,一點也不值得!

一想到朱安琪的險惡用心,鄭可兒就不可能讓她如願!哪怕現在委屈一點也不要緊,總有讓朱安琪後悔的時候!

想到這裏,鄭可兒有了決定。

幹咳了聲,引起大家的注意,鄭可兒一副我有話要說的模樣。

“陳宇舒,我們這麽多年的朋友,你真要為了這麽一個女人而跟我們翻臉嗎?”

陳宇舒連忙搖頭,“你們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怎會要跟你們翻臉?”隻是一邊是自已心愛的女人,一邊是好朋友,這讓他怎麽取舍?

他也知道朱安琪肯定是做了什麽事,將鄭可兒得罪狠了,否則以鄭可兒的性格是不會如此生氣。隻是一看到朱安琪那麽卑微地跪在地上向鄭可兒認錯,又聽到她所做的一切,全是為了他,試問這種情況下,他能不站出來替她求情?

隻要不是涉及到生死那種大是大非的問題,他覺得都可以再給對方一個機會,不是嗎?

鄭可兒跟陳宇舒從小屁孩時就認識,兩人雖多年未見,但她對他還是相當了解,一看他的神情便猜到他的心思幾分,不禁暗歎了口氣。

本來,她是可以把事情說開來,相信到時陳宇舒再喜歡朱安琪,也不會再維護她

,甚至一怒之下跟她分手。不過,那樣真的好嗎?

鄭可兒不清楚陳宇舒有多愛朱安琪,但以他剛才的表現也看得出來,他真的很喜歡朱安琪。假若他因為自已的原因,而不得不跟朱安琪分手,這樣以後他真的不會埋怨她嗎?

最重要的是,鄭可兒不想拿他們這麽多年的友誼打賭。假若陳宇舒在知道事情的真相,還選擇站在朱安琪那邊,這讓她情何以堪?

與其說出來,最後兩敗俱傷,不如退一步海闊天空。

“既然如此,我可以看在你的份上,暫時不跟她計較。”

陳宇舒頓時喜出望外,正想說什麽,卻被鄭可兒揮手打斷。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算看在你的份上,暫時不追究,但也不能就這樣算了,否則,我所受的苦怎麽算?不給她一個教訓的話,她也不會長記性,同樣的錯還是會犯,你說對吧?”

隻要鄭可兒肯鬆口,無論她說什麽,陳宇舒都不會反對,連聲應是,“你說得有道理,安琪做錯了,理應受到懲罰,應該小小懲戒的。”最後一句,他加重語氣,提醒她別太過分了。

鄭可兒翻了個白眼道:“我的要求很簡單,我要她當我的助手。離開法國這麽久,無論公事私事都有一大堆事要處理,可我隻有一雙手,實在忙不過來,正好借朱小姐一用,未知你會不會舍不得?”

聽到隻是這麽一個簡單的要求,陳宇舒哪有不答應的,甚至還覺得有些許不好意思,他是不是有點得寸進尺了,才讓鄭可兒竟然提出這麽一個小小的要求?

“沒問題,對了,你跟慧如現在還租房子住吧?之前公司沒有空的宿舍,現在有空的宿舍了,不如你們去瞧瞧,如果喜歡的話就搬進去住吧,總比在外麵租房子合算。”

鄭可兒哈然一笑,用力拍了拍陳宇舒的肩膀,“你真是一個絕世好老板,那就先謝了,不過,我們要先看看貨,如果不喜歡的話,可不可以換?”

“當然可以。”

被晾在一旁的朱安琪,看著他們笑得如此開懷,完全忘記自已的存在似的,她恨得牙癢癢,想說她才不要做什麽助手,憑什麽讓她去服侍鄭可兒,她配嗎?早知結果這樣,她才不要使什麽苦肉計!

