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是男人的話,單獨較量

看著池小淺被這樣拖拽下來,其他侍從和傭人們麵麵相覷。他們都知道池小淺是主子最近的新歡,主子很是疼愛,可是,這武燕可是跟在主子身邊多年的,一直以來就占著當家主母的位置,更是得罪不得。現在看著這情形,心裏著急卻也不敢上前勸阻。武燕抬頭看了看外頭的雨,一聲冷笑後,抹著酒紅甲彩的手掌,如鋼鉗一樣捏住池小淺纖細的手臂,再一次往門口拖去。有幾個膽大的侍從,站到了大門口攔住。

“滾開!”武燕一雙美眸射出淩厲的凶光,直接從馬靴裏拔出一隻精致小手槍,對著門前的銅柱就是啪啪兩槍,然後指著那兩個侍從:“給我讓開。”她看著自己手上這把黑油油的左輪手槍,心下一片淒惶,十五始展眉,願同塵與灰……她第一次握槍,是他教的,這把“暗影”,也是她20歲生日的時候,他送給她的。她最好的青春最好的日子都給了他,哪怕知道那是一條不歸路也陪他一條道走到黑。因為陪著他一起墮入地獄,她的人生已經見不得光亮,他是她唯一的太陽,如果他不再照耀她的世界,那麽她的心將永遠暗無天日。

其實她知道池小淺沒有勾*引江銜,但她什麽都不做,甚至那樣抗拒,都能得到江銜這般不要命的愛。她受不了,她覺得既然她已經一無所有,那麽幹脆大家一起毀滅,她就是瘋了一樣的想看看,她毀了池小淺以後,江銜會怎麽樣?於是她一手拖著池小淺,同時抬起穿著馬靴的長腿,一腳踹翻了麵前的侍從,接著將她往院子裏拽。瓢潑的大雨瞬間澆在了兩個女人身上。一個傷病孱弱,渾身冷得像冰,一個妒火焚心,燒溶了理智。

武燕扯住了池小淺後腦勺的頭發,逼她疼得撐起整個上半身,仰著頭,然後又一巴掌把她扇趴下,用槍指著她的太陽穴,腳踢了踢邊上一桶汙水,“你喝了她,我留你一條小命。”

那水是廢棄在外牆屋簷下接髒水的,渾濁汙穢不堪,裏麵還浮遊著一些蟲蠅的屍體。池小淺閉起眼別開頭,這是一場怎樣的劫難,先是江銜的侵犯,後是這女人的侮辱,從身到心,已體無完膚。而武燕見她不動彈,更惱羞成怒,一腳照著她的心口踢翻,然後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掐開她的嘴。池小淺瘋狂地掙紮起來,可是如今病弱著,怎麽掙得過武燕這樣長期接受體能訓練的女匪槎。

嘴終究被她捏開,武燕提起那一桶汙水,對著她的臉就倒下去,肮髒的水衝進她的嘴裏,還來不及吐出就衝進了喉嚨。整盆水這樣照著她的頭頂淋完,武燕才鬆開她,她趴在地上狂嘔著,卻什麽也吐不出來了。剛才那一記窩心腳也夠用力,她的心口劇痛,趴在地上的水窪裏奄奄一息。可武燕又怎麽會這麽簡單就放過i她。隻聽到她幾下擊掌,把院子裏幾個侍從喊過來,然後指著她:“她今兒送給你們了,把她衣服給我扒了!”

