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刺激
按照古代盜墓者的說法,那就是在人的身上,一共有三盞油燈,一盞在頭上頂著,另兩盞在肩膀上。
這三盞燈都是是人身上的陽火,晚上走夜路的時候,如果有人叫你的名字,千萬不要向兩邊張望,若給吹滅了,便給鬼招了魂。
所以在盜墓時,需要在墓室中點上一盞燈,如果墓中鬼魂不讓你盜墓,就會把燈吹滅,這也算是一種活人和死人之間的協議。
當然,秦風知道,這種說法,其實未免有些扯淡,現代科學對此早已有了解答。
真正點燈的目地,是因為墓室中缺乏氧氣,盜墓者們點上一盞燈或者是蠟燭,當其快要熄滅的時候,說明墓室內的氧氣不夠了,那時就要快速撤離出去。
有一些盜墓者對此不以為然,結果就是因缺氧而死在墓中,古時候的人可不懂得什麽叫氧氣,所以就認為是被墓中鬼魂給殺死的,才傳出了這個人點燭、鬼吹燈的傳聞來。
不過入鄉隨俗,幹一行一定要愛一行,來到這詭異莫測的古墓之中,就是膽大包天的秦風,也忍不住心中忐忑,點燃了這根蠟燭。
“還是先收斂一下墓中殘餘的東西,最後再啟棺吧!”
秦風想了一下,並沒有著急去石棺內搜尋,而且在四邊走動了起來,將一些掉落在地上的陶瓷俑以及金銀製品收斂到了身後的背包裏。
主要是因為秦風也是第一次下到墓葬裏,雖然並不忌諱和那千年老鬼親熱一番,但總歸心裏會有那麽一點兒障礙,這是想等棺槨內的氣味散發一些之後,再去取裏麵的東西。
“咦,好東西還不少啊?”
原本來到這個主墓室之後,地上除了灰塵之外。掉落的東西並不是很多。
但秦風仔細一看才發現,原來在墓室的四周處,由於常年積水導致青磚牆塌裂,很多泥土淤積在了一起,使得整間墓室的角落都被泥土覆蓋了起來。
當秦風用工兵鏟小心的鏟除掉了那些泥土,留在下麵的殉葬品頓時顯露了出來,看得秦風眼中精光大盛。
唐朝出土的文物,以唐三彩為代表的各種陶俑為貴,秦風剛剛清理出了一個邊角,就從裏麵發現了十多尊諸如鼓吹儀仗俑、雙高髻小女俑、鼓吹騎馬俑、風帽俑、陶駝、的陶俑。
另外還有一些銅製的銅鏡、鎮墓獸、天王俑等物件。這些東西雖然體積不大,但造型非常精致,臉部表情惟妙惟肖。稱得上是陶俑中的精品。
“寶貝,就是這些玩意,也不枉這一趟了!”
秦風拿出了一瓶礦泉水,混合了那些泥土,使其變得濕潤。每清理出來一個物件,都用一層泥灰將其塗抹了起來,然後用毛巾包裹,小心翼翼的收入到了背包裏。
懂收藏的人都知道,出土文物最怕的就是風化,這些在地底埋藏了千年的物件。當大麵積接觸到氧氣之後,青銅器和陶瓷,表麵都會發生氧化的現象。
而像是一些木製品。甚至出現過在考古學家麵前直接腐朽成粉末的狀況,當年在魯東出土的一座春秋大墓中,那些珍貴的經卷就是如此損毀的,讓許多考古學家追悔莫及。
載昰出身清朝皇室,見聞遠非一般的江湖人士可比。對皇室保存珍貴文物的方法,也是熟知於心。
這地底下的土。千年不見陽光,集地氣於其中,算是至陰之地至陰之土,用這種土將文物包裹,可以將其和氧氣隔離開來,在一段時間內防止文物的氧化。
隻要出了墓葬,不管是秦風還是考古學家,多的是辦法保存這些文物,所以秦風盜墓,從根本上來說,對文物的損壞甚至會小於國家考古發掘的行為。
“嗯?這是什麽俑?”
