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休了我

幽琴歌聞言,失笑的請勾唇角上前一步走至她身後道:“你不是我,焉知我心中無你?”

裴瑟心中一震回頭,正見了幽琴歌笑意吟吟的看著她,粼粼波光的眼眸中,溫潤光澤恍能奪人心智。

她一動不動的立著,幽琴歌已經傾身上前在她耳際說了一句話。

裴瑟猛的睜大了眼睛,幽琴歌的笑容愈發俊美,他伸出手輕點了下裴瑟的鼻尖道:“丫頭,還在吃醋吧?”

裴瑟好半響沒說話,片刻之後臉色爆紅。

見她一臉害羞的模樣,幽琴歌的笑聲更大,片刻之後,他伸手握住裴瑟垂立於胸前局促的手指,傾身在她耳邊輕聲道:“我送你回去。”

她腦中依然嗡嗡隻剩下他剛剛的聲音,蒙然點了點頭。

“那日,我剛和你分開,便和你一樣被皇叔的人帶走,我知道他的目的,便演了那樣一場戲。太後……她昔日確實曾有向我示好過,但我心中無她。”

這是剛剛,他俯身在她耳邊解釋的話。

他一邊笑著,一邊拉著裴瑟往回走,沿途有一句,沒一句的逗著她笑,裴瑟聽著,終於忍不住笑起來的時候,幽琴歌卻忽然止了腳步轉身,他身後的裴瑟就這麽直直的撞入了他的懷裏。

他趁勢抱住她,裴瑟驚慌失措要逃之時,他已經俯身低頭吻住了她:“難道你還在懷疑我說的話?若是不信,你可以去問十二弟。他向來與我要好,我的事情,他知道得最是清楚。”

唇齒相抵,她清晰的聽到他的聲音傳入耳中。

裴瑟腦海中猛然浮出幽離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或許,他說的,很可能是真的。幽離隻是想著法子整她。

畢竟,她也是在不知情況之時被莫名其妙的安排在了那裏。

心頭終究是信了幾分。幽琴歌瞧著她閃爍不定的眉眼,知她心中所想,遂停了吻,以額輕抵她的額頭,目露柔光,等待著她的提問。

“你今天很久才上馬車,那這麽長的時間,你難道不是和太後呆在一起?”

幽琴歌微微一笑:“你走後不久,我便被皇叔喚去喝茶,我在宮中等了他半響,後來他回來之後,我們下了幾盤棋,他這才放我離開,所以,耽擱了好些時候。”

等了他半響?

裴瑟麵色微紅。

那半響可不就是幽離來見她的那半響,而且還強吻了她。

鼻尖充盈的都是幽琴歌身上清冽的氣息,裴瑟抬眸看了他一眼,月光下,他的眉眼異常溫潤,看得人心頭**漾。不等他回答,她已經嬌羞著低下頭,聲如蚊吟道:“我不問端王,我信你。”

幽琴歌眉目一亮,他微一低頭,立刻便封住了她的殷唇,聲音沙啞道:“謝謝你信我,阿瑟……”

月光下,池塘上,二人的身形融為一處,旖旎春光叫人無限遐想。

裴瑟被吻得暈頭轉向,腿腳發軟之時,她下意識便扯住了他的衣衫,穩住身形。幽琴歌看了她一眼,卻伸手將她的手指帶上自己的頸脖:“抱著我……”

裴瑟心頭一顫,到底經不住**,攬住了他的頸脖。

他的唇便因而更加深入,溫柔到極致,也令人心悸到極致。隻是就在這深吻過後,他卻突然停了下來攬著裴瑟的肩膀道:“我送你回去。”

裴瑟喘息著點了點頭。

他輕聲笑了一笑,卻不是去牽她的手而是打橫抱起了她。裴瑟驚呼一聲,嚇得趕忙摟緊他的頸脖。

夜色並不是很深,府內尚且有下人走動,見到王爺抱了一人都驚異不已,待看到是王妃,他們原本的驚異化為羨慕。

看來這個王妃在王爺心中的地位可不一般。

送裴瑟回來。幽琴歌並沒有留宿,這也讓裴瑟原本緊張的心情放鬆了下來。

她看著裴然曖昧的眼神,隻覺臉頰和耳根燙得驚人,不得已,她隻得用被子蒙住頭趕著裴然道:“你出去,出去!”

裴然失笑走向門口,一邊走一邊道:“好,好,我不打趣你!”

