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書,沒有!

裴瑟眼瞧了他的模樣,卻急忙對著幽琴歌道:“王爺,這還真是不巧了,過幾日妾身正約了幾位夫人去寺廟進香,要去三天,眼下日子都約好了,總不好推遲。”

“若當真如此,倒也無妨,本王生辰後便是母妃祭日,介時,本王會親自前去龍潭寺進香,侄媳倒是可以約上其他夫人一同前往。”也不等幽琴歌開口,幽離竟直接插話。

裴瑟幾乎氣得要吐血,他果然什麽理由都賴得上。

轉目正想反齒過去,卻忽的瞧見幽琴歌深沉的眸色,她遂閉了口不說話。

“既然是皇叔盛情,琴歌必定前去,皇叔放心。”

幽離滿意的收回視線,揚長而去。

幽希然不願意走,但被幽琴歌眼神瞧著,他隻得起身告退,臨走前,對裴瑟念念不舍,裴瑟故做沒有看到,眼瞧著二位爺都出了王府,這才鬆了口氣。

手心依舊被幽琴歌握入掌心,裴瑟掙了下,竟沒掙脫開。

她疑惑的看向幽琴歌,隻見幽琴歌專注的眸子看著她道:“要離開,可以,但是不會有休書。”

什麽意思?

裴瑟眨了眨眼。

她還未弄明白,幽琴歌卻不再理她,轉頭紮入了書房。

幽離方回府便覺出幾分不一樣。

他眼瞧了府內沉默的眾人,隨意扯了個下人一問,方才知道,竟是有人等他多時了。

想了想,他直接繞過前堂去了寢房。

果然,遠遠的,便瞧見一人在門口立著。走得近了,可不就是漪水殿的太監總管蘇公公。

那蘇公公見到他,就如同見到了活菩薩,頓時鬆了口氣上前道:“王爺快些進去吧,娘娘生了好大的氣呢。”

“是麽。”幽離似笑非笑的看了緊閉的屋子大門一眼,隨即抬腿走了進去。

屋內一片靜悄悄,倒並不如蘇公公說的那般誇張。

不過,當幽離聞到空中中一股獨特的幽香時,一雙原本似笑非笑的眸子卻突的變了下,他往屏風後看了一眼,察覺到那裏有人,他竟立刻轉了身往外走。

方才踏出幾步,腰上驟然多了一雙手。

淩畫扇纏著他的腰肢,額頭在他的後背輕蹭。察覺到幽離緊繃的身子,她遂開口,聲音娟麗動聽:“一別多日,難道王爺便不想畫扇?”

幽離似深吸了口氣,半響冷笑道:“你該好好在宮裏呆著,這般亂跑,叫人瞧見,隻怕又會生出許多是非。”

“怕什麽,你是權傾朝野的攝政王,等同於祈國暗裏的皇帝,有誰敢動你。”

“確實沒有誰敢動本王,但本王卻不希望別人說三道四。”

幽離拿開她的手指轉過頭來看她。果然,今日的淩畫扇顯然刻意裝扮過,嫣紅的唇瓣,是獨有的桃紅色,而那抹移向正是從她的唇上散出。

他向來知道她的伎倆,但眼下對於她的自作主張,竟無端生出一分反感。

“怎麽了?”察覺到幽離的不悅,淩畫扇上前一步,偎進他懷裏,正要去親他的唇,卻被幽離撇頭避開,神色愈加不耐煩。

意料之中,淩畫扇知道幽離不喜歡別人吻他的唇,但是依然是這樣的結果之後,一雙眸子卻沾惹上一層異光。

“晉王妃,她是王爺的女人嗎?”她突然問出聲,神色有了絲冷冽。

“你問這個做什麽。”幽離看了他一眼,深幽的眸子泛出冷意。

淩畫扇見狀,神色一變驀的又溫柔的笑起來:“畫兒也隻是問問,想著,若是王爺喜歡,畫兒便可替王爺分憂,親自擬旨將她納入府中豈不更好。”

幽離看了她一眼,一雙原本高深莫測的眸子倏的冰冷起來,“你就不怕得罪老三?”

“王爺說什麽呢,隻要是王爺想要的東西,畫兒哪一次不是盡心盡力的為王爺,做到。我想若是王爺親自討要,晉王他定不會阻撓。”

“是麽。你若當真這般為著本王,那你唇上的東西呢?用了這麽多年,難道你不膩?”

淩畫扇麵色驟然一白,她忐忑的看向幽離,好半響方道:“你知道?”

幽離勾唇冷笑著坐到一旁,雙目由上至下的打量淩畫扇道:“畫兒,你我打開天窗說亮話,我的私事,我不希望你沾惹,同樣,你的私事我也不想理,你放心,有我在的一日,你的榮華富貴自然不會少,太後的位置也會穩固,隻不過,這樣的手道,以後還是不要用了。”

他驀的鉗製住淩畫扇,指腹從她唇上掠過,殘留於手的殷紅不過瞬間竟化成了水,變為無色融入皮膚。

幽離眼瞧著它消失不見,方才伸手對著淩畫扇道:“解藥呢?”

