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沒=w=
“弄好了嗎?那我們走吧。”
春雨綿綿,稀稀落落地揮灑大地的同時,也帶來了涼爽與清新的空氣。不用擔心酸雨,不用思考汙染,就這樣靜靜地呼吸著舒爽的氣息,讓人煩躁的內心也為之寧靜。
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山崖上的小山洞中,卻就在這種時候,慢慢地飛出兩道身影,一個是嬌小的原人,一個背著巨大蝴蝶翅膀的……蝴蝶人?大概吧。
更好玩的,還是那名體型嬌小原人身下,正飄著一頭影族人;而蝴蝶人懷中,也抱著一名和她差不多大小的翼人。如此怪異的組合,在這個世界上恐怕還屬首次。
“楚霞,怎麽偏偏選到這種時候外出啊?”看起來,並不是所有人都喜歡春雨的舒爽與寧靜,比如外出的人。習慣性地扇動著翅膀,楚玲飛到楚霞身旁。實際上,楚玲的飛行主要還是靠著能量核心提供的磁場,至於那對翅膀,不過是作為裝飾而已。
就在昨天晚上,抽空返回的空幻,在融合了身體,吃了點東西之後告訴了楚霞和楚玲自己的打算。而在最近正感到無聊的兩人看來,如此好玩的事顯然是不能錯過,因此,三人一致同意由空幻繼續扮演下去。
但為了保證之後不會出現糾紛,對於真正的鍾為議員的夢界模擬也是不能停止的,以便空幻能夠隨時替換回來,那麽,這一路上就不得不帶上那位議員,還有空幻的身體了。
而在征得了空幻同意之後,楚霞打算提前出發,既可以為空幻他們打前哨,確定一下路線安全;也可以在朋族方麵,提前為空幻做些準備,例如,在南邊等著,以配合空幻扮演的鍾為議員,來一出異族友好交流的典範。
“好了楚玲,雨天對你沒什麽不好的影響吧?”看了看後方的楚玲,楚霞笑了笑問道。
“當然沒有,”頂著念力罩將自己和空幻保護在其中的楚玲,看著周圍都不能近身的細雨,滿不在乎地搖了搖頭,一臉子驕傲:“這麽點小雨,根本沒什麽作用嘛。”
“這就對了哦,”與楚玲完全是球形的全方位的封閉防護不同,楚霞隻是在頭頂布設了一個半球形的護罩,擋住了自己身周的風雨即可。因此,清爽的涼風能夠透過下方的空隙吹入其中,帶動著楚霞的衣服也是微微飄動著:“下雨天,生物一般都會減少外出,更不會多注意天空,這樣一來,我們的行動也能更加隱秘不是。”
“可白天飛高點不也是一樣的啊,”很顯然,楚玲還沒有注意到重點,她隻是對這種灰蒙蒙的天氣外出感到不滿而已:“雖然這樣支撐念力罩一直下去對我們而言都沒什麽,可是,下雨天待在屋子裏裹被子才是王道吧。”
很是可愛地笑了笑,楚霞晃動了幾下身下被雨淋了個透心涼的影族人(昏迷中),沒有多說什麽。這時候,她瞄了一眼被仰抱在楚玲懷中的空幻,臉上閃過一絲光芒。
“楚玲,空幻還是交給我帶著吧,你這樣不累麽?”
“不要,這麽點重量,我才不會累了。”緊了緊雙臂,楚玲警惕地看了眼楚霞,小心地扇動翅膀向前飛行著。
“可是,”伸手指了指楚玲懷中的空幻,楚霞一臉壞笑地說道:“空幻的身體可是生體,需要呼吸的,你這樣用念力罩,雖然還有點空氣,但那個量……”
“嗯?”懷疑地低頭看了看懷中的空幻,楚玲突然間慌亂地發現,對方居然已經因為缺氧而憋紅了臉,若非楚霞提醒,無法做出反應的空幻身體搞不好就這麽被憋死也說不定。
“啊,不好”雖說有無身體問題不大,但如果讓人知道空幻的身體是因為保護過度而被憋死,那可就……
一陣忙亂之後,空幻終於恢複了正常,而楚霞也笑了笑,繼續帶頭飛行著。
“呐,楚霞,”身後傳來的聲音吸引了楚霞的注意,回頭看向楚玲,她隻是微笑著等待著對方的詢問。
“你有什麽願望嗎?”