都欲昏死過去的池小淺,聽到這一句心神俱裂,“不……”抗拒的語言都喊不出來,發出的聲音殘破不堪。侍從們直挺挺站著,不敢看池小淺一眼,誰都知道江銜對池小淺的重視,要真的碰了,必會死無葬身之地。武燕見他們都不動手,自己一跨步上前,雙手扯住她的裙子就是一陣狂撕,拉鏈全被扯開,她隻著簡單一間文胸的纖弱身體,頓時暴露在這冰冷的漫天雨水中。武燕瘋癲地笑了死來,“哈哈哈,你覺得你最幹淨對嗎?我偏要你髒,總有一天把你賣到窯子裏去,看你萬人騎的時候,還幹不幹淨。”

雨水衝刷著她的身體,順著眼睫流過,她仰望天空,分明是天地無光的混沌世界。經曆的這一切,真的叫人懷疑想要活著走出這活棺材,根本是一種奢望。可此時,漸漸渙散的眸光卻看到遠遠有一束光亮過來,“陸少勳……”她在絕望中出現了幻覺,覺得她的蓋世英雄,此刻已經踏著七色的雲彩來救她出生天榮。

可是,來的隻是另一隻魔鬼。

江銜的車子車窗關得密不透風,所以一直到駛進了院子才下車。才發現武燕正一臉決絕地站在院子中央,他心下一緊,果然見池小淺衣衫不整地躺在前麵的地上,已經看不出是死是活。“小淺!”他一聲喊得肝膽俱裂,顧不上對武燕發怒,衝進雨簾奔上前去抱起她,她已經綿軟癱倒成泥。他禁不住伸手去探她的鼻息,還好,還有呼吸。此時她看到一邊的水桶,和她滿身的汙濁,大概能猜測剛才發生了什麽,目光化作殺人的尖刀刺向武燕。武燕也隻是直挺挺站著,目光挑釁,她確實是瘋了,愛他江銜愛得瘋了,她活著的唯一理由和信仰死去了,那還有什麽可怕的。

江銜半摟半抱著她,緩緩站起來,摸出腰間的佩槍,卻沒有指向武燕,而是指向邊上幾個侍從,“你們看到了多少?”她的身體隻能是他看,別人看了,就是一個死字。那幾個侍從抖如篩糠,“我們沒……沒有看到。”

江銜冷笑,“沒有看到,嗬,讓我的心肝任人欺辱,還要你們何用?”話音未落,槍聲已響,幾枚子彈堪堪擦過武燕的眼睫,侍從們應聲倒地。武燕渾身顫抖地看著地上的屍體們,不敢置信。如果說,江銜遷怒而殺了自己,她都覺得合乎常理。可是,在現在這樣人手緊張的逃亡路上,這些訓練有素的貼身侍從都是實力的保障,多一個就多一份戰鬥力,而他竟然為了池小淺,一口氣打死幾個……

“阿銜……為了她你真的命都不要了嗎?”武燕的眼幾乎燒成了血紅色,她無法控製地舉起槍對著他:“她和你的命,你要哪個?”可是她的話還沒問完,又一發子彈過來,她的佩槍頓時掉在地上,她感覺到手部一陣麻痛,然後才是鋪天蓋地而來的疼痛,是一顆子彈打穿她的手掌,他用這樣的方式告訴她,她是多麽微不足道。

“就算你活膩了,想死也沒那麽簡單,我一樣一樣跟你算。”然後打橫抱起池小淺,走進了屋裏。

才剛把池小淺放在**,她頭一歪就吐出一口血沫,江銜驚恐地看著枕上的殷紅,竟然有一點暈血,“醫生!醫生!”他發狂地咆哮著。以前殺人不眨眼,不懼神佛,恰恰是因為心中無所牽掛,如今他竟有了一種恐懼,怕自己手上的血腥太多,所以他愛的人會不得平安。

池小淺這一次是真的傷得重了,從樓梯上被拖拽滾落下來,全身挫傷撞傷無處,全身斑塊青紫,沒一塊好皮肉。口腔裏全是被扇耳光而倒流的鼻血。還有武燕穿著馬靴當胸踹過來的那一記窩心腳,也是生生提出了內傷,加上頭上傷口被雨淋,又被灌了不幹淨的水,傷口不可避免地感染了,這一次是真的發燒燒得神誌不清。醫生給她配著輸液藥水,而江銜在床邊守著,不時用藥用酒精擦拭她的掌心和額頭,物理降溫。

