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WN俱樂部官宣了新組建的二隊,四個選手身穿黑色隊服,和一隊的四個選手站成一排合照,全是青春洋溢的二十出頭的青年,跟男團出道似的,棄神還站c位。隊服上Health+的冠名。

鍾雲同步上線了網店的隊服購買鏈接,卓飲出道三年,粉絲群體穩定,鍾侓橫空出世,大量吸粉,但畢竟時間短,他頭上比卓飲少了個世界冠軍的榮耀,目前來說這兩家粉絲體量差不多。

要不是肉眼可見地感情好,就“誰當隊長”這件事能撕個死去活來。

鍾雲的副經理道:“要不要分成幾個鏈接,比如【露露同款】,和【卓神同款】。”

打起來,牢牢拿捏住催銷量的脈門。

鍾侓:“那雙擔怎麽辦?”就直播間彈幕來看,這個群體還挺多的,不能買兩件吧?

鍾雲:“買兩件就是情侶款啊,跟對象一起穿。”

鍾侓:“有對象的人那麽多嗎?”

鍾雲思考:“應該挺多……吧?”

卓飲立刻道:“請不要推己及人!一點都不多!”

重要的是,他不想跟隊長打著情侶款的名義賣衣服啊!

卓飲發自內心地建議:“我覺得可以單獨推出一個棄神情侶款。”

鍾侓:“我都有男朋友了誰還買情侶款,粉絲又不傻?”

誰說的?你的粉絲明明一個個都想取代賣保健品的。

卓飲:“會有冤大頭的。”

說不定會有好心人幫忙買個十萬件做銷量。

鍾侓反應了一下,眼神不善:“你怎麽天天就惦記霍折寒那點錢?有時間多直播不就賺回來了?”

卓飲心想,直播那是血汗錢,他就喜歡不費吹灰之力地賺媒人錢。

“霍總那是一點錢嗎?!他可是全球富豪榜上第……”

鍾侓感興趣地看著他:“第幾名?”

卓飲一頓,充分發揮了媒人無腦誇大男方薪資的本質,有一分吹十分:“反正名列前茅,上升速度太快了,跟你上分一樣快,記不清!”

鍾侓“哦”了一聲,話題回到之前的隊服上,疑惑道:“哥,我們不是換隊服了嗎?怎麽還賣這一款?會有人買嗎?”

鍾雲:“兩款同時上線,新款加厚不限量,舊款輕薄款限量五百,全國各地溫差大,自然會有銷量。今天攝影師過來給你們再拍幾張照。”

新舊兩款其實隻是細節變了,審美都是鍾雲把關的,不認真看看不出來。

升級讚助商的加厚款隊服也送了過來,每個人領走繡著自己ID的隊服,三件輪換。

宗政暉還處在隊長被狼叼走的震驚中,得知棄神重生一樣震驚。

他一直以為棄神會單身一輩子,哦,前世確實是這樣的,換了身體掉進霍總院子裏也是沒辦法的事。

天氣變冷,十二月份的北半球進入冬天,亞洲杯逐漸臨近,舉辦賽事的澳大利亞則處於夏季。

鍾雲和教練商量了一下,決定提前三四天去適應,霍折寒在那邊給他們安排了一棟別墅落腳,還配備好了一樣的電競設備和國內口味的營養師。

“抱歉,沒辦法陪你一起坐飛機,在澳大利亞等我。”霍折寒在電話裏飽含歉意地說。他一星期前就去國外出差,至今未歸。

將近十一個小時的飛行,鍾侓無所謂道:“我睡一覺就到了。”

霍折寒:“如果你睡不著,可以打開平板,我幫你下載了——”

鍾侓豎起耳朵,有什麽好東西?

