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割肉喂子
我一閉上眼睛就感覺周圍變得不對勁,我是躺在**的,而且身邊還有五奶奶護著我,可是現在我卻站在一個小茅草屋的前麵,下麵是一條熟悉又陌生的石子路。
空氣裏有著飄香。我聞著那個味道就知道是人肉湯的味道。
茅草屋的門半掩,我看了一下四周無人就做賊的推開茅草屋的木門,老舊的木門發出‘咿呀’的聲音,在這個沒有人煙的地方格外刺耳。
茅草屋裏擺著一張小床,小**躺著一個比我小一點的男孩,蓋著一個薄被從我的位置看過去,應該是在睡覺。
突然茅草屋的門又被打開,我本能的鑽到床下麵去。順著床底的縫隙,我看到是那個老板娘走了進來,不過此時的老板娘貌似還很年輕,穿戴樸素的她長發隻用一根黑色帶子鬆鬆垮垮的綁著。
隻見她看了一眼**的孩子,溫柔一笑就走到一旁的小廚房裏,燒火煮著一些我不認識的野菜,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野菜的臭味,我在床底下強忍著捏著鼻子,忍受著這種非人類的味道。
老板娘穿著一件打了補丁的衣服,一手拿著木勺攪拌著鍋裏的野菜,一邊含笑的看著**睡著的孩子。
我趴在床底下看著老板娘,突然間又不知道自己跑到了什麽地方,因為這樣的老板娘我第一次見,更何況一直衣著光鮮的老板娘,什麽時候這般樸素過,就算是我小時候。五奶奶也沒讓我穿過打補丁的衣服,更不要說是穿金戴銀的老板娘了。
床板突然卡茲一聲。還不等我回神,一雙屬於小孩的腳踩在地上,光禿禿的一雙腳踩進廚房,對著比他還高出一點的鍋台洗了洗鼻子。
“媽,今晚我們還吃馬齒菜?”
孩子童真的聲音讓我心裏一痛,因為馬齒菜在我老家都是用來喂豬的野菜,可聽孩子的話,好像他們經常吃似的。
老板娘也是一臉苦澀,摸著孩子發黃的臉蛋。扯出一絲不自在的淺笑,“惻惻乖,今晚咱們先吃馬齒菜,等明天你爸從城裏回來,一定給惻惻賣肉吃。”
“你每次都這麽說。”
惻惻嘟嚷的聲音,卻自顧自的搬來小椅子踩在腳下,沒有碗就著一口大鍋就用筷子伸向鍋裏,撈著鍋裏的野菜就往嘴巴裏送,哪怕是被燙的直抽抽,還是一個勁的往嘴巴裏送。最新章節全文閱讀
一鍋的野菜進了惻惻的肚子。我這才注意到老板娘好像從頭到尾都沒有吃上一口,惻惻吃完躺著**,這時候的老板娘才微笑的喝著剩下的湯水,看著這樣的老板娘,不知道為啥我的心裏好不舒服。
晚上惻惻睡著,老板娘卻提著一個籃子出去,我見老板娘出去連忙從床底翻出來跟了上去,一路躲躲藏藏的跟在老板娘身後,一直到了之前的大柳樹下。
大柳樹下老板娘蹲在地上,借著頭頂的月光用手扒著周圍的雜草,然後在挑出一些拔起來放進籃子裏麵,借著月光我湊近老板娘的籃子裏看,才發現籃子裏是馬齒菜,不大的幾棵老板娘卻還在彎腰尋找,當時不在意我就走了這麽近,可現在就算是我站在她的背後,她好像都沒察覺到我似的,當下我就猜測她是不是看不到我。豆冬向弟。
試探的用手在後推了老板娘一把,老板娘反應的向後看了看,可能是看不到人隻是感覺到,所以那清秀的眉頭一皺,繼續挖著野菜。
當時我心裏的那個樂呀!覺得她看不到我那我就沒啥好在躲的,當下便蹲在她的身邊看她挖著野菜,這樣的老板娘很溫和,很難和那個煮人肉的老板娘連在一起,我不知道為啥,甚至懷疑她們也許是不同的兩個人。
老板娘挖了好久才挖了十幾顆馬齒菜,看著籃子裏的馬齒菜老板娘突然哭了,哭著坐在地上哭著把臉埋在膝蓋裏麵。
我不知道她為啥突然哭了,可在下一刻我明白了。
月光下揚起的刀,透著月光閃閃發亮,我已開始還以為她是發現了我想要殺了我,嚇得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可還不等我反應過來,那把刀狠狠的割在老板娘的手臂上麵,細瘦的手臂,割了幾刀才割下一點點皮肉,老板娘痛的渾身發抖,慘白的臉用一個大樹葉把自己的傷口包住,然後放下的袖子看著籃子裏的一點皮肉,“這下惻惻有肉吃了。”
當時聽到這句話,我是被天雷炸的外焦裏嫩,當時傻得就算你掐我一下,我都沒啥反應。