“願望?”愣了一下,楚霞看著滿臉好奇的楚玲,雙眼流動著名為迷惘的色彩:“願望?大概……是走出去吧。”
“走出去?”扯了扯嘴角,很顯然楚玲並不明白楚霞的意思,雖然以資曆,她也算得上是原嘎嘎小隊的老大了,但畢竟在編輯空間睡了那麽多年,真算起來,現在原嘎嘎小隊的任何一個人,經驗都比她豐富了不知道多少。
“就是讓朋族的領地變得更大,人變得更多,實力變得更強……大概,就是這些吧。”在說出這些的時候,雖然依舊保持微笑,但楚玲都能看出,楚霞眼中的那一絲迷惘並沒有消失。
因此,她一針見血地指出:“這不是‘你’的願望,我們大家都希望朋族走出去,這隻是大家的想法,但我想問的,是‘你自己’的願望。”
“額,”氣氛似乎有些沉寂,一直以來都忙碌著的楚霞教育長,第一次覺得大腦有些混亂了:“我自己的願望?有什麽呢?”
“……”
搖搖頭,楚霞似乎不想在這上麵糾結,伸手拍了拍楚玲的肩膀,她轉身向前方的雨幕中飛去。
“我的願望,還真沒想過,等想到了再說吧。”
“額,”鬱悶地搖了搖頭,緊了緊懷中的空幻,楚玲感受了一下周圍的空氣流動,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跟了上去:“真是的,空幻啊,她們到底在想些什麽呢?”
……
影族議員小屋之中,空幻聆聽著屋外的細雨聲,背靠在四麵透風的牆壁上,披著擋風性較好的皮革,鬱悶地推了推麵前的火堆,讓火焰更大一些。
品味自然的氣息,顯然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進行的,至少,沒有一個溫暖安全的環境,這時候品味的就不是自然,而是寒冷了。
“外麵的兩個,進來吧,怪冷的。”對於幽神體而言,顯然不會對這麽點寒冷有什麽不適,但透過完全擋不住涼氣的牆壁看到門外兩名瑟瑟發抖的守衛時,空幻依然對兩人的敬業產生了一絲敬佩。
這幾天,兩人在工作時間,都算得上是寸步不離地守衛在門口,如此盡職盡責的精神,就算是在朋族內部也是很少見的。
“謝……謝謝鍾為議員了,阿丘”聽到空幻的話,頂著大片樹葉躲在屋簷下,相互聊天的兩名影族守衛完全沒有任何考慮,就選擇了統一。
實際上,他們之前就靠在牆壁上,感受著屋內那一絲火堆熱度,但隔著一道牆,那絲熱度很快就被門外的涼意驅散。聽到空幻的話,兩人立刻哆哆嗦嗦地從門外竄了進來,然後感激地向空幻點了點頭,隨後就將樹葉披到牆角擋住那些稀疏的樹木縫隙,以免涼風從這些縫隙滲入。
“還……還真是冷啊,明明不過是小雨啊。”
“是啊。”
“你們兩個也在我門外守了這麽久了,做的的確很好,不過,這裏是咱們的領地中心,也不需要那麽小心啊。”如果是在朋族,空幻顯然不會對守衛說出這種話,但現在這兩名盡職盡責的守衛,帶給空幻的卻是不大不小的麻煩。
每當深夜時分,空幻想要外出返回山崖時,卻因為這兩人盡職盡責地守在門口,而不得不花時間尋找時機。以至於,空幻每次想要出去的時候,或者隻能等待兩人鬆懈的一瞬間;或者就是將兩人直接打暈。
