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海港外的相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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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口救援隊事實上隻有G07這裏有，因為隻有這個工業區有一個標準化的海港，至於其它獨立出朋族生活區的黑骨族和影族，海運能力還停留在人類原始社會，顯然不可能有什麽發展。
G07海港下屬了不少的漁船，偶爾出點問題，救援隊就能夠派上用場。
在這一年半中，因為一周戰爭之後的戰艦建造以及設計已經趨近大型化和專業化。不少千噸以下、或者設施簡陋的大型船塢都被轉入了民用，從而活躍了民用浮空船市場。現在各個浮空島、工業區的浮空客運壓力，比之一周戰爭之前可是減弱了不是一點半點，某些機構甚至能夠裝備專用浮空船。
當然，全都是千噸左右的規模。
而作為安保救援方麵的港口救援隊，顯然也不例外地裝備了幾艘。
設計人員借著工作間隙，打著賺外快的目的給救援隊設計了專門的高速救援浮空艦，在這一年中可是派上了不少的用場。
流線型的艦身如同專業設計的戰艦一樣經受了風洞的測試，63米的長度雖然不大，可也不小，比之海麵上的木殼船也不逞多讓，甚至猶有過之。
參考戰機設計，創造性地給浮空船船身加裝了窄長的平衡翼後，船體平衡性更是達到了一個很高的程度，隻不過機動性略有下降。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軍用戰艦中使用這種平衡翼設計的較少，因為需要考慮機動性。
因為隻是海洋救援，海鷗級的飛行高度隻有6、7000米，因此騰出來的空間就裝備了改進弱化之後的第二代點陣式磁場引擎，使得1070噸的海鷗級救援艦擁有了422km/h的巡航速度。
雖然在軍隊中這絕對是讓人唾棄的，可民用而言就很不錯了。
在配置了引擎、機械組件和相應人員之後，剩餘的艦內空間也足以滿足一個小型治療室和幾十個醫療床位。加上幾個臥室大小的多功能房間，以及用作緊急救助和電核等補給攜帶的倉庫，如此配置之下的海鷗級，近乎完美地勝任了近海救援的工作。
它出現的一年中，海洋方麵的意外少了不少，被海民們稱之為海洋救護神。
從接到命令到趕至老魚頭的漁船所在地，海鷗級隻不過用了十幾分鍾，這時候老魚頭和斯托夫才剛剛坐定喝茶，談論了幾句開頭的客套話而已。
當海鷗級那在老魚頭看來中等的體型出現在鱷族人頭頂時，所有鱷族勇士都自發地跪了下去，還以為是神使駕到。
即便是有見識過浮空戰艦的斯托夫，此時也不敢確定裏麵是否真的有神使，在那裏猶猶豫豫片刻之後，最終也跟著其它人跪了下去，隻留下老魚頭和其它的船員們麵麵相覷，不斷忍笑。
“多麽虔誠的孩子啊，女神會保佑你們的。”
更意外的是，船上正好搭載了一名神庭的祭司（據說是休假中拜訪救援隊好友，順道過來看看）。雖然對鱷族人的動作很意外，可神庭祭司的精神力中清晰地感受到了鱷族人虔誠的信仰。回想大都是淺信徒的朋族成員，他忍不住慨然淚下，當場給這些不明情況的鱷族人做了一個隆重的禱告。
“……”
“……”
全場沉默，鱷族人是被這種神聖的氣氛所影響；至於朋人方麵，除了那名祭司外大概都是被這一幕給雷的。
“你好，我是救援隊隊長維綸。”從老魚頭處了解的相關情況之後，救援隊的隊長這才走到在祭司的引導下做完禱告起身的斯托夫長老身旁。
他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怪異的生物，不過族裏本就不是單一種族，所以也隻是有些好奇。在通過內部網絡向上頭匯報情況之後，維綸已經獲得了部分海族情報解鎖，也就了解了海族的部分具體情況。知道雙方已經有了初步接觸，此次是正式相交之後，對於能夠參與這樣的事情，他顯得很高興。
“你好，我，長老斯托夫；他，勇士隊長，伏爾科夫。”
“你爾科夫有些別扭地在斯托夫催促之下，向眼前身著奇怪鎧甲、渾身閃亮高大的朋人點了點頭。在見到他們從那個高空巨型飛行物中出來後，他此前的那些桀驁事實上都被打擊地差不多了。
“我已經通知了長老院方麵，你們將同我方先行抵達G07休整。期間會參觀了解一下我方……也就是朋族的實力。其後會有浮空艦隊來接你們抵達中央新朋島，此後的事就是長老……哦，對了，就是你說說的神使們組成的團體負責。”微笑著解釋之後，維綸有些腹議長老院對這個海族的忽悠，當然，他是不會去挑明的。