霍折寒故意道:“童話故事讀本。”

鍾侓:“不看。”

飛機衝上雲霄時,棄神口嫌體正直地打開平板,點開屏幕上新出現的快捷鍵,一條街道示意圖展開。

“擔心你住得不習慣,所以在飛機上提前了解一下我安排的住處。”

鍾侓指尖點著行動光球,逛遍了別墅周圍的3D街景,耳邊縈繞著霍折寒對每一家商店的解說,仿佛怕他落地時看不懂英文所以提前掃盲。

鍾侓以前出國打比賽,卓飲他們會去著名地點逛街買東西,他就不愛去,寧願窩在酒店睡一覺。

雖然說買東西,隻要看上付款,語言不通也能買。

最後鍾侓又回到了別墅小院。

霍折寒提前錄好的聲音響起:“花園裏有一朵玫瑰花,你到的時候正好盛放,可以去看看。”

鍾侓移動腳步找了一會兒,在別墅右側看見一朵玫瑰花特效。

嗬,小把戲。

飛機落地,氣候一下子由冬轉夏,一行人在機場的更衣室裏換衣服,紛紛穿著短袖出來。

從機場到比賽場館附近的別墅,風景從陌生變得熟悉。

鍾侓漫不經心掃著車窗外的風景,突然睜大了眼睛。

沿途的廣告牌,路標,指示牌,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全部配上了中文標語,嶄嶄新新的牌子,一看就是新掛不久。

鍾侓的目光從散漫變得專注,手肘撐在車窗楞上,支著下巴,好像從這一刻開始,才有興趣慢慢看異國的一處好風景。

卓飲感慨,不愧是資本主義國家,有錢能使鬼推磨。以前隊長出國,恨不得眼罩從上飛機那一刻戴到比賽開場前,對於他語言不通的國家的一切都十分漠然。

宗政暉老父親一樣感動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淚,哎,霍總可真是……太寵了。

風景越來越熟悉,接機的車停在了一棟別墅前。

鍾侓的目光也定在了馬路對麵的一家烘焙坊,霍折寒說這家的栗子蛋糕很好吃,他甚至看見甜品店門口用中文寫著“今日特惠:栗子係列”。

鍾雲提醒:“露露,下車了。”

鍾侓將將回神,終於察覺到這一路沉默得不正常,他在看風景,其他人是不是在看戲?

操,鍾侓揉了揉發紅的耳朵,迫不及待地下車,拎起自己的外設包和行李袋,左右肩各背一個,大踏步往裏走。

隻要進大門,坐電梯上去三樓,出來後右手邊第二個房間,就是他的。

踏上台階時,他腳步一轉,決定先去看看那朵玫瑰。

太陽這麽大,氣溫接近39度,等晚上去看會曬蔫了吧?

鍾侓把行李放下,快步去了花園,忽地腳步一頓,世界冠軍的大心髒出現幾幅失常的頻率。

霍折寒單手擎著一把黑傘,給玫瑰花遮陽,免得過於炙熱的陽光灼燒花瓣。

這是他第一次給露露送花,要萬無一失。

霍總本來打算戴著墨鏡酷炫地出現在澳洲的花園裏,無奈低估了氣溫,使得他現在有些狼狽。

他應該半年前就移栽,根係還是太弱,開出來花也嬌。

正午的陽光投下垂直的陰影,黑傘宛若電影質感的幕布,襯得男人眉目英俊,玫瑰花如火豔紅。

霍折寒身姿英挺,握著傘的手指如玉質潤,短袖襯衫露出的一截手臂清爽有力。

鍾侓碾了碾腳尖,出聲道:“那個誰,你要遮到太陽落山嗎?”

霍折寒聞聲回頭,立刻將傘柄握緊,調轉了傘麵,給更尊貴的老婆撐傘,人比花嬌。

鍾侓看了看他額頭的汗,手指緊了緊,有種想幫他擦掉的癢意,“你不熱嗎?”

霍折寒認為帥氣的出場也很重要,道:“還好。”

“簽收我送的花嗎?”

鍾侓看了一眼那朵花,奪過霍折寒手裏的傘柄,插在了土裏,勉勉強強擋住了半株陽光。

棄神首次簽收了一朵玫瑰,讓它繼續長在枝頭。

“你不是出差了嗎?”

