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升華
新星聯合會議聖堂總部。
自從以聖堂璞固布長老為代表的聖堂革新派，在保守派的不作為下逐步控製了新星聯合會議之後，這個本來隻作為聖堂對外訓練精英人才的地方，就漸漸演化成了與新星聯合會議議會中心抗衡的第二權力中心。
特別是在璞固布長老近期展開激進的收權活動後，其地位更是提升到實質上的第一權力中心。
但此時此刻，巍峨厚重的總部內卻一片狼藉。
麵對輿論的反對浪潮，璞固布長老突然發動革新派加速集權，甚至不惜發動各地聖堂武士對本地權力者進行洗腦，以獲取快速構建以全新的、以聖堂為統治核心的新星聯合會議組織的舉動，不僅在民間誘發了更為龐大的反對浪潮乃至於叛亂，更是讓本來默許其行為的保守派感到了威脅。
現在越來越多的聖堂中低層成員投向了革新派，如果讓璞固布真的集權成功，那到時候還將聖堂議會的長老們放到哪兒？
擺設嗎？
而此時出現的“聖堂就是‘神秘命令’目標”的傳言，更是讓保守派坐立不安。
就在這天，璞固布長老依舊如往常般留在聖堂總部，訓練著來自於各族的聖堂精英，向他們傳授著屬於他的革新理念。但就在此時，三名聖堂長老卻突然出現在這裏，並向璞固布宣告聖堂議會的命令：介於最近洶湧的傳言和民意。聖堂議會準備對璞固布長老進行審查，以還璞固布長老一個清白。
聽起來很正常，可璞固布能夠做到現在的程度，不會不理解這些彎彎繞繞。
要是他真傻乎乎地同意接受審查。結果其實就已經不重要的。
但是，若是不同意，那恐怕就會直接與聖堂保守派對抗，以現在新生革新派的力量，恐怕還不足以與聖堂議會對抗，這也不是此時的璞固布所願見到的。
於是，他期望著以交流來延緩這種事情的發生。
然而可惜的是，現如今依然以保守派為主的聖堂議會。顯然已經鐵了心將璞固布撤換。甚至於所謂的璞固布是‘神秘命令’目標，議會長老們恐怕也隻是半信半疑，但卻就打著以這個為借口，將璞固布拉下去的念頭。
甚至為了確保行動順利。連一直選擇中立的鹿邑離長老也被拉了過來。
很快，話不投機，戰鬥就這樣發生。
…………交鋒…………
整個總部議事廳都已經一片混亂，仿佛遭遇了百年難遇的颶風一般。但在門外偷看的聖堂武士們心中對這副場景的出現卻隻有慶幸。因為議事廳內部打起來的，可都是能夠毀滅行星的貨色。不過淩亂了一點的場景而已。隻能說幾人都非常克製了。
但想到聖堂長老們竟然也有內鬥的一天，就讓這些躲起來的武士們眼神黯淡。
而且，能夠在這裏守衛的他們，毫無疑問都是支持璞固布長老的改革派。
以長老的身份和實力價值。這次就算失敗也最多被關起來慢慢教育反省，可他們這些沒能進入執政官級別的聖堂武士。如果資質再差點，這次風波過後會怎麽樣就很難說了。因為對聖堂而言。擁有龐大宇宙文明人口基數支持，聖堂武士的獲取卻要簡單很多。
可就算知道，他們又能怎麽樣？
武士和執政官的差距就已經達到天差地別，何況麵對長老。
“都是那個該死的神秘命令！”武士這樣想到：“議長明明是帶領我們聖堂走向更加美好的未來，現在每一名聖堂武士都能夠享受從前文明領導者的權威。這麽做有什麽錯！其它人反對就算了，為何連長老們都要抓捕他！”
“就為了所謂的‘不被世俗牽製’的理由嗎？這算什麽話！還不是被搶了風頭吧。”
“可憐議長隻有一人，現在竟然要對抗三個長老。”
……
“放手吧，璞固布。不管你是否是那個強大存在所發出‘神秘命令’的目標，但你的理智已經受到了影響。看看你做的吧，就算輿論如何反對，本來穩步推進也能夠達到成果。但現在的你卻已經失去往日的智慧和沉靜，被權力蒙蔽的雙眼讓你……”
“不懂的是你們！那群愚民隻有用強權和壓迫才能讓他們前行和認同！這一點多少年了，你們難道還不懂嗎？”
“夠了，”看不過這毫無意義的爭吵，鹿邑離長老站了出來：“璞固布，我們還算朋友吧？我隻想問你一句話，你知道‘虛空’是什麽東西嗎？”
“不知道。”他果斷地回答。
“是嗎，那麽束手就擒吧。你知道，你一個人是打不過我們三個的，一切都應該留待議會決定，”鹿邑離閉上雙眼，歎息一聲：“至於你的願望。放心吧，就算將你撤換下去，我們也隻是想要挽回聖堂在宇宙的聲望，但讓聖堂逐步控製新星聯合會議的腳步有利於我族，所以並不會停止。”
“嗬嗬，你認為我會感激嗎？”璞固布冷笑到。
“我們並不在意，”鹿邑離隨口回答。
與曾經的同伴對持著的璞固布似乎到了英雄末路，飄散在體外的遊離能量是體內血液蒸發的產物，代表著他的傷重。而與之相對的，對麵三位長老卻大都隻有輕傷，看向璞固布的眼神也隻是淡淡的同情和不屑。
