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命之徒是最可怕,最難以擺脫的。
他們站在死亡的邊緣,搖搖欲墜的懸崖上,因而他們會不顧生死,拚盡全力。
顧渝一邊閃躲防禦著一邊尋找他的弱點突破。
幸好這個人雖然發了瘋似的胡亂砍,但一看就是沒練過的,隻是靠著心底那股不要命的勁。
顧渝沒過一會兒就揪住他的弱點,一個擒拿,卸下他的刀,一腳踢得遠遠的,握緊拳頭,正準備朝他麵門砸去,忽然聽到身後一聲怒吼:“不許動他!你敢動他,我就掐死這小孩!”
顧渝一頓,拳頭僵在半空中。
她斜眼瞧去,頓時心中一緊。
神不知鬼不覺出現在後麵的是一個男子,年過三十,穿著寬大的黑衣服,凶神惡煞,懷裏緊緊的摟住一個小孩,寬大的手掌死死的摁在小孩的脖子上。
那小孩——芽芽!
芽芽嘴上被貼上了黑色膠布,手被綁著,他被強硬地摁在男子的懷裏,他脖子被掐著,上半身無法動彈,他嗚咽著,腳無亂蹬著,原本天真懵懂的水汪汪的大眼睛,此時紅彤彤的充滿了驚恐地望向顧渝。
顧渝咬著牙,一動不動。
黑衣再一次衝顧渝喊道:“把他放開!”
顧渝僵持著不動,被她摁住的人一直在掙紮,試圖掙開她的束縛,但奈何顧渝力大,而且用了技巧,他無論咋一樣,也都隻是白費力氣。
尖嘴猴腮臉的男人惡狠狠地瞪著顧渝,知道徒勞無力,他又把求救的目光投像黑衣。
黑衣怒瞪著雙眼,眼球鼓鼓的,像要炸出來似的,他手上青筋突出,懷裏的芽芽的臉漸漸由紅潤轉為青紫色……
顧渝知道不能放,如果放了,芽芽不僅不能獲救,而且連同她也會陷入危險。
她隻能僵持著,拖延時間,希望這個時候芽芽父親已經察覺不對……
但她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芽芽被掐死,她朝黑衣喊道,試圖轉移他的注意力:“把這個小孩掐死了,你沒有好處!你綁架他,你想幹什麽?要錢嗎?!”
“不——”黑衣咆哮道,“我要他死!我上次沒能撞死他,我這一次一定要他死!我要讓王定寬付出代價!”
顧渝一愣……
她想起來了,她見過這個人!
就是那個肇事司機!
原本奄奄一息的芽芽聽到王定寬這個名字,他瞬間又開始嗚咽起來,眼眶的溢出淚水。
爸爸!
爸爸,你在哪?芽芽怕!
顧渝又忽然想起,上一次芽芽父親說過……
他認識那個肇事司機……
顧渝瞬間懂了,她皺著眉頭,又說:“大人之間的恩怨,關小孩什麽事?!”
黑衣激動的說道:“關他什麽事啊,關他什麽事!誰讓他是他兒子!他要是不跟我搶那個標,我就不會破產!”
他掐著芽芽的手,開始用力的搖晃他!
顧渝吼道:“可要是這小孩出了事,那你兄弟也別想活!”她說著,用力扯一把尖嘴猴腮臉的男人的手臂,他頓時慘叫起來。
黑衣男子頓住了,他看著他的兄弟,停止了搖晃芽芽的動作,手也漸漸鬆開……
芽芽大口大口的喘起氣來。
他還沒緩過勁來,一口氣又提不上來了!
——黑衣又猛地掐住了他,他說:“你不敢動他,你不敢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