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這種場景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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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告，靈雪頭領，這是剛剛送到的《藍山市報告》，以及剛剛整理出來的《族群改編計劃》。..”
進來的嘎嘎猿，將手中的皮卷恭敬地放到了靈雪的石桌麵前，然後小心地退出小屋，繼續自己的工作。
隨著不斷確立了嘎山的統治地位，身為嘎山頭領的靈雪，實際上已經是族群的最高統治者。
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她身上的威懾力也不斷攀升，即便本人並不想這樣，但人們對她的態度，卻變得拘謹而恭敬起來。
這讓不時接到訴苦的楚霞微微一笑，這和她自己現在的情況何其相似啊。
輕輕拍了拍麵前用了幾十年的石桌，雖然現在藍山市的藤桌，比起石桌要舒服很多，但先不說從藍山市運到嘎山要多遠，靈雪也不想在這方麵浪費人力。
如今的族群，可是陷入了一片熱火朝天的改革之中，每一處都人力吃緊。
放下手中的皮卷，靈雪首先看了看藍山市的報告。
那裏是兩個空幻的所在地，了解空幻對整個物種意義的高層們都很清楚，在一定程度上，身為現有族群名義上頭領的靈雪，還是得聽從空幻的調遣。
不過實際上，如果靈雪想要反抗，以現在兩個靈魂級左右實力的空幻，是根本擋不住的。
隻不過，高層中也沒誰會去想這種恐怖的事罷了。
現在族群的高層，幾乎都是當初跟著嘎嘎大頭領一步步走出來的，各自都極為了解，可以算的上是空幻的死忠。
但看著麵前空幻發來的報告上的內容，靈雪還是有些猶豫地皺了皺眉頭。
“第三個空幻在南麵，希望嘎山派遣一個大祭司帶隊，前去尋找。誒，第三個空幻也出現了嗎？”
身旁傳出的聲音著實嚇了靈雪一跳，有些不滿地瞪了身旁的楚潔一樣，靈雪伸手將手中的報告遞給了楚潔。
“又把工作丟給你可憐的小女仆了？”女仆這個說法是8051說出來的，因為感覺很好玩，就被大家接受。
而作為最初目標的蝶舞，顯然就成了眾人眼中女仆的表率。
因為有了這麽一個能幹的女仆，楚潔平時除了修煉，以及完成重要的願望之外，就是到處閑逛。
而身處現在對楚潔幾乎是不設防的嘎山，完全無所顧忌的楚潔，幾乎成了嘎山一害。
想想兩人正在做兩人愛做的事的時候，突然眼前蹦出一個人來，這人還是強大的生命之神，這讓深受其害的嘎山居民們苦惱不已。
“你就不能不要這麽神出鬼沒麽？要知道可是有很多人，對你這種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的行為很不滿了。”
借機埋怨了楚潔幾句，但對方顯然沒有任何悔改的意思，隻是嗯嗯啊啊幾聲以示回應。
無奈地揉了揉額頭，暫時放下對空幻報告的苦惱，靈雪拿起了眼前的《族群改編計劃》。
前段時間開始的族群統計速度很快，因為以‘部落——初、中級神殿——高級神殿——嘎山’的階層流程，這種統計隻花了不過二十多天時間，就完整地匯總到了嘎山。
然後，嘎山的頭領小隊，又將這些匯報按最初灰理弄出來的表格模式，進行統計計算，最後整理出來了《族群現狀》。
其中顯示，族群現有人口44217人，其中蛹化體4239人，部落622個。