侍從小心翼翼地走到門邊,輕叩了一下沒關的房門:“少爺,鳶少爺來了。”江銜眼皮子略抬一抬,把一直握著的池小淺的手放進被窩,又幫她掖好被角,才起身走出來。

偏廳裏,那個美若妖孽的男模背著身站在那裏,聽到江銜的腳步聲才轉過身來,眸子裏是焦灼的神色:“阿銜……武燕她……”

江銜伸手擋住了他要說的話:“我自有分寸。”

“還什麽分寸,她現在那隻手已經廢了,你好歹給她點兒止疼藥……”

“鳶,你管得太寬了。”他隻掃了一眼,鳶跟了他幾年了,在那麽多弟兄裏,如今他最器重的莫過於他,可以說他是他現在唯一稱得上朋友的人,但這不代表他能對自己的私事發表這麽多意見。鳶聞言忿忿地在沙發上坐下,徑自拿起茶幾上已經泡好的功夫茶,倒了一杯熱的喝下去,然後才掃了他一眼,“喝不喝?才泡的。”

江銜沒多少特別的嗜好,唯愛好茶,特別愛凍頂烏龍,住所裏隨處都有及精致的茶具備著,鳶在這裏蹭茶喝也是常事。連日操心,加上剛才為池小淺心疼了半天,此刻真需要喝一杯,清清神智。於是他端起鳶才倒的那一杯,送到嘴邊。他是品茶的高手,一口茶入嘴,月份、產地、價格都能估個八*九不離十,所以這堪堪一口下去,他立刻轉頭吐到一邊。可是鳶下的這種神經性迷毒能透皮吸收,走得很快,頓時他舌頭已經麻了半截,腦子也漲悶起來。鳶必然不會等他反應過來,就已經拔出槍來指向他,可是江銜真的不同於常人,即使在這樣中了毒的情況下,也瞬間一個避身也拔出了槍。電光火石之間,已經幾槍朝著鳶開過去。門外也傳來了槍響,江銜又連發幾槍,趁著鳶碧彈的一刹,自己奪門而出。

他幾乎是沒有猶豫地,第一時間衝進池小淺睡覺的房間,可是**哪兒還有人。背後是追過來的腳步聲,他拉開床頭抽屜摁下機關,房門上的防爆破鎖立刻鎖死,床下也現出一個暗道,他縱身調入暗道,遁逃而去。

也許真的是相愛之人的奇妙感應,之前池小淺看到的七彩雲朵並不是做夢,此時她的英雄荷槍實,彈踏血而來。按照部署,江城帶著一路人從正麵攻進來,而陸少勳和肖牧之一路從背後潛進去,主要任務就是和ICPo相互配合救人。早在鳶假意為了武燕來找江銜求情的時候,醫生等江銜前腳剛走,就拉起池小淺往外突圍。侍從剛被江銜斃掉了幾個,新過來替崗的幾個瞌睡都還沒醒。

醫生帶著池小淺一邊開槍一邊撤。池小淺聽著流彈飛過的嘯叫,好像驚懼太過,反而出奇地鎮定了下來。隻是接連受傷的體力真的不行,跑動的速度極慢,又被火力壓製住,一直被困在在二樓下不來,醫生因為掩護她,手臂被一枚來不及躲的子彈擦過,獻血滴答。此時,鳶過來接應她們,往池小淺的手裏塞了一把手槍。還沒來得及消化漫畫美男瞬間變正義之神的落差,池小淺就連滾帶爬地在槍林彈雨中,被拽下了二樓。一樓院子外的守衛更是多了一倍,他們逃到了大門外,就被火力困在了花牆腳下,久久無法撤出。原來,這座宅子就隱在這片原始叢林的深處,外觀修得極其普通,就跟前方不遠處那個小村落裏的民居沒太大不同,隻是內有乾坤,而一些精妙的機關,連臥底多年的鳶也並不知曉,隻有江銜本人清楚。

