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這敵人很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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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力奔跑在樹林之中，暗血時不時地左閃右避。
精神力已經被她仔細地擴散到身旁每一絲空間，但出於對之前精神力表現的失望，她還同時調動著體內的能量，強化磁感，以感知著周圍的生命反應。
直到自己離那個黑骨猿營地有近兩公裏的距離之時，暗血這才停了下來。
用眼睛仔細查看了四周的樹林，然後分別用嗅覺、磁感、聽覺全力確認，最後，暗血才在精神力的輔助之下，確認了周圍的情況：‘除了一些小動物外，沒有任何的黑骨猿。’
“應該……沒有伏擊……了吧。”
沉重的喘息聲從暗血口中傳出，如果放在平時，不過兩公裏的距離，以暗血的體製就算全力衝鋒也隻不過會稍稍氣喘而已，雖然現在背上背著四翼，又因為飛行會暴露目標而隻能繼續邁著雙腿，但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呼吸沉重。
這次，主要還是心的勞累讓暗血疲憊不堪，她第一次感到情況在失去她的控製。
之前的攻擊來的太突然了，若非暗血長久以來戰鬥養成的生存本能，和平時反應遲鈍的磁感因為緊張而起了作用，就算她是靈魂級又怎麽樣，身體照樣會被那些標槍刺中而死亡，然後變成亡魂。
到那時，暗血不敢寄希望於敵人看不到亡魂，這種虛無縹緲的僥幸。
“為什麽會躲過我的精神力搜查呢？”
當時暗血的精神力搜查可是全方位開啟的，所有半徑五百米範圍內的黑骨猿都處於暗血的監視之中，但那隻是暗血遭遇襲前自以為是的想法罷了。
“經驗主義害死人口牙”
之前遭遇的攻擊仿佛憑空出現一般，讓對精神力搜查很是信任的她措手不及。
雖然暗血因為專精於力量的原因，對精神力的練習數量較少，但再怎麽說也算的上正式祭司的程度。
如果隻是圖騰黑骨猿的話，暗血還可以以‘對方的圖騰，既然可以精神力攻擊，那麽可能也可以精神力屏蔽’來解釋。
但是，當時可是有很多普通的黑骨猿，他們的分布也極為廣闊，同時離暗血都很近。
在這種距離上，就算是幽神級的精神力屏蔽，也會讓人發現異常，但是，暗血依然沒有感覺到任何反應。
“難道是陰神甚至靈神級？”沉默了有一會兒，直到暗血想起那位雖然看似有點經驗，但還是在自己全力一擊之下被秒殺的圖騰黑骨猿之時，她才灑然一笑：“怎麽可能，就算隻是幽神級，也不是我能秒殺的。”
但是，當時的情況，看起來就像是早早準備好的，給暗血布下的伏擊一般。
“難道，我在接近一定距離的時候，就已經被發現了，但黑骨猿有這麽長距離就能發現我的能力嗎？”這個想法讓暗血冷汗直冒，但她暫時排除這個念頭，沿‘早早被發現’的結論前推，終於想起了黑骨猿那強大的視覺。
“看來，應該是之前不小心，在路上被那些離得較遠的黑骨猿看見了，該死大意了。”這個原因看起來更符合實際一些，因此直接被暗血接受。
揉了揉大腿，暗血再次確認周圍無礙，這才跳到一棵大樹上方坐下，恢複了流逝的精力。
環顧一下四周，暗血有些自嘲地笑了笑：“明明升到了靈魂級，卻不過一次襲擊就被弄的膽怯，太失敗了的說，要是讓新中區那些小家夥們知道，恐怕會笑掉大牙吧，嗬嗬。”
若非擔心對方有同樣的精神力廣域掃描，甚至常規擴散半徑就以公裏計的搜查方法，暗血也不會一口氣跑出這麽遠，但她不想在因為‘應該沒有’這種念頭，而讓自己出什麽意外。
