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章 暗中籌辦婚禮
這個時段實在不適合出遊,草木都還沒有發芽,隻有那幾棵萬年青的樹木,在一群光禿禿的樹叢裏顯得突兀。
鳥兒也不多,隻偶爾看到幾隻麻雀撲打著翅膀飛過。
若不是這幾日天氣回暖,人不可能這麽多。
程向宇左手牽著驢右手牽著馬,進入了京城街市管理嚴謹,禁止騎馬。
花無言走在最前麵離程向宇十來步遠,第二次來京城,已經沒有第一次那種新鮮感,回頭看了眼神態如常的程向宇,想必在這裏長大的他已經麻木了這裏繁榮昌盛的太平景象了吧!
穿過繁鬧的人群,走向右邊的岔口,走出岔口盡頭眼前豁然開朗,寬敞的街道隻有為數不多的人在逛。
街道兩旁的店鋪,琳琅滿目的工藝品,美不勝收,看得人眼花繚亂。
程向宇在一旁介紹著,“這裏是聖上欽點的工藝街,專賣一些工藝品。當今聖上喜好收藏各種古玩字畫和工藝品。每年這裏都會進貢最精美的工藝品送進皇宮。”
花無言點了點頭,退到程向宇身邊,牽過驢子,認真的聽著,昂首示意對方繼續講。
“言兒,若要喜歡隨便挑,這裏都是程家的產業。”程向宇說的風輕雲淡,看不出一絲驕傲和自豪。
聽到這的花無言有些吃驚,回頭看著他們經過的這半條街,又轉過頭看著前麵,都獨占了?
程向宇看出花無言驚訝,“我爹當年救過聖駕,與聖上是舊識,在京城沒有人爭得過我們程家。”
花無言這下了然了,有皇帝這麽個硬關係,當然沒人爭得過了。
兩人從花家重逢至今,唯獨今日交談的漫長而愉快。
走出工藝街,一條幽靜的大道進入眼眶,那裏隻有兩個老人在掃道,道路兩旁的樹木還未發芽,襯得整條街有些僻靜荒涼。
幹淨的大道盡頭擺放著兩尊威武的石獅像,石像中間是一節節直連門檻的台階,上麵是一個敞開的朱紅大門,在上麵是掛著程家的門匾,紅底燙金字,龍飛鳳舞的彰顯貴氣。
夠氣派……
那兩個忙碌的老人看到程向宇,麵露驚喜,放下手中的掃帚,朝門內大喊道:“大少爺回來了,快去通知夫人。”
喊完,跑到程向宇和花無言身邊,兩人牽過馬和驢,平凡的麵容因掛著激動欣喜的笑容,變的慈愛,“大少爺,您可回來了,這一出去半個來月,老夫人可是想壞您了,前幾日聽說您要回來,都把您最愛吃的茶糕做好了。”
花無言一聽茶糕,怪異的轉頭盯著程向宇猛瞧,他怎麽記的程向宇不是最喜歡吃茶糕啊。
程向宇臉色不自在一瞬,點了點頭,側身看著盯著
自己的花無言,環胸彎身貼近花無言的臉,調侃,“言兒,既然這麽喜歡我,那就嫁給我得了。”
“這可不成,不過向宇這麽想讓我嫁給你,不如你嫁給我如何,我花家也不比你們程家差。”花無言笑盈盈的回視著程向宇。
“求之不得的美事。”程向宇伸臂摟住花無言的肩膀,朝裏麵走。
兩人就這麽笑裏藏刀,一個假言假語,一個話藏玄機。
兩位老人搖頭,低聲猜測這花無言的身份,邊牽著驢,馬朝另一頭走去。
剛邁進程家大門,一位麵態富貴的婦人就被簇擁著跑來,“小崽子呦,你娘我可想死你了。”
來人摟住程向宇,腳一跺,踩在程向宇腳麵上,竭盡全力踩著一扭。
隻見程向宇回抱他娘,臉色漸漸變成了豬肝色,痛苦的悶哼聲始終沒從嘴裏發出來。
不知情的花無言一皺眉,那麽痛苦?
老夫人側頭看著花無言,眼前一亮,鬆開了程向宇,整了整衣冠,和藹溫柔的笑道:“你就是言兒吧!”