“是實上並沒聽懂多少，斯托夫隻能從眼前明顯身份高於之前這船朋人的朋人隊長話語中分析出，對方的意思大概是：“跟他們走，參觀和休息幾天，然後會去見神使……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
聽到斯托夫用鱷族語言解釋的伏爾科夫點了點頭。
現在鱷族勇士們基本相信了斯托夫的話，那麽此後的任務就是保護斯托夫迎接神使前往海族……啊不，鱷族。
一眾鱷族勇士們都開始憧憬起來。
—————老魚頭光榮退役—————
清晨的陽光……是刺眼的；
初春的微風……是嗆鼻的；
寬廣的城市……是吵鬧的；
喂，你這是要鬧哪樣啊
咳咳。
以上皆為剛剛離開海洋，在陸地度過了第一個夜晚，然後清晨起床做早操的鱷族人的感受，如有朋人雷同，純屬巧合。
那位朋族救援隊小隊長為二十多名鱷族人安排的住宿條件事實上很好，至少在朋人看來如此。隻可惜，對於一直泡在深海水底的鱷族人而言，單單能夠出現在海麵陸地上就已經算是勉強，更別提長時間呆在陸地環境中了。
因此，適應性更高的斯托夫長老在清晨從軟綿綿的**起來，洗了個冷水澡後，站在陽台伸懶腰時就看到了讓他尷尬不已的一幕。
幾十名鱷族勇士士兵正陸陸續續地從住所所在的公寓區……的池塘裏露出了半截身子，伸懶腰中。
不知道的還以為人家朋人在池潭裏麵養鱷魚。
很明顯，這些勇士們還不適應陸地生活，半夜從**爬起來到池塘露營去了。
“我的天神啊”斯托夫無言，這算不算是丟臉呢？
“很抱歉，也是我們沒能注意到貴方的習慣，相信下一次再來，接待公寓就會出現水下設施的，”前來接待眾人的遁甲人宿舍管理員略帶歉意地微笑，並做出禮節性的抱歉。
“沒什麽，這也是我方忘了說而已，”斯托夫無語地看了看還渾身濕漉漉地站在一旁傻笑的伏爾科夫幾人，搖頭苦笑，以至於都忽略了眼前遁甲人與朋人的完全不同點。
不過對此，遁甲人還是禮貌地做出說明：“本人是朋族方麵配屬的，在G07期間引導大家的導遊，也就是帶著大家活動的人。若是有什麽不懂的問我即可，大家可以叫我甲明。”
揮了揮手，遁甲人甲明示意眾人跟上。
“按照今早的通知，新朋島方麵安排了本人在今天帶領大家參觀G07工業區，也就是這裏，以便雙方有個初步了解。至於貴方提交的神使問題，這方麵新朋島正在商討。此外，接貴方前往新朋島的戰艦將於明早抵達，所以今天很悠閑，無需擔心。”
“那神使方麵？”麵對普通的遁甲人，總算是恢複了點身為鱷族長老氣質的斯托夫輕聲詢問。
“神使方麵，根據您的描述，在我朋族內部是以‘長老’為稱呼，這並無大礙。”甲明微笑著解釋：“據說長老院方麵已經同意了你們的請求，隻是還在討論派遣哪一位長……哦，神使隨你們前往海族，所以才需要時間。”
“真是受寵若驚。”斯托夫急忙附身道謝，一旁的伏爾科夫等人也急忙跟著做出同樣的動作。
對此，遁甲人甲明顯然知道對方所感謝的目標，微笑著側身讓開，隨後領著眾人前往食堂。
朋族對海族的了解不多，對於在海洋中的鱷族是否能夠吃熱食的問題，食堂幾位大廚還吵了一架。最終決定保險點，提供大量冷餐的同時，在其中用簡單的方法製作幾道熱食作為配菜。
不過以朋族方麵的廚師水準，即便是簡單的食物，鱷族士兵們顯然也吃得歡天喜地。
但最後，伏爾科夫一句話被斯托夫翻譯出來之後，倒是讓眾人感到無語：“味道都不錯，就是差點鰱魚血，這可是上好飲料。”
“果然是吃冷的，哈哈，你輸了”某位打賭海族沒法吃熱食的大廚，對著一旁的同伴哈哈大笑。
“切，明明根據生物書上說，進化文明是從開始使用火和熱食起的嗎？那著海族怎麽進化出文明的？”被嘲笑的大廚鬱悶地用書本內容批駁，對此賭贏了的大廚也不知道如何反駁，書上錯了？這恐怕不好吧。
“雖說的，你也不想想，海裏麵到處都是水，哪兒來的火和熱食？”
“不是有海底火山嗎？”
“……”周圍的廚師們無語。
導遊甲明放下熟食，聽到大廚們的細語爭論時也微微一笑。事實上，他也不知道海族文明的產生原因，不過存在即是合理，不怎麽動腦子的遁甲人一直都堅持著這樣的看法。但就是這樣的生活態度，遁甲人活的卻是比聰明的朋人、月靈人、影族人和黑骨人都要輕鬆好多。
“諸位，味道還合適吧？”
“接下來我們將遊覽G07，如果有什麽疑問，隻要不違背保密條令，鄙人都會一一解釋。如果有什麽意見建議，也可以直接評述，希望能給大家留下一個美好的回憶。”
……
同一時間，位於新朋島方麵的行政院外交部還在討論海族的應對措施。
“現在海族方麵的成員已經抵達G07，我們需要盡快拿出一個章程，”木紋完全沒想到過自己在總指揮部解散後，還能重新坐上族長的位置，或許正是因為當初大方地放棄權利，讓他獲得了長老院的認同吧。