此時江銜已經順著地下通道跑進他關人的地下室,一槍打開鎖頭,塞給武燕一把m36,“你快先撤,想辦法去找我爸,再也別回來。”其實,他又怎麽會不知道,武燕槍法最好的是左手,剛才右手拿槍指著自己,不過是愛之深,恨之切。他因為池小淺而發狂打她的一槍,也是打在右手上的。

“你去哪兒!要走一起走!”武燕聲嘶力竭。

他隻是往她身上又塞了一顆手雷,“不用管我,我隨後就來。”然後把武燕往前麵一推,自己沿著地下通道的另一個岔口跑出去,而那明明是一條返回去的路。他要去奪回池小淺,即便要逃,也要帶著她一起逃,即便要死,也抱著她一起死。

這時陸少勳和肖牧之已經攻進了院子後門,肖牧之作戰經驗不足,幾次流彈過來,都是陸少勳拽著他躲過的,陸少勳倒是槍法奇準,可是這些亡命之徒已經陷入了瘋狂,上的都是輕型機槍,子彈接連而來的速度密不透風,他們每要再攻進一步都困難。此時陸少勳豎起久經錘煉的耳上功夫,清楚地聽出了院門那邊分明有三方槍聲,他按戰術估計,應該一方是強攻的江城他們,一方是帶著池小淺要突圍的ICPo,另一放則是罪犯,看樣子罪犯現在腹背受敵。此時隻要自己攻進去,罪犯的火力很快就會頂不住的。

“你掩護我,我衝過去。”他對肖牧之說道。

“我衝,你掩護我。”槍彈密集,肖牧之不願他這樣冒險。說著他拍了陸少勳的肩一下,就想衝出火力圈。“小心!”陸少勳一個躍身撲倒他,看看躲過一槍。此時突然他們的身邊槍聲密集得駭人,然後陸少勳就看到了江銜似笑非笑的那張臉。他端著一挺小衝鋒,是德國機槍的頻率,聲響快得成了死亡的聲音。江銜一邊開著槍,一邊逼近過來。

“陸少勳,你出來,是男人的話,我們單獨較量。”他陰冷的聲調在剛剛密集的槍聲之後,顯得那麽詭異和無所畏懼。他想,今天他就搏命試一試,自己和陸少勳誰才配擁有池小淺。

肖牧之聞言氣得發抖,探出頭去抬起胳膊就要開槍。可是,肖牧之槍法雖準,實戰經驗為零,這樣探頭出去就是吃子彈去的。一顆子彈呼嘯而來,陸少勳一躍而起,撞開他把他壓在身下,肖牧之感覺到他全身猛地一顫,然後自己胸膛上一片溫熱,低頭就看到一朵血花快速地綻放開來,而那滴滴答答的鮮血,來自陸少勳手臂上的傷口。

“四哥!”肖牧之抖著唇喊出聲來,伸手查看了他的傷情,好在不是致命傷。“四哥我們撤,你還行嗎,我背你。”

江銜一步步逼近過來,陸少勳扯住肖牧之吼,“老五別跟他糾纏,我拖住他,你去救小淺!快去!”說著將他往反方向一推,自己打算重新應戰。“快去!我們火力牽製住他,你進去找!”陸少勳眼睛血紅,隻差拿槍逼著他去。他開始密集地朝江銜的位置釋放火力,肖牧之看了一下旁邊江城配給他們的特警們,心下安心不少,於是牙一咬,按陸少勳說的先去救池小淺。

這時池小淺在連天的槍聲中,已經體力不支了,緊靠著意念維持住沒有暈倒。鳶帶著她一點一點往外撤,已經出到了院壩外。可有一隻鬼魅在這個時候突然出現,武燕,抱著一顆手雷站在他們麵前,眼神裏全是不懼死亡的亡命之色。

“武燕你冷靜點!”鳶急吼出生。

“叛徒!你沒資格跟我說話!”她一隻手勾著手雷拉簧,臉上竟然是帶著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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