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這樣甘之如飴
?一回到B城，一幫狐朋狗友天天來把她團團圍住，帶著她，把這段日子她想吃吃不到的各種B城特‘色’美食輪著吃了個遍。 所以這兩天池小淺心情就“白加黑”了，白天吃白片，晚上吃黑片。白天被朋友們包圍著嘰嘰喳喳好不熱鬧，雖然說不上很開懷，但注意力被轉移了，鮮少有時間用來想念和怨惱陸少勳。可是到了晚上，大家夥兒都散了，她自己一個人回到房間裏，一時冷清，又開始心神不寧，想到那晚他莫名其妙的怒火，又‘欲’哭無淚。
這天池小淺吃過早飯就出‘門’了，先到育嬰店去挑了兩套寶寶衣服，然後打車往盛澤和姚嘉琳家裏去。其實在決定去之前，池小淺也猶豫了好一會兒的，害怕姚佳琳對她有什麽看法。以前她跟盛澤的事情全部是爛在兩人心裏的，但是因為江銜的案子和葉漾的死，很多事都被翻了出來，她就擔心姚嘉琳也聽說過點兒什麽。但左思右想一番後，覺得現在大家都各自組建了家庭，生兒育‘女’了，那糾結那些個陳年往事幹什麽，於是也不再心虛，就給盛澤打了電*話。
盛澤結婚後，就不再住原來那個電梯公寓了，和姚嘉琳兩人重新買了房子。池小淺找著地址找過去，‘門’兒一打開，就聽到裏麵兒歌聲陣陣。開‘門’的是保姆，隨後盛澤就迎了出來，”快進來坐。”
池小淺走進去，就看到姚嘉琳穿著寬鬆的居家服，正抱著孩子在聽音樂。
“呀，寶貝，你看誰來看你了？”姚嘉琳抱著孩子迎上來，一邊逗著孩子說：“寶寶，你看小淺阿姨來看你了。犏”
池小淺看向那圓滾滾的繈褓，隻見一個胖胖的小圓臉‘露’在外麵，見了生人也不哭不鬧，隻是眨巴著小眼睛。池小淺也是快臨盆的人了，本來就母‘性’泛濫的，這一瞬間心就化了，羨慕的對著盛澤兩口子說：“你們可真會生啊，他長得太萌了吧！”
“你放心吧，就你家陸團加你這長相，你肚子裏這個，恐怕要漂亮上一百倍呢！來，你要不要抱抱他？”姚嘉琳把孩子遞過去。
池小淺小心翼翼地接過來，不停地問：“姿勢對嗎？是這樣抱嗎？”說實話她還沒抱過這麽小的嬰兒，動作僵硬，如臨大敵嘯。
“哈哈，放輕鬆，來，這樣……”
池小淺在盛澤家裏當著實習媽媽，而千裏之外，那個戒備森嚴的網絡作戰室裏，爆發出一陣歡呼聲。
“團長，你太牛了！比計劃整整還早了六天啊，六天！”
“前方部隊多了這六天的先機，這下子不贏都難了！”
“團長，咱們是不是立一等功了！”
“……”
助手們紛紛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用敬仰地目光看著他。隻有他們最清楚，這一次網絡戰的敵我形勢有多大差距，也隻有陸少勳這種黑客怪物，才有把握立那樣的軍令狀，而更不可思議的是，最後完成任務的時間，還比軍令狀裏的限定時間還早了六天！他們幾乎是想撬開團長的腦袋看看，覺得裏麵根本不是人腦，合著就是一台大型計算機！
而陸少勳放開鼠標，重重往椅背上靠去，對著天‘花’板長長舒了一口氣。智商高，無奈情商低。他馳騁沙場這些年，不管是槍林彈雨的‘交’火，還是網絡上無聲的‘肉’搏，都戰功赫赫堪比戰神，可是情場上，嗬，他無聲苦笑了一下。
