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情剛到李紅莉家的後山,手機便響了起來,是老夫人打來的。

她接聽電話,“老夫人,怎麽了?”

老夫人道:“你今晚怎麽這麽晚還沒回來?”

昨晚她睡得有些早,所以也不知道沈之情回來得更晚。

沈之情為了不讓老夫人擔心,她便道:“今晚同事聚會,我要晚一點回家,你先睡吧。”

老夫人的耳朵特別靈敏,她聽到沈之情那邊有蟲鳴聲,“你就別騙我了,你肯定不是去聚餐,聚餐怎麽會有蟲鳴聲呢?”

沈之情有些頭疼,沒想到老夫人的耳朵竟然這麽靈敏,但謊言一旦開始了,那就隻能繼續圓下去。

“我們今晚聚餐的地點是在山莊,有蟲鳴聲也很正常。”

老夫人半信半疑,“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又怎麽會騙你?”

老夫人“哦”了一聲,“那你聚完餐就回家,你明天一早還要上班呢。”

“好,我知道了。”沈之情笑得很開心,老夫人的出現讓她感覺到了被愛。

掛斷電話後,沈之情便觀察“忘我”,她在想,她該怎麽做才能將“忘我”安全摘上來?

沈之情思忖片刻,轉身下山,剛剛停車的時候,她看到李紅莉家的雜物間有一個撈魚網,手柄要是續長一點,或許就能夠得著了。

很快,沈之情就去了雜物間拿到了撈魚網,而且雜物間還有竹竿,她也順手拿了兩根,用完再還回去吧。

再次來到後山,沈之情盡量站出一點,撈魚網的手柄續長確實能夠得著“忘我”,但是因為重點的問題,撈魚網有些往下墜。

沈之情用撈魚網使勁去勾著“忘我”,可“忘我”的花枝很韌,壓根就拽不斷,反而因為重力問題,她險些摔了下去,所幸抓到了一旁的樹枝才站穩了。

眼看著“忘我”就在眼前,沈之情有些著急,今天的“忘我”的顏色顯然已經比昨晚的要沉許多,那就證明它的花期就要過了。

沈之情伸長脖子看了看“忘我”的位置,她發現“忘我”的地方剛好有一塊岩石凸出來,她抓著樹枝,試著將腳踩在凸出來的岩石上麵,確定了岩石很穩定才敢踩下去。

沈之情從小就練舞蹈,因此腰肢比較柔軟,她一腳踩在岩石上麵,手抓著樹枝,彎身借力去摘“忘我”。

“忘我”的花枝韌勁十足,沈之情伸手去摘也使了很大一把勁才將“忘我”摘到。

沈之情頓時鬆了一口氣,薄淵州的腿有救了。

正想上去,突然腳下的岩石鬆動,沈之情整個人的重心都往下掉,她嚇得尖叫,隨著岩石掉落,沈之情也掉了下去。

……

另一端。

老夫人打不通沈之情的電話,她開始有些著急了,擔心她會出事。

她便打電話給湘菜館的老板,“你們什麽時候聚完餐啊?”

先前沈之情請假的時候,老夫人叫了兩個傭人過去湘菜館幫忙,她那時候就留了老板的電話。

電話那端的老板一臉懵,神色狐疑,“聚什麽餐?”

老夫人白眉擰緊,“我家之情說今晚聚餐的,她現在還沒回來。”

老板:“可能是幾個員工一起聚餐吧。”

“那你可以幫我問問他們嗎?之情的電話突然打不通了,我很擔心她。”

老板也是熱情的人,“可以,我現在問他們。”

掛斷電話後,老板就立馬在工作群裏麵@了所有員工。

【你們今晚是不是聚餐了?】

得到回答是否認的。

李紅莉在群裏說:【我是聚餐了,但我是跟朋友聚餐。】

老板:【沈之情也跟著去了嗎?】

他想著她們平時玩得比較好,就算李紅莉帶沈之情去認識她的朋友也正常。

李紅莉:【沒有哦,一下班,之情就不見人了。】

發完信息,李紅莉還在群裏@沈之情:【你說句話啊!】

五分鍾,十分鍾過去,沈之情都沒有回複。

老板那邊,老夫人已經按捺不住又給他打電話了,“老夫人,你別著急啊!我已經在幫你問人了。”

老夫人豈能不著急?沈之情的仇人太多了,她擔心她是被人報複了。

“平時我家之情跟店裏哪個員工玩得最好?”

“李紅莉,沈之情昨晚還去了李紅莉的家,但她今晚也沒有跟李紅莉去聚餐。”

老夫人道:“那麻煩你將李紅莉的電話發給我。”

老板很爽快,掛斷電話就發李紅莉的電話給老夫人。

老夫人打通了李紅莉的電話,一接通,她便自報家門,“你好,我是沈之情的外婆。”

李紅莉見過老夫人,她覺得她為人和藹慈祥,她笑著問:“老夫人,您找我有什麽事?”

“就是我家之情現在聯係不上,你平時跟她關係這麽好,她最近有沒有什麽反常的事啊?”老夫人著急道。

李紅莉擰眉,反常的事嗎?她認真想了想,忽然她想到一個可能性,眼睛瞪大,“天啊!沈之情該不會去了我家後山摘那朵花吧?”

老夫人聽得稀裏糊塗的,“什麽花?之情摘那朵花有什麽用?”

李紅莉回道:“之情說那朵花能救她朋友,說是很厲害的草藥來的,但那朵花的生長位置很危險,就長在峭壁上,要是冒險去摘,或許一不小心就會掉下懸崖。”

短短的幾句話讓老夫人的心幾乎停頓,因為擔心害怕,她連頭皮都發麻了。連說話都發抖,“你家在哪?方便帶我去看看嗎?”

李紅莉想到自己也有責任,她便自告奮勇,“老夫人,你在哪?我去接你,我家很偏僻的。”

“也行,我加你微信發定位給你。”

“好的。”

掛斷電話後,李紅莉便添加了老夫人的微信,老夫人立馬就給李紅莉發了定位。

隨即她便打電話給薄淵州,但接電話卻不是薄淵州,而是薄茂勳,“媽。”

聽到是薄茂勳的聲音,老夫人的臉色陡然冷了下來,連帶語氣都變得冷冰冰的,“怎麽會是你?我家大外孫呢?”

薄茂勳回道:“淵州在治療,暫時沒空接你的電話。”

“治療什麽?”老夫人聽出了貓膩,明明大外孫已經接受了孫媳婦的治療,現在又怎麽可以同意那薄茂勳的治療?

而且她也不見得薄茂勳會這麽好心!

從大外孫成年後搬出來跟她一起住,薄茂勳就再沒有管過大外孫,尤其是在大外孫出了車禍成瘸子後,他就更加沒正眼看過大外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