無論怎麽來說,這對空幻而言都是件麻煩事,何況他還需要盡可能地不引起兩人的注意。空幻顯然沒有想到過,正是因為他一開始那次的突然返回,才使得兩人加強了對小屋的看守。
這就讓空幻有些哭笑不得了,(看來,盡職的守衛,也得是能夠信任的才行啊。)
看了看門外,因為有了楚霞的通知,空幻已經知道楚霞和楚玲今晚已經離開山崖,提前返回族群。而之後,空幻就得自己一個人跑這一路了。想了想,他起身來到屋角,從中取出幾塊幹肉。
影族沒有熏肉等存儲肉類食物的能力,但在森林中的時候,就擁有了製作幹肉,以作為過冬糧食之一的方法。而現在占有平原的他們,冬季可以從河流中獲得食物,幹肉這些從前重要的物質就不是那麽緊要了,因此分配到議員處的顯然就多了不少。
“來,反正晚上也睡不著,咱們烤肉吃。”
原始社會生活枯燥無味,那隻是相對於娛樂豐富多彩的現代人而言的,原始人有他們自己的生活方式,白天忙碌於各種工作,過的充實而又緊湊,不需要娛樂來填補所謂的精神世界,每一頓飽餐,對他們而言都是一次享受;而夜晚,無聊的他們也可以聚在一起談天說地,歡唱舞蹈。
當然,空幻這邊的三個家夥,也就是談談家常而已。而空幻也趁機,旁敲側擊地了解著影族內部的情況。
例如,分食物的時候,必須用指爪大塊大塊的分割,但吃的時候卻要用嘴撕而不能用指爪;奔跑的時候,絕對不能擋在別人身前,這是絕對的挑釁;尾巴尖端平時也要放在地上,可以拖著,可以稍稍離地,但就是不能舉起來對著自己人……
不過,最讓空幻驚訝的,還是影族人的【熱感夜視】,雖然在之前從影族議員鍾為的情報中,就有了解到了這個東西,但空幻畢竟不是影族人,他隻能用意識體模擬形態,卻不能模擬能力,所以無法體驗這種能力。
因此,在兩名漸漸聊出了熱情的守衛們,表演著各自的夜視能力之時,空幻才發覺自己還是小瞧了影族的刺殺能力,這完全是一種不弱於精神力偵查的夜間探測能力,最主要的是,它屬於被動視覺,不會想主動的精神力偵查一樣容易被發現。
不由地,空幻對影族的刺殺戰術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你們兩個家夥,小心點不要把房子拆了,來,現在說說你們的戰術吧,說起來,能夠把你們安排來做守衛,一定很厲害吧。”
本打算以此探知一下影族人的刺殺戰術,但兩人在聽到空幻的話後,卻有些尷尬地停了下來,之前的熱情似乎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連嘴中嚼著的肉塊似乎都有些不香了的感覺。
看著一臉迷惑的空幻,其中一名守衛拍了拍有些不滿的隊友,向空幻搖了搖頭,然後自嘲地笑了笑說道:“議員你還真會說笑,我們這些守衛,不就是因為戰術不好,才被安排來做這種一天到晚隻能守著的守衛的嗎。而且,有好的戰術,都是各個部落勇士的秘密,別人也不可能告訴我麽啊。”
“這個,不好意思。”擦了擦汗,空幻沒想到小心了又小心,結果還是觸雷:“來,多吃點,我這不是最近有點迷糊,腦子轉不過來沒注意到嗎?”