“是,老夫人。無言見過老夫人,祝老婦人身體安康。”花無言聽有人和自己說話,回過神,尊敬的作揖。
“嗬嗬……”老夫人幹笑,好孩子是好孩子,就是還裝男兒呢啊!隻不過,如不是向宇信中告訴自己要帶媳婦回來,真以為眼前的人是男兒身呢!如今,俊俏的英氣模樣,舉止投足也看出不一點女兒的嬌柔氣,看來自己以後得好好教教這兒媳婦如何做個相夫教子的女人了。
花無言不解的看著老夫人,一家人都有盯著人發呆的習慣?礙於禮節,花無言默不作聲的站在程向宇身側。
她身側的一個小丫鬟,上前攙扶著程夫人,輕聲提醒道:“老夫人,天氣變幻無常,若凍著您可就不好了。”
意識到自己失禮,程夫人連忙笑著,“好好好,走,來言兒過來,讓老婦仔細瞧瞧你。”推開想要上前拉花無言的程向宇,她自己朝花無言招手。
花無言帶著疑惑走到程夫人麵前,扶著程夫人手臂。
“多好的孩子啊!”程夫人愛不釋手的拍著花無言的手背,喜不禁口的側頭看向在自己左側的程向宇,給了他一個好兒子的鼓勵眼神。
接到眼神的程向宇,抿嘴回給他娘一個得意不已的笑。
更令花無言奇怪的是,他們幾人直接去內院。招待客人理應去前廳,怎麽會帶自己來內院?
內院精美大氣的亭台樓閣,巧奪天工的雕欄水榭,若是不初春,這景色會更優美怡人,那時候,奇花異草爭奇鬥豔的場景必美不勝收。
走過蜿蜒的漢白玉橋,幾人坐到內院的涼亭裏,吃著茶糕,程夫人的話滔滔不絕。
程向宇也耐著性子聽,可苦了花無言,他對別人家新買了幾尺紅布,誰家娶了兒媳婦,誰家生了幾孩子,不感興趣。
說完別人家,程夫人將話題轉到自己家,她的目光看著程向宇,可花無言覺的她在對自己說。
“我們程家啊!人才輩出,一個個的都是英雄豪傑,嫁進我們程家可是多少女人夢寐以求的事,可惜我們向宇啊!唯獨專情一人,多好的癡情種子。程家隻他這麽一個兒子,將來這麽大的產業不都是向宇的了麽!等我們程家子孫出世長大,這產業再傳給他,代代相傳多好的事。雖說程家血脈單薄了些,卻清閑的很,隻盼著兒媳婦能給我程家開枝散葉,讓程家子孫滿堂後繼有人。言兒,你說是不是。”程夫人最後一句話是說給花無言聽的,笑眯眯的問他。
花無言點了點頭。心裏卻同情著程向宇都不舉了,您兒媳婦在有驚天本事,也生不出一個娃!
程夫人掩嘴一笑,還未成親提及孩子的事都不害羞,,這兒媳不含蓄,卻懂分寸矜持,這性子她喜歡。
顯然程夫人是曲解了,花無言隻是不感興趣,再說別人家的事,他一個外人自然不能插口。
程向宇遞給花無言一塊茶糕,轉頭看著程夫人笑道:“娘,孩兒日夜兼程,長途勞頓,有些乏了,還請娘不要怪孩兒先行告退。”
“去吧去吧!”程夫人揮了揮手,心疼的看著花無言,目光在對方肚子上一滯,抬起頭,“言兒可得小心著身子呦!瞧你瘦的。”最後責怪的打了程向宇一拳,“不孝!還不知道照顧好言兒,可怠慢不得,要累著可不得了,如今啊!可和先前比得了,這幾個月得注意著,你竟然還讓言兒這麽趕路,再讓我知道,瞧我不擰你。”拍了程向宇後背一巴掌,催道:“走吧!”
程向宇這才討笑著告退,稀裏糊塗的花無言作揖離開,緊轉身跟在程向宇身側。
在兩人離遠之後,程夫人欣慰的笑道:“好在事先在大夫那裏學了學怎麽診喜脈,總算用上了,這個言兒果然懷孕了,我程家終於要有新後代了。”說完回頭看著身邊,還在張望的丫頭,笑著尋問,“媒婆這幾日都在忙什麽?怎不見她人。”
小丫頭啊了一聲,緊張的垂頭,畢恭畢敬的回道:“老夫人,您別急,這日子啊!那蘇媒婆說正月成親比不得別的黃道吉日,得去姻緣廟為兩位新人求福才可,成親當日用得著,最後還需等三日後開光,才算完!”小丫頭一頓,想到了什麽,繼續說:“大少爺和大少奶奶的新房裝飾好了,您就放心吧!踏心的等著兒媳婦孝順您吧!”
程夫人轉念一想,點了點頭,自己老了就盼著抱孫子安享
晚年了。站起身朝涼亭外走去,突然不放心的看著小丫頭,“百子圖可送來?”
“夫人,明日錦繡紡就派人送來了。”小丫頭抿嘴笑,笑自己家夫人什麽時候對別的事這麽上心過。
程夫人也覺的自己太過謹慎,也跟著小丫頭笑了起來,“瞧我,人老了,就囉嗦了。”
……
在那一頭的花無言摸著自己肚子,為什麽覺的自己肚子怪怪的了……還是自己多疑了,總覺得他們在盯著自己肚子瞧,隻是這男人肚子裏能有什麽東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