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是猴都會偷!
高大的一圈柵欄外牆足有七八米,雙排的粗木中填滿泥土,那寬度足夠讓一個全服武裝的騎士,在上麵肆意的策馬奔騰。
四角上立著箭樓和瞭望塔,粗壯的實木保證瞭望塔在夜的狂風中屹立不倒,那高出柵欄近乎一倍的高度足足能把人類羸弱的視線提升無數個檔次。
柵欄的外圍挖開了寬闊的橫溝,雖然碎石荒原上沒有足夠的水源來灌滿這護城河,但溝底和溝壁上插滿了削尖的木樁。
一座差不多二十尺左右的粗木吊橋架在橫溝上,兩條粗大的鐵鏈將木橋和柵欄中的門樓連接在一起,下麵接著絞盤,隨時能夠將木橋升起。
柵欄上不時有人影巡視,雖然名為邊防哨所,但這樣的防備,簡直就是一個小型的堡壘。
“該死的,為什麽我們還要出來巡視,這樣的鬼天氣就是那些皮糙肉厚的獸人都不會想出來!”頂著狂風,巡視的哨兵緊了緊身上的厚重的駝毛鬥篷,羨慕掃了一眼哨所正中一座燈火通明高大木屋,就算是在狂風中都能聽到那木屋裏的喧鬧聲,以及風中誘人的酒香。
“該死的格魯,你再敢嘮叨,小心大隊長的鞭子!”另一個士兵低聲怒道,語氣中充滿可對大隊長的恐懼和敬畏。
“有什麽了不起,不就是中級戰士嘛...”格魯不服氣的想要反駁,可是在對方越加冰冷的目光下,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麽,臉色微白急忙閉嘴,同時轉移話題左顧言他道“第二小隊今天怎麽到現在還沒回來,那幫懶鬼平日可是最早回來的!”
“可能是這風讓他們耽擱了吧!這該死的如風,今天起的太早了!”格魯的計策顯然是成功的,輕易的便把話題轉來,隻要在碎石荒原生活過的人,對碎石荒原上的風,都可謂是深惡痛絕。
“咦,你看..那是什麽?”窘迫下四處張望的格魯,忽然指著黑暗地平線上一群模糊的黑影叫到。
“好像是...半獸人...?”另一人眼神明顯更加好使一些,在狂風中眯著眼睛,從黑暗中模糊的輪廓上猜測,半獸人粗壯的體型在荒原上很好辨認。
雖然那依稀的黑影有三四百之多,但他的語氣卻沒有半點的驚慌,反而全是驚愕,這些卻懦的半獸人,是什麽給了他們膽量,讓他們敢到哨所附近來。
實際情況卻是,這些興衝衝的準備重獲自己的半獸人,在進入哨所的百裏之內,就已經開始渾身瑟瑟發抖,要不是夏佐那一日的模樣對它們造成了陰影,打死它們也不敢向這個方向走。
顫顫巍巍走到哨所能夠看到的附近,三百多半獸人都在寒風也止不住的發抖,也不知是被凍的還是嚇得。
沒有想象中的人類士兵,慌亂的半獸人漸漸安靜下來,或許那些人類也害怕它們這麽龐大的數量呢!
幾個膽大的強壯半獸人,開始把主意打在地上人類光溜溜的屍體上,看著那米白色的肌肉不時舔著肥厚的嘴唇,自從被俘虜後,他們可從沒有吃過一頓飽飯。
在幾個強壯的半獸人帶領下,尤其是在發現驅趕他們的芒克獸人在不知道什麽時候消失的情況下。
重獲自由的半獸人們熟練的找到背風的地方生出篝火,將五具人類的死屍在火堆上烘烤,迫不及待的圍在篝火旁等待,與芒克獸人比起來,細嫩的人類要更加美味的多。
同時在哨所附近,帶著部落全族借著黑暗潛行的夏佐,眼饞的看著眼前那高聳的一排排粗木,如果有這種木頭,加上他自製的幹草黃土混泥土,那堅固的程度絕對比得上城牆,隻是在碎石荒原,這種巨大的粗木簡直比水源還珍貴。
微微一抬手,夏佐身後將近兩百個芒克獸人悄無聲息的停下待命,在寒風中趴伏在地上的獸人們,幾乎和地麵融為一體。
“老大,你看...”比古無聲息的爬到夏佐身邊,指了指身後遠處正興高采烈的準備烘烤美食的半獸人。
夏佐這一看,不禁愕然一笑,雖然他的本意就是讓半獸人帶著屍體吸引人類的注意,但是沒有想到這些卻懦的半獸人竟然會這麽完美的完成他的任務,現在的行為簡直就是拉仇恨的終極技能,任何有智慧的種族都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更不要說還是朝夕相處的戰友。