古有蔡元培割肉救母,我今天算是見識到還有人割肉喂兒子的,看著籃子裏一點小小的皮肉,我就覺得好痛,平時我用小刀劃破手指的時候都痛的臉皺成包子,沒想到老板娘竟然能連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割肉,果然是一個狠人。
我跟著老板娘身後回到她家,推開的門老板娘小心的將籃子放在地上,自己則坐在床邊看著兒子,然後看著看著就倒在兒子旁邊閉上眼睛,我在老板娘閉上眼睛以後試探的用手摸了一下她的胸口,在感覺到還有心跳以後我就爬上了小床,閉上眼睛我想能不能我一睡,又回到了我的**。
我是被一道陽光給嗮醒的,睜開眼睛我就看到那個惻惻站在小椅凳上麵,興奮的看著那口冒煙的大鍋,而老板娘的臉上依舊蒼白,隻是那臉色的笑,卻異常燦爛。
空氣裏一股白水煮肉的腥味,惻惻拿著筷子伸進鍋裏,我看著他從鍋裏夾起的一塊皮肉,當時就覺得胃裏翻滾,之前看到水煮人肉我還能忍耐一下,可那塊人肉可是我親眼看到從老板娘身上割下來的,這一下我是忍無可忍,跳下床就跑了出去,找了一個無人的地段,呱呱的吐了出來,直到吐得胃裏啥都沒了,我才舒服了許多。
再次走進茅草屋,鍋裏的東西已經被惻惻吃的精光,以前還能留下一點菜湯給老板娘,這一次就連湯水都被惻惻喝了一個精光,我看著老板娘,想著她要吃什麽東西,不過再想想也好,要是真的老板娘割完肉還自己吃肉,那可能我一輩子都不會在沾肉了。
“媽,晚上我還想吃肉,肉好香呀!晚上你還給我做肉好不好,好不好。”
惻惻撒嬌的搖晃著老板娘的手臂,老板娘痛的發白的臉開始顫抖,許是不忍心讓惻惻難過,竟然點頭,我看她點頭我的心都打顫,我可知道那塊肉是那來的,也敬佩老板娘的勇氣。
惻惻的天真一下子跳起來抱住媽媽,天真的笑一雙眼睛明亮的看著媽媽。
中午,老板娘又用了同樣的方式割肉,這是這一次不是手臂而是腿上的肉,割玩以後老板娘的臉色明顯越來越不好,我原本想讓老板娘住手,卻發現我根本就碰不到她一分一毫。
緊接著幾天,孩子每一次的要求老板娘都會滿足,身上到處都是窟窿,因為沒有處理的傷口,炎炎的夏天傷口已經開始腐爛,雖然我碰不到她,但是那股臭味我是真真的能聞到鼻子裏麵。
老板娘這種自殘的方式沒有停止過,那些透露出白骨的傷口,我卻在盤算著老板娘還能存活多久,因為就她這種方法自殘,早晚有一天送掉自己的性命。
惻惻每天樂不思蜀的吃著媽媽的肉,每一天的要求都會慢慢變大,最後變得不滿足開始索取,一開始惻惻還會就著野菜和媽媽割下的肉來填飽肚子,到了後來卻獨獨吃肉不吃野菜,不滿媽媽每頓鮮少的肉,惻惻開始變得無理取鬧,有時候還會發脾氣的摔著家裏不多的東西。
老板娘每天除了割肉就是哄著扯扯,如果老板娘有更多的肉,可能她也願意煮給惻惻吃,可是現在她身上的肉已經不多了。
我呆在茅草屋的角落,在這個不知道是啥地方的地方呆了幾天,唯一讓我欣慰的是這幾天裏我都沒有餓過渴過,要不然我一定會餓死渴死在這裏地方,每天我靠著惻惻睡覺,要不就是跟著老板娘在山上晃**,老板娘單薄的布料下是滿滿的樹葉,大熱天沒有處理的傷口,有時候還會從樹葉下鑽出幾條蛆蟲,而每當蛆蟲從腐爛的傷口鑽出來的時候,老板娘都舍不得丟掉,而是煮熟了作為惻惻的食物。
挨了不知道這是第幾天,這一天的老板娘沒有一絲力氣的趴在**,惻惻還是像往常一樣圍著媽媽叫餓,我是真的不忍心了,想著四周有沒有啥東西能把這熊孩子敲昏,可還不等我這邊開始行動,茅草屋的木門卻被人從外打開,就著照射進來的陽光,我看到是一個瘦的皮包骨頭的男人。
“爸爸。”惻惻天真的撲向走進茅草屋的男人的懷裏,男人空手抱住兒子,溺愛的摸著兒子發黃的頭發,“測測吃飯了嗎?”
惻惻搖搖頭,期待的眼睛看向爸爸身後。
麵黃肌瘦的男人低頭失落,不敢對上兒子期待的目光,而是選擇逃避,原以為兒子會像之前一樣的失落啃著野菜,哪知道兒子突然揚起的頭抱住自己的脖子,“沒關係的爸爸,媽媽那裏有肉,這幾天媽媽天天給惻惻做肉吃,爸爸我們去叫媽媽煮肉給我們吃。”
惻惻說著就拉著爸爸的手走到床邊,躺在**的老板娘也知道自己所剩的日子不多了,原本她就是揣著最後一口氣等著孩子他爸回來,隻要惻惻的爸爸回來,她就能放心走了,哪知道惻惻的一番話讓她心裏苦悶,在看到惻惻拉扯的男人的臉的時候,她心裏悶痛,因為男人的臉上寫著欺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