而麵對鹿邑離的回答，璞固布也隻是冷笑。
認為璞固布束手就擒的鹿邑離鬆了口氣，向一旁的兩位長老點了點頭，就要上前將其抓捕。作為曾經的好友，鹿邑離和璞固布兩人都是近四千歲的長老。不過這樣的年齡放在聖堂長老團還是顯得年輕。
因此。兩人的觀念都還算相近，了解也很深。
也正因為如此，他才請求親自前來說服對方。反正身為長老，就算犯下大錯。最多也隻是監禁個幾百年而已。對於擁有無盡壽命的聖堂長老們而言，這完全算不得什麽，就當沿襲某個技術，晃晃眼就過去了。
然而就在這時，璞固布本來失望的眼神突然一亮，然後後退兩步避開鹿邑離。
“璞固布！”對好友此時還要反抗的舉動很惱火，鹿邑離嚴肅地盯住對方。
“正如你所說，我的朋友。聖堂議會早已腐朽，”璞固布卻隻是深深地看眼這位好友，再將視線掃過兩名保守派長老，驕傲地揚起了下巴：“她需要的是改變。否則我們聖堂將止步不前。然後如沙堆上的城堡般，被朋族這樣的新興勢力輕易推倒。”
詭異的危機感縈繞在三名長老心頭，使得三人臉色驟然變化，並全力戒備起來。
可此時，站在眾人麵前的璞固布卻變得虛無起來。
“虛無。虛空！這就是‘虛空’嗎！璞固布，難道真的是你！”鹿邑離臉色大變。
“誰知道，”心念一動，身體變得淡漠起來的璞固布。用嘲諷的語氣對眼前曾經的同僚們宣告：“聖堂真的已經腐朽了，這可不是口號。看看我的身體吧。不得不說，朋族的純能量化技術真的很厲害。雖然他們藏得很深。”
一連串攻擊擊打在璞固布身上，這次除了鹿邑離外的兩名長老都沒有留手。
然而，能夠擊穿山脈的攻擊這卻沒能給璞固布帶來任何傷痕。
見此，三人大驚失色。
“看到了吧，這就是被你們所鄙視的暴發戶、觸手怪們的力量。融合了朋族和聖堂力量的我，已經不再是你們這種渺小的個體。隻有我才有資格成為聖堂的改革者！不！我，璞固布，將成為整個宇宙的改革者！甚至超越整個宇宙的統治者！”
“當你們支持我時，你們是正義的！”
“當你們背叛我時，你們就是邪惡！”
“這就是我的存在意義！”
“這也是你們的存在意義！”
“你瘋了嗎！”鹿邑離怒吼到：“整個聖堂不算，這個宇宙遠不是我們了解的那麽簡單！你難道就沒感受到那‘神秘命令’發出者的強大嗎？你怎麽可能挑戰那樣的存在！所以，回頭吧璞固布，掌握著這樣技術和實力的你，現在根本就不會遭受到任何懲罰了不是嗎！”
“所以才說真的腐朽了啊。”
不屑地注視著曾經的同類、同僚、同伴，璞固布輕輕搖頭。
“鹿邑離，我的朋友，看著吧，這就是你們尋找的‘虛空’。在那裏，我將成為無所不能的神，創造全新的一切，然後引領者他們來改革這個腐朽的世界。等待吧！惶恐吧！準備吧！然後……被輾壓吧！”
仿佛俯視世間萬物的神一般，曾經的聖堂長老，融合了朋族技術本質上又似乎擁有了朋人意識結構的璞固布，在其麵前出現了一扇虛無的大門。
門裏是一切皆無的世界，但鹿邑離在目送那熟悉而又陌生的背影踏入其中時，似乎又見到了一個帶著神聖與華麗所交織氣息的世界，無窮無盡的生物群似乎正散發著攝人的威勢，卻崇敬地恭迎璞固布的進入。
這一幕深深地震撼了門外的三名長老。
好半晌，他們才回過神來。
“這就是虛空的世界嗎？”鹿邑離喃喃自語。
“沒想到，‘神秘命令’的目標竟然真的是璞固布長老，”另一位保守派長老歎了口氣，顯然在為聖堂失去了這麽一位優秀成員而感到惋惜，但更多的還是為璞固布這種私下發展實力動作的不滿。
至於璞固布那回歸宣言，除了鹿邑離外恐怕沒誰會相信。
“不過，既然目標是璞固布長老，我們又已經發現了他，應該符合‘神秘命令’中要求的‘找出目標、確認目標’的任務目的，可那個存在怎麽連一點動作都沒有？”剩下一名保守派長老有些疑惑。
“也是啊。”另外兩人也皺起了眉頭。
就在這時，幾人正在談論的那個‘神秘命令’存在，卻突然第二次出現在眾人的腦海之中。一股浩瀚無邊的壓迫感，遠遠超出了璞固布之前營造出來的氣勢，讓三人再一次陷入無力之中。
不久，一絲明悟湧上心頭。
隨後，那股壓迫感消失，三名長老卻神色複雜起來。
“為什麽會變成這樣？”最難以接受這樣現實的鹿邑離跌坐在碎裂的地麵。
“目標竟然不是璞固布，而是朋族，該死！”之前就對失去璞固布感到惋惜的保守派長老，這下更是追悔莫及：“為什麽到這個時候才發現，那個存在是在耍我們嗎！”
“可是，既然不是璞固布，那之前璞固布長老進入的世界又是哪兒呢？”
“這……”三人麵麵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