“我們等著!”夏佐看著半獸人們冷笑道,希望暴怒的人類哨兵不要殺的太快。
“該死的,是第二小隊..”柵欄上兩個哨兵眯著眼睛好奇在寒風中好奇的打量著半獸人的行動,而在半獸人們在背風的地方點起篝火後,借著火光看清的兩人臉色驟然大變。
“鐺鐺鐺...”急促刺耳的鍾聲響起,格雷狂奔到鍾樓,拉起鍾錘瘋狂搖動。
示警的鍾聲響起,酒香四溢的大木屋中,驟然嘈雜混亂,其中混雜著不少憤怒的咒罵和酒壺跌落打碎的脆響。
“該死的..格雷,你要是沒有足夠的理由,就等著吃鞭子吧!”雷鳴般的咆哮聲中,一個雄壯的身影裹著銀色光滑從大木屋裏直衝到鍾樓旁,話音為落人已經在格雷身旁。
光著膀子,鋼鐵般的盤結肌肉絲毫不畏刺骨的寒風,臉上酒暈的餘紅還未退去,一雙瞪得溜圓牛眼般的大眼睛含著怒火瞪著格雷。
被壯漢恐怖的目光一驚嚇,格雷立時猶如棕熊前的鵪鶉一般瑟瑟發抖。
“隊長,你看..”另一名哨兵明顯要冷靜的多,快步走到壯漢身邊,指著遠方的半獸人冷聲道。
“這些膽小鬼怎麽敢跑到這裏來?”壯漢隊長掃了一眼遠方的半獸人群落,可等到看清楚半獸人烘烤的東西,漫不經心的表情立時化作沸騰的怒火。
“蓬..”雄壯身體上驟然爆發的銀色鬥氣,猶如狂風般席卷而出,直將格雷兩個掀了一個踉蹌。
“臭小子們,給老子拿上家夥,去宰了那幫肮髒的綠皮豬...”一把奪過格雷手裏的長矛,壯漢隊長直徑從七八米高的柵欄圍牆上跳了下去,身上冒著銀光,急速的向遠處的半獸人衝去。
而大木屋中剩下的三四十個醉醺醺的哨兵也都趕到柵欄門樓,這一眼看去,身體裏本就焚燒的火焰,更是如熔岩噴發。
雖然沒有壯漢隊長那麽勇猛的直接衝下圍牆,但也是叫囂著拎起就近的長矛大劍,在酒精和怒火的刺激下,連甲胄都沒有想起,就穿著裏衣或者直接光著膀子,放下吊橋雜亂的瘋狂怒吼著衝出去。
黑暗中那一道衝向半獸人的銀光無疑是最好的訊號,潛伏在黑暗中的夏佐一揮手,身後的漆黑的地麵上緩緩出現一個個黑影弓著身子急速向哨所靠近。
猶如黑暗中的幽靈一般名敏捷的悄無聲息,沒有崗哨的河溝根本無法給芒克獸人造成絲毫的阻礙。
圍牆下走在最前的十幾個芒克獸人摘下身上趕製的粗大草繩,將繩索甩的溜圓向柵欄圍牆上拋去,無聲息的掛在柵欄圍牆的粗木上。
“上..”使勁的拽了兩下,在確定繩索很結實後,夏佐當先的向上爬去,雖然以前沒有試過盤延,但現在在每日都在急劇增長的力量下,夏佐不過兩三下就躍上了圍牆。
一個有一個的人影悄無聲息的上來,靈巧的芒克獸人,攀爬這點高度的圍欄還是輕而易舉的。
先是比古他們十二個,後麵跟著五十多個相對強壯一些的老年芒克和婦女,剩下都小心翼翼的潛伏在圍欄下等待。
借著正中大木屋中的火光,夏佐將整個哨所收入眼底。
圍欄內規劃的很整齊,除了正中的大木屋,周圍還各有兩排木屋,應該是哨兵的營地,大木屋後麵則是一排馬廄和一棟高大的圓頂倉庫。
“那裏..”夏佐指著倉庫臉上一笑,哪裏就是他們今夜的目標。
幾十個幽靈般的身影從圍牆上滑落,馬廄中一排排的戰馬不安的躁動,發出一陣陣急促的鼻息。
隻是他們的主人現在或是已經衝出去懲戒半獸人,或是在酒香刺鼻的大木屋中的桌上桌下躺著,嘴角掛著長長的唾液,不知在坐著什麽美夢。
“碰..”輕微的一聲脆響,夏佐拽掉倉庫上的門鎖,將從馬廄裏借來的馬燈舉起,即便是夏佐已經做好了準備,此時也不由的倒吸一口涼氣。
“媽的,這幫土財主!”夏佐不忿的怒罵一聲,他天天為糧食發愁,甚至從建立部落到現在,都不舍得放開肚子吃上一頓飽飯,可是看看這些該死的哨兵。
籃球場大小,足有五米高的大糧倉裏,塞得滿滿當當的一袋袋糧食,足足頂到了糧倉的天頂。
“兄弟們,搬!”夏佐解恨似的咬牙道,同時伸手從裏麵連抽出五帶糧食,雖然壘起來的**袋比夏佐兩個人還高,但在他巨力下卻隨手扛起來渾若無物,悄無聲息的跑上圍欄丟了下去。
而圍欄下自然有等候的芒克獸人接住。
獸人個體普遍強橫,即便是半大的芒克族孩子都能夠扛著一麻袋糧食飛奔,對成年的女獸人來說,一次拎上三四麻袋更是不成問題!