當秦風清理完了三個角落,來到東南方位的時候,一個露在淤泥外麵的怪模怪樣的東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這個東西呈扁平狀,比嬰兒巴掌稍微小了一點,像是個腦袋,但仔細看去,畫的卻是隻猴子的模樣。
“莫非是生肖俑?”秦風扔掉了工兵鏟,用雙手在那泥土兩邊扒拉了起來,陶瓷極脆,一個不小心就會將其損壞。
“這……這是什麽玩意?生肖獸頭怎麽他媽的還長著人的身體啊?”用了幾分鍾的時間,秦風清理出了那個泥土中的陶俑,這一看,頓時愣住了。
這個陶俑高約二十公分,俑應該是為泥質紅陶模製出來的,上麵還帶有別的色彩。
最為難得的是,這是呈猴頭的陶俑,身上居然是褒衣大袖的人身,雙手攏於胸前,畢恭畢敬站立,如同大臣模樣。
“寶貝,這絕對是寶貝!”秦風捧著陶俑的雙手都有些顫抖了。
他從載昰那裏看過不下百本古玩傳承典籍,但從來都沒見過這種生肖獸頭人身俑,也就是說,在以前出土的文物裏,從沒有這種東西出現過。
什麽叫物以稀為貴?眼下秦風手上的陶俑就是如此,如果他肯拿出來,恐怕在國內外古玩考古界,都將掀起一場軒然大波。
“媽的,十二生肖,應該還有的!”
秦風心中忽然一動,用陰土將那猴麵獸頭人身俑保存好之後,立即又在角落裏清理起了堆積的泥土來。
“發財了,哈哈,發財了!”
秦風的猜測果然沒錯,隨著泥土被一層層的扒去,另外十一尊獸頭人身俑也出現了,不過有點可惜的是,其中的雞首和蛇首,由於距離墓牆太近,被砸成了幾段。
即使殘缺了,這些也都是無價之寶,秦風一一將其小心的收了起來,他回頭要學的就是古董修複,還怕不能讓這寶貝重見天日嗎?
“不行了,要先出去透透氣……”
忙活完十二生肖的清理後,秦風站起身來,忽然感覺一陣眩暈。差點將背包都給摔到了地上。
抬起手腕一看,秦風頓時吃了一驚,他是一點四十下的墓,而現在的時針,卻已經指向了三點五十,也就是說,秦風整整在裏麵呆了兩個多小時了。
雖然有鼓風機不斷的向墓中輸送著空氣,但地下的空氣仍然十分的渾濁,要不是剛才秦風時不時的抽取一口氧氣罩裏的氧氣,這會怕是要更加不堪。
看著裝得鼓鼓囊囊的背包。秦風沒有再猶豫,快速的退出了主墓室,沿著墓道來到了他打通盜洞的地方。
“風哥。是你嗎?急死我們了!”
當秦風輕輕拉動了垂在盜洞下方的繩子後,上麵頓時傳來了冷雄飛的聲音,隻不過那聲音裏已然是帶著哭腔了。
“怎麽了?滾蛋,都離我遠點!”
秦風將繩子寄在腰間,任由上麵的人把他拉了上去。隻是雙腳剛一站到地麵上,就看見李天遠和冷雄飛惡狠狠的撲了過來。
“風哥,我還以為你出事了呢,我要下去,飛子不讓我下!”李天遠死死的拉住了秦風的胳膊,那表情委屈的就像是個孩子一般。
和冷雄飛不同。秦風在李天遠心裏,那就是最親近的人,容不得一絲閃失的。剛才那兩個多小時,他無論在上麵怎麽喊秦風都得不到回應,著實把他給嚇壞了。
“沒事的,是我忘了和你們打招呼了!”看到李天遠的樣子,秦風心中也生出一股暖意。
其實按照規矩。收取殉葬品的人在下墓之後,每隔一二十分鍾都應該和上麵有交流的。但是見到那十二生肖後,秦風不知不覺的就清理了兩個多小時,卻是忘了這茬。
“風哥,你把我們嚇壞了。”
冷雄飛的眼睛也紅紅的,雖然秦風在他們幾個人裏麵年齡最小,但卻是主心骨般的存在,這些天對他也非常照顧,冷雄飛是真心實意將他當成大哥的。
“行了,先別說這些。”
秦風看了看天邊的那顆啟明星即將升起,開口說道:“還有些東西需要清理出來,遠子,你把這個包裹先送到車裏去,小心,一定要小心,千萬不能給碰碎掉!”
“風哥,您放心吧,我抱著走!”
