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止溪卻隻是順勢坦言,“倘若周小姐不願意,我可以幫你解除。”

“真的?”聞言,周瑩瑩心中大喜。

她本就不喜嫁人,又喜歡舞刀弄槍,再加上出了這些事情,早就想悔婚了。

即便她對於鹿止溪心有不喜,但如今連她家父親都沒辦法解決這事兒,足夠讓她苦惱不已。

現在一聽鹿止溪說能幫她這個忙,也瞬間把所有厭惡給拋之腦後。

“國師應該知道這乃是陛下親自賜的婚事,就算你身居高位,但也未必就能左右陛下的主意。”

對於此,鹿止溪也自然是心知肚明的。

可她既然已經提了,又怎麽可能是毫無準備的?

所以在感受到她那些許的不信任以後,隻是果斷忽略。

更是在這提問之下,明白了她的意願。

“既然我今日主動和周小姐你提了這回事兒,那也不可能說話不算話。”她站起身來,走到周瑩瑩的麵前,垂眸看著她提醒。

“你和唐銘的婚事,三日內就可以解除,但也望你明白,兩年內都沒辦法再訂婚。正所謂有得必有失。”

“我接受!”周瑩瑩樂不可支的連連點頭,生怕自己回答慢了,鹿止溪就可能會收回這話。

“好。”鹿止溪衝她淺淺一笑,“既然周小姐接受我的提議,那之前也該一筆勾銷。”

雖周瑩瑩現在沉浸在即將可以退婚的喜悅中,但也沒那麽不識趣。

也是站起身來,主動的給一旁的楊家姑娘微拱手。

“楊姑娘,關於之前的事情,我今日鄭重的向你道歉。此事的確是我做的過份了,我會想辦法彌補,也希望你能原諒我。”

楊家姑娘今日被鹿止溪給帶過來,就已經知道是什麽事。

加上鹿止溪知道這件事情後,也知道因為自己的原因,給楊家姑娘帶來一場無妄之災。

所以之前就給她送了不少東西。

現在也不可能駁了鹿止溪的臉麵,笑著主動牽住她的手,扶她站直身子。

兩人在摒棄隔閡後,倒是越聊越開心,有著不少的話題,頗有閨中密友的架勢。

手牽著手,跟在鹿止溪和身後出去,繼續參加宴會。

看到這一幕,外麵的貴女也是驚訝不已,對此議論紛紛。

拿了紅豆手鏈後,唐琪就離開後廂。

目睹這一切,也心知鹿止溪這是已經搞定,心裏為她有所高興。

用著隻有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低聲呢喃道:“止溪,千萬別讓我失望。”

始終她已經壓寶在唐司君這邊,也當然不希望周家這樣的家世,會被唐銘給得了去,成為他們的對立麵。

兩個時辰後,小宴結束。

鹿止溪眼看著周瑩瑩頗有些依依不舍的和楊家姑娘告別後,也是不由得輕笑一聲。

“看來這周姑娘對你倒是喜歡的很,要不是個女子,這一步三回頭的勁,我都得懷疑她這是傾心於你了。”

被鹿止溪給這樣調侃著,楊家姑娘也是臉頰微紅,隨後回答。

“之前聽傳聞的時候,的確以為周姑娘是個不講理的刁蠻小姐,但真的相處下來以後,卻發現並非是那麽回事兒。”

她考慮片刻鍾,“與其說是刁蠻,不如說是愛恨分明,有仇就報,但別人對她好,也會雙倍回應。”

也是因之後的這段時間裏麵,鹿止溪也幾乎都在他們兩人的身邊,所以自然能夠分辨的出來周瑩瑩的性子。

輕點頭認可了她的言語,旋即開口道:“今日是我將你給帶過來,也該送你回去。”

楊家姑娘對鹿止溪心有敬佩,自是願意多和她相處,沒拒絕。

把人送回楊家後,鹿止溪一路回了觀星樓。

提前得到消息的唐司君,早早的就在外麵等候。

看到馬車後,立即走上前去,親自把人扶下馬車。

眼含擔憂之色的上下打量一眼,“今日處理唐銘和周瑩瑩的婚事,可有受到她的刁難?”

聞言,鹿止溪有些好笑的側目看著他反問。

“難不成我在你心目中是朵好欺負的小白蓮?一個才十六歲的小姑娘,我這要是搞不定,國師一位也大可拱手讓人了。”

唐司君也自知這擔憂有些多餘。

隻不過有著楊家姑娘這麽一個前車之鑒,他多少有點擔心。

現在聽得這話,也心知事情肯定是解決了。

下意識詢問道:“我倒是沒想明白,為何要突然插手婚約一事?”

“我原本隻是打算給這周家小姐,一點小小的教訓,讓她老實一點,倒沒想著在另外搞事出來。”

“那現在這麽做,又是為了什麽?”

隻見鹿止溪眼底,不加以掩飾的流露出欣賞之色來。

“原先的確打算這麽做,卻沒成想,發現這小姑娘是個將星,這樣的有用之才,何必眼睜睜的看著她往火坑裏麵跳?

能拉一把就拉一把,要是記住我這個人情,也算是沒事一樁。”

然而鹿止溪的這番話說出來之後,在她身側的唐司君,卻是覺得越發的疑惑不解。

這周瑩瑩他也並非不是沒見過,有點拳腳功夫不假,但嬌縱也是真的嬌縱。

而且從過往的種種事跡上來看,怎麽想也不覺得她以後能成為獨當一麵的大將軍。

不免是疑惑追問。

“被唐銘救了下,就不管他的所作所為,要下嫁給她。麗莞郡主扒上唐銘以後,又因為不敢找你麻煩,對無辜的楊姑娘動手,這未免太過輕率,真的有將星之才?”

倒也並非是他不相信鹿止溪,實在是因為周瑩瑩迄今為止,所做的一切,在他眼裏看來都太愚蠢了點。

實在是難以和其他的武將放在一起比較。

看出他的難以置信,鹿止溪卻是能夠理解。

就像她一般,最初始的時候,不也正是想要給周瑩瑩一點小教訓?

她想著自己突如其來,多出來的“金手指”,勾唇一笑。

“說來也是巧了,我這長期使用符文,再加上氣運的浸染,也不知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慢慢就能看到氣運強的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氣。”

“肉眼可見的氣運?”唐司君對她這多出來的能力,也是極為意外。

畢竟這符文始終從係統那裏得來的金手指,而這自身湧生的,自然不同。

也就是在這瞬間中,他似是突然想起什麽,麵色變得有些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