一袋袋的糧食就在芒克族悄無聲息的動作中被送到哨所的圍牆外。
“老大,你快來..”忙著抗糧食的夏佐聽到塔拉驚愕興奮的叫嚷,急忙快步走了過去。
就見塔拉留著口水,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身前的木屋內。
走上前的夏佐直看了一眼就再也轉不開目光,就連呼吸都情不自禁的開始急促。
“媽的,這下發了,比古,曼塔斯快幾個人過來!”夏佐同樣急促的低聲吼道,臉上甚至因為興奮生出了一片潮紅。
木屋並不大,但是裏麵的東西卻熠熠生輝,精鋼打造的長矛,雙手大劍,整齊的排列在武器架上,尖銳的矛尖劍刃在黑暗裏閃爍這森冷的幽光。
四排長矛、兩排雙手大劍靠牆排列,每排整齊擺放二十把,正中的長桌上擺放著一件件鏈甲以及配套的精鋼外甲,一眼望去怕是有不下於四十套之多。
角落裏放著兩個黃銅打造的精美箱子,裏麵滿是金幣,還有璀璨的各色珠寶。
這些盔甲武器上都閃爍著嶄新的銀光,光滑的外表也沒有一絲的傷痕,裂縫,顯然都是純新打造。
“我的坎帕斯神啊!!!這麽多武器!”被夏佐召喚的比古幾個急匆匆的走過來,一個個的立時都是兩眼瞪圓,直勾勾的盯著武器轉不開目光。
對於冶煉業落後鋼鐵匱乏的匱乏獸人來說,這種純鋼打造的武器,隻有最精銳的兵團才能使用,像他們這種平民,更是連見都少見。
至於金幣,對他們反而倒在其次的地位。
“拿走,全部都拿走!”夏佐激動的低聲吼道,有這些武器,賽亞部落的戰鬥力,絕對能夠提升至少三個檔次。
“嗯..”
沉重拖拉的腳步,帶著迷醉的朦朧**,把沉靜在武器**中的夏佐驚醒,同樣正熱火朝天運糧的芒克獸人也都驟然停下手裏的動作。
大木屋中一個人影跌跌撞撞的走了出來,迷糊的走到木屋後揭開褲襠,正準備開閘放水這才看到幾乎麵對麵的芒克獸人,醉醺醺的目光驟然瞪圓,張嘴就要叫喊。
“唔..”夏佐的身影驟然一閃,出現在哨兵身前將嘴裏的叫嚷堵了回去,同時膝蓋攜千鈞之力,猛然的向上一頂。
“哢恥..”的兩聲脆響,**剛暴露在空氣中的物體碎裂,劇痛下掙紮的哨兵,滿是血絲的雙眼幾乎從眼眶中瞪出來。
如果不是夏佐堵住了他的嘴巴,那這一聲叫嚷絕對是崇徹雲霄,隻是隨著夏佐利索的將他的臉扭向後背,這聲叫嚷也被永遠的堵在肚子裏。
“先搬糧食!”冷靜下來的夏佐沉聲的吩咐,同時向四周開始打量,以他們現在的人手,絕對無法在帶走足夠糧食的同時再帶走這些武器。
幾人雖然不舍,但最終也是艱難的把目光從武器上轉移開。
“比古,你會套馬車嗎?”馬廄中的三輛馬車最終吸引了夏佐的目光。
“當然會..”依依不舍的比古拍著胸脯樂滋滋的跑回來,他這次是明白夏佐的意思,如果有馬車的話,自然能夠帶走更多的糧食和那些武器。
“好,你們繼續拿糧食,比古把那三輛馬上套上,塔拉,曼塔斯,你們兩個去幫忙,要快!”夏佐一遍指揮剩下的芒克獸人運糧食,一遍向比古三個吩咐。
比古三個的動作很迅速,很快就選定了三匹戰馬將馬車套上,帶著人樂滋滋的開始將長矛,大劍一捆捆的用鏈甲捆好裝車,上麵還有空餘擺放糧食。
“老大,都裝好了。”塔拉喜滋滋的跑回來報道,這些糧食足夠他們度過這個寒冬,甚至還遠遠富足,而那些武器更是意外之喜,這一趟對他們來說絕對是收獲甚豐。
夏佐點點頭,看著幾乎沒有減少的糧倉,臉上浮現一絲狠辣,“比古,把剩下的糧食都給我燒了!”