很快，作戰室外間傳來腳步聲，密碼‘門’從外麵被打開，基地最高領導滿麵‘春’風地走了進來，連聲對陸少勳道喜和道謝。陸少勳謙遜地連聲說不敢當，然後就耐不住‘性’子問：“董司令，這邊網絡戰鬥的攻堅階段已經結束了，我想，由我的助手來完成後續的技術支持是沒有問題的，那麽我也就不再多做逗留了，我得立刻趕回前線，我的部隊還在那邊。”按照原定的計劃，陸少勳借調任務完成後，就可以立刻去和自己的部隊匯合。董司令也不便多挽留，立刻安排飛機送他。
陸少勳走出作戰室，終於看到藍天白雲，他播了池小淺的號碼。
電*話隻想了兩聲就被接起來了，池小淺那頭卻久久不做聲，他所有的話也梗在喉頭，兩人就這麽沉默著，隻聽到若有若無的電流聲，和對方失掉節奏的呼吸。
“小淺，幫我拿一下……”
猶豫池小淺聽著電*話卻不做聲，剛才裏屋出來的盛澤都沒看清她在打電*話，所以一手抱著孩子，一手指著桌上的紙巾很大聲地喊她。
“哦……”池小淺幾乎被嚇了一跳，然後慌手慌腳地‘抽’了幾張紙巾給他。
陸少勳的一句“我很想你”卡在了咽喉裏，像一根尖利的刺，吐不出來，又吞不下去。知道她回B城了，偏偏現在和盛澤在一起？還是，她回去後，他們總是在一起？
他本來就在那不見天日的作戰室裏悶頭廝殺了好些天，現在太陽當頂曬著，又被盛澤的聲音一震心神，頓時覺得腦子悶痛起來。
“你在哪裏？”他語氣驟冷。
“我……”池小淺知道他已經聽到了盛澤的聲音，也不敢瞞著，老老實實地回答：“在盛澤這裏。”
“姚嘉琳在嗎？”
“她不在，哦不，她剛剛出‘門’了，她之前還在的。”池小淺見識過太多次他醋缸子砸得稀巴爛的樣子，本來沒什麽事兒的，卻偏偏緊張起來，結結巴巴地說不清楚。
陸少勳閉了閉眼，不願意在追問。他‘逼’自己冷靜，冷靜……一切等任務結束見麵了，再好好溝通。
“我馬上要到前方跟部隊匯合，結束戰鬥直接回B城，最近沒法再聯係你，你照顧好自己。”他打斷了她的結結巴巴，一口氣把這些話說完。
“哦……大概要多久？不會等到寶寶都要……”
“不會！”他斬釘截鐵地，“我會趕在孩子出世之前回來，你不要害怕。”
你不要害怕……池小淺心裏默念這句話，然後輕聲說：“嗯，我不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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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太太，您可以進來了。”軍區醫院的護士客客氣氣地走過來對池小淺說。其實池小淺來做產檢，並沒有托人搞特殊，都是和別人一樣老老實實地掛號排隊，但是之前填產‘婦’檔案的時候，醫生護士們看到家屬一欄陸少勳的名字，立刻就自動為她一路綠燈了，倒不是巴不巴結的問題，軍區醫院這種地方，來個正團級幹部也不算少見，隻是以陸少勳的年紀和他傳奇式的軍功，在軍內確實比其他同軍銜的軍官要來的有影響力得多。所以現在池小淺聽胎心，做B超，都不用排隊，還有護士專‘門’陪同。
池小淺反而怪不好意思的，趕忙站起來道謝，然後跟著對婆婆說：“媽，那您坐著，我先進去了。”