(一般而言,作為重要任務的護衛,不都是實力強悍的存在麽?怎麽到了影族就變成殘次品了。)鬱悶地搖了搖頭,看著本來熱烈的氣氛漸漸降了下去,空幻倒顯得有些無可奈何。
“你看,我這不是要去北邊了嗎?就是想問問你們兩個的意思,大家一起那麽久,如果你們願意加入,路上也好有個照應。”雖然氣氛有些僵硬,但空幻還是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在整個影族,空幻現在熟悉的也就三個人,一個同為議員的赤影,另外兩個就是這兩位一天到晚守在空幻門口的門衛。讓熟悉的人和自己一起,路上空幻也能有一絲掩護。
不過,赤影議員看起來一直對空幻保持著一絲懷疑,隻是因為缺乏經驗,而不可能想到其它方麵去。事實上,赤影議員現在的想法和議長一樣,也不過是‘鍾為議員開竅了’之類的情況,但她顯然覺得這中解釋還是缺乏了點說服力。
而這兩人就好多了,一天到晚隻是守在門外,空幻也時常明目張膽地偷聽兩人聊天,對這兩人的性格算是有個大致了解。
“這個……”在聽到空幻的話後,其中一名守衛顯得有些猶豫,他認為以自己的實力,跟著空幻他們出去顯然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我們的實力,和議員你們的小隊出去,會不會拖大家後腿啊。”
因為空幻的話,而認為是一個機會的另一名守衛,本打算表示同意時卻聽到隊友的話,也沉默了下來:“議員,我們這點實力……哎。”
“……”
看著沉默的兩人,空幻搖了搖頭:“有什麽出息”
大吼一聲,看著猶猶豫豫的兩人,空幻不由地冒出一絲邪火:“怕這怕那,這就是你們為什麽隻是個守衛的原因”
沒有理會滿臉惱怒,大有立刻起身離開跡象的兩人,空幻轉頭看向屋外說道:“你們到底在怕什麽”
“安全?一路上那麽多同伴,我們也不是走什麽危險地方,有什麽不安全的”
“實力不夠?有誰生出來就是厲害的,哪個不是一點點磨練,一點點積累起來的”
“沒有好的戰術?那些人的戰術,一開始是從哪兒來的?還不是人總結出來的,為什麽他們可以總結,你們就不可以”
“說道最後,還不是你們自己怕,自己偷懶,自己放棄自己罷了”
“不去磨練,不去積累經驗,就這樣守在這裏一輩子,你們能得到什麽?嗯?不過是一輩子的守衛而已守衛”
這些話,最開始或許是對兩名守衛說的,但說著說著,空幻卻感覺這是對曾經的自己,對過去的自己說,甚至,有一絲教訓現在的自己的意思。
“算了,”所謂不吐不快,說出這些東西之後,空幻在發泄了一絲鬱結的同時,也沒有了繼續說下去的興致。見兩人神情變幻不定,空幻搖了搖頭,轉身躺倒在草席上,拉起皮革被子蓋上:“晚了,我先睡了,雨停之前你們就留在屋裏烤火吧。”
幹枯的火焰在小屋中輕輕晃動著,映照著兩人迷惘的神情。
“影歌,你說議員是什麽意思,拉我們進來就是為了罵我們一頓嗎”並沒有產生什麽動搖,想了一會之後,這名守衛就隻感覺滿肚子火氣。
狠狠地瞪了正在睡覺的某人一眼,他看了看身旁的隊友,氣鼓鼓地小聲說道:“不就是被議長安排帶隊向北搜查嗎?有什麽了不起,他以前是什麽東西我們還不知道,哼”
“喂,影歌,說句話啊。”在埋怨著空幻的同時,這名隊員卻並沒有一點離開溫暖小屋的想法:“你在想什麽?”
“哦,”似乎剛剛才反應過來,這名隊員看了看滿臉憤慨的隊友,苦笑著搖了搖頭:“其實我覺得,議員雖然說得過了點,但還是有點道理的吧。”
“道理?切。”滿不在乎地擺了擺手,對於自己這名隊友的話,隊員表示毫不在意:“他能有什麽道理。”
“也許吧,”搖了搖頭,影歌深深地看了眼看起來已經完全睡著的議員,伸手拍了拍自己的隊友,起身向門外走去:“走吧,雨變小了,我們就不要賴在這裏。”
“啊,外麵很冷誒要去你去。”
“……”
歎息著搖頭,影歌想了想,還是披著自己的衣服,頂著樹葉推門而出。
支持,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