見到秦風沒事,李天遠的精氣神也回來了,當下小心翼翼的抱起了那裝滿了陶俑銅器的包裹,沿著田坎往村頭走去。
“飛子,最多二十分鍾我就能上來,你先把這邊的東西給收拾好!”
秦風轉過頭又交代了冷雄飛一句,按照倒鬥的規矩,雞叫之前是必須退出墓葬的,而且最後清理的又是棺槨,秦風心中還是有那麽一絲忌諱的。
“風哥,等您上來,我一準都收拾好!”冷雄飛也點了點頭,抓著繩子將秦風送下盜洞後,馬上開始清理起地麵的東西來。
“任你生前威風八麵,死後也不過是白骨一堆!”幾分鍾後,秦風重新來到了那石棺前,借著強光燈,將石棺內的情形看得清清楚楚。
這個石棺內隻安放了一個人,上麵鋪蓋著厚厚的金銀絲編就的被子和衣服。
隻是屍體腐爛後的屍水,將那些衣服也都腐朽掉了,除了石棺頂出的那顆骷髏頭之外,整個身子看上去都是黑乎乎的一片。
“奶奶的,好東西都埋在這低下了!”
看著那骷髏頭和髒乎乎散發著惡臭味道的腐屍,秦風心裏那叫一個糾結,他知道,在這些錦羅綢緞之下,肯定有不少的好物件。
“媽的,老子現在算是知道那些土耗子身上的味道是怎麽來的了。”
秦風咬了咬牙,手腕一翻,一把外科用的手術刀出現在了他左手食指和中指之間,縱深一約,秦風站在了石棺上,剛好和那頭顱麵對著麵。
“師父,您這切字訣一定要有用啊!”
秦風拿出了個口罩帶在了臉上,口中嘟囔了一聲,右手閃電般的在那骷髏頭上摸了一圈,收回來的時候,手中卻是多了個黃銅鈕印。
“官印?得,權當哥們這次順帶著考古了。”
見到這銅印,秦風不由愣了一下,他此行原本隻不過是想給《文寶齋》開辟條古玩經營的路子,哪裏會去管盜的是誰。
但是這銅印的出現,也代表著墓主人的身份,就算秦風不想知道也不行了,除非他肯將這銅印再給扔回去。
“我說,你可千萬別姓秦啊,否則我可是將祖宗給盜了!”當然,此時秦風可顧不上去看銅印,往腰間背包裏一放,繼續忙活了起來。
嘴裏雖然在念念有詞,秦風的左手卻是一刻沒閑著,順著那錦羅綢緞被往下一拉,隻聽“嗤啦”一聲,那糾結纏繞的腐爛物,被秦風從中間給劃開了。
礦洞裏用的強光燈,將這不大的石棺映照的是分毫畢現,秦風左手屍解,右手不停的從裏麵拿取著物件。
秦風的動作看上去有些怪異,他隻用兩根手指,但速度快捷無比,每次伸出縮回來的時候,總是會夾著一個東西,不是玉佩就是眼色有些發黑的金銀飾品。
也就是七八分鍾的時間,整個石棺內糾纏在一起的腐爛物,被秦風切割的七零八落,裏麵所有的東西,都被秦風收入囊中。
“最後一步了,幹完走人!”
秦風抬頭看了一眼已經續了第二根也快燃盡的蠟燭,身體猛地往下一沉,雙手從那腐屍頭上一直摸到了**。
雙手往腰間背囊一放,秦風跳下了石棺,收起工兵鏟後,頭也不回的就往盜洞趕去。
雖然秦風知道在別的墓室裏或許還有東西,但這座墓葬最珍貴的東西已經被他得到,做人要知足,秦風從八歲的時候就明白這個道理了。
上到地麵之後,秦風直接說道:“清土,填盜洞,把周圍的痕跡全給清理幹淨!”
聽到村頭傳來的第一聲雞鳴,秦風心中也忍不住狂跳了一下,怪不得以前載昰說起盜墓時神色古怪,敢情這活計還真的是挺刺激。
填土的工作自然不用秦風再幹了,李天遠一人就給包圓了,十多分鍾後,堆積在盜洞外麵的泥土盡數被填了回去。
而冷雄飛則是用玉米杆,在盜洞外麵清掃了一番後,又用幹土在地麵上行灑了一層,盜洞四周再也看不出任何的痕跡。(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