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埋沒在摩托車劃過地麵刺耳的聲音。
幽靜的小路上,四五個青年騎著摩托車,繞著一個女孩轉,他們頭發都染著五顏六色,頂著造型雷人的發型,身穿不倫不類的衣服,看得出是附近的小混混。
被他們圍住的女孩臉色上的疲憊已經被膽戰心驚遮蓋了。
她打工回來走小路回家,中途就遇上了這群小混混,走也走不了,本想拿出手機報警,結果卻被搶去,現在那部手機正四分五裂的躺在路邊。
現在這個點了,人本來就少,更何況是小路。
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沉默的夜色,摩托車的車聲,不堪入耳的叫嚷,女孩一個念頭浮上心來——
完了……
“一群大老爺們,欺負一個妹子,不太好吧。”
一句話,突破摩托車聲的重圍,傳入眾人的耳朵。
小混混們紛紛停下車來,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想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
夜色裏走出一青少年,他的袖子挽至肘間,外套被隨意地挎在肩膀,一雙狹長的桃花眼下一顆淚痣,若隱若現,嘴角叼著一根草,眉眼間流露出一股痞氣,不是那群小混混的痞裏痞氣,而是一種傲然,一種隨意。
“小子,識相的,麻利的滾遠點。”一個染著黃毛的人,從摩托車上走下來,眼神帶著鄙視地看他,“切,就你這小身板,還想英雄救美。老子打架的時候,你還在玩泥巴呢。”
哄笑聲頓時四起。
那個女孩眼中剛剛燃起的希望,也漸漸被這哄笑聲撲滅。
一個人,怎麽可能打得過……
黃毛轉身想走,突然被一隻手牢牢地握住肩膀,“你丫是不是想找打……”
黃毛話還沒說完,那隻手忽然用力把他的手臂一掰,順上肩膀,往後狠狠一摔。
“轟!”黃毛臉朝地,與大地來了一個親密接觸。
一隻腳踩上他的後背,把試圖掙紮起身的黃毛,牢牢地踩趴在地上。
隻聽見一聲嗤笑,“試試。”
其他人見狀紛紛跳下車來,有的甚至還抽出放在摩托車上的鋼管。
從前也不是沒有不長眼的,打一頓就安分了……
那人把外套隨意的扔在一旁,閃身躲過揮向他的拳頭,那拳頭還來不及收就結結實實的打在準備朝那人後背偷襲的小混混臉上。
一聲慘叫響起,可見力道有多重。
他又向後退了一步,一根鋼管與他的麵門距離不過幾寸,直直地揮了下去。
鋼管劃過帶起的風吹起他額頭的劉海,劉海下的桃花眼,淡然依舊。
那小混混看見沒有打到他,不甘心又想朝他揮去,還沒有動作,那人卻先握住他的手臂,一個擒拿式,“咯噔”那是骨頭脫臼的聲音。
他手一吃痛,不由自主地鬆開鋼管,就被那人狠厲地踹倒在地,奪過鋼管。
幹脆利落,不拖泥帶水,明顯是練過的。
幾個小混混對視一眼,一窩蜂的朝那人湧去,想把他壓製住。
那人疾步向前,踏地而起,如龍騰虎躍一般,一個旋踢把其中一人踢倒在地,引起塵土飛揚,又順勢把鋼管一揮打在另一個小混混的背上。
小混混背後吃痛,頸椎骨仿佛被打斷了一樣。控製不住地向前倒去,壓在其他小混混身上。
手中鋼管揮舞,如魚得水,一招一式之間,武術家的氣勢從他身上迸發出來。
“嘖,真不禁打。”
他握著鋼管,仿佛握著劍,忽然轉身指向意圖從背後偷襲的黃毛。
夜色依舊沉默,他嘴角笑容依舊,剛剛還在耀武揚威的小混混可卻個個躺在地上狼哭鬼嚎。
那個女孩的臉色已經不是目瞪口呆可以形容的了。
那人搖搖頭,轉頭看向驚呆在一旁的姑娘。
英雄救美……通常有妹子投懷送抱!
這樣想著,他笑容展露,桃花眼彎如月牙,好似皎皎明月,又如正月桃花迷人。
兩相結合,叫人不敢心生邪念,又攝人心魂。
“我叫顧渝,你呢?”
那姑娘蠕動著嘴唇,“雲玲,剛剛……”她的聲音如同蚊子般細小,還沒說完,就看見她對麵的人忽然變了臉色,揮動著那根鋼管,往她身後的大樹擲去。
一陣動**,使得樹上的樹葉紛紛揚揚地落下。
“是你自己出來,還是我……”顧渝說著,忽然一愣,
樹後走出一人,應是十八九歲的年紀,修長的身影暴露在皎皎月光之下,一雙眸子在這個本該血氣方剛的年齡卻沉靜若水,青澀的臉龐,卻有幾分冷硬的線條,薄唇輕抿,氣質沉著如一杯清茶,不入世俗,不染塵埃。
樹葉紛紛揚揚地飄舞,襯著這夜色,這樹,這人,如畫一般。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顧渝腦海裏浮現出這麽一句,隨後他連忙甩了甩頭,太肉麻了。
正要說什麽就聽見呼嘯而來的警笛聲,以及奔馳過來的警車。
“不許動,有人舉報你們打架鬥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