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她死了,警方不能從她身上查到我們頭上來,這點我明白,可說她死了,案件就能結案,這會不會有點過分樂觀?鄭向磊可不是吃素的,她一死,恐怕他會更懷疑事情另有內情。”

“如果她就這樣死了,當然會惹人懷疑,隻是當他發現綁架唐宇傑跟鄭可兒的人是她,放火想燒死他們的也是她,你覺得他還會懷疑什麽?所謂冤有頭,債有主,既然真凶已經伏法,還有什麽好查下去?”

“妙!太妙了,我早就知道蘇先生神機妙算,做事滴水不漏,事實證明,我果然沒看錯人,但更令我想不到的是,你能狠得下心對付徐琳琳,聽說她肚子裏已經有了你的孩子。”

所謂虎毒不食兒,蘇星柏竟狠心對自己未出世的孩子下手,果真不是一般的狠毒。

麵對男人半稱讚半挖苦的話,蘇星柏卻不以為然地笑了笑道:“想為我生孩子的女人多的是,像那種心裏有別的男人,自以為聰明的女人,怎有資格當我孩子的母親?”

“我真得要給你寫一個服字了。”朝蘇星柏豎起大拇指,郎心如鐵的男人不少,但像蘇星柏如此坦然地說出這番無情話的卻是不多,最重要的是,他有與其無情匹配的能力,才是最可怕的。

恐怕徐琳琳怎麽也想不到,眼前這個口口聲聲愛她的男人,從一開始就是有目的接近她,想利用她對付唐宇傑罷了。

刻意安排的重逢,刻意擺出一副癡情的模樣,隻是想讓她相信他還愛著她,會為她做任何事。

或者,徐琳琳是過分自信,自以為魅力無法擋,迷得前男友為她做任何事。卻忽略了一個男人再大方,再無能,也不會眼睜睜看著自己喜歡的女人,對別的男人投懷送抱,更別說幫她回到情敵身邊。

“假若徐琳琳知道,你如此盡心盡力地幫她對付鄭可兒,真正的目的是對付唐宇傑,你隻是利用她的嫉妒心作動機,事後能將一切罪名推到她頭上,而你則可以置身事外罷了。”

蘇星柏唇邊漾出一絲無害的笑容,“你太過獎了,說來慚愧,當初答應要為你鏟除唐宇傑,卻未能做到,這張支票你還是收回去吧。”說著,就將一張巨額支票遞到對方麵前。

“雖然,這次沒能要了那野種的命,但也不能說事情失敗了,起碼也算成功了一半。這次他能逃過一劫,全靠鄭可兒死命保護他罷了,我就不信,他每回都能如此幸運。”

“有時候,幸運也是一種本事,比如上次酒吧的事,本以為他死定了,誰想得到在人證,物證都對他不利的情況下,最後他還是出來了。追根究底這兩次他能幸運沒事,靠的不也是鄭家嗎?

不過,沒實力的人才要靠運氣,正如唐宇傑,運氣總有用完的時候,唯有實力才最實際,像唐生你這樣出身好,又有能力的人,隻要吩咐一句,多的是為你效力的人。”蘇星柏討好地笑道。

對於蘇星柏的話,唐天澤相當受落地笑了笑,將那張支票推回給他。

“給出去的東西,我從來

不會收回。雖然這兩次最後都功虧一簣,很是可惜,但錯不在你,隻能怪他太過走運,次次在危急關頭,總有人幫他一把。現在鄭可兒昏迷不醒,下次他就不會如此走運了,總之,這支票你收回去吧,以後還有許多地方要靠你幫忙呢。”

見唐天澤真的不肯收回支票,蘇星柏也不再失推托,“既然如此,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不過,你真有把握鄭家不會再追究此事?”唐天澤有些不放心。

雖然,蘇星柏安排好一切,將放火殺人的罪名都推在徐琳琳頭上,現在她也死了,所謂死無對證,鄭向磊斷案如神,真會輕易被他們眶騙過關?

蘇星柏胸有成竹地笑道:“無論殺人的動機,證據都一一指向徐琳琳,隻要找不到新的證據,警方隻能結案。哪怕鄭向磊身居要職,也不能因私浪費警力吧。就算心底仍有疑惑,隻怕此刻他們也無心多管了。”

仿佛印證蘇星柏的話般,下一刻,唐天澤就收到鄭可兒病情有變的消息。

與此同時,唐宇傑也接到鄭可兒要做手術的消息,便跟常少風急忙趕到醫院去。

氣喘籲籲地趕到醫院,遠遠就看到手術室前站了幾個人,走近一看,全是鄭家的人。

“可兒的情況怎樣了,為什麽突然又要做手術?”唐宇傑走近,問站在手術室左手邊的鄭希賢。

鄭希賢轉過頭,冷冷地瞥了眼唐宇傑,語帶嘲諷地道:“還死不了,隻怕讓你失望了。”