待房間內空無一人,裴瑟方才探出腦袋,好半響方才伸手摸向唇邊,癡癡的笑起來。

晉王府書房

幽琴歌方一踏入,房內幾人俱都笑得曖昧,除了幽希然。隻聽得幽季冥打趣道:“三哥可算是好本事,我就說隻要三哥出馬,定然能俘獲佳人芳心,沒想到三哥果真不負所望。”

“臭小子,三哥的本事,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幽子涵瞪了幽季冥一眼。

“你是真心喜歡她嗎?”幾人正在打趣,忽聽得一道極不合時的聲音打破融融氛圍。

幽琴歌轉過頭來看幽希然,隻見他一襲紅衣坐在末尾,雖是對著他說話,手指卻摩擦著茶杯邊緣不看他,似是漫不經心,有似極其刻意。

“我喜不喜歡她,這很重要?”幽琴歌淡然開口,落座於上位,眸光深幽道,“我雖不能確定她是不是幽離的探子,但是以我而今的判斷來說,她的身上定然有著我們不知道的秘密。因為她的性情,與你們打探道的消息根本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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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指輕點桌麵,似在思考什麽,幽希然看了他一眼篤定道:“她雖是皇叔選的人,但她不可能是皇叔的人,我派人查過,她曾因不肯和親被繼母關進柴房,後來雖然是答應了,但是途中卻逃跑過無數次,而且……”他聲音暗啞道,“她能傾心於三哥,便愈發的不可能是皇叔的人。”

“她是否傾心,眼下下決定未免太早。”幽琴歌看了他一眼,轉向幽希然幽季冥二人道:“不過這件事可以暫時放到一邊,重要的是幾日後的秋獵,這一次,萬不能出差錯!”

裴瑟第二日是睡到自然醒。眼看著外頭日上三竿,她急急忙忙的跳下床。外頭的裴然聽到動靜將早準備好的洗漱用水端了進來。

“你啊,可算是醒了,早上王爺來過一次,見你沒醒刻意吩咐我們不要打擾,沒想到,你這一睡竟睡到了日上三竿!”

裴瑟臉上一熱:“他來了?”

“可不是。”裴然笑道,“王爺是新婚,朝廷放了他三天假,所以這三日都不用上朝的,我看王爺似乎是興致勃勃的要帶你出去玩,熟料你睡了這麽久。”裴然輕歎一聲,將水放到她麵前。

裴瑟接了帕子便開始梳洗起來,漱口的同時口齒不清的道:“那等下我去找他。”

匆匆忙忙梳洗完畢,裴瑟草草用完了早膳,急急忙忙便出了門,她也不願意讓人跟著,自己獨自便尋著裴然告訴她的方向往幽琴歌的書房跑去。

人未至,竟聽到有說話聲。她心中疑惑,徑直上前便推開房門,入目的,竟是一個女子窩在幽琴歌懷裏,二人正靠在榻上低頭說著什麽。裴瑟一怔,僵立在門口,而彼時屋內的人正見了她。那女子慌忙站起身道:“碧色見過王妃。”

隻見那女子極其美豔,一身嫣紅長裙,好生嫵媚傾城。裴瑟聽說過王府一共有四位夫人,二夫人安念如和五夫人安念心是姐妹,三夫人秋錦年性情寡淡一向深居簡出,而四位夫人中最得寵的便是眼前這四夫人,沈碧色,據說因為她貌美,所以向來寵幸最多的便是她。而今日裴瑟也算是親眼見著。

見她不動,幽琴歌起身走到她麵前握住她發涼的手指道:“怎麽起來了也不讓人通傳聲,我過去看你便好。”

裴瑟看了他溫潤的眉眼一眼,又看了看二人交握的手指,忽然的就如燙著般縮回手道:“那個,我突然想起來還有點事,我先回去了。”

她急急忙忙往回走,幽琴歌站在門口目送著她離開,微微蹙眉。

“王爺……”他身後,沈碧色端了茶上前道,“王妃許真是有什麽事情,王爺不必過濾。”

幽琴歌看了她一眼,握住她的手微歎口氣道:“你向來知我心中所想。”

回去的路上,裴瑟腦中嗡嗡然。

是她想錯了,這裏是古代,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怎能妄想有情?

就算幽琴歌今天說喜歡她,可是難保他明天對另外一個人也這麽說,而且尤為諷刺的是,兩者的喜歡並不矛盾。

她有些失魂落魄的回到房間,裴然看到她的樣子嚇了一大跳。

“阿瑟,你怎麽了?剛剛管家帶人來說要給你量尺寸裁製新衣服,人還在院子裏候著,你……”

見她麵色不好看,裴然忍不住在她跟前蹲了下來:“阿瑟……”

裴瑟半響將頭轉向她,幽幽問道:“姐姐,你介意男人三妻四妾嗎?”

裴然一怔,不料她問的是這個問題,不假思量便道:“男人不都是三妻四妾嗎,作為女人,我們隻能接受。”

裴瑟動了動唇,怔忡半響,驀的卻堅定的看著裴然道:“我這一輩子一定要一個真心真意對我的人,隻有我一個妻子。”

“阿瑟……你怎麽了?”裴然一怔,怔忡過後卻是驚愕的去摸裴瑟的額頭。

裴瑟將頭一偏站起身道:“姐姐,我想和王爺離婚。”

“離婚?”裴然疑惑的睜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