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霸王強上弓

裴瑟咽了咽唾沫看向一臉無情的沈意之,怒道:“我們隻是沈家的外孫,如何算沈家的人,且你們未曾生我養我,你這般便是濫用私刑,有違王法!”

“王法?在這裏我沈意之就是王法,來人,上刑!”

有家丁上前來拖了裴瑟裴然二人就往上按,二人麵色大變,瞬間蒼白如紙。

她們如何能想到,不過是要找個太平的地方安度餘生,卻未想到竟遇上這一遭,且她們始終不明事情始末,如此莫名其妙便被才有過一麵之緣的人按在地上要家法處置,她們如何能答應!

“爹爹,阿姐走了這麽多年,縱是有萬般過錯,那也已煙消雲散了啊!”

老人身後,隻見一位中年男子,一身華服,眉目俊秀,想來年輕時也算是極其俊美之人,隻見他上前一步站在沈意之身後,看向裴瑟二人,滿目擔憂。

“你懂什麽,我就是要讓沈家世世代代的人知道,違背祖訓家規,究竟是什麽樣的下場。行刑!”

命令一下,那按著裴瑟裴然的家丁便使了蠻力的把二人往下按。

眼看著身下尖銳的長釘,裴瑟心頭隻剩唯一的求生本能,那人的手尚且還按在肩上,她深吸口氣,紮穩了馬步後,猛的一個過肩摔,死死的將那家丁甩在了長釘板上。

一聲慘叫響徹天空,裴瑟顧不得許多,猛的一腳踹在按著裴然的那名家丁身上,那家丁不查,竟被踹倒。趁此機會,裴瑟拉了裴然便走,亡命般的往門口逃去。

身後呼呼風聲襲來,想來是家丁跟了上來,門口有人圍上,裴瑟見一個踹一個,另一頭,裴然已經使勁的跑去開門。

“吱嘎”一聲沉悶的開門聲,裴然站在門口衝著裴瑟急急的喊:“阿瑟,快――”

來不及計較,裴瑟猛的踹到手下一人,朝門口奔去。

許是變化太快,她們又是兩個女子,家丁們才沒有在意,竟讓二人這般輕易逃過。

馬路上一片漆黑,身後的呼喊聲越來越近,卻因了那些人的火把,二人隱隱能見前方似停了輛馬車。

馬車總該比人跑得快!

來不及多想,裴瑟拔下頭上的朱釵,拉著裴然死命喊道:“待會由我製服馬車內的人,你來趕車。”

裴然答應了聲,二人拉著手朝著馬車疾奔而去。

馬車外頭沒有車夫,裴瑟躍入馬車直奔裏頭的人而去。

隻不過簾子方才掀開,她握著朱釵高舉的手便僵持在那裏,嘴唇動了動,望著那人久久說不出話來。

馬車內的人,盤膝而坐,黑袍席地,衣袍的襟口與衣袖處用金絲銀線穿插紋繡了各式各樣的龍紋,大大小小的飛龍盤旋而上,張牙舞爪,連靴子都是同色係,整個人即便此刻隻是閉著眼睛,依舊散發出全所未有的霸氣。

裴瑟抖了抖手,猶豫著,那枚朱釵究竟該不該駕到他的脖子上。

外頭,裴然顧不得許多,已經亡命般的駕起了車。裴瑟尚在猶豫之中,馬車一動,她身子一個不穩,便朝那人的懷裏撲去,來不及收起的朱釵跌落到地上,而她自己也本能的揪住那人的衣襟,這才不至於讓自己摔疼。

隻不過,下一秒,她便後悔了。

因為被揪衣襟的人,十分淡然的睜開了眼睛,那雙冷若寒星,銳利如鷹的眸子深不可測的往裴瑟麵上掃了一眼,隻不過淡淡一眼,已經讓裴瑟渾身緊繃,嚇得說不出話來。

她急忙起身欲退,幽離卻在這時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那隻血玉鐲就這麽堂而皇之的暴露在幽離眼底,裴瑟下意識的縮了下,見掙脫不得,隻得垂下了眸子。

“你還想逃到哪裏去,我的王妃?”幽離的聲音似帶了抹冷笑,又有咬牙切齒。

裴瑟張了張唇,卻始終不敢看他,吞吞吐吐好半響,什麽話也說不出來,也正在這時,突然的,馬車一震停了下來,馬車的嘶鳴混合著裴然的驚叫聲,裴瑟一驚,這才想起來,剛剛的她,可是被沈府的人追殺著來的。

她抬頭委委屈屈的看向幽離,幽離冷眸瞥了她一眼,給了她一記“再跑你就死定了的眼神”起身跨出了馬車。

幽離前腳剛走,裴瑟急忙探頭看向馬車外,裴然目瞪口呆的看著幽離從她身邊翻身而下,轉眸看向裴瑟,好半天方才驚疑不定的道:“剛剛,我沒看錯吧?那是……攝政王?”

裴瑟點了點頭,聲如蚊吟道:“可不就是他……”

“你們究竟是何人,為何對兩個女子窮追不舍?”