不過，現在還有一個不下於‘敵人能在自己精神力範圍隱蔽’的問題。
“為什麽一個小小的圖騰棍，居然都能讓身為靈魂級的我頭暈，如果當時是在天上……”
暗血都有些不敢想，看著手中除了恐怖點，幾乎是平淡無奇的圖騰棍，她隨意晃了晃，然後學著圖騰黑骨猿的動作指著前方揮動，但手中的棍子看來無視了暗血的指揮，非常淡定地木有做出任何反應，而暗血也毫不在意地將其收回。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呢？”
雖然在之前遭遇襲擊的時候沒能感應到敵人，但以暗血的能力，要逃掉甚至幹掉他們，看起來都不是件困難的事。
那些普通黑骨猿的綜合實力也就嘎嘎猿的級別，而圖騰黑骨猿看起來是從普通黑骨猿中選出的精英，但近程也就介於蛹化體和嘎嘎猿之間。
但唯獨這個圖騰棍，居然能讓看起來弱小的圖騰黑骨猿，擁有讓靈魂級的自己都感到頭暈的能力。
“這一擊，恐怕都有靈魂級中期的實力了吧，怪不得成盟他們會說出‘蛹化體一旦靠近對方，就別想回來了’這種幾乎是絕對喪氣的話，看來之前有些誤會他們了。”
翻轉著手中的棍子，圖騰棍的材料，看起來是某種比較柔軟的暗紅色木頭，雕刻的工具不知道是什麽，但應該比陶器要鋒利些，而上麵雕刻的，是一張‘恐怖’的黑骨猿臉，相比起普通黑骨猿，這張臉……
“好醜”
這就是暗血的評價，如果普通黑骨猿的臉還能算勉強能看，偶爾幾個還湊活的話，這張臉尖牙利嘴，熊眼長鼻，怎麽看怎麽獵奇的臉，初看之下，給暗血的唯一感覺就是胃部嚴重不適，看來有促進節食的作用。
但是，如果一直盯著眼睛看的話，就會有一種‘對方也在注視自己’的感覺。
迅速偏開手中的圖騰棍，伸手拂去額角的冷汗，此時的暗血隻感覺後背一股涼風襲來，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為什麽會有這種感覺，難道，黑骨猿的雕刻技術，已經達到這種強大的程度了？”
拂去心中的恐懼，她重新用精神力覆蓋在圖騰棍上，卻依舊沒有任何收獲。
“要意識離體，用意識來感知一下麽？”
想了想，看著周圍的環境，暗血還是搖頭，這裏還算不上安全。
“算了，還是回去後再說吧，現在繼續偵查。”
說完，她從衣服中取出一張大一點的用作記錄工具的皮卷，將小手臂長的圖騰棍包裹起來放在腰間，然後打著十萬分的小心穿行在樹木的陰影之間。
但跑了一小會兒，暗血又停了下來。
（我剛剛殺了一頭圖騰黑骨猿，雖然看起來並不厲害，但那是相對於我自己而言，而圖騰黑骨猿在黑骨猿方顯然也不多，否則成盟頭領他們也不可能擋得住。那麽，黑骨猿們現在肯定更加警惕，偵查的效果……）
突然，暗血微微一笑，露出一個狐狸般狡猾的笑容。
於是，黑骨猿營地變得熱鬧起來。
另一方麵，黑骨猿營地內部。
一群神情近乎絕望的黑骨猿，正地抬著一頭死去的黑骨猿屍體，他的頭已經完全碎裂，就像被幾十米高空墜落的巨石砸中一般。
但周圍的黑骨猿們對此都沒什麽任何不適，隻不過在見到這頭黑骨猿身上的衣服之時，才露出了那麽一絲意外的表情，但也僅此而已。
在他們的眼中，沒有絲毫對同伴死去的哀痛，隻有一絲敬畏，還有一絲疑惑。
而其中幾名身著同樣衣服，舉著圖騰棍的黑骨猿，在見到這個死亡黑骨猿時，神情中卻有一絲凝重。
不一會兒，黑骨猿屍體被抬到了一個大帳篷處。
遠遠看去，這個帳篷和其它普通黑骨猿們居住的大帳篷並無二致，隻有近看才能發現，它比其它帳篷要幹淨一些，而帳篷門口還有著那根圖騰棍上方，那張獵奇臉一樣的圖案。
之前暗血也曾遠遠地看見過這個帳篷，但由於視角和距離的原因，她並沒有注意到這個實際上身處大營地中心的大帳篷。
