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喜歡你時最卑微(三十六)
(第二更)
“我是想問問你我明明反鎖了門,你怎麽會進得來?”唐糖委屈的撅著粉色的小嘴說。
夏夜愣了一下,站起來試試門鎖,忍不住嗤嗤的笑了:“鎖壞了。”
“哦。”糖糖放開捂著眼睛的雙手,看了看門,白癡的表情馬上變成惱羞成怒的嘴臉,對著夏夜一通狂吼:“你快出去啦,暴.露.狂!”
夏夜在她的怒罵聲中笑得好開心的飄了出去。
唐糖急忙從地上爬了起來,火速把門關緊,還是不放心,使出吃奶的勁,把書桌推過去抵住門,這才勉強安下心來,忽然想起那個蝴蝶結發飾,急忙撲到**尋找,還好還好,完好無缺,提到嗓子眼的那顆心終於落回了肚子裏。
洗完澡,躺在**,唐糖一直把那個蝴蝶結攥在手裏,似乎攥住了一份希望,一份喜悅。
她在心裏一遍又一遍想象著明天顧昔年把那個百合花發飾送給自己的情景,又興奮又害羞,全身像發燒一樣滾燙,她三下兩下把蓋在身上的被子踢了,讓燥熱的身體降降溫,可心裏巨大的喜悅把她每個細胞都快樂的點燃了,燒得她整個大腦暈暈乎乎的,卻怎麽也睡不著,在黑暗中熠熠生輝的瞪著一雙大眼睛,東想西想,胡思亂想。
猛然間想到一個嚴重的問題,如果顧昔年明天拿不出錢怎麽辦?愉快的心情就此打住,一下子陷入了無盡的煩惱之中。
該怎麽辦呢?
她躺在**思考了很久,終於拿定了主意,從**爬了起來,把自己這個月的早餐錢全拿了出來,共有兩百多塊,那個百合花發飾剛好兩百八,已經交了五十元定金,那麽自己手裏的錢應該夠了。
唐糖解決了最揪心的問題,心裏無所牽掛,瞌睡也來了,躺在**很快就睡著了。
第二天一大早,糖糖就被一陣刺耳的聲音吵醒了,她睜開睡眼惺忪的眼睛,看見書桌正被門推得在地上摩擦,滋滋的聲音簡直擾亂人的神經。
她正在回憶昨天夜裏發生了什麽,夏夜奮力推開門進來了,看了一眼書桌,警惕地問:“什麽意思?”
“防火防盜防夏夜。”唐糖終於恢複了記憶,不失時機的挖苦他。
夏夜哭笑不得的看著她,眼裏滿是寵溺,柔聲說:“快起床吧,不早了。”
“你出去我才好換衣服啊。”唐糖不滿的對他翻白眼。
夏夜一出去,糖糖便迅速的把自己收拾整齊,梳頭的時候,想起了那個蝴蝶結,不禁甜蜜一笑,把它紮在頭上,滿意的對著鏡子照了又照,,戀戀不舍的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夏夜在外麵催了無數聲,才迫不得已的和鏡子裏的自己告別。
在學校裏,顧昔年仍是對糖糖不睬不理,那種冰冷的態度讓唐糖一度懷疑昨天放學後兩人是否有過一段愉快的時光,直到第三節課下課時她怯怯地帶點調皮的對著他悄悄地指指自己頭上的蝴蝶結,看見顧昔年眼裏有一絲難以捕捉的笑意,頓時心花怒放,終於敢肯定昨天的一切不是自己的幻想,歡喜再次充滿她小小的心房。
趁人不注意,她跑到顧昔年身邊問:“錢你準備好了嗎?”
顧昔年愁眉苦臉的搖搖頭。
唐糖故作神秘的衝他一笑:“事情總有辦法解決的。”
糖糖滿心喜悅的等待著中午的到來,上到第四節課時,天突然變得黑沉沉的,下課鈴一響,一場暴雨不期而至。
糖糖顧不得吃飯,懷揣著她所有的錢,一頭紮進了暴雨中。
初冬的暴雨打在臉上又冷又疼,唐唐卻渾然不覺,心中似有一團火在幸福的燃燒。
當她氣喘籲籲地跑到那家發飾店的時候,店裏正放著一首很老的歌曲:你就像那冬天裏的一把火,熊熊火焰溫暖了我的心窩。配唐糖此刻的心情正好!
她愉快的掏出錢遞給店主,老板娘並沒有接,驚訝地看著她:“怎麽來的是你?”
糖糖嘴角彎彎:“沒關係啦!我來他來都一樣!”
老板娘還是不接,非常八卦地問:“你和昨天來的那個帥氣的男生是男女朋友嗎?”
唐糖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去,原來的好心情就像是一個不耐戳的肥皂泡輕輕一碰就破了,她小聲的說:“不是。”心裏湧起陣陣惆悵。
“那....是他委托你來的?”老板娘遲疑地問。
“也不是。”
老板娘一聽,神情變得嚴肅起來:“那我就更不能收你的錢了,讓那個男生自己來拿!”
“他沒錢!”唐糖抬起她那雙清澈見底的大眼睛,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怪惹人愛的,她向店主祈求道:“老板娘姐姐,你就賣給我吧。”
老板娘無可奈何地接過她手上的錢,歎了口氣,心疼的摸摸糖糖的頭,轉身從櫃台裏拿出顧昔年定下的那個百合花發飾,用禮盒包裝好,交給她,欲言又止的說:“傻丫頭,我怕你會受傷。”
唐糖一愣,回她一個燦爛無比的笑容,說了聲謝謝,一扭頭跑掉了。心想:我怎麽會受傷?相反,我就要收到人生中第一份驚喜了!
她跑出商場,看見雨不僅沒有停,反而下得更大了,就像傳說中的傾盆大雨。
唐糖有些發愁,這樣跑回去衣服肯定會淋濕的,說不定還會淋病,但是等下去又會遲到,最後,她把那個禮盒放在了層層衣服下重重保護起來,心一橫衝進了雨裏。
等跑到學校的時候,因為是冬季,衣服穿得很多,沒有全部淋濕,可是頭發全濕了,陣陣寒氣從頭頂直入身體裏,冷得她直打哆嗦。
雨水順著她的發梢流到臉上,看上去像在哭,可是她明明在笑。
當她一路狂奔著跑到教室門口時,看見夏夜正煩躁不安的在教室門口徘徊,見到她又是心疼又是生氣又是焦急,三步兩步走了過來,看見她嘴唇都凍紫了,想要發的火全硬生生的咽了回去,鐵青著臉脫下自己的校服包在糖糖的小腦袋上,不停地擦著她濕漉漉的頭發,但也隻能擦個半幹,然後像誰該他好大一屁股帳沒有還似的,臭著一張臉走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