“什麽?”比古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兩隻眼睛瞪得溜圓,這可是滿滿一屋子的糧食,在碎石荒原上,這些糧食可是比一屋子金子都珍貴。
“把這些糧食都燒了,還有剩下的戰馬,全部殺掉!”夏佐肉痛的嘴角都在微微抽搐,他很想把所有的東西都帶走,奈何人力有限,想要把這些糧食都帶走完全不可能。
而不通騎馬的芒克獸人,趕馬車還行,讓他們騎馬,還是訓練有素的戰馬,那速度絕對比步行還緩慢。
與其留在這裏等敵人發現騎馬追上,不如徹底解決,而燒了這些糧食,一來是拖延時間,二來夏佐可不會相信這些人類在發現被耍了之後會不找回場子,現在還不是和他們硬碰的時候,沒了糧食至少能拖延他們一陣時間。
“哦!”在夏佐嚴肅的目光下,比古雖然不明白這麽做是為了什麽,但最終還是拎著馬燈走向糧倉,滿臉肉疼的表情,將馬燈狠狠的丟向成堆的糧食。
燈油攜這火星四濺,火勢很快就在糧倉中蔓延,而另一邊戰馬的悲鳴聲不斷響起,一匹匹戰馬被砍開脖頸,咕嚕嚕的向外翻湧這鮮血,倒在地上掙紮漸漸無力。
“我們走!”夏佐招呼一聲跳上馬車,空****的哨所僅有的幾個哨兵還在迷醉的夢想,吊門大開,根本沒有任何東西能對他們造成阻礙。
三輛堆滿的慢車排列著駛出哨所,圍牆外興高采烈的芒克獸人,扛著糧食跟在馬車後漸漸的消失在黑暗中的荒原。
而呼嘯的狂風則抹去了他們所有的痕跡。
黑暗中一排排的半獸人如麥子一般倒下,壯漢隊長一人當先,獰笑著將一個個哀嚎的半獸人挑上天空,用鬥氣震成兩截。
“隊長,你看..”赤紅的火光照亮了半邊天空,呼嘯的狂風下,這由木頭搭建的幹燥哨所,火勢遠遠比夏佐預想的迅捷的多。
“該死..”這一眼眾人立時都是一身冷汗,酒意殺意也都瞬間清醒,壯漢隊長暴喝一聲,也再也顧不上參與的百餘半獸人,兩條粗腿邁開,渾身閃爍著銀光就向哨所衝去。
整個營地化成一片火海,粗木的圍牆上纏繞著熊熊火焰足足有十幾米高,在颶風中劈啪作響。
狂風卷起炙熱的氣流,即便是壯漢隊長渾身鬥氣環繞,也無法以一人之力隊長如此災難。
“啊!!!!”接連的衝擊幾次,都被炙熱的氣流擋了回來,雙眼通紅的壯漢隊長,對著火海發出瘋狂的咆哮。
一眾哨兵也相機焦急的趕回來,可是現在的火勢已經完全不是他們能夠控製,紛紛站在隊長身後,或是憤怒,或是絕望,手裏的武器都無力的跌落地麵,叮叮當當的響成一片。
他們在這裏生活了短的幾年多的十幾年,早把這裏當作家,況且這麽多年搜刮的財富全在這裏麵,現在都被這一把火燒的幹幹淨淨。
悔恨的情緒蔓延,剛才殺的興起的哨兵們,心裏都甚是後悔,剛才至少也應該留下一個清醒的人,那現在也不會變成這樣。
“隊長,你看地上!”就在眾人紛紛悔恨憤怒的時候,一個哨兵忽然指著地上驚愕的叫讓出起來。
而在他手指的方向,從哨所內出來的地麵上毅然有兩道帶血的馬車印。
雖然隻是一道淡淡的印記,而且很快就消失,但所顯現的東西卻很多,原本的意外失火,立時轉變成有人故意而為。
“給我查,就算是把荒原翻過來,也要把這些混蛋找出來!”看著地上的血色馬車印,壯漢隊長吼出猙獰的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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