說什麽在澳洲等他,明明是霍總在澳洲等自己。

霍折寒解釋:“我就是來這裏出差。”

假如出差目的地不是澳洲,他早就找一個副總幫他去了。

他捏捏鍾侓的臉蛋,白皙的皮膚被出門的一小段熱氣烘得有些溫熱緋紅:“我說過要陪你出遠門。”

沒有比異國他鄉言語不通更遙遠的地方。

霍折寒信不過任何一個向導和翻譯,自己的老婆自己領著。

鍾侓:“啊,你的翻譯也沒多靠譜。”

霍折寒自貶身價:“所以我隻要時薪八塊。”

鍾侓勉強道:“那先試用個八百塊的吧。”

其他人看見霍總,甚至有點麻木了。就說怎麽可能突然出差那麽久,說什麽比賽當天再飛過來。

不過霍總真的很有心,全體沾露露的光,房間布置跟國內的基地差不多,賓至如歸,沒感覺到出國的陌生。

選手組和教練安頓好之後,就得抓緊每一個時間段訓練,這段時間霍折寒不打擾,出門做自己的事兒。聰明的人逛了一圈別墅格局之後,馬上就發現房間滿了,鍾侓的是主臥,沒有找到霍總的住處,除非跟隊長共用一間,嘖。

“露露,有任何不方便請給我打電話。”

霍折寒把鍾侓送到訓練室門口,時間緊,沒有多餘的時間卿卿我我。

“嗯。”

“那我出去了。”

“好。”

兩人站在門口對視幾秒,好像不是分頭工作,而是有誰要上戰場打仗似的。

卓飲從旁邊低調經過,好黏糊,這就是小別勝新婚麽。

晚上十點,符秀宣布自由訓練,然後叫鍾侓道:“過來一下。”

“哦。”

鍾侓和符秀到陽台,以為要商量新的戰術,道:“我有個想法。”

符秀認真傾聽了他的想法,表示認可,然後不經意道:“最近大賽前訓練完就睡覺,手機也不許玩,沒有任何比睡覺更好的放鬆方式,別迷信什麽偏方,知道嗎?”

鍾侓點頭:“好。”

符秀沉默了一下,道:“沒事了。”

鍾侓回到座位,過了一會兒,卓飲偷偷摸摸蹭到鍾侓旁邊,提醒道:“電競粉絲眼睛很尖,選手但凡在大賽出任何錯,比如打遊戲的姿勢不對,都會被噴。”

鍾侓:“你在說中國話嗎?”

卓飲:“……沒什麽意思,保護好腰。”

鍾侓餘光都懶得給他:“還用你說。”

十二點,訓練結束,鍾侓一向關機的速度很快,打開水壺,含著吸管邊喝邊上樓,像人類幼崽狂吸AD鈣奶一樣,把今日份的飲水目標拉滿。他們電腦桌邊都不放水杯,全是可以擰緊蓋子的小口水壺,安全。

鍾雲在樓梯口等他,欲言又止:“露露。”

鍾侓:“你也有話說?”

鍾雲:“要不你來我房間睡?畢竟這是霍總的房子,你睡主臥他沒地方睡。”

鍾侓反應了一下,臉頰突然爆紅。

他心大,沒注意到什麽主臥不主臥,畢竟他在霍家也睡主臥,就很自然而然。

難怪、難怪教練和卓飲要說那樣的話,全是一個意思!

怎麽大家都能看出來啊……

“傻子才信偏方,傻子才會腰疼。”棄神惱羞成怒罵罵咧咧。

鍾雲立刻道:“真的會!”

基地換成了霍總的地盤,今天又悶聲搞出那麽多浪漫,出錢出力出人,大家都隱隱感覺到了一種幹柴烈火的氣息,擔心霍總攜帶火源上飛機來澳洲沒被查出來。

鍾侓:“……”

等等,哥哥閉了閉嘴,委婉測試弟弟的頻道:“如果沒有水土不服,不要貿然吃保健品偏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