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憶冷靜了一會兒,又看了一遍報告,突然又去桌上翻找薑霓的個人資料。
時鏡知看她神色不對,急忙問:“怎麽了,姑姑?”
時憶看了下薑霓的資料,又看了一遍報告對比,然後問:“鏡知,你確定你拿的是薑霓的頭發做的鑒定嗎?”
時鏡知點頭,“沒錯,我在她身上拿的頭發。”
“會不會,那根頭發不是她的,是別人粘在她身上的?”
“姑姑為什麽這麽問?”
時憶把血緣鑒定報告和薑霓的資料上的血型給他看,“鏡知,你看,鑒定報告上顯示,薑霓是B型,可是她的個人資料裏,薑霓和我一樣,都是O型,你確定沒有弄錯嗎?”
時鏡知一下子反應過來了。
他剛剛急著把報告帶回來給姑姑看,都沒注意到這麽明顯的錯誤。
如果那根頭發不是薑霓的,那就是,薑霓還有可能,是他的妹妹。
時鏡知馬上反應過來:“我明天就再找機會拿薑霓的頭發去做鑒定。”
時憶雖然也想盡快知道結果,可是也不想做得這麽明顯,讓身邊的人有所懷疑。
畢竟,她的私事,還是不希望身邊太多人知道。
若是讓有心人知道了時家的事情,再深查下去,很快知道了時家不是普通的家庭,那隻會吸引更多的騙子上門來冒認,隻怕,找到慧慧就更難了。
“不用這麽著急,鏡知,反正薑霓就在設計院工作,總會有機會,我們找慧慧的事情,還是不要做得如此明顯。”
時鏡知懂得姑姑的顧慮,很快點頭,“嗯,知道。”
“還有,你平日裏對薑霓,也應該和平常一樣,你也知道你在院裏比較受人關注,還是別給薑霓造成困擾比較好。”
時鏡知愣了一下。
突然有些無奈。
姑姑這是委婉地提醒他爛桃花太多,別誤傷了薑霓啊。
“嗯,知道了。”
二人不知道,就在他們說話的時候,門後有道身影悄悄離開了。
周以夙心情有些複雜,靜悄悄地從時憶辦公室門後離開。
她剛剛本來打算去舅舅辦公室找他,沒想到經過了時憶辦公室,居然聽到了這個讓人震驚的秘密。
薑霓有可能是時憶的女兒嗎?
本來就是個上不了台麵的私生女,現在居然有可能有個才華橫溢、家底殷實的知名建築師母親嗎?
那個女人怎麽配?
她的私生女身份,能嫁給厲珩本來就是高攀。
厲家也絕對不會容下她。
可是,若是,她是時憶的女兒呢?
厲家一向敬重德高望重的知識分子和業界專家,若她真是時憶的女兒,那進入厲家,或許就沒那麽難……
可是,她怎麽會容許這種事發生?
那樣的女人,怎麽能事事如願。
不過,眼下時憶也沒確認薑霓是她的親生女兒,不如,她就先來查一下,薑霓到底是不是時憶的女兒。
如果是,她一定要想法子把薑霓從設計院趕走,絕對不給她和時憶有接觸的機會。
第二天,周以夙就請求江瓊,讓他同意自己進入設計院。
江瓊耐不過她的軟磨硬泡,隻能同意,讓她在行政部門做個閑職。
周以夙才不介意做什麽職位,隻要能進來,就有機會折磨薑霓。
周以夙平日裏和周霧關係不錯。
她約了周霧中午一起吃飯,飯桌上,她故意提起,昨晚薑霓和時鏡知一起吃飯的事情。
周霧當場就打翻了醋壇子,怒火攻心,臉色難看道:“好一個不要臉的小蹄子,前幾天還和我說她已經結婚了,不會勾搭鏡知,現在就急忙地往鏡知眼前送,她比那些個未婚的還賤,真是不要臉。”
說完,她就起身,找薑霓去了。
周以夙計謀得逞,幸災樂禍跟了上去。
薑霓剛從辦公室裏出來,就被迎麵而來的周霧一把揪住頭發,摁在地上。
薑霓疼得厲害,想反抗,可是周霧平日裏有健身習慣,力氣比她大很多,她好不容易掐住周霧的脖子,要把她扯開。
薛娉婷過去要幫忙,被周霧的兩個姐妹攔住。
這時,周以夙過來,假裝是要分開二人,其實,從薑霓的頭上揪下幾根頭發。
過了一會兒,江瓊和時鏡知過來,看到二人打在一起。
江瓊急忙讓人分開二人。
薑霓傷得嚴重一些,額頭磕紅了,頭發也亂糟糟的。
周霧隻是手擦破了點皮。
江瓊看在院長的麵子上,也不敢對周霧太過分,隻是神色冷漠道:“怎麽回事?”