麵對鄭希賢滿滿的敵意,唐宇傑愣了下,隨即反應過來,肯定因為徐琳琳的事,才會遷怒於他吧。

“二姐,你怨我可以,我也不會推卸責任,隻是我絕對不會想可兒有事,她為了我變成現在這樣,我就算再不堪,也不會想她有事的。”

站在一旁的鄭長興冷哼了聲,“說得比唱得好聽,要不是你在外麵招惹到那種惡毒的女人,可兒豈會遭到對方的報複,更不會為了救你,而受這麽多苦。說什麽不會推卸責任,隻怕你心裏隻想她早點死,你也可以盡早解脫吧。”

感受到來自鄭長興的惡意,唐宇傑差點吐出一口血來。

“如果可以的話,我寧願現在在裏麵受罪的是我,而不是可兒,在這裏我可以答應你們,以後一定會補償她,讓好了幸福,現在你不相信我沒關係,但我會用行動證明一切。”

聽著唐宇傑信誓旦旦的話,鄭希賢唇瓣揚起一道冷笑道:“現在你當然這樣說,等你看到可兒拆了紗布的樣子,恐怕就會將現在的誓言忘記得一幹二淨了。”

這段時間內,鄭可兒大大小小的手術就做了二十幾次,因為是重度燒傷,全身沒有一處皮膚是好的,雖然醫生幫她做了修複手術,但效果如何,誰也不敢保證。

唐宇傑原本就嫌棄鄭可兒長得不夠漂亮,被火燒傷後的她,恐怕樣子隻會變得更難看,以他的性格,在感激漸漸冷卻後,隻怕會比以前變本加厲,哪會如他所說的那樣對她好?

唐宇傑豎起三根手

指頭,“無論日後,鄭可兒變成什麽樣子,我都不會嫌棄她,隻會對她更好,如果日後有違此誓言,就保佑我失去一切,眾叛親離。”

“這誓言夠毒。”一直站在一旁不敢吭聲的常少風,不再沉默,開口幫腔道:“他許下如此誓言,足以表現他的誠意了,大家就相信他一次,我以人格擔保,他絕對不會食言。”

鄭長興瞥了常少風一眼,仿佛在說你有人格這回事嗎?不過,也明白適可而止,既然唐宇傑肯發下重誓,那就暫且相信他一回吧。

“記住你現在所說的話,日後讓我發現你反悔的話,我有一千種方法讓你後悔活在這世上。”

“他會記住的。”常少風立馬道,同時朝唐宇傑投去同情的一瞥,有這種毒辣的大舅子,兄弟你還是自求多福吧。

時間飛逝如煙,一眨眼時間就過去兩年。

病床旁的監測儀發出規律有致的聲音,顯示著生命的跡象,兩名護士例行走到床邊,檢查**病人的情況。站在左邊的小儀,邊檢查病人身體皮膚邊對另一名護士道。

“今天鄭律師來探望過鄭可兒沒?”

“應該還沒來吧,周日他一般都是七點鍾左右才來。”

“鄭律師的行程,你記得可真清楚呢,喜歡上人家了?”

臉上泛過一絲羞澀,“你在胡說什麽,聽說他有女朋友了。”

“隻是女朋友罷了,又不是有老婆,你還是有機會的。不過,喜歡他的可不隻你一個喲,他在醫院的人氣可高了,別說是我們這些護士,就連骨科那個陳醫生,也對他另眼相看呢。”

“他人長得帥,又能幹,雖然有時候毒舌些,但這是他的風格,最重要的是,他對妹妹的關懷備至,兩年如一日,哪怕打台風都會來為她按摩,對待她的那種溫柔,真讓人羨慕死了。”

“原來,你是因為看到他對妹妹好才喜歡上他,還以為你跟其他人一樣,隻喜歡他帥呢。”

“我也喜歡他的帥,還有毒舌,啊!”小儀突然驚呼了聲,責怪的目光瞥向旁邊的護士,“你幹嘛摸我屁股?”

“我哪有摸你屁股,我兩隻手都拿著東西,哪有第三隻手摸你呀。”

“這裏隻有你跟我兩個人,不是你難道會是鄭可兒嗎,別逗了,她若會動的話,鄭律師可真高興......”死字還沒出口,小儀就注意到同事正一臉震驚地瞪著她。

“你,你快看!”

轉頭順著同事手指所指方向一看,隨即小儀臉上也露出見鬼般震驚神色,結巴地道:“醒了,她醒了,昏迷兩年,她居然真的醒過來了,簡直是奇跡!”

下一刻,她們激動地衝出房去,邊走邊嚷道:“鄭可兒醒過來了!”

好吵呀,都不讓人好好睡一覺嗎?鄭可兒眼皮跳了跳,片刻後,睜開沉重的眼皮,茫然的雙眼看著天花板。十幾秒鍾後,她眨了眨眼,眼神迷茫,又轉了轉頭,環顧了圈房裏的環境。

這裏不是她的房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