幽離的聲音,從馬車後頭傳了過來,裴瑟伸手召喚裴然進去,在她看來,有幽離在,後頭的事情已經完全不用她擔心了。

事實證明,她的預料完全沒錯。二人在馬車內待了小半盞茶的功夫,幽離已經掀簾跨了進來。

外頭的打鬥聲尚且在繼續,而馬車已經徐徐動了起來,裴瑟絲毫不意外何人架的馬車,她隻是轉頭問著幽離道:“你打算如何處置那些人?”

幽離看了她一眼,驀的竟露出嗜血的笑容,裴瑟抖了抖,下意識與裴然備受驚恐的眸子對視了眼,上頭幽離冰冷的聲音已經傳了過來:“傷我著,死!傷我女人者,生不如死!”

那一瞬間,平生第一次,裴瑟才終於肯相信自己所聽到的傳言:當今攝政王,不但處事狠辣果敢,而且向來嗜血,猶如惡魔再生。

二人此刻已經再說不出任何的話,滿臉慘白的窩在馬車角落,隻有虛弱喘息的份兒。

馬車行了許久,終於在一家客棧門口停了下來。那家客棧裴瑟知道,可不就是先前二人被趕走的那家客棧。

幽離率先出了馬車,裴瑟與裴然二人磨磨蹭蹭的跟在後頭。

車夫早在前頭與掌櫃的要房,隻不過雙方衝突得緊,無論車夫答應出多少錢,掌櫃的態度始終很堅硬:客棧被人包下了!

那車夫顯然是不耐煩,一劍架在掌櫃的頸脖上,那掌櫃一哆嗦,頓時嚇得語無倫次:“這位爺,萬事好商量……這樣吧,我把包下客棧的客人請下來,若是他答應幾位入住,小的自然不敢說個不字!”

“還不快去!”

車夫嗬斥出聲,竟是個女聲。

裴瑟轉眸看了幽離一眼,隻見他神色始終平淡,她遂同裴然老實的跟在後頭,想來那女子應該並不是多大的疑問。

掌櫃的匆匆上了樓,不一會兒,隻聽得房門開合的聲音,不一會兒,已經有人走了出來。

來人是一名身穿華服,容貌俊美的少年,他探視般的朝下看了一眼,眸光從裴瑟裴然麵上掃過,落到幽離身上時微微一頓,隨即招了掌櫃的道:“給這四人開三間上房,銀子由爺來出。”

掌櫃一聽這話,立刻感恩涕零。幽離的視線也隨著看向少年,微微點了點頭。

少年瞥過眼,卻是向他身後的裴瑟看了眼,隨即轉身入了房間。

眼瞧著前頭幽離投過來的疑問目光,裴瑟咬著牙掰著手指,假裝沒有看到。

幽離冷哼一聲,隨即大步往樓上走去。

那少年,裴瑟裴然二人都是識得的,可不就是那日住客棧的人,今日該算是第三次見麵了。

老實的跟在後頭上樓,掌櫃的開始給幾人分房,許是見著幾人間的氛圍有些詭異,他看了後頭恍若小媳婦的裴瑟裴然道:“二位姑娘不若便住這間吧?”

對於掌櫃的安排,裴瑟感恩涕零,急忙跟著裴然一起,快速的低頭往房間走去。

“她同本王一間!”

手腕忽然一緊,裴瑟心下一跳,尚且來不及反應,身子已經被扯入一個堅硬的懷抱中,她瞠目結舌的去看幽離,幽離卻看也不看她,直接握了她的腰,拖進了自己的房裏。

眼見了裴瑟被拖走,裴然忍不住上前卻被那女車夫揮手擋了,不得已,她隻得無能為力的看向裴瑟,搖了搖頭。

裴瑟欲哭無淚的看著外頭大片的視野被堵上,心中隻剩下哀嚎。

幽離將她拖進房間,竟半點也不給她喘息的機會,將她往床頭一按,劈頭蓋臉便吻了下去。

裴瑟驚恐的睜大了眸子,幽離原本濃鬱的吻隨即化為一記啃咬,重重的在她唇上留下一口後,他舔著唇微微推開幾分,見裴瑟疼得呲牙咧嘴,他驀的露出嗜血的笑容,冷若冰霜道:“怎麽?你還知道疼?”

??裴瑟不敢看他,隻試著退離幾分。可是幽離的手指堅固如鐵的鉗製在她的腰上,使她動不得分毫,她隨即哆嗦不止,摸著唇,委委屈屈的看向幽離道:“攝政王……”

“閉嘴!你以為裝幾分可憐本王便會放過你?”幽離冷冷一笑,手指輕動,鉗製住她腰上的手隨即轉向她的雙手,整個人也傾覆上去。

裴瑟被壓得喘不過氣,奈何整個身子被禁錮,隻得控訴道:“你身為攝政王,居然這樣對一個弱女子,就不怕為天下人所不恥?”

“弱女子?”幽離的視線在她麵上掃了一圈,似聽到什麽天大笑話般的冷笑道,“弱女子能在本王的眼皮子底下溜走?弱女子能假死瞞過天下所有人?弱女子能離開一月便在外頭勾三搭四?”

一連三個問題,問得裴瑟麵紅耳赤,前三個,她尚且可以勉強承認,最後一個,她是如何也不肯苟同的:“什麽叫勾三搭四,我什麽時候勾三搭四了?”

“還不承認?”幽離幾乎咬牙切齒,猛的去撕她的外衫,“剛剛的那個男人,與你眉來眼去,你以為本王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