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意琴帶著顧渝輕車熟路的來到901教室門口,依依不舍地跟顧渝道別後,轉頭紮身隔壁902。

顧渝笑著搖了搖頭,站在教室門口,喊了一聲報告。

講台前坐著一位戴著四方眼鏡,手裏拿著一本點名本的中年老師。

他抬頭看了一眼顧渝,說:“進來。”

顧渝走進教室,此時教室裏已經坐了好些人,也隻有後排有位置。

顧渝走到一張空桌子前,一手撐在桌麵,彎著腰問坐在另一張並在一起的桌子上的女孩:“我可以坐在這裏嗎?”

她那雙桃花眼仿佛在笑,耀耀生輝,如星星般璀璨,不摻雜一點雜質。

那女孩支吾著說:“當然,當然可以……。”說著,她忽然瞪大雙眼。

“你坐後麵。”清冷的聲音從顧渝背後傳來,她轉頭就看到了那熟悉的人。

“你怎麽在這?!”顧渝驚訝的說,忽然想起早上,“原來你也是一中的!”

這也太巧了吧!

那人清冷的目光看著她,如墨般的眼瞳上映著顧渝驚訝的神色。

這邊的動靜引起老師的注意,他抬了抬眼鏡,“趕緊找座位坐下。”尤其特別的看了一眼顧渝。

顧渝表示她很無辜,但也不好跟他僵著,隻好跟那人一起坐在後排的課桌上。

最後一張桌子,有人坐了,是一名男生,於是顧渝們坐在他前麵空著的兩張桌子。

顧渝斜著身子靠在課椅上,看著一旁端莊矜持的人,頗為憂怨的說:“老兄,咱倆雖然有緣,但你為什麽非得我坐這啊。”

害得她不能跟妹子坐在一起。

想想可愛軟萌的妹子,再看看清冷端莊的男孩,她的心一抽一抽的疼。

“男女授受不親。”那人脫口而出。

“嗬!”顧渝覺得好笑,她直起身子靠近那人,看著他說:“現在都21世紀了,大清朝早亡了。”

那人沉靜的眼神,終於有了幾分可見的破裂,如同寒冬的冰麵裂開,好像在懊惱為什麽會說出這樣的話。隨後又歸於沉寂,靜眸依舊,薄唇微抿成一條弧線。

顧渝看著他的神色變幻,想不到這人還是一個小和尚,算了,不逗他了。

顧渝晃了一下課椅,拉開與那人的距離,靠著椅子一搖一搖地晃著。

那人過了好一會兒才鬆開抿著的唇瓣,“令堂托我好好看著你。”

“啊?”顧瑜停下晃椅的動作,轉頭看向他。

還未等那人說話,講台的老師就開始點名:“鍾清酌。”

“到。”那人回答。

鍾清酌,鍾……顧渝腦海中猛地一閃,恍然大悟,指著他說:“原來你就是那小豆丁!”

突兀的聲音在教室裏響起,瞬間引得了四方的同學探頭,老師停下點名,又抬了抬眼鏡,“同學們,今天是我跟你們的第一次接觸,第一印象很重要,畢竟我們接下來還要相處一年,甚至更久。”

他又特別的看了一眼顧渝。

顧渝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就聽見鍾清酌問:“什麽小豆丁?”

“沒有沒有。”顧渝擺了擺手。

這事說來話長,還得從她小時候說起,她那時候還沒有女扮男裝,鍾姨帶著他來到她家做客,兩閨蜜一見麵就有千言萬語,立刻就把兩個小孩扔在院子裏了。

她那時閑著無聊,便就逗他,他那時小小的一個,臉上有些的嬰兒肥,如同一個小豆芽,問他名字,他又不說,她就叫他小豆丁。

她還記得她拿了一個大白兔奶糖哄他,那小豆丁看到那大白兔奶糖露出了他第一個笑容,兩個小虎牙可可愛了。

她之所以記到現在,還是因為那個小豆丁,明明害羞,嬰兒肥的臉上有著兩抹紅,卻又抿著唇裝作老成的模樣。

想到這,顧渝又看了一眼鍾清酌,不知道這人還喜不喜歡吃大白兔奶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