不過這次來外交部，他也隻是走個過場，定個基調，剩下的就是外交部人員們的工作：“對於海族的意見，行政院的基本要求是別變成靈族那樣不管事，至少要保證在未來蟲族來臨時，在海洋、海岸線上，蟲族不會有什麽發展。”
“這樣一來，這種基調就很寬泛了，”靠坐在椅子一旁的外交部部長點了點手中的原子筆。
“的確很寬泛，但這就是基調。至於具體如何決定當然是你們的事，所以接下來就交給你們了，擺脫。”說完，木紋起身離開會議室，留下習以為常的眾人。
“好了，族長大人離開，基調已定。而且相信大家在之前已經看過我方對海族的資料，那麽，暢所欲言，這批海族外交人員怎麽處理？”部長大人很是清閑地用視線掃過眾人。
“部長，我記得在一周戰爭期間，不是已定定下了扶持海族六大種族平衡體係，並進一步推進海族各族到中央集權方式，同時以天神教會為控製基礎的模式嗎？”坐在會議室一角的工作人員對於眾人的態度感到奇怪。
“一周戰爭期間的確是那樣確定，可當初確定的前提，是在蟲族會很快攻進來的這一點上。”工作人員身旁的同僚為其做出了解釋：“但看現在這個情形，蟲族會有一段時間不會直接進攻，這就導致大前提的變動。而你我都知道，當初定下那個方式，事實上都有些遲疑，畢竟這一定程度上增強了海族反抗朋族體係的實力。”
“哦，這麽說，大家是想要修改那個方式？”工作人員終於緩了過來。
“是啊，”部長點了點頭：“事實上從此前族長所說的那個基調，大家想來也明白。現在政府方麵對海族的態度，就是在海洋擋住蟲族，在海岸有蟲族出沒時，協助朋族消滅這些蟲子。”
“但有一個大前提”
視線嚴肅地看向眾人，部長坐直身體說道：“那就是，陸地，無論是內陸、湖泊和內河，甚至於海岸陸地，這些地方都不是海族可以占據的。”
“而且，我們不能給自己製造一個對手。”
“想來大家都看出來了，海洋幾個大族中不乏可以在陸地生存的種族，例如此次出現的鱷族，就可以輕鬆地在海岸周邊長時間活動。若是文明推進的太塊，海族依靠人工水源運輸，甚至製造大洪水來修改陸地水域，那麽陸族方麵甚至可能全麵被動。”
“當然，這些都隻是最壞考慮。”說了一大堆危險的話後，部長大人最後補充這麽一句，讓周圍緊張的眾人頓時滿頭黑線。
“我的部長大人，您這意思就是說，我們此次要討論的重點，在於我方期望的海族政治體製，我方計劃給予海族的技術支援程度，我方準備推進海族文明到何種層次？”
你怎麽聽出來的，周圍不少工作人員都看向發言的人，一臉詭異。
“嗯，就是這樣，”部長大人毫不客氣地接受了：“就如其所言，根據情報分析室的結論，蟲族有可能在五六年內不會再對雙月星發動直接攻擊。雖然不能全信，但也能夠成為某種參考，這就表明我們在對待海族問題上必須留有餘量。”
“報告，部長，政府方麵不是說會派遣某位長老前往海族考察嗎？為什麽不等到考察結束後再定？”
“這樣我們外交部太被動了，”其中一人反駁到：“而且長老雖然的確很厲害，可大都主觀意識很強，做事隨性，我們承認正是這一點才能讓他們成為尊敬的長老，可也正是這一點，導致長老們在處理問題上太過武斷和主觀。”
“……”能在正式會議上這樣評價長老，也可向這人的膽量。
“照你這麽說，我們是要在長老考察之前就定下準則，讓長老的考察變成普通的政策通告？”
“話不能這麽說，”之前認為長老武斷和主觀的外交部工作員急忙擺手：“我的意思是，至少在長老們前往考察之前，我麽要定下一個比之政府更為精細、也更為適合我族未來發展的基調，然後長老的工作就能更加輕鬆。”
“事實上，我們這些工作人員，不就是為主官們分擔工作壓力的嗎？而長老院不就是我們所有人的主官麽？”
周圍的工作人員包括部長都思考起來，這種想法的確正確。
相比起這些普通工作人員，信息掌握量更大的部長，顯然也更清楚長老們的德行，特別是此次長老院推薦的空幻長老。雖說連朋族的政治體製都是這位長老提供的，可實話說，這位長老在很多政策上都太過隨性，在外交部這位部長看來，這樣的人並不適合作為政治參與者，在外交上作為形象使者或許更好些。
“那好，就這麽決定一個基調，”部長最終拍板：“那麽這幾天的任務，就是在鱷族那些人抵達新朋島前，定出一個更為詳細的基調，到時候行政院方麵也可以更好地與鱷族外交人員進行會談。”
“對了，派遣接鱷族外交員前來的戰艦已經去了嗎？”
“是的，據說是長老院安排的。”
“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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