守門的圖騰黑骨猿看到接近的屍體和黑骨猿們時，皺了皺眉頭，便轉身對著帳篷裏麵恭敬地輕聲報告。
幾名抬著屍體的黑骨猿，則顫抖地站在屍體旁，用渴求的眼神看著門口的圖騰黑骨猿。
直到這名圖騰黑骨猿神情恭敬地停下聆聽的動作，然後轉頭用倨傲的神情掃視了一遍這些黑骨猿之後，才張口說出一連串的話。
幾名黑骨猿身子同時抖動了一下，臉上的表情似乎有些僵硬，但絕望的情緒卻稍稍減弱了一絲，看了看地上的屍體和身旁的帳篷，他們對著這名圖騰黑骨猿點了點頭，然後轉身急速向幾頂破敗的帳篷跑去，似乎身後又什麽恐怖的東西在追著一般。
冷哼了一聲，這名守門的圖騰黑骨猿將視線收回，猶豫了一下，還是將手中的圖騰柱插入腰帶之中，然後俯下身子，用略帶諷刺的表情看了眼眼前已經隻剩下半個頭的同類，然後迅速收起表情，換上恭敬的神色，雙手拖著屍體進入了帳篷之中。
一切，又重新恢複了平靜。
過了好一陣子，那名圖騰黑骨猿才施施然地掀開門簾，從帳篷中走出，雖然臉色有些蒼白，但他還是乖乖地站在了帳篷外，目視前方。
但不一會兒，他就皺起了眉毛，臉色黑的似乎要滴出水來了一般。
因為，他看到之前那幾個黑骨猿所去的破敗營地，此刻突然混亂起來，其中似乎還有火光。
大吼幾聲叫住兩個過路的圖騰黑骨猿，他指了指那個方向，然後說出幾句話。
神情恭敬地點了點頭，這兩名圖騰黑骨猿立刻回跑，招呼起二十多個衣著整潔的黑骨猿向破敗營地衝去。
但是，還沒等他們跑到一半，離得較遠的另一處營地也突然混亂起來，火光中傳出嘈雜的吼叫聲，讓幾名圖騰黑骨猿都憤怒地加快速度。
此刻，守門的圖騰黑骨猿神情變得凝重起來。
這次，他沒有急急忙忙地招呼人員趕過去，而是完全無視了混亂的外部營地，站在帳篷邊思考起來。
但就這麽一小會兒，已經相繼有數個營地出現混亂，甚至連內部有幾個營地也開始出現**。
這下站不住了，這名衣著繁瑣的圖騰黑骨猿取出了腰間的圖騰棍，向圍繞著大帳篷的幾十個小帳篷跑去。
不一會兒，在這個中心營地中就聚集起了一堆黑骨猿。
隨著守門圖騰黑骨猿的一聲怒吼，所有圖騰黑骨猿都舉起手中的圖騰棍，然後分批向周圍發生混亂的營地奔去。
“嗬嗬，三十七個拿著圖騰棍的，應該都是中層人員了吧，這可是遊戲中的精英了，嗬嗬，就叫你們【圖騰隊長】吧。”
躲在一公裏外一塊山頂岩石後方的暗血，正小心地用精神力掃描著對方的情況，同時以視覺進行確認。
精神力可以知道具體情況，但由於之前的事件，導致暗血無法完全相信精神力的感知結果。
而視覺雖然在這麽遠的距離上無法看清具體情況，卻可以確認那些移動物體。
視覺與精神力兩者結合之後，暗血就可以得出了自己想要的偵查數據。
“看起來，每個圖騰隊長都帶領十幾個衣著雖然普通，但較為整潔的黑骨猿，難道是這些圖騰隊長的親衛？嘎嘎，要不就叫你們【近衛兵】吧。”
微微笑了笑，現在暗血所處的位置，是她花了小半天精心尋找的地點，四周沒有任何可以偷襲伏擊自己的地點，而且即便遭遇強攻，也能直接衝向高空躲避。
“除了這些黑骨猿，還有很多衣著混亂，而且皮料較少的黑骨猿，應該就是傳說中的雜兵吧，幹脆就叫【雜兵】吧。”
“可惜咱隻對同類感興趣，你們就算穿的再少也沒法吸引咱，嘎嘎。”
“嗯，數量很多，恐怕有一千多個。”
這些混亂顯然就是暗血弄出來的，目的就是為了調動黑骨猿的兵力，讓他們自己表現出自己的實力。
之前還沒注意，這時暗血才發現，這些黑骨猿的營地分布很有等級性，分為中心、內環、外環。
中心營地，是那個大帳篷和幾十個小帳篷；
內環營地有五六個，是由數個以大帳篷聚集而成的小營地類型，將中心營地團團圍住；
外環營地則有十幾個，其中有以簡陋帳篷組成的小營地為主，但還有幾個小營地連帳篷都沒有，隻不過以幾個火堆就組成一個營地。
