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臥薪嚐膽 絕地反擊(186)

夏夜臉色變得沉重起來,咬牙恨恨地說:“全拜顧昔年那個渣男所賜!我一定要替唐糖都討回來!”

“對了,今天案子有進展沒?你們找到顧昔年兩次潛入醫院的錄相沒?不是說在現場找到血跡和血腳印了嗎,能證明是顧昔年的嗎?”

夏夜聽完小暖一連串的問話,不太愛泄露內心想法的那張萬年冰川臉終於露出些許心煩意亂:“別提了。顧昔年那家夥比我們想象的還要難對付好幾百倍。我們現在不僅沒有讓他伏法,而且全都遭他暗算了。”

“全?你是指——”小暖收起了手機,驚疑地看著夏夜。

“對!你,我,還有劉警官他們!”夏夜肯定地說出了他心中的猜測。

“顧昔年怎麽個暗算法?”

“他很可能打算告我們蓄意報複傷害罪。至於劉警官他們,他絕對會以在警局被圍毆事件造勢,逼警局開除他們。”

“他夠狠!”小暖氣得險些把牙咬斷。

“那我們不是把他一點辦法也沒有了?唐糖的仇走正規渠道報不了了?”小暖不甘心地問。

“沒聽說過車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嗎?不是還有凶案現場提取的血樣和血腳印嗎?現在經過對比,顧昔年的腳印跟凶案現場的一模一樣。不過還有一名叫李峰的腳印也跟凶案現場的一樣,但是他有不在場證據,所以嫌犯隻剩下顧昔年一個。但是顧昔年不承認楊鋒的不在場證明。因為給他做證的是李勇那一票混混——他的死黨。所以,要想讓顧昔年心服口服,甘心伏法,必須得等到明天的驗血結果出來。”

“也就一晚上,到明天看那個渣男怎樣再抵賴!”小暖憤懣地說。

“但是,有些事我還是很起疑心的。”夏夜鎖眉道。

“什麽事?”

“就是顧昔年的傷情報告上寫著顧昔年被圍毆成重傷。如果真的是這樣,問題性**要嚴重得多,劉警官他們百分之百會被開除公職。可如果是輕傷,事情還有挽回的餘地。”

“你在疑心什麽?是疑心檢驗報告的權威性?”小暖迷感地問,“你把話說清楚。不然我幫不了你。”

“其實我也說不上來。隻是心中隱隱亂猜,總覺得有些環節有差錯,可仔細分析,又找不出破綻。畢竟。給顧昔年檢查的不止一個醫生。有警局的法醫。有正規醫院作B超的醫生。如果說他們幫顧昔年做偽裝,但是他們又不認識他,為什麽要替他做偽證?就是這一點。讓我陷進了死胡同。”

“如果繞過這幾點,你又憑什麽懷疑檢驗報告有問題?”

“因為,我覺得顧昔年一點也不象身受重傷的樣子。雖然他表麵上看上去精神不好,甚至萎靡,可我從小跟唐糖在一起長大,她每次生病的時候不僅僅是身體上的沒精打采,更重要的是眼神都無力,眼裏的光象將盡的油燈一樣弱,不會象他兩眼炯炯有神,時不時偷偷瞟一眼我和劉警官。”

“也是。一個重傷之人哪有那個精神去察言觀色?”小暖用眼睛指指熟睡的唐糖:“就拿我們這位說吧,連睜著眼多說會話的力氣也沒有,總是特別疲倦,說不了兩句就沉沉睡去,哪還會精神奕奕。”

“小暖,你又在說我壞話,被我逮到了。”唐糖閉著眼,抿著嘴笑。

小暖疼愛地揪了揪她秀挺的小鼻子:“小壞蛋,裝睡偷聽我們說話。”

“哪有?”唐糖爭辯道,“我是被你們的說話聲吵醒了。”

唐糖激動地翹起半個身子,蓋在身上的薄被滑到腰際。

小暖忙輕輕地將她按下,溫柔的樣子,就是鐵石心腸的人都會心動:“沒有就沒有,誰還會為這事跟你爭!快別動了,免得扯到後背的傷疤痛。”

唐糖溫順地躺下,目光從小暖臉上移到夏夜臉上,非常失望地說:“你沒辦法將顧昔年繩之以法嗎?”

夏夜怔了怔,有點不敢看唐糖難過的眼神,心生愧疚,他低沉著聲音說:“總有辦法的,我絕對會為你討回公道的。”

唐糖這才閉上眼睛接著睡,但是不過一分鍾又睜開眼,問夏夜:“你在外吃大排檔時沒米飯吧。”

“沒有。”

“我叫小暖買了盒飯他沒拿給你吃嗎?”

“哦,不好意思,我忘了。”小暖歉意的說。

他從床頭櫃拿過那份盒飯遞給夏夜。

夏夜接過來,柔情地看著唐糖:“你居然知道我吃飯必須要吃主食,菜再好也沒有。好象我媽都沒有留意到,你可真是心細如發。”

“一起一個屋簷下生活了那麽多年,留意到也不奇怪啊。”唐糖不知怎麽咳了兩聲,臉也微微的紅了。

小暖怔怔地看著他倆。

他倆看著對方的眼神裏有一種他和唐糖在一起時沒有的情感,那就是相濡以沫。

他們有共同的時光,共同的過去,彼此攙扶著一起成長——這些,他都不曾跟唐糖一起經曆過。唐糖與夏夜之間的熟悉、心有靈犀,以及默契,小暖有些懷疑,是他經曆無數歲月也無法逾越的天塹。

他的神情忽然就有些寞落。

他站起身來對夏夜說:“我出去走走。”

夏夜和唐糖都是很隨意地應了一聲,唐糖抬眸看了小暖一眼:“辛苦你了,整整一天窩在這狹小的空間裏一直陪著我。”

小暖勉強的回她一個淡淡地微笑,走出了房間,來到走廊盡到的大陽台上極目遠眺。

雖然他的視線遼闊,可是心情還是很鬱悶,也說不上是什麽原因。或許是剛才離開時,唐糖沒有一句挽留的話,又或是她對自己的客氣,讓他覺得兩人的感情終有些疏離。

他站在陽台望著天邊晦暗不明的一彎弦月發了好久的呆,心中的情愁無人傾訴,還有那遠離家鄉遠離親友的離愁湧上心頭,讓他的心莫名潮濕。

直到夜風不斷吹拂著他一頭帥氣的短發,把他的T恤吹得鼓起來,他才從思念、惆悵中醒來,回到了唐糖的病房。

當他推開房門,看見病中一直精神萎靡的唐糖強撐著睡意和夏夜有說有笑,他的心不禁泛著陣陣酸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