按照空幻前段時間的提議，靈魂級以下的亡魂，並沒有被計算入內，因為他們都無法離開神殿領域。
而通過對囊括了‘人口數據’、‘神殿數據’、‘區域分布數據’和‘各級部落數據’等相關情況的《族群現狀》進行分析處理之後，高層的幾人和頭領小隊一起，又花了十多天時間，才匯總編製出了現在靈雪手中這份《族群改編計劃》。
整體上的改編是按藍山市的模式，也就是‘村——市’兩級。
但看著計劃上的內容，靈雪卻不得不又一次皺起了眉頭。
因為，市這一級的數量太多了。
按照這篇初稿，現有族群的六百多部落，將被進一步拆分組合成117個【市】；每個【市】下轄不超過20個【村】；每個【村】擁有人口不超過30人。
而其中，對人口要求不大的【商品】生產，可以轉移到【村】；而需要大量人口和技術的【商品】，則由【市】來生產，這就讓【市】的人口不能低於100人。
不過實際上，現在族群需要大量人口的【商品】並不多，也就是類似【采石】之類的東西，而其他小【商品】隻滿足本市需求的話，一個村也足夠了。
也就是說，隻有擁有特殊商品的市，才需要擴大人口，如藍山市的【曦果】。
而讓靈雪皺眉的是，嘎山和下一級【市】的數量差距實在太大，難道以嘎山直接管理下一級一百多個市？
（看來，在市和嘎山之間還應該設一級，而且高級神殿和市的數量也不平衡，現在總計高級神殿才三十多個，分布也……）
“說起來，你為什麽對空幻這份派遣報告皺眉啊，靈雪，一個大祭司而已……”旁邊看完藍山市報告的楚潔，有些不解地看著好友，張口打斷了對方是思緒。
雖然平時不怎麽注意族群的整體情況，但楚潔還是很清楚，現在族群至少有靈魂級近百人，從其中調遣一名大祭司，在她想來，應該不是什麽難事啊？
而對空幻的忠心比自己還強的靈雪，卻又一次麵對空幻的報告遲疑了，這是為什麽呢？
“而已？”
一聽到楚潔的話，靈雪就有些鬱悶。
低頭從旁邊的文件堆中翻出一張皮卷，將其遞給楚潔，靈雪喝了口來自藍山市，現在已經在很多部落流行起來的【曦果泡水】，然後才說道：“現在族群有靈魂級151人。”
見楚潔翻著皮卷不知道看哪兒，靈雪鬱悶地伸手指了指其中一角。
“這151人中，排除守護神72人，就隻有79人；而這79人中，還有27人是亡魂。”
“按照空幻他們之前提出的《人魂分離計劃》，以靈魂級亡魂來建立亡魂管理體係，將亡魂和活人分開。這個計劃我們在上一次高層會議中已經通過了。”
見楚潔點了點頭，靈雪稍稍平靜了一下，繼續說道：“而現在，這27名靈魂級亡魂，正準備前往藍山市接受教育。”
“那還有52個啊。”這種算術題楚潔同樣會做，所以對於靈雪這些嘮叨，她顯得有些不解。
“是啊，還有52個，”歎了口氣，靈雪搖搖頭拍了拍麵前的《族群改編計劃》。
“雖然嘎山的威信很高，但這六百多部落中，依然有近一半的部落，其實是屬於獨立狀態。而這其中，有些部落甚至擁有自己的靈魂級守護神。”
“而因為族群最小的部落都是五十人以上的部落，按這個改編計劃，會對幾乎所有部落進行拆分，其中肯定有人會不滿。”
歎了口氣，靈雪用手指在石桌上寫下了‘52’，看著兩個數字微微眯起了雙眼，從那幽暗的瞳孔中，流露出些許精光。
（或許，這也是對我能力的一種挑戰吧，做好了，一定會得到空幻的讚賞吧。）
“52個人，除了學校留守的17名，四位正神每人留下的一名外。其餘的，按我原計劃是每個市派遣一名，但現在有一百多個市，人數會嚴重不足。”
在數字中劃了兩線，靈雪說道：“所以，現在隻能將這剩下的31人，分成三個小隊，向各個方向進行流動監控，以免出現動亂。”
“至於西麵，有靈韻她們幾位幽神，以及登雲山的祭司學校，想來也不用擔心。”