淩畫扇一怔,麵色蒼白起來,她緩緩搖了搖頭道:“宜歡散向來沒有解藥,若是要解藥,便必須是男女交/合……”

她後頭的聲音軟了下去。幽離倏然站起身:“你回宮吧,若沒什麽事,以後不要這般肆無忌憚來本王府上。”

“王爺……”淩畫扇驀的攬住他的身子,“王爺不愛畫兒了嗎?王爺既然知道畫兒用了宜歡散,為何今日才拆穿,這便說明,王爺心中是有畫兒的是不是?”VgHu。

“太後娘娘。”幽離驀然出聲,掰開她的雙手道,“幽離的心,早在五年前便死了,難道太後不知道?”

淩畫扇渾身一僵,不可置信的看著他道:“難道曾經,你對我的好都是利用?”

幽離淡淡的看著他,眸光深幽:“太後對本王又何嚐不是利用?當今皇上,是誰的孩子,太後心裏清楚。”

淩畫扇一雙美眸倏然變得驚恐起來,好半響,她才喃喃道:“原來,你都知道……”

“本王知道的,可不止這些。”幽離冷笑一聲,“不過太後放心,隻要你不叛本王,你永遠會是你的太後。”

他說罷,走出了房間,徒留淩畫扇一臉震驚的立在那裏。

在院子裏轉了幾圈,幽離一時間竟忽然不知去往何處。

雙手背立在身後,他忽然摸到了什麽,垂目看向自己的手中。

食指的那枚玉戒,曆經了這麽多年,絲毫沒有褪色,竟愈發的鮮豔欲滴,想起幼時道士的話,他突的一笑,腦中竟浮過裴瑟咬牙切齒的麵孔。

嘴上笑罵了句小東西,他忽的移開腳步出了府往集市走去。

一連四日,幽琴歌竟都沒有出門。

第五日清晨,裴瑟方才醒來,外頭便有丫鬟稟報說管家求見。

她心頭疑惑,好端端的,管家來見她幹什麽,卻見管家進門時,手中竟拖了個銀盤。

“王妃,今兒是攝政王生辰,王爺特意吩咐老奴準備了幾樣禮物,說是讓王妃挑選一個送給攝政王當賀禮。”

“賀禮?”

裴瑟看了眼他手中的銀盤,竟驚訝得合不攏嘴。

一個,是用金子雕塑成的“壽”字,一個,是上好的古玉雕成的一對紋龍玉佩,而另外一個則是一管蕭。

裴瑟疑惑的拿起那管簫道:“攝政王會吹/簫嗎?”

管家聞言失笑道:“王妃才來祈國不久,可能不知道。攝政王的簫可是比王爺吹得還好,隻是卻不知出於何種原因,自五年前開始便不再用簫了,所以這管簫,王爺選的時候也是猶豫半天。”

“那就宋這管簫吧。”裴瑟拿起那管簫端詳半響,心想著,反正他是至高無上的攝政王,權傾朝野,什麽珍貴的東西沒見過,金銀玉器,他定然是不稀罕。

“王爺當初選的時候也料定王妃會選這個。”管家失笑接過簫道,“那老奴便去包好,等下王爺王妃出去帶上即可。”

裴瑟點了點頭,管家這才退下。

被這般一吵,裴瑟原本的睡意已經去盡,她索姓起了身子開始梳洗。頭瑟沒扇。

丫鬟春蘭挑了好些亮麗的服飾,裴瑟接過其中一件嫣紅色的穿上。

她長相雖普通,但嫣紅色卻極襯膚色。她穿起來,沒有絲毫突兀,反而恰到好處。

“王妃的眼光果然好。”春蘭嘖嘖稱讚。裴瑟滿意的看了一眼鏡中的自己,也忍不住眉開眼笑起來。

出府的時候,照舊是一輛馬車。

隻不過這次,幽琴歌卻沒有率先坐在馬車內等她。反倒是她等了許久,幽琴歌這才姍姍來遲。

幾日不見,他整個人竟瘦了一大圈,看向人的眸子雖依舊溫潤,裴瑟卻隻覺內斂許多。

見裴瑟盯著他看,幽琴歌輕笑道:“怎麽了?莫非是不認識夫君了?”

裴瑟瞥過頭沒說話,到底是對“夫君”二字有些抗拒。

馬車一路平穩,不過半個時辰便到了攝政王府。

還差一更,今天真的是累得夠嗆,昨晚兩點鍾起來的,到現在沒睡,腦袋都在轉。。。我盡力更完2萬。

正文 休書,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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