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你曾路過我心上(11)

老班欣慰地說:“這就對了,現在是非常時期,光是學習就可以把人累個半死,再寫網文還不心力交瘁!”

老班頓了頓,話裏有話提醒道:“就是學習也要讓路健康,一個人沒有一個好身體什麽也幹不了。”

“嗯。”唐糖應道。

他們回到學校的時候,晚自習還沒有結束,老班讓唐糖先回教室。

唐糖答應著往前走,她回過頭去,看見老班站在一個角落打電話,臉上寫滿了焦慮、擔憂和心疼。

唐糖猜他在和夏夜通話。

沒過一會兒,晚自習結束的鈴聲響了,唐糖走出校門一眼就看見夏夜站在校門口等著她。

他走上前來接過唐糖沉重的書包,隨口問道:“你今天在學校暈倒了。”

“嗯,不小心頭撞桌角了,痛死我了。”唐糖皺著眉說。

“受傷的部位還痛嗎?”夏夜緊張地問。

唐糖伸手按了按被撞的地方:“不碰它就不痛。”

“以後可要注意,不要像練了鐵頭功一樣,拿著腦袋到處撞。”夏夜戲謔道:“不然小暖心疼死了。”

唐糖聽夏夜提到小暖這才驚覺一整天了,小暖都沒有和她聯係,心裏空落落的難受。

回到家裏,唐糖就連做作業都不安心,隔一會兒就看看手機,有沒有小暖發來消息而自己漏掉了的。

她還特意檢查了一下手機是調成振動的還是鈴聲的,總之一切人為錯過的因素都被她排除掉,可是一直等到寫完作業、洗完澡躺**了,還未等到小暖的隻言片語,這在以前從未有過,每天清晨收到的第一份問候,臨睡收到最後一份祝福不都是來自小暖?

唐糖心裏又是難過又是傷心又是失望。

小暖是怎麽了,不關心自己嗎?

唐糖忍不住在**翻來覆去胡思亂想,頭一天還把自己當寶,隔一天就把自己當草。愛人心海底針,怎麽也捕捉不到他在想什麽。

可再怎麽猜不透,小暖也從來沒前後這麽大變化地對待過自己呀!

唐糖一個激靈,難道是外婆有事。她無暇顧及到自己?

唐糖心裏開始發慌,手忙腳亂地正要撥打小暖的電話,手機突然響了,唐糖一看那個電話號碼,激動得心猛地一陣狂跳。

她急忙接聽:“小暖——你今天怎麽一直不聯係我呀。”

“還說。我發過去的消息你怎麽到現在不回?”小暖興師問罪道。

唐糖莫名其妙:“沒有呀!”

“qq上。”

唐糖趕緊確認,消息欄空空如也:“真沒有!”

“怎麽會……”小暖隻講了這三個字,聲音象是被誰一刀切斷,戛然而止。

“小暖,怎麽啦?”

好半天,小暖才萬分抱歉地說:“都是我的錯,我以為消息發出去了,原來網絡有問題,發送失敗。嘿嘿,我一直沒注意。求女票仙仙原諒。害我疑神疑鬼了一整天,以為女票仙仙移情別戀了。”

“誰會好得過你,誰能替代你呀!”

唐糖脫口而出,絲毫不懂得偽裝一下,吊吊對方的胃口,讓對方覺得他在自己心裏可有可無,從而使對方感到危機感,更加使盡招數的追自己。

唐糖對待感情一向特別認真,從沒想過去玩弄誰的感情,所以喜歡與否簡單明了。心裏怎麽想嘴裏就怎麽說。

她忽然醒悟到什麽,小心翼翼地求證道:“你一整天都在等我回複嗎?”

“當然!一直心神不寧,想再發消息過去又怕你太忙,打擾到你。一整天都不知該如向是好,現在聽到你的聲音一顆心總算安靜下來,可以睡個安穩覺咯!”

唐糖心裏竊喜不已,原來她一直以為隻有自己害怕會突然失去對方音訊,沒想到小暖也怕失去自己的消息。

她猶豫了好久,鼓起勇氣紅著臉說:“小暖。等我們都考上那所一到春天就開滿櫻花的學校,我們就住在一起好不好?”

話一出口,唐糖就馬上意識到會被小暖誤會,又急急忙忙地解釋:“我是說像我現在和夏樣這樣住在一起,你可千萬別瞎想!我隻是不想再跟你分開了,我隻是想在我思念你的時候一抬頭就可以看見你就在我身邊,我可以一伸手就能緊緊握住你的手!”