“所以，這靈魂級看起來多，實際上卻是嚴重不足啊。”
透過開啟的門簾望向門外，靈雪深深地吸了口氣，似乎感到了一絲沉重的壓力，正撲麵而來。
自當初成為嘎山頭領之後，她身上的擔子就越來越重，以前隻是嘎山幾百人的管理，倒還能遊刃有餘，但現在卻是族群四萬多人，而且一個個都開始變得精明起來。
一開始，靈雪一個人做事，都能毫無錯漏；
然後，因為壓力變大，她開始帶著頭領小隊一起做事，以分擔自己一部分形成常態化的工作，如食物分配神馬的；
最後到現在，頭領小隊，由最初的八人增加到了二十人，但平時遇到大事，還是得召開高層會議共同討論，卻依舊麻煩不減。
所以說起來，對於這次規範化改革，高層中最支持的還是靈雪。
因為按灰理所說，規範化之後，可以在提升工作效率的同時，減少身為最高頭領靈雪的工作量。
“希望這次改革之後，真的能夠輕鬆些吧。”
“實在不行，我把蝶舞借給你吧。”
似乎做了很大的決心，身為正神的楚潔看著勞累的靈雪，心中一軟，想了想還是將自己可愛的小女仆給賣了。
而聽到這些的靈雪，詫異地盯了楚潔一眼，見對方依然猶猶豫豫，似乎很擔心楚潔反悔，靈雪頓時上前抓住楚潔的雙手，感激地說道。
“太謝謝了，有了蝶舞，我一定可以輕鬆好多，她可是有靈魂級頂峰的實力，而且是標準的女仆的說。”（這和女仆有神馬關係）
說完，靈雪就派人前往高級神殿尋找蝶舞大祭司，一點也不給楚潔反悔的機會。
“說好了隻是借第三個空幻找到後要還我的”這時候楚潔也反應過來，對自己剛才的衝動開始後悔，但已經為時已晚。
“我知道，我知道，嘎嘎。”
而此時，正在嘎山神殿忙碌地處理著一堆願望，同時分配手下祭司人手的蝶舞大祭司還不知道，她暫時可以從這種繁瑣的工作中解脫，外出旅遊一番了。
當然，如果楚潔回來看到這麽多不得不記錄到皮卷上的願望，恐怕會更加後悔自己一時衝動的決議吧，她已經好久沒有處理過這些東西了。
另一個方麵，登雲山
如今的登雲山已經不再是，空幻他們上次來時那種破敗的場景。
此刻，上千名蛹化體和幾百名新近入選的嘎嘎猿學生，正在登雲山中熱情工作，搭建他們新的祭司學校。
兩個蛹化體正飛在半山腰上，將一塊從登雲山廢墟之中清理出來的石塊，搬運到外圍的建築工地上。
兩人都身著學徒祭司的長袍，胸口有兩條長線，看起來是祭司學校入學兩年的學員。
輕輕地將手中的石塊放好，一名學員抬頭看了看不遠處的登雲山邊緣，臉上露出好奇卻帶著一絲畏懼的神情。
然後，他從腰間的小包中，取出幾個不知名的果子，丟一個給身旁的同伴。
有些勞累的兩人，就這樣走到山邊坐下休息。
“呐，伏迷，我們以後真的在這裏上課了？”
按照一般慣例，這名接過果子的伏迷學員，走到了不遠處的教師那兒，取來兩杯清水。
聽到同伴的話，他笑了笑，似乎是對同伴的反應很是奇怪：“老師們都已經通知了，現在我們正在這裏建新學校，你說是不是真的。”
“怎麽，對這種浮空山感到震驚？不敢相信事實？”
“也不是，不，啊，雖然也的確有些震驚就是啦，不過，我還是感覺嘎山好些，總感覺在這種上不著天下不著地的地方上課，心裏不怎麽踏實。”
“哈？”
看起來對同伴的解釋很是意外，伏迷鬱悶地晃了晃尾巴，換了個舒服地姿勢坐好，這才用怪異的眼神看向自己的同伴。
“你可是蛹化體啊大姐，飛在天上的，居然會說出這種話。”
“而且，你變成蛹化體都好久了吧。”
被同伴的眼神看得有些不好意思，這位蛹化體掩飾般地喝了口清泉，然後看著的建築工地，準備岔開話題。
她可不想讓同伴知道，自己有點恐高。
這時，她的神情有些疑惑地看向了前方，那裏正有一群正走在登雲山地麵的嘎嘎猿，他們全部穿著學徒祭司的長袍，而胸口畫著一條線。