周霧天不怕地不怕,嘲諷道:“我怎麽知道這個女人發什麽瘋,我不過是走過來不小心撞了她一下,她居然要打我。真是沒教養,我們設計院怎麽會招這種沒有素質的人進來?”
薛娉婷在旁邊大聲道:“不是這樣的,江副院長,是周霧過來,不分青紅皂白地就打薑霓,我們都看得清清楚楚,薑霓根本沒撞到她。”
周霧瞪她,反駁:“我打她做什麽?我周霧會和一個小賤人過不去?”
時鏡知早就知道周霧是個脾氣驕縱的人,也聽聞過以往和他有過接觸的女孩子,都被周霧悄悄收拾了。
不過,他眼下如果幫著薑霓,隻怕以後薑霓會被整得更慘。
他隻能冷冷道:“薑霓是我部門的人,無論打架的原因是什麽,打架總歸是不對的,薑霓,就罰你抄兩遍院裏的規章製度。”
薑霓覺得委屈,可是她剛進設計院,也不能太得罪人。
周霧敢這樣對她,她且忍一忍,後麵再報仇回去就是了。
她轉眼瞧見旁邊得周以夙,心裏頓時明白過來,隻怕周霧突然打她,和這個周以夙挑撥有關係。
隻是,周以夙怎麽如此陰魂不散,居然還跑到設計院裏來了。
難道,她還要繼續和自己過不去嗎?
江瓊見時鏡知沒有追究事情原因,反而罰了薑霓,心裏鬆了口氣。
可是,他也不能包庇周霧太明顯,否則,會讓人留下把柄,院長肯定也會不高興。
於是,他對周霧道:“周霧,你也動了手,也有不對,就和薑霓一樣,也抄兩遍院裏的規章製度。”
周霧心裏不爽,不過周圍人多,她剛剛太衝動,沒有找個安靜的地方打人,是她疏忽了。
為了不給父親丟臉,她也隻能認下這懲罰。
“知道了。”
反正,她有的是人幫她抄。
旁邊的周以夙看著眼前的一切,心裏卻是得意。
等人散了,她偷偷拿了薑霓的頭發出去,來到了血緣鑒定中心。
之前,她就偷偷從時憶辦公室座位上找到了時憶掉的頭發,她把時憶的頭發一起給了鑒定中心的工作人員。
鑒定結果出來時,周以夙氣得手都在抖。
薑霓居然真是時憶的女兒?
她命怎麽這麽好?
周以夙掐著手掌心,臉色猙獰,心裏怨毒地想著:
薑霓無論是不是時憶女兒,她都別想有機會改變命運,她要把薑霓一輩子都踩在爛泥裏。
薑霓冰敷了額頭才下班回家,可是厲珩還是看出她受傷了。
見老婆不想說,他也就不問。
反正他能想辦法查到。
他默默幫薑霓又冰敷了一次,然後抱了抱她。
薑霓埋在他懷裏,本來並不太難過,此時卻委屈得想哭。
欺負她的人,是她暫時得罪不起的人,而她也不想沒件事情都讓厲珩替自己出頭,這口氣,她要替自己出。
等薑霓睡下,厲珩才讓人從設計院那裏調來監控。
他手下能人多,侵入設計院監控係統,並不難。
很快,他就發現了打薑霓的人是誰。
還看到了周以夙,以及她偷偷拔薑霓頭發的小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