一個外圍營地的混亂，隻不過引出了兩個圖騰隊長和二十幾個近衛兵，讓暗血有點意外。
不過，之後連續四五個營地的混亂，終於還是引起了對方的注意力。
這個結果讓她感到滿意的，縱火殺猿什麽的對暗血而言都木有問題，但要隨時注意可能遭遇的伏擊，卻占用了暗血大部分的心思，讓她感到疲憊。
但這次的敵人似乎沒有發現暗血，因此就沒有任何伏擊發生，這讓暗血苦思無解，但這至少是件好事不是嗎？
“打草雖然驚蛇，但如果目的是為了知道蛇的數量和種類，這可比小心翼翼地拔草堆來的輕鬆多了，隻要自己能在確認情況後及時跑掉，嗬嗬。”
這時，確認大部分情況的暗血，轉頭看向了那名衣著繁瑣的黑骨猿，從對方之前的表現來看，他擁有很高的權利。
“黑骨猿有階級已經是肯定的了，那麽這家夥是……頭領？”
想了想又有些不像，如果是頭領，對方為什麽會守在那個大帳篷門口，所以……
“看起來，帳篷裏麵恐怕有一個苦守深閨的黑骨猿，對方才是頭領，那這個黑骨猿？丞相？國防部長？什麽亂七八糟的，叫你【小boss】得了。”
撇了撇嘴，暗血正打算繼續查看一下營地的具體分布，以及黑骨猿們的戰力、兵器、特別是那個大帳篷之時，思緒中突然感到不對。
“是怎麽回事呢？”
靜靜地思考了一下，暗血突然一驚：“為什麽，沒有看到小孩和老人？”
一個部落都是一個完整的社會，老中青三代缺一不可。
雖然沒有精確到每一個黑骨猿，但暗血之前的偵查卻至少能夠確認，這些黑骨猿都是擁有戰鬥力的成年個體，甚至其中大部分都是成年雄性，雌性雖有，但占得比例很不合理，這讓她突然冒出一個恐怖的想法。
“難道，這片營地的一千多黑骨猿，都是來自一個超大部落，而他們，隻不過是這個部落派出的戰鬥部隊。”
結合之前的搜查結果：原始階段的文明等級+嚴格的等級製度+完善的語言交流+規範的營地分布+……
這一切的一切都指向一個結論，而最終發現的‘沒有小孩和老人’的情況，則成了打開這個結論的鑰匙。
他們，隻是一支軍事部隊。
“這怎麽可能”
暗血為自己的想法感到恐懼，記憶中，即便是強大如嘎山，也無法組織起如此規模的部隊。
而自己這方現在不過四百多人，其中還有一百多小孩和老人，即便能逃出去，新中區也不過才一千多人，這其中也有近1/3是小孩和老人。
“冷靜”讓自己的情緒冷靜下來，暗血看了看四周，打算回去再繼續思考。
現在她對黑骨猿的基礎偵查已經可以結束，其它附屬東西，在沒有讓自己想清楚並冷靜下來之前，是不能再繼續，否者以現在的心態根本不能保證能躲過伏擊。
小心地匍匐著後退，抽空看了看前方的營地，在暗血思考的這段時間內，幾個營地因為暗血攻擊而產生的混亂，已經在圖騰猿們趕到之前就漸漸平息下來。
在確認混亂原因之後，對方恐怕會組織起一次對己方的攻擊，所以，現在需要回去了。
但就在這時，從中間那個詭異的大帳篷之中，突然傳出一股讓暗血都感到心悸的戰栗。
顧不上多想，暗血立刻按之前的計劃張開四翼，向高空飛速衝去。
直到已經接近雲層，達到了蛹化體所能達到的最大高度之時，暗血才一麵轉向峽穀方向飛去，一麵回頭查看之前所待位置以及營地黑骨猿們的反應。
“嗯？沒有攻擊？”
之前所在地麵並沒有敵人出現，那個大帳篷也沒有動靜，到是因為暗血的飛行，地麵上的黑骨猿們都在對著這個方向吼叫，似乎有用吼聲將暗血震下來的打算。
對著黑骨猿方向做了個鬼臉，暗血轉身向峽穀地麵降落。
“這次偵查的收獲還真不小啊。”
嘛，咱這兒連續六七天30度以上高溫，痛苦的說，不過昨晚一場大雨正式舒服了，嘎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