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章 肥水不流外人田

以秦風的手法,在把玩那幾件玉飾的時候,就悄無聲息的用手中的索命針在玉飾的開孔處雕出了一個“玉”字,滿場眾目睽睽之下,沒有一個人發現秦風的動作。

“軒子,今後《真玉坊》所有的東西,我都會用微雕的手法做上記號……”

秦風歎了口氣,說道:“至於以前銷售出去的就算了,如果有人在這上麵做文章的話,你就告知他們批次不一樣,標識也是不一樣的。”

師父載昰曾經說過,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是在這生意場上,又何嚐不是刀光劍影,一個行差踏錯,或許就會導致萬劫不複,讓人戰戰兢兢如履薄冰一般。

“風哥,我知道了,您放心吧,下次再有這樣的事情,我會處理好的。”

謝軒重重的點了點頭,經過這件事,他也認識到自己身上的不足,當時他的第一反應就是要將這女人給趕出去,表現的甚至都不如新來的黃炳餘。

“風哥,怎麽處理姓方的那個家夥?媽的,陰了咱們一把,總不能讓他逍遙快活了吧?”

謝軒也是反應很快的人,在那個女人叫出方老板三個字的時候,他就已經回過神來,這件事恐怕十有**就是方雅誌指使人做的。

因為在真玉坊開業20來天的時候,方雅誌曾經找過謝軒,提出想收回這家店麵或者是入股《真玉坊》,當時就被謝軒給回絕了,現在《真玉坊》的股份,可是拿錢都買不到的。

“不做死就不會死,姓方的做得了初一,就不要怪我們做十五……”秦風臉上露出一絲陰狠。將嘴巴湊到謝軒耳邊,低聲說道:“軒子,你把方雅誌給的這一批貨物的照片都交給我,另外去買一些……”

“風哥,我知道了。”謝軒點了點頭,繼而有些疑惑的看向秦風,說道:“風哥,依我說讓龍哥那邊出幾個人,把姓方的給打一頓。然後把他的店砸了,這樣才能出氣啊。”

“你小子什麽時候學的像遠子那麽暴力了?”

秦風沒好氣的瞪了一眼謝軒,說道:“方雅誌都五六十歲的人了,要是一拳打出個好歹來,你給他償命?話再說回來了。他一個糟老頭子的命能有咱們兄弟金貴嗎?”

“嘿嘿,風哥您說的是,既然他想玩陰的,咱們就陪他!”

聽到秦風的話後,謝軒摸著腦袋笑了起來,下到一樓和黃炳餘交頭接耳的說了幾句話,然後又安撫了一下店員。自己一個人出了《真玉坊》。

“喂,然哥,新年好啊,小弟給您拜年了啊。”等到謝軒離開後。秦風打通了李然的電話。

“好個屁,磕了一天的頭了。”李然的聲音有些氣急敗壞,“奶奶的,你說這些人都算是老革命。為什麽還那麽封建迷信,拜年非要讓磕頭。磕頭就磕頭吧,還不給壓歲錢……”

“然哥,有些人想給他們磕頭,那些老爺子們還未必樂意呢,您別得了便宜還賣乖了……”

秦風不客氣的打斷了李然的抱怨,壓低了幾分嗓門,說道:“然哥,店裏出了點事,你幫我找下這邊分局的關係,我有點事情要辦。”

“什麽事兒?要不要我過去?”一聽是店裏出了事,李然頓時上了心,他這股東隻拿錢不幹活,有時候良心發現也是會感到有些不安的。

“然哥,不用你過來的,給我介紹個熟人就行,也不用他偏袒咱們,隻要幫著我拖拖案子就行了。”在秦風的理解裏,鈍刀子割肉,要遠比快刀子捅人痛苦的多,他就要方雅誌嚐嚐被鈍刀子割肉的感覺。

“行,我找人打個招呼,回頭給你電話。”

李然一聽就知道事情不大,翻了翻電話本找了幾個狐朋狗友一問,正好有人認識潘家園那轄區的一個分局長,當下將對方的電話號碼和姓名發到了秦風的手機上。

“老方,小爺可沒時間和你動心眼,找些警察陪你吧!”