小暖開心地笑出了聲:“到那時你也有十八歲了吧,為什麽不可以是我瞎想的那種在一起?”

“小暖!”唐糖羞窘地嬌啼了一聲。

“嘻嘻!我們丫頭害羞了,好吧,我就尊重你,咱們就純純地住在一起。——不對呀丫頭,你說考一起才不分開,是不是沒考一起你打算分手?”

“死也不分手!”唐糖不假思索地答道,隨後補充道:“我死也要考上那所著名的大學。”

“別死呀死的。”小暖本來興高采烈的聲音變得黯然起來:“聽著怪不吉利的。你要注意身體,好好地活著,才能和我一起老去紅塵裏。”

“嗯。”唐糖莫名的傷感起來。

小暖大概聽出了唐糖情緒的變化,很努力地講了幾個搞笑的段子都沒有辦法把氣氛銜接到剛才的快樂上來,隻得放棄,溫柔地說:“不早了,丫頭,快睡吧,好夢。”

唐糖安心地睡去,睡夢裏,她看見小暖一直對她暖暖的微笑……

唐糖以為她與小暖的失聯一整天不過是個插曲,可是沒過幾天同樣的情形再次上演。

隻是這一次她不像上一次胡亂猜測——兩人都高三了,學習都緊張,他沒時間給自己留言,自己可以給他留言呀。

於是她在qq裏留言:你今天很忙嗎?

消息發出去後,她就充滿期盼的等待。

可是等來等去就是等不到小暖的回複,盡管她給他找了一萬條不回複的理由,可是她隻找了一條他能回複的理由就打敗了那一萬條不回複的理由。

就是!回複一句話,哪怕一個字不過幾秒的時間,再忙這幾秒的時間總有吧,難道少學這幾秒小暖就從學霸變成了學渣?

所謂太忙沒時間回複都是騙人的話!

唐糖越想越難過,心也一點一點的冷下去。

就在她放棄等待的時候。手機忽然響了。

唐糖在心裏把小暖罵了個千百遍,但最終還是拿出電話接聽,心想,這次看你怎麽解釋!

她已經全神貫注。做好隨時反駁小暖話的準備,裏麵傳來的竟然是外婆驚慌失措的聲音:“唐糖,快來!小暖出事了!”

唐糖大腦轟地一炸,緊張地問:“他怎麽了?”

“他被幾隻狗咬傷了,生命垂危!”外婆在電話裏哭著說。

生命垂危!!!

唐糖隻覺眼前一黑。整個人差點栽倒在地。

她用力扶住桌子,一再在心裏告誡自己不能倒下,小暖現在正需要自己。

一想到小暖的名字,她就有了力量,她像發了瘋一樣衝出了教室,跑到大街上攔的士。

偏偏這時是下班的時間,沒有一輛空的士。

唐糖急得眼淚直掉。

趁著紅燈車子停下來的時候,一向在陌生人麵前靦腆的連話也不敢說的女孩突然什麽也不顧,什麽也不怕了,她用力拍著一輛隻坐著一位二十七八的女孩子的的士的門。

女孩子降下玻璃。不耐煩地上下打量著她,冷冷地說:“你幹嘛?”

“姐姐可不可以把車子讓給我?我有位親人現在正在醫院裏,情況很不好,我要急著去見他!求求你!”唐糖滿臉是淚,焦灼地乞求著。

那位女孩相當冷漠:“你家要死人關我什麽事?我為什麽要讓車子給你!”

她說著升上玻璃。

正好變綠燈,的士即將啟動。

情急之中,唐糖一把拉開車門,死命的把那位女孩往外扯。

女孩不曾防備,差點被扯了出來,等她反應過來。立刻穩住陣腳,一手緊緊抓住坐椅的椅背,兩腳對著唐糖的腹部猛踢,把她踢倒在地。

她剛要把腳縮進車內。唐糖掙紮著死死抱住她一條腿,任她怎麽踢怎麽打就是不鬆手,嘴裏一直苦苦地哀求:“姐姐把車子讓給我吧。”

的士司機忍無可忍,下來幫忙,撕扯著想把唐糖從女孩身上分開。

唐糖又哭又喊,眼看堅持不住了。忽然眼角處一個人影一閃,一拳揍在司機臉上,司機像個麻袋一樣應聲而倒。

唐糖還沒明白是怎麽回事,那個女孩子不知怎麽回事,從車子裏飛了出來,在空中劃了一道優美的弧線,摔在不遠處的花壇裏,發出一聲慘叫。

緊接著,唐糖被一雙有力的大手塞進了的士裏,她總算看清,及時出現的蓋世英雄至尊寶原來是夏夜,他正麵目猙獰地命令的士司機開車。

俗話說人惡鬼也怕,何況血肉之軀的司機?