自從鄭可兒失蹤後,朱安琪簡直高興壞了,暗暗祈禱她最後死在外麵,從此別再出現在他們麵前。然而,她高興沒多久,就收到鄭可兒平安沒事的消息,從那時候開始,她就沒有一天安心過。

陳宇舒一直自責,覺得不是他讓鄭可兒到美國找二姐的話,她就不會出事。見狀,朱安琪簡直不敢想像,假若他發現她曾經坑害過鄭可兒,間接害她失蹤的話,他會怎樣對待她了。

這段日子以來,朱安琪拚命討好陳宇舒,就是抱著讓他多愛她一些,日後東窗事發了,他也舍不得不要她的心態。結果,她的功夫沒有白費。

朱安琪知道鄭可兒回來後,一定會在陳宇舒麵前打她小報告,便想出這麽一條苦肉計。她要賭他舍不得她向鄭可兒下跪,最好趁機激發他們之間的矛盾,讓他們翻臉。

眼看計劃差點就成功了,就差那麽一點點

了,她所做的一切努力卻付諸流水。不但沒讓他們翻臉成仇,還被陳宇舒這就樣給賣了,這讓她怎咽得下這口氣?

“餓死人了,怎麽還不上菜呀,去叫他們動作快一點,趕緊上菜。咦,你怎麽還跪在那裏,地板這麽硬,你就穿著超短裙,膝蓋不痛嗎?”恍惚間,耳邊響起鄭可兒怎麽聽怎麽幸災樂禍的聲音。

“趕緊起來吧。”陳宇舒連忙彎腰扶朱安琪起身。

“我的腿麻掉了,走不動。”

壓下滿肚子的怒氣,朱安琪眨著大眼睛跟陳宇舒撒嬌,非要他抱她過去坐,故意在鄭可兒兩人麵前秀恩愛。

然而,鄭可兒兩人卻隻顧著坐在那裏講悄悄話,對朱安琪秀恩愛的行為完全視若無睹。最讓朱安琪氣憤難平的是,沒多久,陳宇舒也加入跟她們聊天,將她晾在一旁,讓她徹底變成布景板。

吃完飯後,鄭可兒跟張慧如一起回家,而陳宇舒則開車送朱安琪回去。

“究竟那個賤人對你做了什麽?”上車後,張慧如迫不及待問鄭可兒,剛才顧忌陳宇舒在場,加上鄭可兒不願多說,她才沒追問下去。現在隻有她們兩人,自然要問個清楚明白。

鄭可兒也沒再隱瞞,將一個多月前在美國發生的事說了出來。

“那賤人竟敢那樣對你!你為什麽不說出來,你說出來的話,我非揍得她變豬頭不可!”聽完鄭可兒的話,張慧如氣得要死,恨不得立即去找朱安琪算賬。

鄭可兒暗道,就是知道張慧如會有這種反應,剛才在飯店裏才沒有說出來的。

“說出來的話,就會沒有了陳宇舒這個朋友了,為了那個賤人,你說值得嗎?那賤人做那麽多事,不就是想看到我們鬧矛盾,我才不要讓她稱心如意。”

張慧如默然,朱安琪那點心思,她哪裏瞧不出來,正是心裏清楚了,見鄭可兒答應就那樣算了,她才沒有阻止的。

“話雖這樣說,但就這樣放過那賤人,也太便宜她了!”

鄭可兒露出狡黠的笑容:“誰說我就這樣放過她的?”剛才,她隻說過暫時放過朱安琪,可沒說過不會秋後算賬喲。

張慧如歪著腦袋,“你有什麽鬼主意?”

“你覺得怎樣報複一個人才最解氣?一槍斃了她,狠狠揍她一頓,或者拍下她最不堪的相片丟上網,讓她無臉再出來見人?”鄭可兒搖了搖手指,笑得甜密道:“都不是,那樣做雖然解氣,但會落人口實。”

張慧如像是明白什麽似的道:“我明白了,你要那賤人去當你的助手,就是要光明正大地虐待她,讓她有苦無處訴。如果她熬不住反抗,跟你作對的話,你就有借口跟陳宇舒攤牌,到時你要找她算賬,他也不好意思再攔著。”

鄭可兒但笑不語,一切盡在不言中。

張慧如道:“可兒,我怎麽覺得你變壞了?”

鄭可兒笑問:“有嗎?你覺得不好?”

張慧如道:“不,很好,我喜歡現在的你。”

陳宇舒的動作很快,第二天便通知鄭可兒,新宿舍準備好了,讓她們去看看,如果喜歡的話就可以搬進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