池小淺現在已經第37周了，寶寶各方麵發育得都不錯，隻是胎兒有點兒偏大，所以她還擔心到時候能不能順產。
B超醫生一邊‘操’作著儀器，一邊笑嗬嗬對她說：“陸太太，您這孩子還真是調皮，自己在裏麵玩兒得開心呢。”
“真的？”
“是啊，你看，在玩自己的臍帶呢。”醫生索‘性’把電腦屏幕往她這邊轉，池小淺望著那模糊不清的影響，其實什麽也看不出來，但還是很高興的笑。
“胎位是頭位，也沒有繞頸。”醫生說。
“頭位就是正常對嗎？那就是可以順產？”池小淺回到B城後，婆婆天天給她灌輸順產好的思想，什麽順產才是自然之道，各方麵都好之類的，所以她現在也下定了決心，隻要能順，再疼也要順。”
醫生聽她這樣說，笑眯眯地回答：“對，頭位是正常胎位，現在都37周了，而且孩子也不小，所以通常胎位就不會改變了。但是，能不能順產還要看其他很多方麵的指標，現在看來，你羊水偏少一點點，不過後期羊水量的變化是‘挺’大的，說不定你下周來看，又多了呢。待會兒你拿著單子好好問問你的主任醫生吧。”
“嗯嗯，謝謝呢。”池小淺從B超‘床’上起來，然後見四周沒人，忙低聲問：“能不能告訴我，是男孩‘女’孩啊？”
按規定，醫院是不準透‘露’胎兒‘性’別的，所以之前池小淺做B超時，見旁邊有人，就都沒問這個，怕醫生為難。現在醫生聽她這麽說，倒是無所謂地笑笑，“有什麽不能說的，你和陸團肯定不是那種重男輕‘女’的人啊。對啦，那你們是想要男孩還是‘女’孩啊？”
“嗯……我一會兒想要男孩，一會兒想要‘女’孩……他……他也是。”
醫生哈哈一笑，“要我看啊，你們這個呀，是個小棉襖。”
“‘女’孩？！”池小淺那眼神裏閃著亮光，也泛出一種少有的溫柔來，想到自己會有個‘女’兒，心都醉了。
“從B超上判斷，隻能說是80％的準確率，而且您這孩子，現在這個角度正好有點擋，所以看得不是很清楚，我隻能說是‘女’孩的幾率大。”
“哦哦哦。”池小淺早樂得腦袋嗡嗡嗡的了，醫生後麵說什麽也不知道了，暈暈乎乎地走出了B超市。
“媽，醫生說是‘女’孩！”池小淺興奮地拉著婆婆說。
陸媽一怔愣，才反應過來，“啊？‘女’孩？‘女’孩好，‘女’孩好！當年我懷陸少勳那匹強驢的時候，就想要個‘女’孩的，哪知道生出來，是個臭小子！那時候條件不比你們現在啊，B超什麽的管理可嚴格了。”
強驢，臭小子……池小淺婆婆對陸少勳的這些稱呼，忍不住笑出聲來。
那天之後，陸少勳就進入了作戰前線，徹底跟家裏中斷了聯係。現在陸媽跟池小淺關係修複得差不多了，而且池小淺肚子越來越大，她看著不能不心疼，所以每天想起來就叨叨，“當兵當兵！做上個將軍又怎麽樣！老婆都要生了，他連個人影也見不著，連個電*話也沒有！”
每次池小淺聽了反倒不好意思，連聲勸婆婆：“媽我沒事，我‘挺’好的，他應該下周就回來了。”
“你別替他打掩護了。你看看你現在‘腿’都腫成什麽樣兒了，當年我懷那小子的時候，他爸可是天天給我端洗腳水泡腳按摩，你看看他還頂不上他爸能疼人兒呢！”
“咳咳咳。”陸爸在一邊尷尬佯咳，端洗腳水什麽的，就不用拿出來表揚了吧。