他連滾帶爬地進了駕駛室。

夏夜後腳也鑽進車子挨著唐糖坐下,把手裏還熱的便當塞在她的手裏,柔聲問道:“發生什麽事了,怎麽突然從學校跑掉?”

唐糖想到小暖現在生死未卜,撐不住嚎啕大哭起來:“外婆說,小暖出事了,正在人民醫院搶救!”

這時,司機回過頭來膽戰心驚地問:“兩位爺,你們要去哪裏?”

夏夜惡狠狠地把眼一瞪:“你沒聽到嗎?人民醫院!”

司機再不敢多說半個字,開著車子向人民醫院駛去。

夏夜拿出紙巾替唐糖擦淚,可是她一直在哭,怎麽也擦不幹。

“小暖怎麽會出事?他人又聰明反應又機敏,關鍵是能打。”

“他怕狗。聽外婆說他被幾條狗圍攻,咬傷了。”

夏夜啞然,他萬萬沒想到那麽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年居然怕狗!

不過想想每個人心裏其實都有難以克服的心理障礙,也就接受了小暖怕狗這個事實。

“那你更得吃飯,小暖這個樣子你得守在他身旁,給他力量。不吃飯,你哪來的力氣照顧他,如果連你也倒下了,誰可以代替你陪他共渡難關?”

唐糖淚眼婆娑地點了點頭,打開了便當盒。

盒子裏是夏夜為她精心準備的精美食物,光是看看就很可口的樣子,可是唐糖吃在嘴裏形同嚼蠟。

她邊吃邊掉淚。

淚珠掉進便當盒裏,被唐糖和著飯粒吞進了肚子裏。

不一會兒就到了人民醫院。

唐糖和夏夜一下車就聯係上外婆,按外婆說的趕到急救室門口。

外婆一見他們就止不住老淚縱橫,捶著胸自責地說:“小暖要不是為了照顧我這把老骨頭,他就不會放棄上晚自習,下午一放學就去買菜給我這個老不死的做飯,如果不去菜場,他就不會碰到那幾隻沒人要的野狗,也就不會遭遇這場飛來橫禍了!”

唐糖抱住悲痛欲絕的外婆,哭著一個勁兒的安慰:“外婆,不關你的事,是小暖運氣不好。”

正在這時,急救室的門開了,小暖被推了出來,他渾身纏滿了雪白的紗布。

唐糖一見,撲了過去,看著小暖的慘狀哭成了個淚人兒。

夏夜走到主治醫生旁邊,鎖著眉奇怪地問:“就算被狗咬了,隻需及時打狂犬病疫苗以及處理皮外傷,怎麽會搞的生命垂危?”

他猛然一驚:“該不是他被狗一咬就狂犬病發作了吧?那也不對,狂犬病發作現在的醫學根本無解,死亡率百分之百……”

“小子,你醫學知識挺豐富的嘛!”主治醫生摘下了口罩:“患者並沒有狂犬病毒發作,你分析的一點也不錯,這種情況下隻用打疫苗和處理皮外傷。

但是患者的體質很特殊,被狗咬了就象被劇毒的毒蛇咬了一樣,居然產生中毒的現象,我一連試了好幾種抗蛇毒血清,總算有一種血清對上症,解了他身上的毒。

如果我估計的沒錯,最多再過半個小時病人就能從昏迷狀態醒來。

至於他的皮外傷看起來很嚴重,其實沒事,隻要抗感染,恢複起來也快,就怕會留下疤痕。”

大概小暖平日身體很好的緣故,比醫生預估的情況還要好,推到病房的時候,他就醒了過來。

他有些虛弱地笑了一下:“丫頭,別哭了,我沒事了!”

唐糖正哭得昏天黑地,忽然聽到小暖的聲音,悲喜交加,激動地抓住小暖的手,柔柔地問:“還痛嗎?”

小暖伸出另一隻手仔細地擦掉唐糖臉上殘存的淚珠,象往日那樣不羈地笑著:“痛!怎麽不痛!”

唐糖一聽,心立刻揪了起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