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李容楚開口,高淵先一步扯開綠蠟。

“不懂規矩的丫頭,皇上是去是留哪裏有你說話的份兒。”

沒了阻礙,李容楚徑直走到寢殿外。

他伸手推門,房門紋絲未動。

原本宮門開得晚李容楚就等失了耐性,此刻房門又從裏麵關緊,他更沒好氣,抬腳就踹。

他自幼習武,縱是石門也不在話下,因此隻踢一下,兩扇木門就向兩邊張開。

宮人們嚇得大氣不敢出一聲,無一人敢上前。

薑玥長秋宮走一遭,想到死去的孩子心中萬般悲傷,原本今日不欲再見李容楚,不想他強行闖了進來。

他既闖進來,薑玥也無可奈何,不得不起身恭迎。

外麵的宮人悄悄將房門闔上,李容楚走到她麵前,伸手探一下她的額頭:“聽聞你染了風寒?”

既已用撒謊開了頭,薑玥幹脆一謊到底。

“回皇上,隻是天氣炎熱,身子略微有些不適。”

李容楚道:“既是身上不好就該傳太醫。”

薑玥道:“不過是小毛病,睡一覺約莫好了。”

李容楚攥著她的手臂將她拖起來,似笑非笑:“朕看你不是身上有病,是心裏有病。”

若非薑玥已經了解了李容楚的為人,此刻隻怕跟外頭的綠蠟一般恐懼。

李容楚雖蠻橫,卻並不殘暴,和他在一起不必擔心有性命之憂,所謂的伴君如伴虎用在他身上並不合適。

李容楚見她不說話,更加重了自己的猜疑。

“不如朕來剝掉你的皮,挖出你的心來替你治一治心病。”

他說著話,一隻手已經攀在她衣領上。

薑玥想到死去的孩子,內心又生出反感。

雖然孩子的死亡與李容楚無關,可是她也暗暗發誓再不生任何一個孩子。

她漸漸變掉臉色,定定地凝視著他:“難怪外麵的人都說皇上是昏君,我從頭至尾都沒有罵錯你。”

李容楚摸著她細白的脖頸,臉上不顯一點怒意。

“朕就是昏君,你能奈我何?下梁不正上梁也歪,你說一說,六哥是否如你一般在家中罵朕是昏君?可惜他再罵,坐擁天下的人也不是他。他也就隻能罵一罵,他連你都保不住。”

薑玥推開他的手:“你不可以強迫我。”

她不讓他強迫,他偏要強迫,打橫將她抱起,扔在**。

“既封了婕妤你就是朕的人,從前的一切如同過往雲煙,你可莫要學你的好姐姐。你乖乖聽話,朕自然疼你寵你。”

男人的寵愛如鏡中花水中月,活了兩輩子,薑玥早就不稀罕任何男人的寵愛。

如果不是為了複仇,她根本不會再見李容楚。

他的唇落在她臉頰,她側身躲開。

“難道姐姐是因為不聽你的話才落得個長伴青燈古佛的下場?”

李容楚折起一隻手臂撐著腦袋,隔開一段距離來打量她。

“你似乎很好奇?”

薑玥當然好奇,薑舒可是她同父異母的親姐妹。上一世無論她怎樣問薑舒,薑舒都不肯告訴她其中的原因。

“以色侍君,色衰而愛弛,皇上能厭倦姐姐,遲早也會厭倦我。”

“以色侍君?”李容楚聽著隻覺得好笑,“以色侍君,大約是我以色侍她吧。你說的沒錯,若非我還生著張好麵皮,她早就厭倦我。可惜我這張麵皮再好,還是差了別人一等。”

薑玥沉默不語,她明白李容楚所指何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