看了一眼號碼和姓名,秦風臉上露出一絲冷笑,對方要是光明正大的和自己競爭,秦風還真不會使出什麽歪點子,但方雅誌先幹出不地道的事情,秦風自然也不會和他客氣的。

“秦風,沒事吧?你要是去到各個賭場賭錢出千,恐怕就是當年的漢叔也抓不到你的馬腳。”

秦風回到後院的時候,正在看著一本玉石鑒賞畫冊的亨利衛放下了書本,衝著秦風翹起了大拇指,因為剛才滿場人裏麵,隻有亨利衛察覺到了一點東西。

作為一個賭場的技術總監,亨利衛的眼力要比他的賭術更加的高明,那雙招子說是火眼金睛也不為過,他在賭壇的這幾十年裏,親手抓過的老千不下百人。

可就算如此,亨利衛也隻是憑著本能,感覺到秦風在把玩那幾件玉器的時候有點不對,隻是秦風是如何在玉器上留下記號的,亨利衛就不得而知了,因為他也沒能看清楚秦風手上的動作。

“老衛,你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明白啊?”秦風揣著明白裝糊塗。

“得,您不說,我也不問。”亨利衛見到秦風裝傻,當下也沒有再追問下去,這就像是賭壇高手,誰都有一手絕活,當年漢叔的聽骰絕技,就是去世前兩年才傳給亨利衛的,

“老衛,今兒我就不陪你了,回頭讓遠子他們帶你轉轉,我還要忙些事情。”

秦風和亨利衛聊了幾句之後站起身來,他不知道方雅誌的那批貨裏究竟有多少假冒的翡翠,不全部檢查一遍,始終是個隱患。

“秦風,你忙吧,不用管我。”聽到秦風的話後,亨利衛連忙站起身來,他現在有了李然那些人的感覺,就是和秦風相處的時間越久,就越發看不透這個人了。

“王娟,不要有壓力,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好好工作。”

秦風從後院出來後,王娟已經開始工作了,為了不影響生意,她讓營業員將那批翡翠飾品一件件的送過去的,每檢測完一件,再送回到櫃台裏。

“老板,謝謝您。”

王娟充滿感激的看了一眼秦風,埋頭又工作了起來,農村出來的人很樸實,她給店裏帶來那麽大的麻煩,此刻隻想著用努力工作來回報秦風。

不過就連秦風都不知道,經過今天這件事,日後國內出了一位極有名氣的女玉石鑒定師,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謝軒離開之後,秦風也沒閑著,他從第一個櫃台開始,將所有的玉飾都一一過了一遍手,不動聲色之間,就在每一件玉飾中留下了記號。

秦風用的是微雕手法,就算有些玉把件沒有打孔,他也在底部一些不起眼的地方,留有真玉坊三個字,不過如果不是用放大鏡來看的話,是發現不了秦風所留下的標識的。

真玉坊的成品玉飾不下千餘件,全都處理完畢之後,也到了關門歇業的時間,由於精微控製了一天索命針,秦風右手的拇指和食指都差點抽筋了。

“秦風,我們先回去了,一大攤子事要做呢,軒子那混小子可就拜托給你了……”等秦風回到四合院的時候,正好遇到謝大誌夫妻要回津天,苗六指陪著將兩口子送出了院子。

“謝叔,您這說的什麽話,軒子幫了我很大忙的。”秦風拿過謝大誌拎著的箱子,將兩人送到巷子門口的車上,說道:“謝叔,謝嬸,有空就過來住,這裏是軒子的家,也是你們的家!”

雖然謝大誌稍稍有那麽一點功利心,不過這麽多年來對秦風確實不錯,尤其是謝軒的母親,真是將秦風當成自己孩子來看的,每次買衣服都要買三件,謝軒秦風和李天遠一個都沒落下。

“謝叔知道的。”謝大誌拉開車門,猶豫了一下,說道:“秦風,你給謝叔說句實話,胡局長他……是不是要調走了?”

謝大誌兩次白手起家,都創下了億萬家財,能力自然不用多說,這眼皮子也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從秦風和胡保國的對話中,他察覺到了一些端倪,當然,這也是秦風和胡保國沒刻意隱瞞的原因。

“高升了,謝叔,等津天的盤子做紮實了,你可以來京城幹。”秦風左右看了一眼,說道:“我在這邊城建有些關係,等領導那邊穩定下來,你就可以過來了。”

秦風是典型的那種幫親不幫理的人,俗話說肥水不流外人田,同樣的生意,與其讓別人幹,不如讓自己人來做了。

到時候隻要胡保國歪歪嘴,謝大誌大的工程未必能接到,但在京城做房地產生意,日後的發展肯定要比津天來的長遠。

而且秦風也沒打算給胡保國送禮送錢,這樣也就構不成胡副部長收受錢財賄賂的行為,到時候即使出什麽事,也牽扯不到胡保國身上的。

“秦風,有你這句話,謝叔就放心了。”

聽到秦風的話後,謝大誌的眼睛猛地亮了起來,右手重重的在秦風肩頭拍了一記,這才返身坐進了車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