池小淺看看自己的腳背，確實都腫成饅頭了，但這也沒有什麽特效的辦法，所謂十月懷胎到生產哺‘乳’，‘女’人受的罪，可不是一兩句話說得清楚的。隻因為是給自己愛的男人生兒育‘女’，才這樣甘之如飴。
池小淺把自己懷的是‘女’孩的消息迅速地廣而告之，很快，穆以辰他們幾兄弟，一大包一大包的東西送過來，什麽公主式小搖‘床’小被套，童裝更是一摞一摞的，全是粉‘色’，玫紅‘色’之類甜得冒泡的顏‘色’和款式。池小淺很開心地把嬰兒房裝飾了出來，完全是一個粉紅‘色’的夢幻世界。她看著這一屋子的‘浪’漫和甜蜜，眼淚止不住潤濕了眼眶。她小的時候，父母因為工作兩地分居，還不容易在一起了，隻是短暫幸福了幾年，然後母親就以死亡的方式永遠地終止了這份幸福。她是這樣孤單張大的‘女’孩，而她也將有個‘女’兒，她無法形容自己心裏這種感受，她‘摸’著肚子低聲說：“寶寶，你的童年，肯定比媽媽幸福。”
除了知道自己懷了小棉襖這個喜訊之外，池小淺這周還有一個大大的好消息，那就是——田心也懷孕了！
池小淺甭提多興奮了，拉著她啪啦啪啦啪啦地，什麽孕期營養，孕期鍛煉……各種經驗，田心聽得一愣一愣地，“要當媽的‘女’兒都會變得這麽囉嗦嗎？”
“……那你要不要聽！”
“聽聽聽，我拿本子記著。”
池小淺一條一條給田心普及孕期知識，幾乎一樣不落。最後田心卻眨巴著眼睛，問：“你是不是忽略了什麽沒說？”
“什麽？”
“那個……到底能不能XXOO啊？”
“……”池小淺不淡定了，“你這個孕‘婦’的關注點怎麽這麽與眾不同啊！”
“哎呀到底行不行嘛！”
“那個，反正前三個月和後三個月不行。你悠著點吧。”
田心又八卦了：“那你和你家陸團，中間可以的時候，有沒有做啊？”
池小淺直翻白眼：“閉嘴，胎教！就算你那個還小聽不懂，我肚子裏的可是聽得懂了！”
“哎喲別那麽小氣嘛，說說嘛，到底做沒有，真的沒事嗎？我聽同事說，她都是用手幫他老公……”
“夠了！”池小淺現在越發保守起來，田心無語：“你還‘成’人用品老板呢，這點尺度都接受不了，怎麽，等你閨‘女’出生以後，是不是你也不再賣套了？是不是還打算換個高端大氣上檔次的工作？”
這倒是‘摸’到池小淺心坎上的癢癢‘肉’了，最近池小淺也在想，孩子長大後上幼兒園，別的小朋友家長都是什麽公務員呀，白領呀，教師呀什麽的，她呢？怎麽自我介紹？賣‘成’人用品的？推廣情趣內衣的？光想想就頭疼。
“哎呀不說這些煩人的了，陪我去買東西吧。”
池小淺最近買了一套月子書，裏麵有生化湯催‘奶’湯什麽的產後食療方子，她就照著上麵把食材抄下來準備到時候照著做。裏麵有不少是方子是需要黃芪熟地之類的中‘藥’材，於是她現在拉著田心陪她去逛同仁堂。池小淺買了‘藥’材，田心也買了一盒燕窩，然後兩人走出‘藥’店。
正午的太陽明晃晃的，池小淺卻覺得身後黑影一閃，她轉過頭去看，卻什麽也沒有。又走了一截，這種感覺又冒了出來，池小淺猛地轉頭，身後還是空無一人。
“怎麽了？”田心問。
“我總覺得有人跟著咱們。”
“不會吧。”田心一下子緊張起來。
池小淺又環視了一下四周，大馬路上車水馬龍的，人行道上也沒什麽可疑的人，遂搖搖頭說：“沒事，可能我眼睛‘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