“說起來，為什麽學校要收嘎嘎猿作學徒，以他們那種能力，真的能感應到精神力嗎？就算感應的到，那些知識學得會麽？”
同樣偏頭看了看那些滿臉興奮的嘎嘎猿們，伏迷略帶疑惑地想了想，然後才說道：“具體原因我也不知道，不過前幾天聽說，這些嘎嘎猿在幾年前突然聰明起來，其中還開始出現很多能感應精神力的個體。”
“對了，就是那次我們全都感覺腦子變清晰，有些蛹化體之間，還出現能查看其他人思想的情況那段時間，按小牧老師說，是以前的大頭領空幻做了什麽事，讓大家都變得更聰明、更厲害了。”
搖了搖頭，伏迷對於這些高層的事也說不清楚。
這時，他似乎想起了什麽，拉了拉身旁的同伴，用精神力連接上對方。
“淺語，我記得你是來自北部一個大部落，叫什麽言部落是吧。”
“對啊，怎麽呢？”
對於同伴突然用精神力交流，淺語有些疑惑地出聲問道。
看了看四周，發覺沒有人注意自己，伏迷繼續用精神力說道：“我前幾天收到我那個部落頭領的來信，說是嘎山似乎打算對族群所有部落進行拆分重組，而頭領大人說他不想部落被拆開，所以問我的意見。”
“嗯？有這事兒？”有點驚訝地看了看同伴，淺語想了想又笑道：“我所在的部落，一直都很聽嘎山的話，而且，這個部落本來就是由以前很多小部落組成的，就算被拆開也沒什麽吧。”
“更不用說，”頓了頓，見伏迷露出急切的神情，淺語才有些意味深長的看了對方一眼說道。
“更不用說，作為頭領的淺無大人，本就是嘎山出去的準祭司，部落的不遠處就是戰神的高級神殿。所以在這種事上，他們重來都不會反對。”
說完，似乎覺得有些不放心，淺語拍了拍自己身旁這位相交兩年的好友：“你們的頭領大人怎麽想的，嘎山再怎麽做，也不會做對大家有害的事不是嗎？”
“而且，嘎山可是有楚霞教育長那樣強大的人，你們難不成還想……”
“噓，安靜點。”小心的止住好友的質問，伏迷無奈地抓了抓腦袋，才搖了搖頭說道：“誰又不知道了，楚霞教育長可是整個族群的公認最高戰力，但我也想不清頭領大人是怎麽想的。”
“我們的部落和你的不同，一開始就是一百多人的大部落，後來被準祭司大人發現之後，就和旁邊兩個經常打架的部落，一起居住在了一個高級區域。”
“雖然有中間火神大人神殿的調停，大家這些年都相安無事，但頭領大人對於人口的執著還是很大，當時我要來嘎山，都是由當時已經是正式祭司的那名準祭司大人親自出麵，才成功的。”
“所以，這次聽到要拆分，他才那麽焦急。”
從好友的眼神中看出了無奈，顯然對方對現在的生活很滿意，而對於自己頭領大人也頗有怨言，淺語看了看正在建設中的祭司學校，抬頭問道。
“那你有回信嗎？”
“回了，因為當時送信的就是部落一名剛剛蛹化體的個體，說是等我回信才回去，所以我就直接讓他告訴頭領大人，‘要分也是大家一起分，到時候也不用擔心誰強誰弱，而且都是一個族群的，都那麽多年沒打了，考慮考慮緩和一下各自關係吧。’”
“但是，我不知道頭領大人會不會聽我的。”
“對了，”看了看若有所思的好友，伏迷看著登雲山下方的大片農田，笑了笑說道：“如果拆分是真的，我們以後如果要回去看看，恐怕看到的就是下麵這種場景了。”
聞聽此語，淺語低頭看向下方，這據說是原大頭領空幻所在的部落，現在被稱為‘藍山市’的地方。
現在是冬季，前幾天才下了一場小雪，一塊塊被分割的整整齊齊的農田中，生長的是一片片的冰晶，在陽光的照耀下煞是可愛。
“如果真的是這種場景，那也不錯，是吧。”
“是啊。”
呼，著涼了，胃痛，杯具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